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5月,天穹之上灑下道道金光,日光的沐浴并不火辣,而是無比溫暖,甚至稍許還有絲絲陰涼。
群山萬壑之上,一座的村莊靜靜屹立于頂峰。
村莊中的斗武場內(nèi)。
“砰”一聲猛烈的撞擊聲響徹斗武場。
一名少年被踹飛入空中數(shù)米遠,隨后重重摔入地面之上,地面微微凹陷,倒下之處裂紋蔓延。
“噗”一口鮮血從此少年口中噴涌而出,血液緩緩流入衣物之中,一時間,上衣染紅大半,血跡斑斑。
斗武場內(nèi),除了倒下的少年,一旁還站立著兩名男子。
一名男子長相俊朗,體型與倒下的少年相似,想必也是同齡之人。
而在一旁,還站著一名足有1米9高的成年男子,長的還算不錯,但在這相容之中,沒有一絲感情,只有寒冰般的冷意,令人脊骨發(fā)涼。
“呵,洛凡,你果然還是這么廢物。”
那名同齡人輕蔑看向地上稱之為‘洛凡’的少年,笑容有些詭異且嘲諷。
“唔...”
跪倒于地的洛凡臉陰沉的可怕,雙拳緊握,全身也許因憤怒止不住的發(fā)抖,指甲深深陷入了手掌,鮮血流水般滴落。
洛凡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全身不自然的發(fā)抖,鮮血從他的衣服、嘴角邊滴落于地面,發(fā)出心寒的“滴答”“滴答”。
而在一旁,這名面容冷峻的成人看著從血泊中站起的洛凡,眉頭微微蹙起,停頓小會,方才緩緩道,“苗冰,勝?!?p> 男子的聲音仿若穿透一切,低沉而有力。
聽到此話,這個名叫苗冰的少年把那高傲的頭顱向上昂了昂,輕蔑的看向黑著臉的洛凡,嘴角邊露出對洛凡的不屑。
而洛凡卻是對此并無多余的理會,只是擦了一把嘴角殘余的血跡,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向了斗武場的觀眾席。
觀眾席之上也有許多的少年,他們看著這個狼狽的廢物,并無一人前去安撫...甚至各個都躲得遠遠的,似乎是在厭惡什么。
洛凡看著離他遠遠的同學(xué),重重嘆了一口氣。
他隨意走到一處偏僻角落坐下,雙手搭在雙膝之上,留到頸部的長發(fā)擋住了那英俊卻是傷痕累累的臉龐。
看著頹廢的洛凡,同學(xué)議論紛紛,嘈雜的談?wù)撀曋校€不斷有幸災(zāi)樂禍的嘲笑聲傳來。
苗冰也從臺階上走了上來,眼神不經(jīng)意間瞟見洛凡,不禁發(fā)出一聲感嘆般的嘲諷:“真是世間無常呀?!?p> “有人從小天賦異稟,可以高高在上;而有些廢物,只能一生淪為畜生。你說是吧...洛凡?!?p> 在苗冰提到“廢物”一詞時,似乎語氣加重了不少,仿佛隱晦的指向了誰。
同學(xué)們間的議論還在繼續(xù),不過那之中的嘲笑之味,似是愈加濃烈了。
而靜靜端坐的洛凡,則是平靜地聽著大家的冷嘲熱諷,沒有一絲想反駁的舉動,似乎這些話語對他來說,就如一滴水滴入茫茫滄海,無法濺起一絲波瀾。
苗冰看著低頭不語的洛凡,也許是因為從小嬌生慣養(yǎng),見不得一個廢物冷漠自己,因此心中升起了絲絲火苗。
“呵,洛凡,別這么冷漠,大家一起聊聊天唄,比如說呢,你這個廢物的日常?!?p> 這句話意圖很明顯,就是想挑起事端。
洛凡布滿傷痕的臉微微抬起,暗黑色眼眸之中染著淡淡的憤怒,以及...不甘。
“我們沒什么可以聊的?!甭宸草p描淡寫的回答了苗冰的挑釁,隨意的話語中夾雜著絲許敷衍之色。
“呵...是呀,你個廢物跟我這個天才確實沒什么可以聊的?!?p> 苗冰精致的臉龐中露出了虛偽的微笑,斥滿嘲笑的銀色眸子輕蔑看向洛凡。
“對了洛凡,剛剛的切磋我還沒切磋夠呢,不如,我們在切磋一次?”
