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緣·下
這廁所又黑又窄,還只能蹲下。下面就是個糞坑,時不時從里面?zhèn)鞒鍪裁从蝿拥穆曇?,估計是蛤蟆之類的,聽上去“咕呱、咕呱”地?p> 他只想小便一下,可是廁所的原因還是麻煩的卷起自己外衣,脫了褲子蹲下。
這個村子給他很不好的感覺,剛才那個奇怪的女孩因該是掌柜的女兒,不過掌柜卻認為他女兒有什么重病似的,可是不像???
他如此想著,可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疑慮。因為自己只是來做生意的,沒有別的什么打算,麻煩是永遠是多一件不如少一件。
“干脆明天看看可以賣多少,然后就走吧!這地方太怪了?!?p> 他由衷地說了這樣一句,而外面靠近他的那個腳步聲停下了,然后靜悄悄的離開……
他則是從容的提起褲子,很自然的因為冷哆嗦著往酒樓小跑而去。
到了門口看著托盤上掌柜放著的飯菜,是一碗稀粥與拌了的黃瓜絲和一點什么肉。
端著進屋,沒有別的什么可疑動作,在屋內(nèi)也是將這飯菜放好在門口那桌子上,借著過道的燭臺燈點燃自己房里的燭臺,隨后關(guān)門吃飯。
那把紅紙傘也就是放在那里,睡前還放到了鞋邊,看上去就是把普普通通的紙傘。
第二天,天還沒亮,雞也沒叫的時候,他門外傳來一陣緩慢的竅門聲,也不是很大聲。
“小哥,該起床了。我們要去找那個做‘花豆拌’的了。”
屋內(nèi)的男人正坐在門口那張桌前,對著自己隨行帶來的鏡子確認自己的臉,看了好幾遍自己側(cè)臉后,他先是輕步起身,跟著退后幾步,然后踩出腳步聲回道:“來了,來了。不好意思?。∽蛲硭檬怯行┩砹?,差點沒起來。”
開門,掌柜第一眼看到的是已經(jīng)吃干凈的食物,他順手端起在哪里的碗筷,然后說道:“沒事沒事,來我去洗碗,你跟過來洗漱一下,早飯我們就去做花豆拌的那家吃去。”
“誒?方便嗎?”
“那肯定了,小哥你可是有佐料的人?。 ?p> “也是也是,大叔你頭走,我拿點貨再出去,待會見村長也可能用得上?!?p> “啊!好,行?。 ?p> 前腳掌柜也沒走幾步,差不多剛下樓梯,他就收拾好了跑了過來。
跟著這掌柜走進一條只能過一人的狹窄走廊,兩邊的燭臺燃燒的位置與昨晚有些不同;沒蠟了就點燃這些了。
走了大概一分半左右,掌柜右拐帶他進入到了一個內(nèi)院,這里立著七個大空水缸,水缸后面是一個洗臺,在那洗臺旁邊有個放著瓢的木桶,那里面是滿水的。
那洗臺里也有些灰白灰白的水,應(yīng)該是洗碗用的水,雞蛋清混了石灰摻雜一起所以是這顏色。掌柜很自然的從那水里扯出一條破抹布,然后將碗倒進去,過后想起些什么又走過去從一個水缸里拿出木盆與一根很舊不過干凈的帕子,將它遞給了他。
“你看我這人,年紀大了就容易忘這忘那的。小哥啊,水就在這桶里,麻煩你自己來加上洗臉了,熱水我還沒做呢,也是忘了,畢竟太久沒客人了?!?p> “哦,不打緊。我洗臉冷水熱水都行,不洗也可以。畢竟走來走去的做生意,也不一定有地方洗。”
“嗯嗯,沒事就行。那來來來,我給你加幾瓢吧!”
“還是我自己來吧!不麻煩您。”
他走來接過水盆彎腰去舀水,一只黑影突然從旁邊竄過,剛好被他眼角余光看見,一個激靈他猛地一下立起來發(fā)現(xiàn)只是一只黑貓后,他自己都笑了一下。
“那只貓??!”掌柜洗著碗,也沒扭頭看,只是瞟了一眼,嘴里說著,“那只貓也慘??!那是我們村一家以前養(yǎng)著的,結(jié)果那家死絕了,它現(xiàn)在也是這個下場變成到處偷吃的流浪貓了??!”
“死……死絕了?”
“是啊,一個晚上從大人到小孩,那是一個沒跑了啊!就剩這只貓?!?p> “怎么死的?那家人?!?p> “這個……小哥??!嗯……我們村有個規(guī)矩??!村內(nèi)的丑事就不方便給你們外人說了。對了,也得給你提醒一下,你就是來做生意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村長面前可別問除了你生意以外的事情??!”
“額,好吧!也是,我本來就是行腳商人,對我提防些也是應(yīng)該的?!?p> “那到?jīng)]有,我們真的很歡迎你來。只是……只是,真的!村里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問。”
“嗯,我不是那愛管閑事的人生,大叔這個你放心?!?p> “好,好。干凈洗洗吧!我這邊也差不多了,去找那個家伙吧!”
他擰好了帕子擦擦臉后,有抹了手臂與脖子,掌柜則是拿瓢舀水淋在之前洗了的碗上為的是清一下。確認他洗好之后,盆里的水倒在腳下的青石板壩子里,然后將碗與帕子分別放入了一個缸內(nèi)。
“走吧!”
“好?!?p> 這時太陽稍微露頭,天邊逐漸亮了起來。
掌柜在前,他在后一起往村子南邊走去,一路上開了門起來的村民都會看上他這外人幾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件那樣。
這個村子也不算太大,依山而建。街道也就一條,已經(jīng)有叫賣的商販在準備了,有買菜的、收布的、做衣服的、剃頭的,等很多買賣。只不過沒看到誰在賣佐料或者香料之類的。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確認了自己這次會發(fā)財了,真的是來對地方了;之前覺得怪的感覺徹底消失了。
從酒樓往南直走,大概八九分鐘的距離,一家與周圍木房、土房不同的磚房出現(xiàn)了;掌柜的酒樓也是磚房。
那磚房的煙囪里正冒著煙,掌柜走上去叩門后喊到:“老魯起床了沒?我給你帶寶貝來了?!?p> “老周你真的是煩死了,這大清早的你干嘛嘛!”
踢踢塔塔的腳步聲傳來,很快這清灰磚房的紅大門從里面被打開,在里面站著一個和掌柜差不多壯的中年男人,揉著眼睛打著哈欠,穿著白色的一件小褂和一條黑黢黢的短褲,外面披著一件衣服,看著就想是睡覺被人吵醒了的模樣,那表情還有點起床氣的意思在里面。
掌柜樂呵呵的看著他,說道:“大買賣,我身后這位看見沒?人家是賣佐料這些的,你家豆腐點出來沒,快給點花豆拌吃吃,餓死了?!?p> “嘿,大早上的到我這來蹭吃的??!賣佐料的……誒,那小子你叫啥?。俊?p> “我?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