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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柘進入韶州城,韶州總兵、知府等一干官員,跪在城門洞里。
第一標已經(jīng)派人控制了城門、城樓,甕城,被驅(qū)趕下來的清兵,扎堆聚在甕城中。
“你就是韶州總兵?平南藩麾下?”
“下官,下官正是。”
“好了,小心謹慎,為將之要,本官不怪罪你。派個人,聚兵甕城,點驗!”
“大人,這……”
“嗯?”
李柘拿出一副跋扈樣子,那韶州總兵頓時萎靡了下去,心想“哪里來的這跋扈欽差啊,平南王地盤都敢如此放肆”,卻也不敢不從,生怕扣帽子掉腦袋,當即傳令,聚兵甕城。
三通鼓過后,清兵漸漸聚齊,看上去不過千余人,可能因為之前聽到了震耳欲聾的“平南王欲反乎”消息,隊列有些騷動。
“韶州重鎮(zhèn),就這么點兒兵?”
韶州總兵低頭哈腰,苦著臉說:
“韶州鎮(zhèn)本有駐兵5000,平南王揮師十萬攻文村,抽走了大半兵力。湖南、江西、福建、廣西基本平定,余賊不成氣候,只要消滅文村,廣東可安。”
“哦?莫非廣東兵力都圍攻文村了?聽名字,不過小小地盤,文村如此難啃?”
韶州總兵才知,這位爺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真以為打仗靠的是人啊:
“欽差容稟,不說全部,也有九成兵力,加上民夫,十數(shù)萬有了。文村地勢險要,那賊將王興甚是頑固,深溝高壘圍困已有九個月,攻下文村,指日可待!”
李柘對比了一下記憶,差不多是真實情況。
還未說話,站在旁邊的王三國驚叫一聲:
“九個月?”
韶州總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將領(lǐng)竟然沒上下尊卑,欽差在前,驚叫個什么!
李柘狠狠瞪了王三國一眼,這才笑道:
“還是廣東富庶?。 ?p> 這話說的,韶州總兵、知府都不知道該不該接話,只能訕笑。
“好了,說說這韶州兵吧!”
“大人這是要……”
“怎么,吾問不得?”
“下官不敢,剩余的1500人,都在這里了,基本是步營守軍,騎營、水營都聽調(diào)令南下,不在此處?!?p> “既如此,你來下令,抬了旗的,站左邊,從軍四年以上打過仗的,站右邊;其余人等,站中間?!?p> “大人,這是要……”
李柘一鞭子甩下去,指著身上的黃馬褂,
“你還問?你還問?某要看看,是什么給了你底氣,拒欽差不納!快點!”
平白無故被甩了一鞭子在臉上,韶州知府拉了拉總兵,示意遵令。
一盞茶的功夫,隊伍已經(jīng)分好,左邊人最少,不過50人;右邊人也不多,100人左右,看裝束,基本都是營中軍官。
至于中間的,一看就是基本沒上過陣、沒見過血的新兵,看到隊伍分成了三堆,隱隱覺得有些事情要發(fā)生。
李柘一揮手,第一標人馬迅速沖進隊列,將三撥人分離開來。
頓時有人覺得不妙,高聲叫嚷。
韶州總兵冷汗津津,顫聲問道:
“大人,這是要……”
李柘轉(zhuǎn)過頭來,冷冷看了一眼,沉聲說道:
“這事兒嘛,簡單!皇命被拒,總得有人承擔責任,總兵大人覺得,是你來,還是知府大人來,還是他們?”
“饒命啊,大人,饒命啊,我等對大清,忠心耿耿啊!”
“是啊大人,看在平南王的面子上,饒過我等吧!”
總兵、知府等官員跪了一地。
“平南王啊,我會親自和尚可喜說的,這旗人和旗人,還是不一樣的!平南王又如何,不過是我大清的狗!你們要是不下令,那就先下去等著吧!”
總兵抬頭,喉嚨動了幾番,還是沒抵擋住死亡的恐懼,這欽差實在是喜怒無常,不諳人情事故啊,連平南王的面子都不賣,難道朝廷有了新動向???
總兵正猶豫間,看到李柘緩緩舉起的右手,腰上也被知府推了一把。
“兄弟們別怪我,皇命不可違,不可違啊!”
咚咚叩了幾個響頭,韶州總兵站起身來,大聲下令:
“殺了!”
清兵正騷動間,看到自家總兵又哭又跪,還朝著他們磕了頭,心知不妙。
聽到“殺了”兩字,更是莫名其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防備。
王三國看向李柘,李柘點點頭。
王三國胳膊高舉,狠狠劈下,左邊的旗兵隊列、右邊的軍官隊列,猝不及防,被砍了個光。
韶州總兵一個踉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
“不怪我,不怪我,真的不怪我!”
一旁的文官早已嚇的跪倒一片,連連磕頭。
“好了好了,王參將,到位了沒?”
“回將軍,糧倉、武庫、各處城門、碼頭,已到位,許進不許出,只等將軍令下!”
韶州知府臉色瞬間變了,怎么這欽差,還占了城池了!
“大人,就算您是欽差,這也不合規(guī)矩吧?這等事,從來都沒聽說過啊!”
“哦?今天你不就看到了!哈哈哈哈哈!”
“王三國,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你來,你來,告訴他吧!”
王三國終于不用再演了,一臉憨笑地過來,先是沖李柘行了個禮:
“將軍高明?!?p> 而后才面向甕城1300多人的剩余清軍、以及跪在地上質(zhì)問的韶州知府等人:
“恭喜你們,大明來救你們了!”
“大明?”
“明軍?”
“這這這……”
剛剛清醒一些的韶州總兵,一想到剛剛自己下令殺掉的骨干,翻了個白眼,又倒了下去。
韶州知府再無剛才質(zhì)問的勇氣,癱坐在地。
清軍兵士議論紛紛,倒是沒有什么過激舉動。
這就是先拆掉骨干的好處了。
廣東最近的大戰(zhàn),是4年前的文村之戰(zhàn),尚可喜領(lǐng)兵三萬前去攻打,損兵折將萬余人。
這也就是為何李柘要下令挑出從軍4年以上,打過老仗的人的原因了。
剩余這些,人數(shù)雖多,卻都可以看作新兵。
聽說過明軍,卻沒見過,努把力,吸收一下,還是有機會的。
李柘摘下頭盔,提刀在手,割了腦后辮子,狠狠摔到地上:
“大明天兵已至,諸位,選條路吧!”
王三國同樣提刀在手,割了腦后辮子,摔在地上:
“選條路吧!”
第一標將士紛紛去辮,將軍說不用偽裝,那就肯定不用了。
“喝!”
在第一標將士上千里路積累下來的鐵血氣質(zhì)壓迫下,
被圍住的清兵,逐漸有人開始走出隊列,任憑割辮,人越來也多,真心也好,假意也罷,走出了第一步,第二步就好辦多了。
李柘看向韶州官員們:
“你們呢?”
一個聲音急急傳來,卻是此前去城外的信使,府學教諭薛舉:
“吾家世受隆恩,不得已降賊,今日反正,萬望收留,大明萬勝!”
一句話喊出來,韶州知府的臉色更難看了。
李柘一瞧,薛舉倒是個機靈的,也不知之前怎么能混到當信使的地步,罷了,就當千斤買馬骨了,當即下令:
“很好!薛舉,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韶州府同知了!這些人,多勸勸!”
“謝將軍,吾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李柘拍了拍薛舉,看看清兵分流的差不多了,叫過高青林:
“去,傳令各部,千總以上,府衙軍議!”
“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