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需瞞著公子,小女湫湫,扶助朱雀威天器造司,不想被歹人所害,已夭沒了……”我聞言差點心悶欲死,勉強站住,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以至于敘說的吳未??粗矣行┢婀?,話頭都停了,更不說其他與我相處的人了。
“三女湄兒,身患重疾,已然不治而歿了?!蔽衣勓孕念^像被擊了一記重拳,怎么可能,我才拿回靈藥,她怎么就沒了呢?怎么可能死呢?我搖搖欲墜,全憑江瀟瀟扶靠。
“她們還能死得其所,我……”我怒從心起,熏于昭怎能說出這種喪心病狂的話,她與末惠毫無區(qū)別。
“住嘴!”我怒火攻心什么也沒想,一巴掌將她的話打回了肚子里,她呆愣愣地望著我,我再也不想聽她的話語了。
熏于昭怔怔地捂著臉,呆呆地看著我,眼中的不可置信,苦痛,灰暗,讓我有一瞬間產(chǎn)生錯覺,我想起她剛才的話硬起心腸回轉身體不再看她。末惠已經(jīng)走了,如果他現(xiàn)在還在,也許會立即命令屬下殺了我,現(xiàn)在只有寥寥的幾人有些驚異。
“吳伯父可曾收到吳府有險的消息?”我剛問出口,我就后悔了,既然她們倆不是因吳府遇刺那日而死,我又何苦詢問這個事情。
“吳府有險的消息?”吳未福表情一訝道,“不曾聽聞。”
“哦,是嗎?”我心里空蕩蕩的,不知想要去想些什么。
“吳兄認識家妹?”吳曳海不確定的問我。
我呆滯的搖搖頭。
吳未福與吳曳海對看了一眼,道了聲告辭,向臺階走去,在即將踏上臺階時,吳未福轉身猶豫的道:“湄兒并未身亡,只是妄自與一王姓青年私奔而去,此事有辱家門,便說沒了?!?p> 我那一瞬間情愿沒聽到這個“善解人意”的消息,情愿相信剛才的已經(jīng)沒了。我的腦袋嗡嗡直響,什么也聽不進去,也不敢去想象。
“青,不要……傷……傷心,我……我在?!苯瓰t瀟的聲音把我拉了回來,我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突然,福至心靈,吳曳湄何嘗不是這樣的堅定,她的性格我早就了解,沒有經(jīng)過是是非非外柔內(nèi)剛的她,遇到第一個優(yōu)秀的男子,喜歡她的男子,可以為她去死的男子,她沒有理由不會去用生命最后一段時間去愛。我已經(jīng)得到過她一次寧死不悔的愛戀,我又是何等幸運。江瀟瀟的“我在”我又是何等的幸福。寶珠是吳曳湄該得的,這是我必須做的事。
我抬頭,卻不見了吳家父子。清冷的風帶來刺骨的寒意。
“老夫的寶貝,你終于回來了。”一個熟悉的如砂紙摩擦的老者聲音傳來,江瀟瀟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束峰帶著陰陽雙煞和扛著斬馬刀咧著嘴的束四。
“你們想干什么?”我無暇多想,攔在江瀟瀟身前。
