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幽藍的火焰隨著外表鑲嵌黃金的翻蓋打火機落入錢堆之上,迅速點燃紙鈔。
看到這一幕的全國觀眾驚呆了。
采訪的記者也是。
綁架,搶劫銀行,以前并不是沒發(fā)生過,在世人眼里,這次的犯罪和以往那些區(qū)別可能就是金額數(shù)量的差距。
眼前這一幕是顛覆他們的認知,在意金錢的人是做不到這么灑脫地燒錢。
白石很滿意他們的反應(yīng),以前看過的一部小丑電影,里面有個片段就是小丑將成堆的錢燒掉,再翩翩起舞。
說實話,他一直都想要那么瀟灑試一次,卻礙于資金不足,加上燒真錢是違法行為,始終沒能做到。
現(xiàn)在算是圓夢了。
白石跳下柜臺,手一招。
田井秀郎識趣地上前,如以前別人為他遞煙一樣,他拿出懷中的古巴雪茄,剪去一部分,乖乖遞上。
白石接過雪茄,叼著,走到錢堆燃燒的火焰前,他俯身,深深一口氣,火焰燒紅煙草,從口齒之間吐出一道裹有清香的煙霧。
然后他拿起消防斧,扭腰,提臀,斧頭優(yōu)雅地揮舞,開始跳起一段功夫里面的斧頭舞。
沒有人說話。
連最嘮叨的記者都閉上嘴,看著眼前的男人,在燃燒的鈔票前,跳著類似探戈的舞步,瀟灑而魔性。
那一瞬間,記者甚至有想要一起跳的沖動,還好,他強行忍住了。
“真酷?。。 ?p> 彩色電視機前,沙發(fā)之上,趴著留有橘色側(cè)分短發(fā)的女孩,她雙手支著下巴,兩只腳丫子擱在蜜桃臀上,眼眸幾乎放光。
那該死的男人魅力連電視機屏幕都無法阻擋。
“不過太浪費了?!?p> 她臉上浮現(xiàn)肉痛之色,那么多錢加起來大概有上億日元,居然舍得燒掉。
假如分給她十分之一,也都有一千萬日元,不說能用一輩子,起碼可以讓她有經(jīng)濟能力搬離石田家。
雖然伯母內(nèi)在是一個好人,可表面太刀子嘴,有時候讓人覺得難以忍受。
而且家里面的規(guī)矩太多,好像是一個大型牢籠,多虧她會苦中作樂,才沒有得抑郁癥。
“誒,”她重重呼出一口氣,東京電視臺依舊無聲,銀發(fā)的男人沉浸在魔性舞蹈之中。
她也想那么瀟灑啊。
“真咲,輪到你洗澡了?!?p> 清冷的男音打斷她幻想,一個留有銀發(fā)的冷峻男孩邁入客廳,上面光著,露出六塊腹肌,下面圍著白色浴巾,手正在用毛巾搓干頭發(fā)。
這個畫面要是讓班上的女生看見,非要驚叫連連。
黑崎真咲反應(yīng)很平淡,隨意敷衍一句道:“小龍,等我看完這個。”
她的視線緊盯著彩色電視機屏幕,開播之前,以為是很兇惡的罪犯,現(xiàn)在看來是一個很有趣的男人。
“這是什么電影嗎?”石田龍弦看著無聲的畫面,燒錢,抽著雪茄跳舞,也就是西方電影才會做出這種夸張畫面。
黑崎真咲重新晃蕩著雙腳,笑瞇瞇道:“不是啊,這是新聞直播,有一名犯人搶劫空座町第一銀行,并綁架大名鼎鼎的財團老板田井秀郎?!?p> “罪犯?哼,無聊?!笔稞埾倚睦锷饏拹旱那榫w,理性的他討厭那些被情緒所控制而產(chǎn)生的犯罪行動。
不論現(xiàn)在看起來多么風光,事后男人都不會有什么好的下場。
不是死刑就是蹲一輩子監(jiān)獄。
“才不是無聊,小龍真是一點都不懂,我看得出來,他很沉醉在其中,貫徹自己的想法到最后,不是很帥嘛?!?p> 黑崎真咲立刻出聲反駁,或許是從小和這位克制感情的面癱表哥長大,讓她非常鐘意于那些敢于無視規(guī)矩,性格豪邁的人。
做人要那樣才有意思,什么都克制,壓在心里面,聽起來很酷,實際上日子過得很苦悶,一點意思都沒有。
石田龍弦沒有爭辯,這種無意義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分清對錯,隨口道:“我要進行滅卻師的修煉,你不要看得太晚,耽擱滅卻師的修煉?!?p> “嗯,”黑崎真咲對于滅卻師的修煉并不怎么上心,伯母不允許純血滅卻師進行戰(zhàn)斗,說有什么事情都讓混血滅卻師去干。
那她辛苦修煉是為什么呢?
完全沒意義。
黑崎真咲繼續(xù)盯著電視屏幕,魔性的舞蹈過后,記者總算是想起來,該采訪了,主動湊上前道:“你好,我是東京電視臺的記者平松太郎,請問您叫什么名字?”
“白石?!便y發(fā)男人開口。
“白石先生,請問您為什么要綁架田井秀郎,是求財?還是因個人私怨?!?p> “不,我是想看煙火?!?p> “……”記者一時語塞,許多準備好的問題都被這樣的回答打亂,大腦轉(zhuǎn)了幾圈才轉(zhuǎn)回來,滿臉驚愕道:“您說是想看煙火?”
白石反問道:“沒錯,你不覺得晚上坐上摩天輪,欣賞煙火是很浪漫的事情嗎?”
記者徹底無語了,這犯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一沒悲情故事,二沒仇恨,三不圖財,犯案動機就是想要看煙火。
離譜。
要知道,外面聚集超過五百名警察,上百輛警車,三架直升飛機待命,為這事,東京都知事特意舉辦記者招待會。
“哈哈,別想那么多,快樂就好?!?p> 白石勾搭著記者的肩膀。
記者忍不住問道:“白石先生,你知道自己會面臨什么懲罰嗎?”
白石一臉無所謂道:“沒有人能懲罰我,今晚八點,我和女友去摩天輪看煙火,完事后,會一起從最高處跳下來,結(jié)束人生。
法律是無法懲罰一位死人?!?p> 記者再次被搞懵了,扭頭,驚愕道:“至于嗎?”
“我對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什么好眷戀?!?p> 白石笑著回答,神情極為灑脫。
彩色電視前,黑崎真咲猛地從沙發(fā)坐起,心里對白石充滿好奇心。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想要去嘗試了解一個陌生的男人,了解對方所有的事情。
更直接點說,她想要見一見對方。
這個念頭升起,就再也無法遏制,她稍微考慮下伯母和表哥事后的態(tài)度,又迅速拋開。
若是現(xiàn)在不去見白石,她以后一定會后悔。
黑崎真咲跳下沙發(fā),跑去玄關(guān)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