不緊不慢的語調(diào)中,卻是藏著幾分晦澀的譏諷與虛假。
“不了,沒興趣,找別人吧?!甭宸睬宄绫窃捴兄猓员闶且豢诨亟^,回絕的干脆利落,而后又再次道,“如果沒事的話,請離我遠點?!?p> 洛凡并不想與苗冰糾纏太久,深邃的目光掃向苗冰,帶著點點復(fù)雜的神色。
苗冰在學(xué)院中屬于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佼佼者,實力強橫,加上背景強大,在學(xué)院,沒人敢隨意招惹。
反觀自己,一個連源力也無法凝聚的廢物,跟他,是無法相提并論的。
雖然無法相提并論,但洛凡那天生的執(zhí)著與倔強,還是使他無法屈服于任何人。
暗黑色眸子中,充滿了自嘲。
“不答應(yīng)?”苗冰道,話語中,有著一絲威脅。
“恩?!?p> “你...”
苗冰頓時語塞了,臉上滿是狼狽的憤怒。
苗冰右拳緊握著,因惱怒而面紅耳赤的臉頰顫抖了起來。
“哼...洛凡...敬酒不吃吃罰酒。”
苗冰的聲音中爆發(fā)出憤怒的氣焰,以及那與生俱來的跋扈。
苗冰一個箭步?jīng)_向了洛凡身前,緊握的右拳抬起,青筋暴突,瞬間爬滿了手臂。
一股無形的源力波動從從苗冰右拳中緩緩流出,形成陣陣風(fēng)壓。
強大的風(fēng)壓令洛凡呆立在原地,無法動彈。
緊接著,苗冰高舉的右拳如同呼嘯而來的隕石,快得只能看見絲絲殘影,強大的源力再次暴增,如同猛獸咆哮。
拳頭速度很快,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洛凡面前。
強大的源力波動令洛凡動彈不得的身體微微顫抖,以及一股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但是,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幾乎是瞬間,一股更加強大的源力波動從凌風(fēng)后方傳來。
兩股氣息剛一碰撞,洛凡身后的那股源力明顯強于苗冰源力千萬倍。
在更為強大的氣息面前,苗冰那如子彈般的拳頭顫動著停在了洛凡面前。
剎那間,一個手掌握住了苗冰的揮停在半空中的拳頭。
強大的握力,令苗冰面容微微扭曲。
那個手掌又一發(fā)力,又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手臂傳出。
苗冰的身子拋飛起來,口中鮮血狂噴不止,噴出的鮮血于半空之中劃出精美弧線。
隨后,苗冰身子狠狠撞入了灰色墻壁之中。
墻壁轟然倒塌,土灰色塵埃四濺,一時間,灰塵彌漫了觀眾席,不斷有同學(xué)的咳嗽聲響起。
倒塌之處,墻壁因沖擊而產(chǎn)生的裂紋還在不斷擴張,發(fā)出“卡擦卡擦”的聲音,轉(zhuǎn)眼,裂紋爬滿了半個斗武場墻壁。
洛凡驚魂未定的看著剛剛將他從困境之中解救的人,洛凡臉上還殘留絲絲冷汗,眼神之中,滿是詫異。
煙塵中,站立著一名男子,他的面容不算英俊,卻很是嚴肅,他并無普通老師的那股清切感,而是讓人有一種懼畏感。
他就是剛剛比武臺上的冷峻男子,他是洛凡班上的班主任,名叫德克。
德克老師的臉上依舊是如此冰冷,他緩緩的開口道:“苗冰,學(xué)院內(nèi),禁止斗毆?!?p> 德克的聲音很冰冷,很低沉。短短一句話,隱隱透出強者那不容侵犯的尊嚴,以及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令人只得呆目在地,無法反抗。
在這一刻,四周空氣仿佛凝固,氣氛蕭殺而陰冷,而德克仿佛就是這里的神靈,不可戰(zhàn)勝的神。
洛凡呆呆的看著把他解救的德克老師,微微有些發(fā)愣及不可置信。
平日里那對什么都漠不關(guān)心的冰冷老師,在此刻的形象卻是愈加光輝神圣起來。
苗冰跪坐在一條條裂紋交錯的墻壁前,似乎是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他那因為土塵而臟兮兮的臉頰之上早已沒有了剛才的不可一世,有的,僅僅是狼狽、憤怒、不可置信。
“德克...你,想干什么?!?p> 苗冰的話語中沒有一絲對于老師的尊重,而在這話語中,卻是有著一絲不易擦覺的意思,令人難以琢磨。
“苗冰,別這么囂張,真是跟你爸真一個樣?!钡驴瞬恍嫉?。
“你...”
