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歌起,平生憶
風雨幾多驟起
寂寞難守,笑語難留
在木子的世界里,這個世界應該沒有靈異事件的,但怎么解釋這個現(xiàn)象呢?鉆心的疼痛給了木子異常的清醒,她堅信不會是任何靈異事件,更不可能是自己同時出現(xiàn)在兩個地方,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假冒自己,一定是徐海的愛慕者,以前就有過徐海的愛慕者跟蹤過她,跟蹤她的人一直以為她不知道,她只是為了家庭一味的裝著不知道而已。一定是的,裝成自己的樣子來嚇唬我的,絕對不可能讓你有任何得逞。
外來的壓迫讓木子產(chǎn)生了對家的保護欲,立刻給維修公司打電話,換門換鎖,這樣的事情不能再次發(fā)生。如果說今天不是她先到家,萬一是倩倩到家不就讓她嚇壞了,一定要杜絕這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了。
木子撿起地上的碎片,看著這些碎片被剪的如此粉碎,心里一陣悲涼,就這么討厭我嗎?
木子似著想把這些照片拼接回去,根本無法完成。
好可惜啊,這些是她搬到新家后重新打印裝扮的。
這個假裝自己的人都不知道嗎?
這些照片重新打印非常簡單,家里就有打印機,她以為還像以前一樣去照相館里面洗照片嗎?根本不需要,只要五分鐘鏈接好設備很快新的照片就打印好了,重新裝裱,收拾好臥室,又把家里里里外外全部都查看了一遍,除了結(jié)婚證和照片,家里幾乎一雙筷子一張紙都沒有丟失,這個人真的是目的明確。
木子收拾好情緒,穩(wěn)了穩(wěn)心神,訂個火鍋晚上大家一起吃。
今天真的沒有力氣做飯了,只能收拾好買回來的菜明天再做吧,真的什么都不想動了。
訂好晚餐的木子又回到臥室,刪掉今天的監(jiān)控。
這個手機屏幕碎成這個樣子,只能明天找人來換個新的屏幕了。
伴隨著開門聲,傳來倩倩清脆的聲音:“媽媽我回來了,媽媽,親愛的媽媽,今天你的女兒有點餓啊。”
木子拍了拍自己臉頰讓自己臉上多一些血色,她可不想自己一臉蒼白的出去把女兒嚇到。
倩倩看到木子立刻橡皮糖一樣粘在木子的身上:“媽媽今天怎么沒有在廚房做菜啊,是晚上有什么其他活動嗎?”
木子撫摸著女兒的頭:“餓了呀,媽媽今天沒有做啊,回來有點事耽擱了,不過我點了火鍋應該很快就到了,晚上我們一起吃火鍋吧,餓鬼投胎的你還是要稍等一下,先去寫一下作業(yè),估計半個小時你爸就回來了,等你爸回來一起吃?!?p> 倩倩抱著木子的腰像個泥鰍一樣扭來扭去的還撅著個嘴,木子不理她只是推著她趕緊去她自己的房間,倩倩極不情愿的只能去房間寫作業(yè)去了。
徐海今天到家時間比約定晚了點,倩倩寫完作業(yè)就在餐桌邊眼巴巴的等著。
木子見她那個饞樣,只能點火先把鍋燒開了,燙了點牛肉讓倩倩先墊吧墊吧。
沒過一會徐海就回來了,木子看著他進門之后還是起身接過他的衣物拿好拖鞋放在他的目前,心里充滿疑慮的她,幾次想問話但話到了嘴邊還是生生的咽了下去,返回飯桌,無精打采的吃著飯,倒是徐海注意到了木子有些微的異常。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徐海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閑聊著,一會說說最近網(wǎng)上的事件,一會說說倩倩最近的教育問題:“倩倩最近的英語口語下降的很厲害啊,是不是想辦法給她加強加強啊,雖然現(xiàn)在我們現(xiàn)在是經(jīng)濟強國,很多國家也開始開展中文教學,但是平時交流的時候英語也會用到,我倒覺得英語書面考試不一定要考的很多,但是口語交流還是需要一些,未來還是用的到的。”
“我們把她放在這個小區(qū)里面上學,沒有送到外面的官辦學校,這個學校又對英語的重視程度明顯不高,她自己對中文尤其是古文興趣比英語更多一些,所以英語口語下降也是能夠想象到的,我先和她聊聊,看看她的想法吧,看看她是不是要調(diào)一下學習的時間,多分配一些時間在英語口語上面,如果能自己調(diào)節(jié)過來的話,就讓她自己調(diào)整一段時間,如果不能調(diào)整的話,我們在找老師你看這樣好嗎?”
