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不慌不亂

　　這個人叫莊天寒。

　　風鴻在思考的同時，還留意了同事們的交談，一般在剛分配任務之初，大家都會有些討論，對拿到任務的人、對任務本身等等。

　　雖然信息很少，但也讓風鴻了解到，這個人在局里挺厲害的，經(jīng)常帶隊，立功很多，對隊員們能做到基本的一視同仁，還會盡可能地因材來分發(fā)工作。

　　莊天寒扭頭看向身旁。

　　他有些意外，今天才是這位新人來這里的第二天吧？

　　不過新人昨天剛來就主動申請加入這起案件，這么急于表現(xiàn)，現(xiàn)在找過來倒也能夠理解。

　　他點了下頭，回道：“可以。風鴻是吧？”

　　風鴻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是的，隊長。”

　　莊天寒“嗯”道：“一會兒我名單定下來會交上去，這段時間就不會給你安排別的工作了?！?p>　　他拿出手機，“先把手機號加上，等我確定完所有隊員后，會發(fā)通知?！?p>　　把手機號互相加好。

　　風鴻眼睛發(fā)亮地問道：“那隊長，現(xiàn)在可以先給我安排點什么嗎？”

　　莊天寒上下看了他幾眼，搖頭道：“你昨天才剛值完夜班，現(xiàn)在去休息，等我把準備工作做好，會通知你的，別擔心?！?p>　　莊天寒覺得，新人應該是擔心自己被落下，但這完全不會，任務一旦開始，只會恨人手不夠用，完全不會嫌人多。

　　而且，昨晚的事，他聽說了，新人能被破格調(diào)職到這里，萬一就真是人自己特別厲害呢？

　　退一萬步講，就算新人全靠人情，自己沒什么能力，那任務開始后還有那么多雜活呢。

　　他看到風鴻失落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勸道：“去休息，之后忙起來就沒有休息的時間了。放心，會給你安排工作的，就……”

　　他算了算時間，道：“下午四點左右吧，等我通知?！?p>　　風鴻：“……好吧?！?p>　　其實，在吸收了那個能量結(jié)塊后，他的身體素質(zhì)和精神力都有非常明顯的提高，即便是今晚再去守夜，現(xiàn)在也不需要什么休息。

　　但是，隊長都這樣說了，他也只能答應下來。

　　倒是剛好有時間把酒店房間退掉，然后去收拾宿舍了，以及去了解這座城市的基本情況。

　　……

　　下午四點多。

　　風鴻收到了莊天寒的開會通知。

　　走進小會議室，風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有些驚訝：“組長，你怎么在這？”

　　羅全笑了笑，“我已經(jīng)不是組長了，叫我名字就行。這不是昨晚被襲擊了么？我心里是越想越不得勁，就想知道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其實不是，而是他要還風鴻的救命之恩。

　　他不喜歡欠人恩情，還是這么大的恩情。

　　風鴻挺高興隊伍里有個熟悉的人，他走過去，坐在了羅全旁邊的椅子上。

　　幾分鐘的時間，人齊了。

　　風鴻掃了一圈，一共5個人。

　　莊天寒手指敲桌兩下，將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說道：“人是少了點，但我也大概了解了下情況，這次要調(diào)查的目標也不多，辛苦點，完成后我會給大家申請獎金。”

　　見四個人都沒有異議，他鼠標移動一下，被投屏的墻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照片：尼斯弗·西格波爾。

　　他說：“首要懷疑對象?！?p>　　他鼠標點了兩下，墻上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照片：“次要懷疑對象。”

　　照片旁有這人的介紹：千鳳集團高管，對千鈺非常不滿。

　　莊天寒看向羅全，道：“你和我，去調(diào)查尼斯弗·西格波爾。”

　　他轉(zhuǎn)頭看向另外兩個：“你們倆去調(diào)查那個高管，他最近的通話記錄、資金動向等，你們知道都該調(diào)查哪些?！?p>　　他最后看向風鴻。

　　風鴻一臉期待，然后就聽到莊天寒對他說：“你去調(diào)查千鈺身邊的人，管家、傭人、保鏢等，還有她的朋友?！?p>　　莊天寒在上午把風鴻勸走后，就立刻找人去打聽這位新人了，然后，他就了解到，今早，小千總特意跑去酒店找新人說話了。

　　為什么？

　　很明顯是因為昨晚的遇襲一事，而且顯然，小千總認為是風鴻守住了尸體。

　　先不說究竟是不是風鴻，只說一點，那就是小千總對風鴻有好感，這時候再讓風鴻去和她接觸，那她肯定會更加愿意配合。

　　在好感度基礎上的配合，和小千總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配合是不一樣的。

　　前者時，她不設心防，會主動以問題為中心，自己延展開思緒；但后者時，她只會圍繞著問題進行思考，思索的范圍就受了限制。

　　風鴻當即接下任務：“是?！?p>　　申請加入這支隊伍，他的目的就是這個，既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調(diào)查千鈺身邊人，又能夠借用維序局的能量。

