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罪名謀逆,全部抓走
“蘇長歌!”
嚴院長轉過身,凝聲道:“官兵已至,豈容你在此大放厥詞!”
“老夫必將你繩之以法?!?p> “交由陛下處置!”
嚴院長以為是太學院內有人報官。
所以才派遣官兵過來鎮(zhèn)場子,緝拿太學院內鬧事的人。
否則官兵怎么知道太學院出事?
而此時,聽到對方的話。
蘇長歌笑而不語。
很快,官兵就將學宮團團圍住。
只見一個校尉走了進來。
身材魁梧,長相英偉,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鐵血冷酷的氣息。
校尉掃了眼學宮內的人。
剛要發(fā)問,就被旁邊的嚴院長出言打斷。
“校尉,老夫乃是太學院院長。”
“這群人蠻橫無理,圍堵太學院學宮,有辱斯文,你將他們全部抓走。”
嚴院長開口。
伸手指向蘇長歌等人,直接吩咐校尉抓人辦事。
畢竟自己可是太學院院長。
從三品官員。
面前將領不過是個小小的校尉,聽命行事就夠了。
“見過院長大人?!?p> 看向嚴院長,校尉尊稱一句,但并沒有聽命,而是開口問道。
“誰是蘇長歌?”
嚴院長此時還未發(fā)現(xiàn)端倪。
對于這名校尉的態(tài)度雖然有些不滿,但并沒說出來。
而是站在一旁準備看戲。
“見過校尉?!?p> 蘇長一步踏出,走到校尉面前拱手。
“卑職不敢,蘇狀元?!?p> 看到來人,校尉客氣的回了句,然后疑惑問道:“忤逆犯人在何處?”
他是接到上級緊急調令。
說太學院內有人忤逆圣意,目前犯人已經被吏部尚書之弟蘇長歌控制住,讓他前往協(xié)助逮捕犯人到刑部大牢。
因此。
他一路火急火燎的朝這趕來。
畢竟謀逆可是重罪。
雖說是協(xié)助逮捕,但要是因為來遲一步,被犯人給跑了。
他這個帶隊的也逃不脫干系。
只不過,這里看著也不像是有忤逆罪犯的樣子啊。
盡是一群老夫子。
而此時。
聽到蘇長歌和校尉兩人的對話。
嚴院長心頭猛地一沉。
“完了,這是他的人。”
回想起剛才的模樣,頓時覺得自己有些滑稽可笑。
又想起蘇長歌那笑而不語的模樣。
嚴院長老臉一紅,瞬間有些羞憤,心中萬分惱怒道:“此子肯定早就安排好了官兵,剛才分明是看老夫笑話!”
但他顯然忘了,
兩方到底是誰先惡心誰,蘇長歌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而就在此時。
蘇長歌的聲音響起。
“校尉大人?!?p> “面前這些都是忤逆犯人?!?p> 蘇長歌開口,神情冷峻,指著學宮那群人說道。
原本他只是想對付太學院監(jiān)丞一人,給他點教訓,讓他不敢在刁難自己。
但嚴院長舉動卻徹底惹惱了他。
好一位與人為善的大儒。
勸別人對自己為善,自己則用手段去威逼他人,簡直虛偽至極。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毀我一粟,我毀人三斗。
蘇長歌自忖不是愛惹事的人,但對方既然招惹到他頭上,他也絕不會客氣!
事到如今,抓一個也是抓,抓一群也是抓,橫豎都是要立威,索性把事情搞大一點,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而此時,聽清楚蘇長歌的話。
嚴院長才有些慌了。
“蘇長歌,你莫要信口胡言!”
他連忙對著校尉開口解釋:“這些都是太學院的夫子?!?p> “他們久沐儒道教化,教書育人,怎么可能是謀逆犯人,一切都是蘇長歌故意誣陷他們,還請校尉明鑒。”
學宮眾人見勢不妙。
也趕忙開口大呼自己冤枉。
“冤枉?。 ?p> “這都是蘇長歌誣陷我等!”
“校尉,還望你明察秋毫,不要輕信蘇長歌這廝的話?!?p> “蘇長歌造謠生事,挑起事端!”
