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將她送到家樓下,然后準(zhǔn)備離開。
沈清妤走沒幾步又重新折返回來,滿眼笑意,敲了敲他的車窗。
傅辰側(cè)頭看她,有點疑惑,將車窗移下來:“怎么了?”
“沒事,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聲,謝謝你!”
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關(guān)照。
謝謝你一直以來的支持。
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這么好。
傅辰半秒回神,笑了笑:“謝就不用了,給我好好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p> “傅辰哥,我會努力的。”
我會努力證明給你看。
證明給所有人看。
沒有什么是我沈清妤做不到的。
沈清妤目送車子遠(yuǎn)去,直到完全看不到,她才轉(zhuǎn)身回去。
她進(jìn)門的瞬間,卻明顯地聞到了屋內(nèi)一股濃重的煙草味。
家里有人?
作為一個單身獨居女性,此刻察覺屋內(nèi)有危險存在,她不著急開燈,而是下意識地往后退,想出去打電話聯(lián)系物業(yè),然后報警。
沈清妤屏住呼吸,剛剛往后退了一步,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一只從黑暗里伸出來的長臂緊緊地鎖住了她的腰身。
她在極度惶恐害怕之余,她下意識掙扎,用鞋跟踩著對方的皮鞋,手里的包包胡亂地朝對方砸去。
與此同時,她沖著門外叫喊:“救……”
對方悶哼一聲,迅速做出反應(yīng)。
她的口鼻被對方捂住,將她的求救掐在喉嚨里。
男人低沉的聲音貼在她的耳邊,試圖穩(wěn)定她的情緒:“清清,是我。”
這聲音……
很熟悉。
好像是他?
她不再掙扎,而是一字一字地確認(rèn)道:“蔣、南、洲?”
“嗯,是我??!”蔣南洲松開了她,在黑暗中按了靠近大門的開關(guān),整個客廳驅(qū)散了黑暗,瞬間亮了起來。
沈清妤受到驚嚇過后,從心口涌上來的怒意就此燃起,猛地一把推開了他,氣急敗壞道:
“蔣南洲你瘋了吧你,大半夜的私闖民宅,你想干嘛?”
蔣南洲一臉波瀾不驚,如實道:“我輸入密碼進(jìn)來的,不算私闖民宅?!?p> 她只記得刪除他的指紋信息,忘了修改密碼了。
所以才給這男人可乘之機(jī)。
沈清妤冷笑:“謝謝你提醒我,等一會我就把密碼改了?!?p> 明明已經(jīng)分手,可蔣南洲似乎沒有這個認(rèn)知,依舊我行我素,一副自來熟,落座在沙發(fā)上。
他帶著質(zhì)問的口吻:“誰送你回來的?”
他剛才站在陽臺上就看到她從一輛車子下來的。
不過由于是俯視的角度,他沒有辦法看清楚坐在駕駛座里的人。
只能簡單的判斷出:這車不是沈清妤的。
不會是林琪,也不會是許瑩瑩。
至于男的女的,他沒法確認(rèn)。
不過看她剛才蹦蹦跳跳又跑回去,不知道跟車子里的人說了些什么,笑得挺開心,他就不開心。
這女人,好久沒對他這么笑過的。
現(xiàn)在看見他,像是見了仇人似的,壓根給他什么好臉色。
沈清妤脫下鞋子,放下包包,直接走向餐桌,倒了一杯水,沒好氣道:“誰送我回來,跟你有關(guān)系嗎?”
蔣南洲瞇了瞇眸,略顯無奈:“沈清妤,你非得這么跟我說話嗎?”
她抿了幾口水,清了清嗓子:“你要是不樂意聽,你可以出去??!我又沒讓你留在這里?!?p> 他偏頭望她:“聽說你打算和曜石簽約?”
“蔣爺?shù)南⑦€真是靈通。反正我已經(jīng)跟星洲解約了,去哪發(fā)展那是我的自由?!?p> “跟星洲續(xù)約,白時安能給的,我比他多一倍。”他想:現(xiàn)在留不住她的心,至少得留住她的人。
沈清妤能夠感覺到,他的態(tài)度非常強(qiáng)硬,不是在和她商量。
不過她猜錯了他的想法。
她以為,蔣南洲無法忍受他的人轉(zhuǎn)眼間變成了死對頭公司的藝人,所以才能找她的。
沈清妤冷靜道:“蔣南洲,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拜托你能不能成熟點?別那么幼稚好不好?”
我幼稚??
他蔣爺一世風(fēng)流人物居然被嘲諷幼稚?
這女人就因為他隨口一個不婚的玩笑話,就跟他鬧脾氣,鬧得不歡而散。
到底誰幼稚?。?p> 蔣南洲面色一沉,忽然走近她,沈清妤根本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他直接輕輕松松地扛在肩上。
“蔣南洲你干嘛呢!你快放我下來!”
她如同一條被漁網(wǎng)困住的小魚兒,雙腿拼命撲騰反抗,雙手錘打著他的后背,喉嚨發(fā)緊。
他走向臥室,將她丟在床上。
沈清妤心里一驚,下意識地想要逃離,卻被他眼疾手快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動了動手腕,想從他的掌心里掙脫出來。
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刻意加重,令她無法掙脫。
蔣南洲目光幽幽,唇角輕扯,俯身看著她,然后低笑了一聲:“你不是很想跟我結(jié)婚嗎?”
她神色驚慌,見他勾著肆意的笑意,說道:“既然那么想跟我結(jié)婚,要不先做點夫妻間該做的事吧!”
他的眼神、他的言語,無不透露著某種帶著顏色廢料的訊息。
如果他們還沒分手,沈清妤這會兒肯定是臉紅心跳,緊張到不行。
可現(xiàn)在兩人既然分開了,她根本不想和這個男人再有任何關(guān)系。
她畢竟是一個女生,攤上這種事情,從力量上來說,她根本無法抗衡。
沈清妤只能拼命克制內(nèi)心的恐慌,怒視他,沖他直嚷嚷:“蔣南洲,我警告你,你別亂來,你快點放開我……”
蔣南洲其實火氣一上來沖動了,想嚇唬嚇唬她。
等她服軟。
等她答應(yīng)重新回到星洲。
可她偏偏倔強(qiáng)得很,絲毫不肯服軟,還在試圖掙扎著。
他有點惱怒,手覆上女人纖細(xì)的腰,溫?zé)岬暮粑N在她的耳旁。
沈清妤渾身輕顫,緊閉著眼,已經(jīng)再也沒有辦法克制住驚恐。
她的聲音帶著隱忍,哽咽道:“蔣南洲,我不喜歡你了?!?p> 貼在她身旁的男人忽然頓住了,愣愣地望著她。
如果說分手不代表不喜歡不愛了,那至少還有挽回的余地。
可現(xiàn)在沈清妤的一句“我不喜歡你了”,卻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他——
她不會再回頭了。
他們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
沈清妤察覺他掌心的松動,連忙從他手里掙脫出來,一把推開了他,然后飛快地從臥室里沖了出去。
可她跑沒幾步,又被他拽住了手腕。
“蔣南洲,你再這樣我就真的報警了。”雖然是威脅的言語,但從她的嘴唇里說出來,似乎沒有什么殺傷力。
蔣南洲頓了幾秒,松開了她的手,冷冷道:“我走了,你睡吧!”
沈清妤:“??”
他真的走了。
確定他真的離開之后,沈清妤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突如其來的驚恐,最后歸于平靜。
但憋了許久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她不敢想象,如果今夜蔣南洲真的失控了,那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