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老實人
“您就是肖……肖大師？”
“別大師，不敢當不敢當?！?p> 秦曉有些無語，他對大師這個名詞有點過敏。
兩人照例寒暄了一陣，并沒有著急進入正題，對方表現(xiàn)出的態(tài)度還算是友善，應(yīng)該不會發(fā)生太不愉快的事。
陸川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但是心思還是足夠細膩的，尤其是在某些事上。
他注意到了對面這個中年人的氣血只是平平淡淡的普通人水平，應(yīng)該不可能是普通人，而更有可能是用了什么手段隱藏了實力。
這種手段并不少見。
對方一開始就保持絕對的戒備狀態(tài)，有種下一秒就突臉上來干架的感覺。
在自己這個七品武者面前有這種底氣的，顯然實力不會弱。
可以理解這份戒備，但是感覺對方想要干架的情緒也不是假的。
至于看上去不像是個藥劑師這件事……畢竟人不可貌相，有些東西是眼睛看不出來的。
那種低級錯誤還是需要避免的。
而且對方目前的態(tài)度也算平和，在初時的戒備放下之后，進入了一種極為慵懶的狀態(tài)，希望后續(xù)的談判也能順利才好。
感覺對方對這個生意并不迫切，對此甚至沒怎么重視。
相比之下還是更想跟人打一架的樣子。
這樣的談判對象是對難纏的，因為不知道對方的期待值是什么，有需要割舍多大的利益才能打動對方。
但是這個藥劑配方，武館勢在必得。
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
陸川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目前為止唯一一件有些不爽的事就是對方總是時不時往旁邊瞟一眼，這讓他很在意，非常非常在意。
如果是別人在這自己可能已經(jīng)拳頭招呼上去了。
但是現(xiàn)在必須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陸憐：……
她也感覺到了對方的目光時不時會瞟過來打量自己，短短十分鐘已經(jīng)好幾次了，絕非偶然。
但是他的眼神中并沒有那種欲望。
并非是那種心懷不軌的眼神，只是像有幾分驚詫，幾分疑惑，和幾分躲閃……
不太明白為什么對方會露出這種眼神，弄得她也有些在意。
“你，認識我？”
秦曉尷尬一笑，意識到了自己神態(tài)的不自然，解釋道，“哈哈，是陸少校嘛？”
少女啞然，笑容有些無奈。
一旁的陸川得到這個答案后臉色也緩和了很多。
搞半天是自己的身份問題啊，對方怕不是以為自己要用官方的身份來壓低價格。
難怪一直表現(xiàn)的這么不自然。
不過自己的身份應(yīng)該沒傳播那么廣吧，或許有不少人知道這個名字，但是很少有人能對上這張臉。
自己在公開場合露面并不多。
而自己和洪光武館的關(guān)系更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人知道才對，看對方的表情也確實是剛剛發(fā)現(xiàn)這件事。
或許只是巧合吧。
畢竟真知道了這些也不是太奇怪的事，不能證明什么。
“請您放心，生意就是生意，我們選擇交易自由，并不會因為我的官方身份就有什么強制性的要求，而且這次，我們只是私人的普通交易而已……”
陸憐沒有選擇離場避嫌，因為這次的藥劑配方確實有些重要。
她先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是公平公正，至于對方到底會不會相信，會不會多想就沒辦法干涉了。
之所以選擇留在這里，也是因為這個藥劑，還是要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引進到軍方。
她并沒有明確自己是以武館的話事人出來談，就是為了留一點余地，想看看有沒有辦法探一探對方的口風(fēng)。
一般來說這種有利無害的交易并沒有人拒絕。
但是萬事總有個萬一，對方感覺就是那種不喜歡按照套路出牌的人，自己最好還是留一個心眼。
如過真的能普及這個藥劑，能為前線作戰(zhàn)的先鋒們更添一份實力上的保障。
秦曉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
對于對方的目的并沒有太過在意，反正也是準備直接賣掉的，沒有做長久買賣的打算。
自己并非商人，而是武者。
及時把資源轉(zhuǎn)換為實際戰(zhàn)力才是最重要的，而非累積財富，那對于自己來說沒太大意義。
“藥劑的配方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清楚了吧，即使如此你們還愿意跟我繼續(xù)聊，我也很愿意聊……”
秦曉緩緩開口，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套話，準備好好聊這個配方的價格。
然而沒想到的是對面的兩人似乎都有些發(fā)愣，臉上表情有些僵住了。
這下輪到秦曉不會了。
隱隱猜到了什么。
“你們該不會完全沒拿去研究吧，不是樣本都給你們了……”
秦曉都不知道這些人是真的實誠還是真的懶。
那么一支樣品放在那居然都忍得住。
等等……
本來自己是下意識以為他們應(yīng)該是知道了這支藥劑的價值才跟自己談判的。
別是最后還原封不動放在那，等談的時候再商量詢問細節(jié)吧。
別吧……
那自己還怎么談？
秦曉突然覺得腦仁有些疼，不禁扶額。
真的碰上了那種老實透頂?shù)馁I家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那只樣本……消耗掉了，所以沒有來得及研究解析……”陸川老老實實說出了事情。
看樣子對方并不在意自行解析的事，甚至有些放任他們自己研究的感覺。
就是這種態(tài)度才讓他疑惑不已。
那圖什么呢？
太反常了。
“哦，消耗掉了啊……”秦曉對于這個解釋倒是半信半疑，但也沒追問。
他們說什么是什么吧。
“配方就是在你們原本藥劑里加1.5毫克提純95%的月露凝膠，恒溫30度反應(yīng)一個小時后置于三攝氏度環(huán)境下保存?！?p> 陸川陸憐兩人都有些說不出話來，感覺談判的節(jié)奏有些不對勁啊。
這不是都沒談價格嗎，怎么就直接把東西拿出來放在桌面上了，這也太輕松了吧。
是有信心他們能給出足夠的價格，吃定了洪光武館？
好像確實，這個藥劑他們是真的必須抓在手里的。
被吃的死死的啊……
反而對于這個談判風(fēng)格詭異莫測的對手完全把握不住方向，不知該拿出怎么樣的誠意才合適。
話說配方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