“混賬小子,敢偷老夫的傀儡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束峰怨毒的說道,然后吹起控制的口哨。
我心焦的一邊小心防備束峰等人,一邊擔心著江瀟瀟,她眼神充滿怨恨,同時又有著掙扎的迷茫,她身體微微顫抖,完全是在忍受、約束著自己。束峰口哨越加高昂急促,我擔心的看著江瀟瀟,她在痛苦的抵擋這股催眠魔音。我大叫“住嘴、住嘴……”聲音并不會被抵消,仍然存在并不斷輸入江瀟瀟的腦袋。
“咬?。 蔽艺暯瓰t瀟,把手伸到她的嘴邊,她一瞬清明,早已不吸食我血液的她,又一次咬住我的手臂,使出的力道一如當初。
遲遲不能掌控,以及江瀟瀟的掙扎,讓運足真氣的束峰更為惱怒,大叫一聲:“殺了那小子。”束四與陰陽雙煞同時啟動,束四斬馬長刀劈破空氣,跨越十數(shù)米的距離,瞬息當頭;陽煞裹著鎖鏈如一頭橫沖直撞的角牛,一步數(shù)米,三步從空而擊;陰煞,瞬間消失在空氣里,一股陰冷從脖頸處傳來。
“住……”
“啊~”在我無法準備孤注一擲時,江瀟瀟運足真氣一聲鳳鳴直達九天,不但讓騷擾的束峰哨音停息,也讓周圍三人招式微滯。一劍如虹,只有一個快字,聲音未展,來攻三人盡被擊退。
“怎會如此?”束峰目瞪口呆,江瀟瀟鳳目如火,灼去混亂。束峰愣了片刻,眼中的貪婪與喜悅讓人覺得更加詭異,“如此甚好,正愁你成長不起來,現(xiàn)在的傀儡尸真是令人心動,老夫會好好調(diào)教你,讓你成為最偉大的傀儡?!?p> “休……想!”江瀟瀟怒喝道。長劍一展就要沖上去斬碎這些無恥卑劣的仇敵。
“哈哈哈,你還是沒明白,只要有他在,有你關心的人在,老夫永遠都是勝利者,永遠都會是你的主人?!笔逯钢覈虖埖牡?。
江瀟瀟望向我,眼神莫名復雜。
我笑道:“你不用管我,去殺了他們,去報你的血海深仇吧。”我心里有些微微的失落。
“我……我不不會……再失去!”江瀟瀟定定的看著我道。
“放心,老夫會把他做成傀儡,讓他永遠陪著你,不會輕易像你的父母親人一樣殺掉。”束峰殘忍地道,“一起上。”
“我來……”江瀟瀟提劍迎上。我對身后不遠的熏于昭吼道:“滾一邊去?!毖谡烟ь^默默地注視著我,退到了幾米外的欄桿處。我回頭時江瀟瀟與他們又一次戰(zhàn)了起來,以一敵四,不落下風。我心里嘆息,這臭鼬與末惠有些瓜葛,此次怕是末惠默許。
江瀟瀟長劍游龍,在四人間舉重若輕,若說束四還能占些兵器勢大力沉、長度的便宜,陽煞還可屏皮糙肉厚、悍不畏死能抵住些攻勢,迅捷又呆板的陰煞完全被克制,速度與專注正是江瀟瀟最擅長的。至于束峰,從來都是貪生怕死背后陰人的典范,我一直緊盯著他,防止因他偷襲我而拖累江瀟瀟。
束峰不時吹著口哨,干擾江瀟瀟,江瀟瀟還是沒能完全掙脫那股影響,幾次斬殺都被束峰破壞,但久攻不下,束峰也不得已下場,干瘦的肢體比之陰陽雙煞猶有過之,他也像祭練傀儡一樣祭練過自己的皮膚和身體嗎?爪張如雞,帶起陣陣陰風,刮起陣陣腥氣,他的爪子上蘊藏著劇毒,就像他之前用過的毒針一樣。那么他的毒針呢?是對于同樣祭練過皮膚的江瀟瀟作用極微還是他另有目的?
