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皇稱盜,閣下若不是盜?也必與盜相關(guān)?!崩钴魇勒f道。
“先生,與這人廢什么話,先拿下再說?”李荀世身后的勁裝漢子鼓噪道。
“哈哈哈!”我聞言大笑。
“閣下為何發(fā)笑?”李荀世道。
“娘子,你說這人好不好笑,剛才還一副家譽有德,守禮尊法的模樣,轉(zhuǎn)眼便做出一言斷人,逆法拿人的事來?!蔽业?。
“公子有所不知,這世家慣常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別人順著他,是禮法,稍有不順,便拿出做派,以勢壓人,還要做出一副假惺惺的嘴臉?!笔镒拥?。
“好!”人群外傳來一陣喝彩。
“汝等果然一丘之貉,徒然牙尖嘴厲,若心里無鬼,何懼我等查看?”李荀世道。
“不是不可,不知若無你們所找,李兄又當(dāng)如何?”我道。
“若是冤枉了閣下,在下磕頭賠罪。”李荀世昂然道。
“看來李兄勢在必得了?!蔽页暗溃沂疽饬讼率镒?,側(cè)面讓開,“木雨,你跟著他們?!笔镒臃愿赖馈?p> 李荀世身后幾人入內(nèi)查看,屋內(nèi)并無多物,即無藏物亦無他痕。兩件女兒家衣服的行李,但這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碰的,“這些是你們能碰的么?給我把手拿開?!敝T云清見其中一人要動叫道。
“此中沒有你們要找的東西”石娘子肅然道,“若你們碰了,小心你們的手?!?p> “小姐如此說法,可不是里邊真有什么?”李荀世打著哈哈說道。
“是不是有什么,你們可以試試?!笔镒渔倘恍Φ?。
“李兄別多想,她只是覺得你們臟而已?!蔽业馈?p> 李荀世盯著石娘子良久,躬身一禮,“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敢問小姐貴姓?”語畢示意房內(nèi)的人撤出來。
“你還不配知道?!蹦臼宓?。
石娘子微微一笑,并不說話。出來的漢子對李荀世搖頭并未發(fā)現(xiàn)疑際,李荀世聞言抱拳道:“既然無甚發(fā)現(xiàn),請恕告辭?!北阋D(zhuǎn)身。
“慢來。”我叫住他們,“李兄忘了剛才的話了嗎?”
“什么話?”李荀世裝糊涂道。
“磕頭賠罪啊?!敝T云清搶著道。
“磕頭。”人群外也鼓噪著,李荀世身后的漢子聞言狠狠向后一瞪,人聲漸止。
“我敬諸位,未再行查看,如此各退一步可好?”李荀世道。
“也未嘗不可,不過此后請李兄勿以家禮自恃。”我道。
李荀世聞言眉頭一皺,良久,“家譽不可辱,在下便踐行賠禮。”說著就要下跪。他身后的漢子忙扯住他,“先生不可?!贝蝾^的那個張狂漢子對我們說道:“你們可攜有一魚型水晶?那便是我家公子遺失的御賜寶物?!?p> “住口!”李荀世聞言怒斥道。
我聞言一愣,拿出一直在腰間青冷賠給我的那塊魚型水晶,“確有一塊,乃在下義弟所贈,莫非你們想要的就是這個?”我拿在手里把玩著,所有人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先生快看,果然在他手中?!睆埧駶h子喜道。
李荀世臉色微沉,看了眼張狂漢子,沉聲說道:“失物已現(xiàn),閣下還有何話可說?”
“哦,李兄張口便來,莫非早有準(zhǔn)備?”我一直放在腰間,偶爾拿出來把玩,并未看出有特別之處。石娘子曾對我說這東西就是個噱頭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等與閣下并不認(rèn)識,亦無冤仇,何況天下皆知此寶,我等何必做態(tài)?!崩罾钴魇赖?。
“哦,此寶有何名堂,李兄可否告知一二?”我好奇的問。
李荀世似乎也不著急,緩緩說道,“華表歷214年,黃黨作亂,社稷崩裂,府州傭兵自重,戰(zhàn)事頻頻,民不聊生,先圣文帝于棋水?dāng)伧M啟事,光復(fù)我朝,乃一代明君,開我朝中興盛世。此寶便是那鱉腹中所得,文帝得尊后,賞賜與大將軍東郭曉夫婦。后世東郭一族犯忌,合帝收回此寶供與祖廟,至今朝大帝封賞與人?!?p> “什么封賞,不過是道聽途說,搜尋無果,掩人耳目而已。”石娘子道。
“哦,這難道還有什么秘密?”我奇道。
“傳聞雙魚水晶有奪天之造化,才能助文帝一掃天下,又使東郭一族權(quán)傾朝野,傳得有模有樣,隨著時間的推移,再如何神奇的傳聞也都不攻自破,如今也只是一副文帝掌玩過得器物而已?!笔镒拥?。
“小姐說的是,不過不管如何,畢竟乃圣上所賜,小兄弟既一無所知,我等也不會追究,還請歸還?!崩钴魇赖馈?p> “慢來,這水晶是一只還是兩個?!蔽覇?。
“兩個一對,據(jù)我所知,三年前,因西北戰(zhàn)事順利,圣上龍顏大悅,雙魚一只封賞前線退敵功臣魏將軍之家,一只封賞戶部侍郎云家表其后務(wù)之功?!笔镒訂柕?,“不知你家公子是這哪一家?”
