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過的,看你們搶東西搶的這么過癮,忍不住過來湊湊熱鬧?!彼穆曇袈牭酶鼮榍宄囊羯⒉环€(wěn)當,好似故意用另一種不是本色的聲音說話,故而吐字間音色不一,而在他身邊的我更聽得清晰,在那聲音里,總感覺似乎有一絲音色曾經(jīng)聽過。
這人并不像之前的人背著、提著或者拽著我,而是緊緊的摟在懷里,讓我不禁懷疑,這人是男是女,是否熟悉的人,不然不會顯得這么“親密”。
但是,我到這個世界認識的人并不多,女人、男人就那么幾個,如果是女人,好像也不可能,顧雨詞的話,不說挨著,就是只在附近,聞著那股特有的芳香我也知道是她。再說其他女人,御綰禾么?也絕不可能是她,她對我到底什么想法先放到一邊,如果是她,絕不會做這么復雜的事,救就是救,也絕不會把這些人放到眼里。至于其他女人,雖然武功高強的也見過幾個,但交集不多,又好像有點冒犯,也許巴不得我再吃點苦頭呢。
至于男人,木雨、子羽武功只算平庸,也不可能。倒是木叔有機會,不過想起木叔哪一張榆木皮的臉,就心里一個寒顫,木叔送完諸云清,這會還沒趕過來呢,如果有木叔在,顧雨詞也不會多那么些糾結吧。
所以,這人,到底是誰?
“奉勸閣下,最好把人給我們?”人數(shù)最多的那伙人的首領,那個聲音冷硬的人擺脫了最開始捉我那人的糾纏,趕到了這里,“不然休怪我等刀下無情。”
“喂,那邊打的乒鈴乓啷響的,聽見沒有,這些人要搶人,不然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人我們兄弟要定了,誰搶就死?!?p> “人我不要了了,我今天一定要殺了這狗娘養(yǎng)的兩兄弟。”
“哼,別說大話,閣下,看刀?!北薪患颖艦R出數(shù)道火星,而這邊廂,冷硬聲音的青年與后來的這人也打了起來,而他顯然也不是一個人,在對面群起攻之的瞬間,斜刺里來了一柄長兵器,施展開來,屏退一路。
終于,不知幸或者不幸,包裹在數(shù)次火并的刀光劍影下破開數(shù)道裂隙,我通過晃動的縫隙大略看到外邊正在發(fā)生的事情。
我被一個人抱著,起落轉合,只以一腳一刀對敵,和使用長槍的人配合無間,一長一短,一正一奇,威力無匹。那冷硬青年一把細劍使的詭異靈動,但和他一起的其他人經(jīng)過幾場拼殺,多多少少都是負傷在身,武功稍弱,同伴數(shù)人已為尸體,心中難免畏懼,實力能發(fā)揮出五成已算不錯,因而對這兩人并無多少威脅。
“打起精神來,你們在干什么?”冷硬青年惱怒道。
“我們現(xiàn)在還有必要搶人嗎?”有人質疑道。
“你什么意思?”冷硬青年壓抑著怒氣問。
“那人有何用處,也不告訴我們,我們?nèi)绱税装姿退?,值得嗎??p> 冷硬青年聞言不語一會,道:“有這種想法的都走,我也不留你們?!?p> “這……”
“滾!”
“哈哈,我勸你們還是早走為妙,這水不是你們可以趟的?!笔沟秾⑽夷米∵@人道。
“想走的跟我走?!蹦且换镉腥苏f完,兵刃交擊瞬間清爽了不少。
“無情無義之輩,出了江湖,我老劉不認識你們這號人!”一人怒道。
“非我等不知義氣,只是實在不知此事因由,有何目的,實難為此搭上性命?!?p> “不錯,至于那件事,我等必義不容辭,今日告辭,各位珍重。”
“還敢說那件事?枉……”
“住口!”冷硬青年一聲大吼打斷老劉的言語,“各位要走便速速離去?!?p> “走!”這些人不再停留,向外四散退去。因這些人離去,與他們敵對的兩人壓力立減,冷硬青年見攻之無功,索性叫停,幾人又退出數(shù)步,靜觀其變,只是平增了幾道傷口。
那邊三人兩人使刀一人使劍還在亂斗,只是明顯沒有剛才那么迅捷了,“閣下,我們?nèi)缃駮呵易∈秩绾危俊蹦鞘沟兜膬尚值芷渲幸蝗艘娏硗鈨煞讲辉贍幎?,這邊又久攻不下,堪堪平手甚至幾次都落入下風,若不是他們兩人配合無間,早就成了這人的劍下亡魂了。
“我的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你以為我放屁嗎?”