苗冰眼眸中迸射出惱怒的火花,卻奈何他現(xiàn)在早已動彈不得,只能耍耍嘴皮子罷了。
苗冰與德克,他們之間似乎有些矛盾。
而且這矛盾,似乎還牽扯到了苗家?
德克老師并沒有繼續(xù)與苗冰爭吵下去,而是轉(zhuǎn)過身來,面向洛凡。
足有1米9的身高仿若一株參天巨樹,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充斥著周圍的空氣。
“洛凡,以后注意點,不要與同學(xué)發(fā)生沖突,這次已經(jīng)沒事了?!蓖nD了片刻,而后,方才又對苗冰說到:“還有你,苗冰,別動不動就動手,再讓我看到下次,可就不是這次這么簡單了?!?p> 丟下冰冷的一句警告,德克老師才轉(zhuǎn)身離去,緩緩走向階梯處。
洛凡看著遠離而去的身影,心中自嘲一笑。
我與他們發(fā)生沖突?我想死了?呵,就憑我這個廢物,他們單手吊打我,真虧德克老師說的出來。
待德克老師身形消失在臺階深處之時,圍觀的同學(xué)頓時就炸開了鍋,相互交述著自己的觀點。
剛剛德克老師的舉動,讓同學(xué)們微微產(chǎn)生一種敬畏,以及絲絲懼怕。
而苗冰的那些小弟眼見德克老師消失了身影,方才跑到苗冰旁,連忙將其扶起。
“草,德克,我特么的一定會讓你后悔?!泵绫谋г孤暡⒉淮螅瑧嵟穆暻恢袔е购蕖?p> 比武臺上,德克老師走入中央,陰森的低沉聲音再次傳來:“比武繼續(xù),下一個...”
.....
時間轉(zhuǎn)瞬即逝,轉(zhuǎn)眼,已到放學(xué)時間。
隨著一聲“解散”,觀眾席以及比武臺上的同學(xué)紛紛起了身子,走向出口。
坐在觀眾席上的洛凡卻是不為所動,依舊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位置上沉思著。
正當(dāng)洛凡獨自一人低頭深思之際,他的肩膀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火辣辣的疼痛感使他從思緒的滄海中醒了過來。
是苗冰,之前狼狽狀消失殆盡,恢復(fù)了原來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洛凡,你也等著,我定會讓你吃盡苦頭?!北淅涞囊痪湓拵е鴰追趾抟?,幾分嘲諷。
放下一句狠話后,苗冰沒再說什么,揚揚而去。
看著漸行漸遠的苗冰以及同學(xué),洛凡重重的嘆息一聲,臉上漏出晦澀難懂的苦笑。
“唉,走吧。”
洛凡沒有與他形影不離的朋友,自己與自己的對話,稍許能緩解下自己苦澀吧。
洛凡起身,走向出口處。
形單影只的凌風(fēng),行走在灑滿日光的比武場內(nèi),那孤單的背影,留下了一地的無奈。
倔強...與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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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杉不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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