“我等只是要回寶物,小姐又何必多問?”李荀世道。
“當(dāng)然要問清楚,若不是你家那一只,如此巧取豪奪,可知是犯了忌諱,若是報與圣上,恐怕家主好不容易賺了的那點榮光都要消散吧?”石娘子道。
李荀世聞言冷汗津津,半晌才道:“小姐提醒的極是,不過我家公子確在此地丟失此物,此物又剛好現(xiàn)身這位公子身上。如此巧合,也是萬中無一?!?p> “既然如此,你們可能說出此物特點?”
“如此寶物,在下無緣過手,須請敝家公子?!崩钴魇勒f道,接著示意那張狂漢子回去稟報?!爸T位稍候?!?p> 似乎天色已晚,似乎有些忌諱,看熱鬧的人,有部分返回房間,那位開口的毛臉大漢還在靠著欄桿喝著酒。見我看向他,呲牙一笑,捧酒敬飲。
上層爵室傳來幾聲怒喝,接著一行四五人,從二樓緩步下樓,走在前方的兩人豐神俊朗,一表人才,左側(cè)一人,一身玄衣,挽髻如錘,長臉挺鼻,紅唇粗眉,眼泛寒星,眉間點痣,昂身而行,右側(cè)一人稍遜,但也形貌不差,微慢半步走在稍后,眼中隱有雜氣。
“公子,御物便在那人手中?!崩钴魇来故中卸Y道。
“哼,區(qū)區(qū)一件小事,讓你辦成這樣,還要在這丟人嗎?下去!”右側(cè)公子說道。
“屬下無能?!崩钴魇勒f完,退到一側(cè)。
“便是你偷走了我的東西嗎?”右側(cè)公子看見我們眼前微亮,既而斜睨著我道。
“你便是那個想強(qiáng)搶他人財物的公子哥嗎?”我道。
“強(qiáng)搶?你是賊喊捉賊了?”右側(cè)公子笑道,“給我拿下,偷盜圣上御賜寶物,死罪難逃,拿了到北宇送官查辦?!?p> “是!”開始在這的連后邊跟著他們而來都的手下應(yīng)聲就要拿人。
“你們這些公子哥真他媽胡作非為!”毛臉漢子抹著嘴巴就要沖過來。
木雨已站在最前面擺開架勢全身戒備,木叔嘿嘿一笑,也站在邊上。
“住手!”左側(cè)那位公子突然道,眾人聞言一愣,只見那位公子輕聲笑道:“這位可是顧家姐姐?小弟文遠(yuǎn)見過世姐?!闭f著行了一禮。
木叔聞言一抿,靠回船壁,右側(cè)那位公子雖不知情況,也一擺手讓手下退下,稍安勿躁。
“什么顧家棄家的,文遠(yuǎn)又是什么東西?”石娘子道。
右側(cè)公子聞言一愣,眼中泛些怒氣,卻又聞文遠(yuǎn)笑道:“小弟不是什么東西,顧家姐姐人中龍鳳,自然不記得我這小家子弟?!庇覀?cè)公子眼中驚愕難以掩藏。
“既然有自知之明,還在這里作甚?”石娘子道。
“今日此地能見,真乃三生有幸,不易打擾,還望恕罪。”文遠(yuǎn)聞言,并不生氣,告罪一聲,示意右側(cè)公子帶人離去。右側(cè)公子雖不解,但也依言而行,帶著手下返回,只剩文遠(yuǎn)與一隨從。
“小弟外出游歷,將往北宇觀賞龍舟賽,不期而遇。顧家姐姐怎么住在此等地,不若我在上間騰出一間供顧家姐姐暫歇?”
“不必,請回吧?!笔镒由驳牡?,“你那位姐姐還在青冥嗎?”
“顧家姐姐又不是不知,火舞姐一向瞧不起家中子弟,更何況我這家中廢柴?”文遠(yuǎn)苦笑,“若說親近,顧家姐姐與她姐妹這么多年,不是更為熟悉,更為了解么?!?p> “哼,別的不知如何,這文家的藏拙到學(xué)了個十成十,她就嫌得是這種德性,據(jù)她所說,年輕一輩尤你最甚。”石娘子道。
“火舞姐真是這么說的嗎?真是多謝夸獎。”文遠(yuǎn)嘆道。
“既然無事,快些滾吧!”石娘子道。
“顧家姐姐恕罪。”文遠(yuǎn)抱歉一句,然后看著我道,“不知這位公子是……”
“沒你的事,走!”石娘子打斷我將要開的口,逐客道。
“那小弟先告退了?!蔽倪h(yuǎn)說完就要走,又轉(zhuǎn)身回首道:“小弟不知各位姐姐有何隱秘?似乎半月前火舞姐也帶了一個陌生男子離開青冥?!?p> “真是此事?”石娘子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