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死途變生路,心境流轉(zhuǎn)一念知。
“我的兄弟,我們認(rèn)識快十幾年了,我對他的了解和你眼中的這個兒子截然不同,他從來沒有過移情別戀,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從一個浪子變成了一個這么癡情的人,他現(xiàn)在就是,從他遇到木子的那一刻他就把他的心停駐了,他的心里只有木子,我能夠看到他的轉(zhuǎn)變,我看到他的癡情,你們作為養(yǎng)育了他將近四十年的父母卻看不見,你不愿意看到他的癡情。只是因?yàn)槟悴幌矚g木子而已,你就想當(dāng)然的把你的兒子想象的和你一樣,還給了一個瘋女人一個可乘之機(jī)。是你親手把你的兒子送到了那個女人的身邊,你把所有的情況告訴了沈欣然,她把自己不幸的婚姻,把一切都?xì)w咎在徐海身上,她真的是愛徐海嗎?她和木子比她的愛怎么那么惡心啊,木子為了不讓他為難,能夠委曲求全,為了你們家族的傳宗接待能夠離開我兄弟,而那個女人明知道徐海根本不喜歡她的前提下,從你這了解的情況,精心打算給我兄弟下了藥,才能懷上他的孩子。你以為她是真的喜歡我兄弟嗎?她只不過是自己過的不好,也見不得你們好而已,如此蛇蝎心腸的女兒,在你眼里還是真愛?!?p> 何晴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下藥,你說沈欣然能懷上徐海的孩子是給他下了藥?!?p> “不然呢?難道是你以為的兩人真情流露,阿姨你可知道你的兒子真正的心思,你可知道在你們逼迫他和木子離婚的時候,他是什么樣的心情啊,還有這個所謂的對徐海情根深種的女人,在給徐海下藥的時候,她有考慮過徐海的處境嗎。是她一步步的把我兄弟推到了現(xiàn)在的絕境,而我兄弟左右為難,他知道你們想要一個男孩,這個女的就生了個男孩討了你們的歡心,但是我兄弟呢?他是什么樣的心情啊?!?p> “我不知道下藥的事情?!币姸蛇@么的憤怒,何晴有點(diǎn)心驚了。
“現(xiàn)在知道了,一切都晚了,這是徐海的診斷書,他那天知道木子被她家人帶走之后就吐血了。是我?guī)еメt(yī)院檢查的?!倍砂押窈竦脑\斷書放在何晴的面前。
“這是什么我看不懂,小?,F(xiàn)在在哪里。我要去見他。”何晴翻看著,第一次她手抖了。
“小海在那個醫(yī)院里面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去了他也不一定會見,而且這個診斷我還沒有告訴他,我不想讓他在面臨這么重大的變故的之后,還要面對自己的生死?!?p> 何晴慌張的翻著診斷書:“這上面寫的是什么?!?p> “肺癌晚期,所有的檢查我都帶他做過了,癌細(xì)胞我也請醫(yī)生檢查出來了,惡性的晚期,肺癌一但發(fā)現(xiàn)肯定就是晚期。他這么年輕,這幾年他是遇到多大的壓力,才會在他這個年紀(jì)就發(fā)現(xiàn)癌癥。而你們踐踏了他對你們的孝,我原以為我的兄弟是一個最玩世不恭的人,現(xiàn)在看來他比我至情至孝啊,而你們能夠利用的就是他對你們的孝心?!倍沙榛睾吻缡掷锏脑\斷書,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的是一個痛哭不已的何晴。
在回醫(yī)院的路上,董成明白這個事情何晴只是一個傀儡,他痛恨她只是沒有為母則剛的韌性和沒有知子莫若母的心性,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心性如何,如何才能夠保護(hù)自己的孩子,但是真正的頑固不化的是徐濤,而徐濤不見得會被這個診斷書改變。
徐海對于他而言是棋子是徐家的棋子,自己也不會有說服徐濤的把握,他想到一個人,就是徐濤的姐姐徐欣,如果說徐濤這么重男輕女,徐欣也必然也這么被對待過,不然她怎么可能離開家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回來過。事情發(fā)生的急,徐??隙ㄟ€沒有告訴他這個姐姐。
只是不知道徐欣能不能在自己弟弟跌落谷底的時候能夠幫上一把。如今沒有他法了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吧。
