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姑娘與韓大人,如今都有一個相同的敵人,不是么?”
朱二笑呵呵:“既如此,何不聯(lián)起手來,豈非比單打獨斗事半功倍?”
謝令初不回答,而是將話題岔開了:“堂堂東御林軍副統(tǒng)領(lǐng),為何屈尊替韓大人跑腿做事?”
韓孟節(jié)雖被稱為大齊第一少年狀元,但本身的官職并不大。
只在國子監(jiān)掛了個名,根本無需去做事。
她不記得前世韓孟節(jié)曾有過這么大的權(quán)力,竟使喚得了堂堂東御林軍副統(tǒng)領(lǐng)朱二為其做事。
朱二倒是并沒打算藏著掖著:“若姑娘日后有機會去到長安,就會發(fā)現(xiàn),肯為韓大人做事的大有人在,小小一個朱二,又算得上什么?”
笑話,東御林軍肯結(jié)黨,看的可不是三皇子的面子。
不過他朱二嘛,比起其他人,還有他自己個人的原因在。
謝令初點點頭:“韓孟節(jié)現(xiàn)在人在何處?”
動岑周不是不行,但光憑這些材料,還不足以讓她出手幫忙。
不然解決了岑周,太子失勢,三皇子趁勢崛起,對還未嶄露頭角的李懷知可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她不做。
朱二道:“韓大人就知道您要見他?!?p> 他一伸手:“謝姑娘請,去府上的馬車已經(jīng)備好了。”
謝令初搖頭:“朱大人誤解了?!?p> “我并不是要去見他?!?p> “既然確定了他還在洛陽,那么請大人替我傳句話給他?!?p> “合作不是不可以,只是還要看韓大人的真誠具體有幾分了。”
既然是求人辦事,那斷然沒有辦事人主動去找對方的道理。
“三日后我會去府上探望韓秀?!?p> 謝令初丟下這句話,便帶著可樂與蘇言善退出了大門,坐上了回醫(yī)館的馬車。
剩下一個朱二,若有所思。
不知道為什么。
他看這位謝家姑娘,總覺得有些熟悉。
……
……
“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了?!?p> 謝衍端詳著眼前一對母子,兩條眉毛一高一低擰在一起。
“你說你叫……”
“省之,蕭省之?!笨瓷先ザ鲱^的少年回道。
“聽家母說,這名字還是您當年給起的?!?p> 謝衍“哈”了一聲。
四十歲的婦人開口:“大人您忘了嗎?那一年他父親去長安述職,獨留身懷六甲的我一個在洛陽?!?p> “多虧了裴大夫相幫,省之才能平安無事降生,我也保全了性命?!?p> 婦人眼巴巴望著謝衍,指望他能想起些什么。
然而只換來謝衍一瞬間頹廢下去,和適才的神氣活現(xiàn)判若兩人。
他們不知道那名字如今在謝衍面前不能提。
婦人還在自顧自念叨:“我還記得大人您那時候手里總捧著本書在看,詩詞歌賦信手拈來,極為博學(xué),是以才托您為我兒起了名字?!?p> 聽見這話,謝衍本就頹廢的臉上又多出幾道黑線。
省之?
這種名字像是一個會讀書的人想出來的?
這一聽就是個很普羅大眾的名字啊。
而且他那時候也不是熱愛讀書。
他那是……
謝衍有些別扭。
婦人那邊還絲毫未曾覺察,提起前塵往事就開始喋喋不休。
謝衍開始煩了。
好在李氏聞訊趕了過來。
與謝衍不同,幾乎是見到面的一瞬間,李氏就認出了這對母子來。
“是你們?。俊彼行┰尞?。
“快二十年了吧,你們?nèi)チ四睦铮俊?p> 李氏這樣問,明顯是認識面前蕭氏母子的。
謝衍大喜過望。
與人周旋的事他做不來,剛好交給大嫂。
謝衍道一句還有事,一轉(zhuǎn)身人就沒了影。
蕭母有些激動,拉著兒子先是行禮:“見過樂平郡主?!?p> 李氏點點頭。
蕭母才開始道:“那年他爹述職回來,說是得了某位大人賞識,要搬去長安?!?p> “我們便舉家遷去了長安?!?p> “臨行走得急,第二日就收拾了家當離開,所以才未能親自登門告別?!?p> 蕭母帶著歉意。
去了長安啊。
這是好事。
蕭母看著他們:“那么這次回來,是省親?”
蕭母搖搖頭,有些悲戚:“哪兒還有什么親可省?!?p> 那些人聽說他們家出事,躲還來不及。
“他爹沒了,我們無處可去,只好歸鄉(xiāng)。”
李氏驚訝:“竟是這樣?”
便吩咐下人,去拿一百兩銀子來,給蕭氏母子。
一百兩銀子,足夠他們做一些小生意過活了。
蕭母道謝連連,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她來此目的也確實是想看看能不能討幾兩銀錢。
但實在沒想到郡主會這么大方,主動拿這么多錢出來。
蕭家母子感激涕零。
“若非郡主心善,我母子二人怕是也要餓死街頭了。”
李氏不解:“如何會到這個地步?”
按理說蕭氏當年去長安為官,算是高升。
縱然早逝,也該有家產(chǎn)留下。
怎么竟落到這步田地?
難道是犯了事被抄家?
蕭母期期艾艾開口:“說實話,我們也不知他爹在長安究竟做什么?!?p> “在洛陽好歹還是個錄事,去到長安后,竟連錄事都不是了?!?p> “可是我問他,他也不說,說大人不讓說。好在能拿錢回來,我們便也沒了疑慮。”
李氏聽著,不時點點頭。
“就這樣過了這么些年,前幾個月,他突然回來,說不做了,要回洛陽?!?p> “他拿了家里全部的錢走,再回來,卻成了一具尸首?!?p> 蕭母哭哭啼啼講述著幾個月前的事,聽得李氏也忍不住嘆氣。
“那那位大人呢?”她問。
蕭母悲傷道:“我們根本不知道那位大人是誰?!?p> “只是這長安是待不下去了,只好歸鄉(xiāng)?!?p> 李氏點了點頭,心道那畢竟是長安,有這類事發(fā)生也是稀疏平常。
只是苦了一直為了生活奔波的勞苦大眾。
她又差人給裝了不少時令點心,給蕭氏母子一并帶著。
“可有地方???”李氏關(guān)心道。
“萬幸老屋還在?!笔捘傅?。
李氏放下心:“那還好?!?p> 兩婦人又閑話半天,蕭母才拉著兒子起身道:“也該告辭了,省之還要去謀份差才行?!?p> “是了?!崩钍弦嗥鹕硐嗨?,隨口問道:“不知道他準備做什么差?”
蕭母垂首道:“省之學(xué)醫(yī)十幾年,如今打算謀份醫(yī)師之職看看,只是這洛陽醫(yī)者如云,不知可還能有他一個位置?!?p> 是個醫(yī)師?
李氏心思動了動。
“聽說有個醫(yī)館在收醫(yī)師,我倒是可以推薦你們過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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