“也是,學習還是要自己主動,如果她不想學,即使給她找了老師,她也可能學習不下去,好在現(xiàn)在中文已經(jīng)是通用語言了,即使英語口語降了,也不影響升學,我還以為你今天情緒不對是因為倩倩的成績不好呢?看來不是啊?!?p> 徐海歪過腦袋看著木子的眼睛,木子有點愣神,她沒有想到自己努力克制還是被海看出來了,她腦中組織了好幾個問話,想問又難以問出口,略微回避了一下徐海緊盯的眼睛,耳朵有點微紅:“倩倩下周一才出成績呢?”
徐海沒有接話還是看著她“今天在公司里面工資沒有核算好,被對方找來爭論了一下,少算別人半天的加班工資?!钡?,現(xiàn)在上下班的時間都是機器記錄,工資的核算也早就是機器核算,只要這人按時上下班,是不會少算工資的。
而這一套計算軟件還是徐海他們公司幫忙設計的,徐海盯著她的眼神有點緊,木子有點心虛的推了推他的臉,硬把他的頭給轉(zhuǎn)向另一邊。
她還是以前那個樣子,上次有人跟蹤她,她也不敢問,當時她一直在問自己,問了會怎么樣,如果是假的,問了豈不是傷感情,如果是真的,徐海不愛自己了,他會自己和她說的。這種鴕鳥性思維一直延續(xù)著。
她還是不敢問那個人是誰?
“我還以為你這兩三年臉皮會厚一些呢?原來還是那個紙做的人啊,一碰就破了?!?p> “我怎么不厚了啊,已經(jīng)比以前好很多了,以前我都不會吵架的,也不會罵人,現(xiàn)在急了還會爭論兩句,我都覺得我脾氣壞多了,但是怎么做都做不到像你一樣,臉皮厚厚的和山墻一樣,針都戳不進?!?p> 徐海嬉皮笑臉道:“我本來就很厚?!?p> “不行,我要檢查一下,看看你最近有沒有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边@已經(jīng)是她鼓起勇氣做的最大的質(zhì)疑。
徐海還沒有聽她說完就把手機雙手奉上“任君檢查,還想檢查哪里,只要你想了解的都可以看。”
這話說的,李木子已經(jīng)拿起手機的手又放了下來,“好沒意思的,弄的我都有些無理取鬧的樣子?!?p> “你本來就是無理取鬧啊?!睔獾哪咀犹窒啻蛩?,還沒有伸手,整個身體被徐海一把摟了過去。
木子把整個臉埋在海的胸口上:“我們好好的,一直都要好好的,就像現(xiàn)在這樣?!?p> 沒有得到徐海的回答,反而是他深深的嘆氣。
有點惱火的木子死勁掐了徐海的胳膊,徐海就像沒有感覺一樣,只是把木子往懷里摟的更緊一些,在她的頭頂上深深的回答了一句“好”。
周一的下午是倩倩學校的家長日,一是把前一段時間的學習成績向家長們匯報一下,二是把階段性相關的問題也和家長及時溝通。
這所學習是一所很高級私立學校,班級的人數(shù)不多,倩倩所在的班級只有十五個人,但是采用的教學方式是非??季康?,很重視學生自身的想法和發(fā)展,不像她小時候填鴨式的教學。
木子剛剛走進校門,倩倩就興高采烈的迎了上來,因為高興嗓門比平時在家還高了幾分:“媽媽我的作文被學校選中的上了校報了?!?p> 倩倩的這一嗓子叫的把周圍的人都轉(zhuǎn)過來看著她們,木子顧不上看周圍人的反應,趕緊拉著倩倩走進教室,倩倩本來還想要多說幾句獲得木子的表揚,但是木子問東問西的就把話頭給岔了過去。
開完家長會倩倩拉著木子的手往家走去,學校和家的距離很近,走到人相對少的地方。木子和倩倩說道:“倩倩啊,你的作文上了校報,媽媽特別的開心,媽媽也知道倩倩很想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我,但是媽媽希望這樣的事情我們以后回家說,你看可以嗎?”