回到醫(yī)院看著坐在花園里面的徐海,自己的家境雖然沒有他家殷實(shí),但是母親卻堅(jiān)強(qiáng)不虛榮,這也是徐海在遇到木子之前浪子的原因,也是他遇到木子之后就把木子當(dāng)作是自己生命里面最重要的人,死活都不肯放手,因?yàn)槟咀幼屝旌;畹锰?shí),他自己的家庭從來都不能讓他踏實(shí)過。
從后面拍了一下徐海的肩膀就坐在他的旁邊:“我不在,沒有不吃飯吧。”
“我又不是木子,一生氣就不吃飯,我還是會吃的?!?p> 董成側(cè)著頭背過徐海,木子就像是長在了自己兄弟的心上一樣,這點(diǎn)她的母親看不見嗎?如果要把木子從他心里面拔出去,就會要了他的命一樣,而他們不管不顧的只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把他逼到現(xiàn)在的絕境,如果沒有了這個孩子他們真的不痛苦嗎。
董成偷偷的緩了幾分鐘才轉(zhuǎn)過來:“兄弟,你這事還沒有告訴你姐呢吧。這事不告訴她好嗎?你就不怕她以后要是知道了罵死你啊。而且,她是不反對你和木子在一起的吧,她知道后應(yīng)該能幫助你做一些事情吧?!?p> “我姐嗎?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你在國外了解很多心理方面的疾病,我給她去電話,我讓她幫木子找一些醫(yī)生看看,如果她能夠找到醫(yī)生能夠治療木子的病,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把號碼給我吧,我來和她說,你現(xiàn)在自己狀態(tài)還不好呢?你說也說不明白,你把號碼給我吧?!?p> “哪你記得讓她多問問應(yīng)激情感障礙怎么治療啊。把她現(xiàn)在的情況多詳細(xì)的描述一下,千萬別忘了?!?p> “生個病還啰哩啰嗦起來了,知道了?!?p> 徐海還挺奇怪的怎么和徐欣溝通過了之后,自己的姐姐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就在他想要給徐欣發(fā)信息的時候,徐欣已經(jīng)和董成站在了病房外面。
徐欣翻著診斷書:“醫(yī)生怎么說啊?!?p> “這種癌細(xì)胞就算是化療都只能保證有三到五年的時間。”
“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倍砂研旌5氖虑槿几嬖V了徐欣。
“木子生了個女孩之后我就擔(dān)心過,擔(dān)心過那個人會處處作妖,果然小海還是對他認(rèn)識太淺了。他是個能在族譜上面把我的性別寫成個男性的人,怎么可能會被這些事情改變?!毙煨勒f道。
“主要還是那個女人太攻于心計(jì)了?!?p> “沒有徐濤哪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那個女人都鉆不了空子,他們這兩天給你來電話了嗎?”
“來了,這兩天除了我家里和我公司這兩撥人之外所有的電話我都沒有接,他們也去了我的公司,但我事先都囑咐過單位的人,都應(yīng)付過去了?!?p> “謝謝了,我去看看小海。病情的事情瞞不了他多久了,我看他這個樣子自己也猜了個七七八八了。”
“哪我先回公司處理一些事情。”
徐海拿著手機(jī)正在給徐欣撥號,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你還知道你有一個姐姐啊,不到這個時候都不給我電話是吧?!毙旌^D(zhuǎn)頭就看到多年未見的姐姐站在了他病床前,女生男相估計(jì)就是她這個樣子,一頭利落的短發(fā)加上西裝更加的干練十足。
“你回來了?!毙旌0党恋难劬锪鞒隽艘稽c(diǎn)光亮。
“我弟弟的命都只剩下半條了,我還不回來嗎?”
“哪大媽呢?你回來她同意嗎?”
“我媽本來要和我一起回來的,她年紀(jì)大了我不想她太旅途勞累,就沒讓她回來?!?p> “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我還有一套公寓,七十多平,你要是沒地方住,就先住在哪里。另外,姐,董成和你說了吧,我很著急,非常著急,木子她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好。你能幫她從國外找找醫(yī)生嗎?”