“得罪之處,我兩兄弟向閣下賠罪。只是我等來都是為了那個布包,如今我們相爭,白白便宜了別人,豈不自侮。閣下還請三思?!惫?,擁有布包的人和同伴已經(jīng)打算離開這處了。只是在巷口突然停住。
順著模糊的視線看去,黑暗處,一個身影踉踉蹌蹌腳步聲逐漸接近,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然后嗵地摔倒在地,嘴中喃喃:“救、救我!”竟是剛才走了的那幫人中之一。
“是誰干的?”冷硬青年身邊的老劉撲上前去問。擁有布包這人和同伴謹慎起來,向后退到人群中。
“小心!”傷者只說了兩字再無聲息。
場中一靜,不知道這次又會是誰。連我這會都有些奇怪了,我就這么搶手嗎?到底是因為什么???還有為什么這么多人知道我會在這個布包里?怎么想都很蹊蹺。同時心中又泛起另一個念頭,不會是有些人搞錯了吧,他們想要的不是我,只是把這個布包當成了他們想要的?
“叮~”幾支暗器從黑暗處射入場中,指向我的位置飛來,身側長槍飛舞,磕去數(shù)只,一只及體,我身邊這人,刀如泄水,月光一暗,叮當兩聲,飛鏢反射了出去。
“暗箭傷人?無恥之徒,可敢現(xiàn)身?”冷硬青年那邊有人悲憤叫到。
“小心!”冷硬青年一聲驚叫,又是數(shù)聲兵刃交擊,“大家伙兒聚在一起?!?p> “這耍雜技的不是縮頭烏龜吧,就知道暗處陰人,說不定還真是個閹人呢?”有人嘲諷道。
“嘿,四公子,有人說你是烏龜呢?”黑暗中一個熟悉的聲音笑道,并且越來越近。
“陳思遠?!”有人叫道。
“嗨,大家好??!”正是陳思遠,這也是今晚所有人里第一個暴露出真面目、真身份的人,“大家這么晚在這干什么你呢?咦,這個布包好像是我的東西啊,麻煩閣下可以還給我嗎?”要說起來,我還真是被他配合人綁架的。
“說是你的,你可有證據(jù)?”
“我人站這就是證據(jù)啊,試問,諸位,有誰可以露出自己的真面目?”陳思遠道,“沒有吧,只有我這個失主才會正大光明的站出來?!?p> “你倒是臉皮厚,據(jù)我所知,這人是你擄的,哼哼,不見得和你有什么關系?!蔽疑磉叺娜说?。
“哦?難道和你有什么關系不成,看閣下抱著如此親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采花賊呢?”陳思遠哂笑道。
“你!哼,少說廢話,你有什么道劃下來吧!”
“我只是要回大伙公認的應該屬于我的東西而已?!标愃歼h淡笑道。
“小心!”我身邊的人輕聲對同伴低語,又似乎湊近我,用更低的聲音,“放心,我一定會保你平安。”
“殺吧!包里的留口氣別死就行?!标愃歼h話音剛落,就是兩道慘叫,是冷硬青年那堆人里發(fā)出,現(xiàn)在他們死傷的只剩兩人了。
“陳思遠,今日我要是不死,必找你報今日之仇?!崩溆睬嗄晔暸校新晞偙?,身側又是一聲慘叫,卻是那個老劉。
“現(xiàn)在好了,垃圾都清除了,老四,你的暗器果然清場利器啊?!标愃歼h那邊一個粗重的聲音道。
“嘿嘿。”一個陰郁的聲音笑著。陳思遠那邊至少還有兩人。
“人給你們了,你們打吧,我先走了?!眳s是和那用刀的兩兄弟別仇的那位劍客。
“閣下還是留下吧。我今天倒要看看,能有多少人參與這事?!标愃歼h遠遠的道。只聽數(shù)聲兵刃碰撞聲,顯然有人阻住了要走的那人。
“何必呢,閣下三人雖然武功高于我們一點,但我們六人要是想逃,幾位未必攔得住吧。”
“誰逃便先死,你們可以試試?!标愃歼h威脅道。
“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你們會否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不是我看得起自己,而是我看不起你們。”陳思遠道,“瘋狗,進去闖闖?!?p> “草,別他媽叫我瘋狗,我他嗎叫茍熊?!蹦敲麨槠埿艿拇蠛鹨宦晸淙肴巳骸?p> “小心,這瘋狗一身橫練功夫,普通刀槍難傷,當年修行普度寺,因他養(yǎng)的寵物錯吃毒物而亡,竟然發(fā)瘋殺了普度寺滿寺僧眾,此人不但橫練功夫已登堂入室,就是內(nèi)力也頗為深厚,在他一雙鐵拳下死的江湖俠客不知凡幾?!崩溆睬嗄晏嵝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