我小心防備,手中握著雙魚玉佩,自他們來到時,已打起十二分精神,匯聚五行于體內(nèi)及四周,我會為那些輕敵者準備一個“驚喜”。
江瀟瀟劍勢愈見順暢如流,劍勢游走間帶動著讓束峰等人難以置信的劍氣,每縷劍氣都會讓他們難以理解。只有我看的明白江瀟瀟的劍勢里蘊含了五行巫術,她如水一般讓人凝滯的劍氣讓受著招式難以盡全力,她越使用,招式愈加圓滿精煉,此時若不是束峰干擾,怕是一招即可御敵。
我看準機會,在束峰剛吹過口哨,毒爪騷擾時,吹起束峰教我的口哨,陰陽雙煞同時動作一頓,束四雖然來救,束峰聞言驚慌的吹動口哨重新掌控!然而對于江瀟瀟來說,這一瞬足以,劍芒耀過烈陽,一招斬去陽煞頭顱,束四刀斷,束峰驚慌逃竄,陰煞一臂分家。隨著陽煞轟然落地,束峰大叫一聲“束四!”束四身形暴起,只有一半的斬馬刀氣勢一往無前,合身劈向江瀟瀟。束峰腳下一蹬,與斷臂的陰煞同時向我撲來,我心中一緊,手中汗津津的預備著殊死一搏的招式,對于我這個初學者,要抵擋這些高手的招式,一定要用非常的手段。
江瀟瀟一劍格飛束四兵刃,不及追擊,連忙飛身來救,長劍直指束峰背心,束四瘋了似得撲了上來,以拳腳干擾江瀟瀟,江瀟瀟飛起一腳,束四強自忍住,不退一步,但口鼻溢出的鮮血,可以看出江瀟瀟此擊的力道,然而江瀟瀟還是錯過了完全截住那兩人的時機,只能飛起一劍射向最具威脅的束峰,束峰早有預料般,陰煞忽的返回以身擋劍,束峰獰笑的向我抓來,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勝利的果實了一般。
“不要!”
“不……”
我對束峰展顏一笑,束峰莫名:“核爆!”我本來想吟唱一段“來自與大地的挽歌,天界的神旨,于蒼黃萬有之靈域,注于吾身聽吾號令,以萬千芳華,綻放于蒼冥之暗。”然而,時間不允許中二,只能草草的吐出兩個字。一瞬間壓縮匯集在我身邊的五行之精,以我身體為引,瞬間克制反饋,向外爆發(fā),如一顆炸彈一般,向外爆去。然而我還是小瞧了這招對身體的傷害,也小瞧了武功。束峰雖然被炸飛,但看起來毫發(fā)無損,我雖然看著沒事,自己卻知道內(nèi)腑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不過還好危機解除了,沒有給江瀟瀟造成麻煩,江瀟瀟站在我身前,警惕著四周,又好奇的望向我,她神姿已然放松,復仇就在眼前。
“咳咳,老夫真是小瞧了你們?!笔蹇人粤藥茁曉苟镜牡?,“不過……”
“不過你該……咳咳……死了。”我勉強才說出這幾個字。
“哼,天使長,你不想知道神之左加百列的下落了嗎?”束峰大吼道。
“希望你真的知道?!绷钗艺痼@的話和令我無奈的合作殘忍而又赤裸裸得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君無邪!”我有些無力地問,“殷夢慈怎么了?”
“你如何知道?”君無邪有些好奇,但眼底更多是憤怒,“我聽聞你褻瀆了圣徽的圣潔。該死?!?p> 我咬咬牙:“殷夢慈在哪里?”殷夢慈為何沒在?她在哪里?她難道出了什么意外?難道與束峰有關?
“加百列因你身陷囹圄,如今更是不知所蹤,你真該死。”君無邪眼里射出寒光,不再是以前相處時的不經(jīng)意或者快意。
“怎會?”我喃喃自語,為何?為何這么多壞消息?難道,難道顧雨詞知道殷夢慈在牢獄之中,然后……不會的,不會的。我心臟不爭氣的砰砰直跳,引動內(nèi)腑傷勢,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我不顧的擦,盯著束峰問:“你知道殷夢慈……加百列的消息?她在哪里?你說,你快告訴我!”
束峰有些茫然,不知道對面這個人為什么這么的莫名其妙:“想知道?等你變成傀儡,老夫會慢慢告訴你。哈哈哈。天使長,打殘他們!”
