第76章 使用卷軸救活沈策
青青側(cè)眸看了他們一眼,語氣里帶著一絲哭腔。
“你們都出去。”
她刻意加重了語氣,隨后吸了吸鼻子。
“青青……”陳氏不忍心看她這般模樣,張著口欲言又止。
青靖也是擔(dān)心的喊了她一聲,“青姐姐?!?p> 青青擺手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們好久沒見了,我就想和他單獨(dú)待一會?!?p> 她強(qiáng)扯出一抹笑來,其他人見此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有姜雨山抿著唇默默走了出去,青靖又看了青青幾眼,最后還是被陳氏拉出去的。
狹窄的屋子里只剩下青青和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沈策。
青青坐在床沿,她抬手摘下了面紗,好看的眉頭擰在一起,她緊緊握著沈策蒼白快要發(fā)軟的手,她低聲詢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瞬間愈合卷軸可以讓他恢復(fù)如初嗎……”
【可以,但宿主要想清楚,金裝卷軸極難觸發(fā),若此次對宿主以外的指定者使用,再次獲得瞬間愈合卷軸的概率降低30%】
系統(tǒng)的語氣很明顯是在警示提醒她,但她顯然并沒有把系統(tǒng)的話放在心上,也不在乎別的。
“系統(tǒng),對沈策使用瞬間愈合卷軸?!?p> 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喊出了聲,系統(tǒng)卻沉默下來。
足足過了好幾秒,系統(tǒng)才反應(yīng)過來出了聲。
【瞬間愈合卷軸已使用,指定者傷勢正在愈合,宿主請耐心等待】
它顯然是不想讓青青隨意使用瞬間愈合卷軸的,短短幾天,好不容易獲得的金裝卷軸就已經(jīng)使用了兩個,若是后面遲遲不觸發(fā)金裝,它這宿主怕是要難混下去了。
系統(tǒng)話音剛落,青青只覺沈策的手變得有力起來,她的雙手緊緊握著他的左手,她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這么死死盯著他。
沈策的身體往外散發(fā)出白光,外傷瞬間愈合,就連胸膛上的幾道劍痕也恢復(fù)如初,不過片刻他的臉便恢復(fù)了血色。
隨著白光漸漸消逝,系統(tǒng)也不再出聲,青青明白,瞬間愈合卷軸已經(jīng)治好了沈策,而他也脫離了生死垂危。
躺在床上的沈策許是躺了很久,這會看著身軀有些僵硬,但所有的傷都已經(jīng)痊愈。
青青緊握著他的手,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她實在是忍不住俯下身子,輕輕吻了他一下。
唇瓣是軟的,和以前一模一樣。
就在她親完剛想起身時,只見被壓在身下的男子睜開了眼,那深邃的眸子正深深凝視著她。
見沈策醒來,青青又控制不住哭出了聲,直接撲倒在他胸前又喜又羞。
“阿…阿策……”
她喉腔發(fā)顫,聲聲呢喃著他的名字。
“青青,怎么……”
沈策有些愣神,還沒反應(yīng)過來到底怎么回事,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中箭受傷被敵軍馬匹踐踏,從而逼下懸崖。
如今活生生的青青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還是不敢置信的。
他寫了不少信寄給她,可從未收到過一封回信,但他始終堅信青青在等著他回去。
震驚過后便是喜悅,總而言之他心心念念的青青就在自己眼前。
青青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直接摟住他的脖頸,吻上了他的唇瓣。
深情的擁吻過后,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青青親著親著就突然哭出了聲。
她哭沈策劫后重生,也哭瞬間愈合卷軸就這么沒了,當(dāng)然還有空間傳送……
她越想越憋屈的慌,一把鼻涕一把淚,擦了一下眼角撲進(jìn)他懷里繼續(xù)哭。
她什么話也不說,就咬著下唇身體打著輕顫,沈策見狀心下一慌,忙摟著她輕聲安慰。
“莫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p> 青青聽著他的話,愈發(fā)難受。
不,我哭的不是你,是卷軸!