這群人一個個都將矛頭指向蘇長歌,言語間讓校尉不要被蒙蔽。
而阿福等仆從見他們詆毀老爺。
頓時氣的直瞪眼。
剛想要組織反攻罵回去,但卻被蘇長歌伸手攔下。
“何必與這群腐儒爭執(zhí)?!?p> 蘇長歌語氣平淡,當眾羞辱這群人為腐儒,絲毫沒有放在眼里。
一時之間。
學宮這群人整張臉瞬間氣成了豬肝色,開始瘋狂攻訐蘇長歌。
但就在這時。
一道冷肅的聲音猛地響起。
“肅靜!”
霎時間,嘈雜的聲音平息下來。
而校尉見終于安靜下來。
轉過頭,瞥了眼學宮內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夫子和教習。
他對蘇長歌的話有些顧慮。
只不過,他接到的命令,是協(xié)助蘇長歌逮捕忤逆的罪犯。
決定權最終還在蘇長歌手中。
“蘇狀元。”
“你確定你說的這些人都是逆犯?”
校尉開口,表情格外嚴肅。
“當然?!?p> 蘇長歌點點頭,拿出任命詔書,說道:“陛下命我來太學院教書。”
“可太學院監(jiān)丞卻假借公務之名,故意拖延,我在這等了足足兩天,他依舊不奉詔令,讓我繼續(xù)在外面等他?!?p> “根據(jù)昔日太祖皇帝定下的規(guī)矩?!?p> “凡怠慢陛下諭令者,皆視為謀逆作亂,圖謀不軌處置?!?p> 聽到這話。
校尉目光一下子復雜起來。
怎么說呢...
這件事未免有點太小題大做了吧?
然而。
這又確實是太祖皇帝定下來的規(guī)矩。
蘇長歌的說辭合情合理。
符合朝廷法度。
就如此,校尉沉吟了一會兒。
看了眼面前諸多老夫子,又問道:“按蘇公子所說,那也應該是監(jiān)丞一人之罪,為何說面前這群人都是犯人?”
校尉顯然也有點害怕。
如果是真忤逆陛下也就罷了。
可現(xiàn)在這樣的小事,就讓他有些束手束腳,不敢有所動作了。
“根據(jù)朝廷律令?!?p> “包庇謀逆作亂者,與謀逆同罪。”
蘇長歌解釋完原因,看了眼糾結的校尉,補充道:“校尉,你只是負責協(xié)助我,逮捕歸案的命令是我親自下令?!?p> “事后調查真相乃是刑部負責?!?p> “但如若拒不聽令,或者放走一人,那這便是大人你的罪責?!?p> 言外之意很明顯。
你只是協(xié)助。
這命令是我下達的。
你聽命抓人就行,出了事也是我負責。跟你沒什么關系。
聽到這話,校尉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對呀!
自己是來這協(xié)助逮捕謀逆的罪犯回去接受審問。
只負責抓就夠了,想那么多干嘛?
“校尉,莫要聽信此人讒言啊!”
注意到校尉的神色,嚴院長大感不妙,滿臉焦急的勸阻道。
“老先生抱歉,本官也是奉命行事?!毙N究蜌獾某瘒涝洪L拱手,接著朝外面揮手道:“來人,把這群人全部抓回去!”
話音落下。
校尉又轉頭看向還在大喊冤枉的夫子。
“士兵們動手沒輕沒重的,還請各位先生配合?!?p> “若是不小心傷到了可就麻煩了。”
“另外,有冤屈的話,還請等下向審問的上官稟報,在這里喊本官也無能為力?!?p> 不愿惹事上身的校尉好言勸完。
下一刻。
一大批官兵從外面涌了進來。
根本不顧老夫子們喊冤,動手就要執(zhí)行命令把他們綁上。
就在這時。
一道憤怒的嘶吼聲響起。
“老夫乃太學院院長!”
“你們誰敢動手就是與老夫為敵!”
嚴院長擋在眾人前面,怒視著蘇長歌和在場官兵。
自朱圣創(chuàng)立太學院以來,還是頭一次有官兵進到學院抓人,抓的還是夫子和教習,就算涵養(yǎng)再好,這一刻他也忍不了了。
心中倍感屈辱。
而此時,看到嚴院長這模樣。
官兵們面面相覷,有些不敢動手,怕沖撞到這位院長。
這一刻,蘇長歌的聲音響起。
“還愣著干什么!”