“好??!”君無邪愉悅地道,血十字架厚重如山,沒有向著警惕的江瀟瀟,而是向著身側不遠的束峰一伙,在束峰等人毫無準備的驚怖與莫名中,一擊橫掃落葉,全部噴血倒地,半天爬不起來,顯然已經(jīng)殘了。我驚喜的看著她,然而她接著的話卻讓我心里一寒:“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嘰嘰歪歪偷偷摸摸的狗碎之徒。我要打要殺,不需聽你?!?p> 君無邪轉過頭道:“小姑娘,劍法不錯,天資過人,有點讓我想起令人厭惡的烏利爾?!?p> “走!”江瀟瀟道。
“我想你明白,除了看不起他們,我還想試試你的劍法。你不要讓我失望,我也不會讓你失望?!本裏o邪道。
“好!”江瀟瀟扶我到熏于昭身邊,“照……照顧他?!毖谡涯亩⒅瓰t瀟,沒有言語。
“別,你打不過她?!蔽依〗瓰t瀟。
“我……我不會輸!”江瀟瀟抬起我的手撫在她的臉上,“我不會輸!”一字一頓堅定的道。
如今,只有她們遺世獨立,于高臺之上,風起衣帶盡顯絕世風華。人未動勢已臨,風雨欲來城欲摧,金戈鐵馬濤如晦。剎那間,兩人同時出招,君無邪凝重,江瀟瀟輕靈,君無邪血十字架厚重無畏,兼具攻守,又一往無前,江瀟瀟寶劍輕盈鋒銳,招式靈動,又防守嚴密。兩人招式無拘,天馬行空,血十字架側如山,鋪如浪,寶劍起如彩云趕月,寂如弓弦再起。兩人若有上百個回合,觀之賞心悅目,如癡如醉。
不過,江瀟瀟不出所料差上一籌,現(xiàn)已額頭微汗,而君無邪仍與前一般,如果仔細看,可以觀察到,君無邪有數(shù)招本可傷了江瀟瀟,卻有意收勁。束峰顯然也看出來了,眉頭緊皺,但又不敢說話,怕再次觸怒了君無邪,他看著周圍,身形微動,有逃跑的趨向。我心里一喜,只要君無邪不為難我們,我們就無事。
“叮”一聲不是兵刃碰撞的聲音,是一片碎裂聲,場中戰(zhàn)斗忽的一停,我好奇看去,江瀟瀟撫摸腰間的玉佩抬起頭直愣愣的盯著君無邪:“你……該死!”,那是我在阿提拉陵寢中送給她的東西。我心里一突,砰砰直跳,不好的預感突然臨上心頭。
“不想玩了?我這人一向很公正。”君無邪道,“一塊玉換你一顆寶珠,你換不換?”她問得是我。
我心里直突突,猶豫不已,寶珠是好不容易得來的吳曳湄的后半生,但我決定未起,江瀟瀟突地啟動,身如彩翼,腳不沾地,劍招如雨,劍氣如虹,君無邪喝道:“來的好?!毖旨苈柼於ⅲ購奶於鴫?,嘩啦一聲,地面碎成無數(shù)塊,厚重的真氣以血十字架為中心,向無限虛空蔓延而去,撕碎如匹劍氣。一招已過,地面上石材都被揭去一層,之前百招不如此時一招。
“我換、我換?!蔽掖蠼械?。
“晚了!”君無邪語涵邪氣,從煙塵中緩緩起身,斗篷幾乎盡碎,只有身上關鍵部位遮擋著,令人驚異的是她那條纏著帛布的腿,帛布絲縷,已遮不住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腿了,那是一節(jié)泛著金屬光澤的枯木般的義肢,難怪她武功那么高卻跛著腿,原來她只有一條完好的腿。
君無邪眼中閃過一道血色,不再見招拆招,她一向是大開大合,招式威猛,如今放開來般,招式一出便天地變色,整個空氣中凝結著血腥的氣味,地面上的石塊咯吱咯吱的在重壓下呻吟著。君無邪腳下一蹬,速度比江瀟瀟還快,血十字架出招毫無章法,比之剛才的賞心悅目,此時更為直接暴戾,完全憑本能而發(fā)般,一尊巨武猶如玩具,招式天馬行空,無所拘束,江瀟瀟養(yǎng)精蓄銳,全神以對,仍瞬間落了下風,劍不成劍,招難成招。地面破碎,亂石飛舞,不時飛過耳邊,那邊束峰等人已經(jīng)中招,大呼小叫的躲避。