但轉(zhuǎn)眼又想想,她的金裝卷軸也是為了沈策用的,這么一想倒也不算虧。
幸好是沈策。
她從他的懷里慢慢探出頭來,輕摟著他的腰肢,對著他撒嬌:“阿策,我好想你?!?p> 沈策抿著唇笑著,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將下巴抵在她的頭上,他笑著說:“傻青青?!?p> “我實在是沒有想過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重逢,而你恰好及時來到我身邊。”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墜崖后發(fā)生了什么,但絕對出了什么事,疑惑的是醒來后卻安然無恙。
這點是讓他十分不解的。
才意識到正事的他抬手輕推開青青,眉頭忽而一皺,遂問道:“青青,我們?nèi)缃袷窃谀睦???p> 他又溫柔的替青青拭去眼角的淚珠,就這么目露柔光的看著她。
他看著她的眼神同之前大為不同,一兩個月不見,眼神竟帶著幾分眷戀之色。
青青吸了吸鼻子,緩了口氣后向他娓娓道來。
“你墜崖后落入湖泊中,好在蔣從沛和他夫人陳氏救了你,他們夫婦二人悉心照料了你幾日,我和蘇遇卿蘇太醫(yī)的徒弟姜雨山還有青靖跋山涉水來找到了你?!?p> 沈策聽了她的這些話,心中不免有些疑慮。
他聽到的重點不止是墜崖后被人救了,還有蔣從沛和他的夫人,以及蘇遇卿的徒弟姜雨山,至于這青靖應(yīng)當(dāng)是她曾經(jīng)救下的那對姐弟其一。
沈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見他臉上有些疑惑,青青倒也知道他可能沒緩過來,但現(xiàn)在也顧不及其他的。
她緊緊握住他的手,目光堅定的望著他,“如果我說是我救的你,你信嗎?又會怎么想我?”
她在考慮要不要跟他說實話,可就算她不說,現(xiàn)在他安然無恙,外面的人見了他定會心生疑慮,而她的處境就會很尷尬。
她早該在使用卷軸前就想到這一點的。
沈策有些愣神,他斟酌再三想好后對她由衷說道:“青青,我信你,如果你有難言之隱不能把所有的事都告知于我,我也能理解,如今你在我身邊,我便已知足?!?p> 沈策這吐露真心的話無疑給了她最大的慰藉,但心中還隱隱有些不安。
所以她最終還是沒有向他坦白,而是說著:“是我救了你,但怎么救的,你不要多加過問,你只要信我就夠了?!?p> 她握著沈策寬大的手掌,面色凝重,顯然這話是認(rèn)真的。
沈策不由得微微一愣,在他的記憶里青青從未有過這種神情,就好像有什么在微妙變化著。
但不管怎么樣,青青就是他的青青,他只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
她沒有和沈策說自己在皇宮的那些事,只是又和他膩歪了一會后,便重新戴上了面紗,沈策見她戴上面紗,略微疑惑,剛想問她怎么回事。
便見她對他眨了眨眼,狡黠一笑。
“這是秘密,你可不準(zhǔn)和別人說你見過我的真面容了哦?!?p> 她摟著他的胳膊,撒嬌似的晃了晃。
“以后我再慢慢告訴你嘛。”
沈策最是磨不過她的撒嬌,只無奈地笑了笑,“好,都依你?!?p> 青青便扶著沈策走了出去,原本守在屋子外的幾人都焦灼不安,陳氏又走又停,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擔(dān)憂。
只聽得“吱嘎”一聲,屋子的門被打開了,便見戴著白色面紗的青青扶著那身著薄衣,衣服上帶著血跡的沈策一同走了出來。
眾人怔然,都不可置信的望著原本還奄奄一息的沈策如今卻安然無恙,還氣色紅潤,根本不像是性命垂危之人。
尤其是姜雨山,微微瞪大了眼,他張著口欲言又止,心中滿是疑惑。
明明他把過脈,仔細(xì)查看過,確實是無藥可救。
可現(xiàn)在看來,莫非是他診錯了……
姜雨山皺著眉頭,抿著唇盯著他們什么話也不說。
青靖最先反應(yīng)過來,往前走了幾步,即便沈策劫后余生,卻依舊滿身凜然,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氣勢逼人。
他不得不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而看向青青,緩步走到青青身邊,他吞吞吐吐,“青姐姐,他……”