木子說完一直觀察倩倩的反應,見倩倩扭著個身子低頭不說話。
木子只能繼續(xù)說道:“你的朋友就是和你同班的那個楠楠,上個月是不是參加象棋比賽拿了個冠軍,也登了校報了。還有我們這個單元里面,張阿姨家的小孩是不是因為參加體育比賽拿了獎了。倩倩啊,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優(yōu)點,你的作文寫的好,媽媽特別為你驕傲,但是你的英語口語是不是最近下降的厲害,你覺得你一定要把你作文登報的事情在那么多人面前說嗎?媽媽無論在哪里聽到這個消息都會開心,甚至我在家里聽到會更加開心,我們可以一起慶祝,但是在外面媽媽建議你沒有必要把這樣的事情那么大聲的說出來。人都有好的一面,也有不足的一面,我們要多看別人的長處,要多看自己的短處,是不是要提醒一下你補一補自己的英語口語了啊?!?p> 倩倩聽了木子的話,有點忸怩著看著她。
“媽媽不是批評你啊,媽媽只是想和你交流一下,如果你覺得媽媽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對的啊,你也可以說,你靜靜心好好想想媽媽說的話有沒有不對的地方。”
倩倩一路上都低著頭,直到進了家門,才低低的和木子說了句媽媽你是對的,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晚上木子和徐海在床上討論著下午開家長會的情況,也把她和倩倩的談話和徐海詳細的復述了一遍。聽完她的描述,徐海內(nèi)心里面有點感慨,甚至有一個異想如果這個世界都是照著木子的這個標準為人,這個世界還會有競爭嗎?
木子的世界里沒有貪念沒有權利沒有欲望,如果說她唯一的欲望可能就是對親情真情的渴望吧,可這個世界上的人都不是照著這個標準存在的,有了貪念就有競爭,有了競爭就有了占有,為了占有就會有爾虞我詐、互相詆毀極盡弄權手段之能事。
這個世界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是非,但是和木子在一起,不用猜測她的想法,只要是她嘴上說的必是她心中所想,心口一致,所想與所行一致。
正當徐海陷入到自己的思緒時,木子看他一直不回答,就用手在他的眼前劃了劃,“怎么了,是我做的不對嗎?”
徐海從自己的思緒中回到現(xiàn)實,五味雜成的抓著木子在他面前晃動的手“不,你很好?!?p> “那你這是什么……”話還沒有說完,徐海就把木子深深的拉進懷里,弄的木子有點莫名其妙,但也回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后背。
“是你太好了,是我很多地方要向你學習?!?p> “謙虛了啊,你們家那么厲害,你也那么聰明,是我高攀了?!?p> 正當徐海想反駁他的時候,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一個木子非常熟悉的聲音,似乎在她的耳邊又或者是她的心里響起:“沒有道德的人說什么都不值得信任,我的倩倩呢?還給我?!?p> 撕心裂肺的吶喊引的木子一陣陣心悸,刺耳的耳鳴又再一次在耳邊響起。
多重的重壓中,木子的腦袋如被撕裂一般的疼痛,推開徐海的懷抱,木子抱著頭倒在了床上哭喊著:“是誰,你是誰?你為什么要這么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