　　隊長，nice！

　　風鴻在心里，給莊天寒豎起了大拇指。

　　領完任務，風鴻還領到了一輛車，是莊天寒特意為他申請的，他不禁再為隊長豎起一只大拇指。

　　時間還早，五個人，三個小組，立刻便開始了任務。

　　車開出單位不遠，莊天寒忽然在路邊的停車位上停了下來。

　　羅全頓時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果然，接下來就聽莊天寒說道：“你的報告，我看了，但我還是想聽你說?！?p>　　羅全故作不解，“說什么？昨晚的事，我都事無巨細地寫在了報告里。”

　　他裝模作樣地想了想，隨后搖頭：“沒有遺漏?！?p>　　莊天寒審過多少人了？

　　不需費力，他就能看出羅全的反應是在隱瞞什么。

　　但他沒有拆穿，而是裝作沒看出來一樣，說道：“報告都是文字，看起來很沒意思，昨晚想必很刺激，我想聽你口述一下?！?p>　　羅全看到他眼底的了然，突然明白過來，他這是在審問，他不是想從自己的嘴里知道什么，而是想通過自己在敘述的時候的神態(tài)反應，來獲取他想要的信息。

　　羅全有些不知所措。

　　他確實也當了好幾年的維序員了，但胸無大志，極少參與案件調(diào)查，一直都是做一些普通、零碎、邊邊角角的工作。

　　他沒有應對的經(jīng)驗。

　　他也確實是接受過一些培訓，但那些知識，從來都是考過了就扔。

　　羅全的額頭上漸漸冒出了冷汗。

　　這么明顯，莊天寒也沒辦法繼續(xù)裝看不見了。

　　他微微一嘆，神情軟了下來，勸道：“說吧，我聽著，我不會跟別人說的，我莊天寒什么人，你知道的?！?p>　　羅全咽了咽口水，硬撐著扯出一個笑容。

　　他反問道：“說什么??？我真都已經(jīng)寫在報告里了，實在不知道你想讓我說什么。”

　　他的目光不敢再看莊天寒，語氣也沒剛才那樣裝糊涂了，露出了破綻。

　　莊天寒拍了拍他的肩。

　　分明不重的力道卻讓羅全的身體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感覺似有一座大山壓在了上面，他險些要坐不住了。

　　莊天寒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羅全堅持不下去了，不禁在心里開始對風鴻說抱歉：他不想的，但他真的沒辦法了。

　　莊天寒收回手，問道：“昨晚，阻止了偷襲者的是風鴻，對吧？”

　　羅全欲哭無淚地點頭。

　　莊天寒繼續(xù)問道：“那你為什么會覺得是風鴻呢？有什么證據(jù)嗎？”

　　羅全搖頭，放棄抵抗后，情緒恢復了過來。

　　他嘆道：“沒有任何證據(jù)，并且他本人對此也是否認的，沒有承認?！?p>　　莊天寒沉吟，“他昨晚的反應，各方面的反應，你還記得多少？想起來什么就說什么?！?p>　　羅全：“呃……”

　　他昨晚是人質(zhì)，他就緊張自己脖子周圍那一圈的利刃了，哪還有閑心去看別人什么樣？

　　不過，現(xiàn)在回想起來，確實有一點比較奇怪。

　　“他的語氣很鎮(zhèn)定，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他說。

　　就是因為這種沒有任何緊張的語氣，他昨晚也才沒有特別驚慌，莫名的心底就有一種安心，否則……

　　想起上一次被迫成為人質(zhì)時，他出糗的那個樣子——顏面無存，不然他也不會這樣不求上進。

　　羅全恍然了，難怪他這樣篤定風鴻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莊天寒的眼里浮現(xiàn)出一抹深思。

　　他再問：“你可以描述一下護住了尸體的那個異能嗎？”

　　在這個問題上，羅全有兩點印象特別深。

　　聽他說完，莊天寒心里有數(shù)了。

　　他重新把車啟動，向著目的地開去，同時說道：“謝了，今晚我請你吃飯。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羅全暗暗松了口氣，在這點上，他還是相信莊天寒的，嘴巴很嚴。

　　……

　　另一頭，風鴻非常順利地就拿到了千鈺身邊所有人的名單，和千鈺手里關于這些人的資料。

　　他婉拒了千鈺的共進晚餐的提議，拿著這些資料就回了局里，隊長已經(jīng)給他開了權(quán)限，他現(xiàn)在可以在維序局的系統(tǒng)里調(diào)查這些人了。

　　一番忙碌到天黑。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他起身下班，簡單用過晚餐，隱身來到了向釗的房間，躲在一個角落里守了起來。

　　希望今晚那人還會來，他今晚自由，可以暗中跟蹤，搞清楚對方和其幕后之人到底是不是尼斯弗。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

　　夜越來越深。

　　然后，天色又漸漸地變亮了！

　　風鴻：“……”

　　就有點氣，但這也怨不到偷襲那人。

　　不過很奇怪，對方為什么不想引爆尸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