話還沒說出來,陳氏就眼含淚光,啞著嗓子邊摸眼淚邊說:“青青你果真是福澤深厚,就連老天都不忍心讓你在乎的人離開你?!?p> 沒人問沈策是如何恢復(fù)的,也沒有懷疑在他和青青獨(dú)處時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剛好正應(yīng)了青青的心,她暗暗緩了口氣。
她向陳氏討了件衣服,將那衣服親手給沈策穿上,里面襯衣上的血跡也都被遮住了。
沈策眸光凜冽,淡漠的眼神掃過幾人,站在青青身旁的便是曾經(jīng)見過一面的那個少年,至于那角落里身上透著孤僻氣息的正是姜雨山。
他們也見過面,但并沒有過多接觸。
倒是青青口中蔣從沛的夫人陳氏,他也略有耳聞,尤其是蔣從沛這位先帝在位時赫赫有名的蔣將軍。
與青青的父親青大將軍,一位是護(hù)國將軍,另一位則是鎮(zhèn)國將軍。
兩人都是不可缺的將才,然而卻在先帝那場戰(zhàn)役后,一位身死,還有一位自此不知所蹤。
也是這兩位將軍出事后,他才被扶持成為大將軍。
北月國這大半的兵權(quán)也都在他的手上。
可與邊蠻的這場仗,本該是勝券在握的,但他這個主力將軍卻被逼墜崖,軍營那邊也不知現(xiàn)如今是什么樣的……
心中懷揣著不安的他握著青青的手不自覺緊了緊,察覺到不對勁的青青側(cè)眸看了他一眼。
陳氏不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沒事就好啊,真是皆大歡喜?!?p> 現(xiàn)在就等著她老伴回來了。
然而說曹操曹操到,出神之際,前院傳來了木門被推開的聲音,陳氏一聽臉上的笑容漸盛。
“我老伴回來了。”
她喊了一聲便邁著小步去往前院。
鬢發(fā)里混著大半白發(fā)的中年男子面容滄桑,背上的背簍里有許多草藥,手中還拎著兩只滴血的兔子。
男人剛走進(jìn)院子里,轉(zhuǎn)身去關(guān)大門,直接喊了一嗓子。
“夫人,快來瞧瞧。”
聽到聲響的陳氏笑著迎上去,擺著手示意他小點聲。
“小聲點,那受了傷的沈?qū)④姴判?,可不能受了驚嚇?!?p> 她作勢還指了指里屋,蔣從沛一聽那人已經(jīng)醒了,不免感到震驚,他感慨道:“傷成那樣還能醒,真是命大?!?p> 陳氏接過背簍,又給他擦了擦汗,將兔子放下來后,她又示意男人進(jìn)屋里去。
“瞧你說的,快進(jìn)去看看,里面有位故人?!?p> 聞言蔣從沛微微一怔,回過神的他神情黯淡,搖了搖頭,“夫人,你又不是不知,我們的故人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最親的故人也早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上了……”
像是回想到了不堪的回憶,他的臉上有幾分憂傷。
陳氏沒理他,只是推著他讓他進(jìn)屋。
幾人已經(jīng)在正廳坐著等人來,蔣從沛剛進(jìn)屋就看見有不少人,他最先注意到的便是那眸光凜冽,神情淡漠的男人。
那張臉在記憶力原本還是蒼白無色,如今卻紅潤的很,比之前精神多了。
他不禁調(diào)侃笑著道:“真是奇了,不僅醒了,還跟個沒事人似的?!?p> 屋內(nèi)幾人齊齊看著他,當(dāng)他的目光落在青青身上時,微微怔住,盡管那女子戴著面紗,但那股氣質(zhì)卻與他熟識的一位故人十分相像。
他幾乎是下意識喊出了聲,“容娘……”
容娘便是青青生母的名字。
青青想著,時機(jī)到了,反正這里也沒有外人,她便不緊不慢地摘下了面紗。
面紗之下花容月貌,皮膚細(xì)潤如溫玉柔光若膩,靈活轉(zhuǎn)動的眼眸慧黠地轉(zhuǎn)動,一身青衫素衣,并不庸脂俗粉,清秀中透露出非凡的氣質(zhì)。
蔣從沛望著那女子,眼前緩緩浮現(xiàn)出那位故人的身影,這姑娘就和年輕時的容娘一模一樣。
當(dāng)看到青青的臉頰毫發(fā)無損反而愈發(fā)美艷時,姜雨山和青靖皆是一愣,他們得到的消息是青青毀容,看來那是假的。
如今站在他們面前的青青和以前一樣,美得是那樣動人。
蔣從沛的眼角閃著淚花,臉上的皺紋襯得他愈發(fā)滄桑,他哽咽著問:“你…你可是青佑的女兒青青?”
青青點點頭,“是我?!?p> 按著原身的記憶,她聽說過這位蔣從沛將軍和他的夫人陳氏,他們都是原身父母的朋友。
只是幼時只見過一兩面,對于他們,原身父母也沒有過多告知她,只知父母雙亡時,有傳聞?wù)f蔣氏夫婦身消玉隕,也有人說不知所蹤。
現(xiàn)在看來其實是隱居山林,不諳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