“木子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已經(jīng)在找醫(yī)生了,她的事情我們可以按部就班的來弄。但是你的事情呢,你自己的身體還有你的未來?!?p> 徐??戳艘谎鬯掷锬弥脑\斷書,把頭轉(zhuǎn)向了窗戶看著遠(yuǎn)方的風(fēng)景。
徐欣見他不說話,也不著急追問他,搬了個凳子坐在他的旁邊:“你其實(shí)已經(jīng)知道你自己的情況,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和我說實(shí)話?!?p> 徐海身體一震,修長的手指按了按眼睛。
徐欣繼續(xù)說道:“這是你病情的診斷書,董成一直不敢告訴你,我估計(jì)你已經(jīng)自己心里也明鏡似的,或者說如果不是有這個病,你自己也會找機(jī)會不想活了。你之所以同意讓董成找我,只是因?yàn)槟氵€有一個心愿就是你媳婦的病。那是你唯一的牽掛,是你想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最后一件事情。”
徐海按著眼睛的手指捂住了整臉,顫抖著身體哭泣著。
徐欣看著弟弟哪瘦弱的背影也不由的流下淚來,放下手里的診斷書在茶幾上:“小海,你結(jié)婚的時候我就想和你說過,你要認(rèn)識你的父親是什么樣的人,當(dāng)然我不想說你的母親,你根本不相信,人一出生第一個認(rèn)識的就是自己的父母,相處幾十年后以為對他們了解,結(jié)果往往最不了解的就是身邊的親人。”
“我現(xiàn)在知道了,但是太遲了太遲了,有幾次我都想帶著木子和倩倩離開BJ,去到離他們遠(yuǎn)一些的地方,遠(yuǎn)離他們就不會出事?!毙旌3榇さ幕卮鹬?。
“你都想到了,你為什么不做呢?”
“不忍心啊,總以為他們會有所改變,總覺得自己的父母終究會疼自己的孩子的吧。不是我不想活了,是我根本就活不下去了,姐,你知道嗎?因?yàn)樾°宓某錾?,他那么受他們的喜愛,讓我陷入了混亂中,我有時候就像如果倩倩和小沐身份對掉一下,是不是就活的輕松一些,那個時候我對倩倩有了厭煩之心,我怎么能有這樣的心思啊,現(xiàn)在想起來我都羞愧的很,我現(xiàn)在閉上眼睛,我就看到倩倩在對著我哭,她在哭啊。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姐?!?p> “你自己也感覺到你身體的變化,所以董成帶著你檢查,你也不聞不問,任由他來安排,如果是個絕癥正好如了你的意。”徐欣一眼說出了他的心思。
“姐啊,我一想到那天的情形,我一想到是我推了她,我一想到我最后對我女兒說的話,你為什么不是個男孩的時候,我的心都是裂開的。我怎么能夠活在世上。我覺得我好臟啊,我無比的骯臟?!?p> 徐欣按住徐海死勁捶打自己的腦袋的手:“骯臟的不是你。你只是混亂了,小海啊無論你未來的路如何決定,我都希望你能夠以后要學(xué)會清醒的思考問題。無論有多難,無論有多痛苦,你都不能糊涂,要清晰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p> 離開醫(yī)院的徐欣來到了徐海所說的公寓,放好行李就叫了一輛車來到徐濤的家里。
她離開的時候只有八歲,依稀記得父母離婚時母親解脫的神情,她偷偷的跑回家一次,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父親抱著小海,還有那個女人一家三口出門遛彎的情形,按理說她應(yīng)該不想和徐海聯(lián)系,但是這個弟弟知道自己存在的時候,就時不時的給自己打電話發(fā)信息,節(jié)假日各種問好,而且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徐海每叫一聲姐姐的時候,她的心就軟一次。
她依稀記得最早的時候他們家還沒有搬進(jìn)樓房的時候,她傍晚被母親攆出去要她和小伙伴們?nèi)ネ?,母親叮囑她,她不叫她就不要回家,就在她和朋友玩的很開心的時候,有一個人走了過來“打架了打架了,那個女的太慘了。”
就在這個人一驚一咋描述的時候,看到自己就停頓了,就不在描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