“你走吧?!蔽乙а缹ρ谡训?,我極為后悔我那時的猶豫。
“你呢?要跟著一起死嗎?”熏于昭道。她的表情及不對勁,像是恐懼又極為堅定。
“你別管我,你快走?!蔽也荒蜔┑牡?。
“只是到最后了,你依然不需要我。”
“你說什么?”我有些疑惑。
“呃!”一聲痛哼,江瀟瀟滾落在地,一招從天而降的“山岳”向她壓來,她仗劍一撐,寶劍脫手,她運起拳腳,抵住一擊,“山岳”飛起,又是勢大力沉的一擊,夾雜著天際的洪流,如同流星。
“住手!”我驚叫的撲向前去,卻沒有辦法阻止這一擊,“咔”一聲,江瀟瀟臂骨盡碎,“住手!住手!你要什么我都給你,你放過她,我的命在這里,我的給你,寶珠在這里,寶珠給你!”我勉強站起來,向前走去,然而君無邪沒有聽見一般,血十字架一次次撞擊在江瀟瀟柔弱的身子上,她身子底下的石塊已被穿透的力道撞出一個碎裂的大坑,血液黏滿了石隙。一直手從后拉住了我,死死的拉住了我。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讓我過去!”我怒視著熏于昭,她盯著我,眼中的光芒令人膽寒,“你個賤人!滾開,快滾開!”
“青……”江瀟瀟滿身殘血,不知什么力量可以讓她翻轉殘軀,在君無邪瘋狂的碾壓下向我爬來,血跡像染料一般在她身后參差不齊。
“瀟瀟!瀟瀟!”我不再顧忌傷不傷的到熏于昭,五行巫術隨意而發(fā),震開熏于昭,撲到江瀟瀟邊上,對君無邪怒吼,“滾開!”君無邪還要落下的血十字架空中一停,放在了身側。江瀟瀟自頭顱以下已無一片好肉,骨骼塌陷,不少骨頭刺破傷痕累累的肌膚,她嘴里不住的留著鮮血,身體微顫,我淚流不止,顫顫巍巍的抱住她的頭顱,抹去她臉上的鮮血,卻越抹越多,怎么也抹不干凈。
“瀟瀟,瀟瀟?!蔽铱藓傲藥茁?,江瀟瀟眼中匯聚了一點靈光,又不時消散,我對君無邪道:“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殘忍,為什么?她做錯了什么,你們這些人要這么對她?”
“第一,不是她做錯了什么,而是你。第二,殘忍的是你,你可知褻瀆圣徽意味著什么?”君無邪肅容道,“我告訴過你,我一向很公正,你毀了加百列,我便毀你一個女人,對你、對我、對她們都很公平?!?p> “對,是我的錯。你找我就行,為何要連累她們,為何要這般殘忍?”
“我告訴你了,我一向很公正!”君無邪道,“而你,自有去處?!?p> 我正想說話,江瀟瀟腦袋微動,我低頭去看,她仰視著我,眼神沒有任何痛苦,反而解脫一般,眼中仔仔細細的看著我:“青,謝謝……”“嘭”君無邪仍然沒有放棄,江瀟瀟身子沒有了武力支撐,重壓之下,成了一片肉泥。
我欲哭無淚,憤怒填滿了胸膛,親吻了一下江瀟瀟的額頭,直立起來,面對著只有我下巴高卻身如山岳的女人:“你……呃……”我難以置信的回頭看去,熏于昭那把漂亮的從來只是嚇唬人的小刀從我的背后直入肚腑,見我回頭,驚嚇一般,抽出刀子,愣了一下,眼中突然淚水汩汩,咬住嘴唇,一刀一刀不停的插入我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的力量,讓我委頓在地,視線開始模糊,溫暖的感覺不斷從我的身體里流逝。
“我說過了,你,自有去處。真是個傻瓜?!币粋€陰影在我頭頂嘆息道。
又一個身影附在我的頭顱上,我掙扎地問:“為什么?”
她良久不說話,在我感覺生命脫體的時候一聲平平地輕語:“你知道嗎?小白走了?!?p> 小白走了?又是毫無相干的話。意識暗去。我,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