“動手!”
“出了事皆由本狀元一力承擔!”
蘇長歌開口喊道。
聞言,官兵們回頭看了眼校尉。
見他點頭,也就不再猶豫。
直接繞過面前這位太學院院長,動手扣押他身后的夫子、教習。
看到這一幕,嚴院長想要上前阻止,卻被兩個官兵摁住,只能怒聲喊道:“蘇長歌!還有你,一個小小校尉,老夫一定要上奏陛下。”
“將你們兩個狼狽為奸,褻瀆圣人的家伙誅殺于市!”
此話一出。
本來還客客氣氣的校尉,眼中瞬間閃過一道寒芒。
自己奉命辦事。
你這個老家伙居然想殺我?
那就休怪他不客氣了!
“蘇狀元,這人也是叛黨嗎?”
校尉轉頭問了一句,顯然是想把嚴院長也給抓進去。
蘇長歌聞言,怔了一下。
好家伙,這校尉有事他真上啊。
居然連大儒也敢抓。
但沒辦法,抓監(jiān)丞、學宮夫子教習尚且在皇帝陛下可容忍的范圍內。
可大儒身份不低,要真抓了,整件事就將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搞不好甚至會害的兄長被陛下責罰。
畢竟前面毆打使臣的風頭還沒過去。
于是,蘇長歌走上前低聲道:
“校尉兄弟,此人乃是大儒,抓了他不好交差,不過你放心,這件事乃是本狀元下令,保證不會牽連到你頭上。”
校尉聽到身邊蘇長歌的話。
心里莫名感動。
多好的人啊,素不相識卻替我著想,主動擔責。
其實剛才他也是一時氣急,忘了嚴院長的身份才會如此說。
當然,他也不怎么怕。
太學院手再長,也伸不到軍中。
隨即,校尉充滿謝意的看了眼蘇長歌。
對著已經將‘犯人’控制住的官兵們,說道:“謀逆嫌犯已經抓捕,押送他們到刑部大牢去!”
臨走前,悄悄對蘇長歌說道:
“蘇老弟,那天有閑暇,老哥請你到百花樓喝酒?!?p> “一定一定?!?p> 蘇長歌隨口答應道。
什么百花樓。
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是聽說那里的酒挺潤的...
而后,士卒們押著學宮這群人陸續(xù)離開時。
外面看到這一幕的學子瞪大了眼睛。
這不自己老師嗎?犯了什么事?怎么被官兵綁著押送離開?
此時,這群老夫子也顧不上喊冤了。
見自己被學生們當猴一樣圍觀。
一個個氣的嘴唇發(fā)白,口中不停念叨著‘有辱斯文’,心底愈發(fā)記恨蘇長歌。
對此,蘇長歌壓根沒當回事。
說的好像不關他們進去,他們就會對自己感恩戴德一樣。
“蘇長歌,老夫這就去向陛下上奏!”
等到官兵們離開后,望著空無一人的學宮,嚴院長高聲呼喊。
“老匹夫你請便?!?p> 蘇長歌對他也不客氣,罵了句老匹夫后就帶人直接離開。
剩下的事情。
就交給兄長解決了。
至于嚴院長這個老匹夫說上奏陛下。
那么問題來了。
監(jiān)丞有沒有怠慢諭令?
學宮的人有沒有替他說話,包庇他?
既然都有,那涉嫌謀逆大罪,抓到大牢看管有什么不對?
“你竟敢對老夫不敬?!?p> 聽到蘇長歌膽敢罵自己老匹夫,嚴院長氣的兩手顫動,“老夫一定要上奏陛下,討要公道,嚴懲你這個惡賊!”
此番話一出。
外面看熱鬧的學生都向蘇長歌投去好奇目光。
蘇長歌則一臉無所謂的態(tài)度。
繼續(xù)走著。
大儒地位雖然高貴,但別忘了,手掌天下大權的卻是皇帝。
而且,這次看上去雖然很過分,但實際上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無非就是‘請’夫子教習們去牢里走一遭。
此外,皇帝本就有意扶植兄長。
制衡丞相一派。
現(xiàn)在有怠慢圣意這條罪在。
嚴院長即便再不甘,也左右不了皇帝的決定,只能咽下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