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河在接受了主的賜福之后就已經(jīng)不再是人類了,他的靈魂已經(jīng)完全的脫離了這具身體,達(dá)到了前所未有的一個地步。
肉體不再是束縛靈魂的枷鎖,反而只是靈魂施展能力的一個平臺。
“我頌?zāi)钪鞯淖鹈鞅囟〞8S谖??!?p> 輕微的呼聲從那片廢墟中傳來。
石磊猛然睜大了雙眼,凝望著那片廢墟,滿臉的驚恐,甚至于雙手還有著輕微的顫抖。
“這怎么可能,腦袋都被打爆了還能活?”
石磊心下一橫,解下了身上所有的高爆手雷,既然還能活那一定就是火力還不足,手雷挨個扔了過去,這也就是身邊沒有C4,否則非要一同扔過去。
轟隆隆一陣爆炸的巨響過后,煙塵中間依舊站著那個身影,同時白灰色的煙塵漸漸被紅色代替,甚至比末日來臨的那天還要濃郁。
“主說,賜予我永恒的生命?!奔t霧再次濃郁一分。
高爆手雷再次失效,甚至都沒能打斷那個人說話的節(jié)奏。
“主說,我將獲得無敵的力量?!奔t霧中一抹黃廣閃耀其中。就連遠(yuǎn)在五十米開外的鄭啟也感覺到了周圍一股股的熱浪傳來。
“主說,凡是阻撓的,便是朽木,凡是跟隨的,便是英雄?!?p> “我將永遠(yuǎn)的跟隨您,直到永恒,在您的旨意之下,神教必定會真正的拯救這個世界?!?p> 聲音越來越大,最后一句更像是高聲吼了出來,那里面蘊(yùn)含著充沛的情感,更是蘊(yùn)含著一個人強(qiáng)烈的信念。
鄭啟微瞇著眼睛,眼前的這個人給了他一個熟悉的感覺,尤其是剛才聽到他的聲音之后,鄭啟幾乎能確認(rèn)他就是自己之前認(rèn)識的那個門衛(wèi)陳天河。
那么眼前的這些事情就是陳天河指示,不,這應(yīng)該是他背后的那個神父才對,不過就是被發(fā)現(xiàn)的一瞬間就決定拋棄這片基業(yè),這份決斷就連鄭啟也不得不佩服。
“石磊,你先去城墻那邊吧,這里我來應(yīng)付?!?p> 說著鄭啟還連連擺手,示意石磊趕忙過去,好像他在這里就會礙事一樣。
對方的能力極度棘手,即便是鄭啟也很難長時間近距離的接觸他,更不用說石磊了,他石化的能力若是擋子彈倒是挺有用的,但是這種高溫還是算了。
與其就在這里倒不如抓緊時間去城墻那邊看看。
“保重。”石磊一下子就聽懂了鄭啟話語中的好意,拍了拍鄭啟的肩膀,迅速的朝著倒塌的城墻那邊跑去。
相比較在這里當(dāng)一名戰(zhàn)士,在前線指揮戰(zhàn)斗才是石磊的強(qiáng)項(xiàng)。
咚咚咚,一聲又一聲的腳步聲傳來,然而這極具節(jié)奏的鼓點(diǎn)聲卻只有鄭啟這一個觀眾,著實(shí)有些無趣。
“我以為你當(dāng)是主的信徒?!?p> 濃霧中傳來了陳天河清晰的聲音。兩人之間的距離也縮短到了不足10米,這點(diǎn)距離對于兩人而言都只需要不到半秒鐘就可以度過。
而此時這短短的10米卻仿佛天哲深淵一般,讓鄭啟感到有些不太自在。
唯一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溫度。相距10米鄭啟都能感覺到周圍炙熱的空氣,那干燥熱烈的氣體呼吸進(jìn)肺部之后,簡直就要將肺部燒透。
鄭啟利用震動法則鼓動著外界的空氣,形成一陣陣的狂風(fēng),多少算是緩和了一下空氣中的溫度。
“陳天河,你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p> “我說過,我以為你當(dāng)是主的信徒?!标愄旌記]有正面回答鄭啟的問題,反而繼續(xù)重復(fù)了一遍他之前的話。
“加入神教,可生,背離神教,將死?!?p> 陳天河仍舊說著那些稀奇古怪的話語,明明就站在鄭啟的面前,但是雙眼卻看著一個完全沒人的方向。
鄭啟對這個方向印象很深,今天那個大娘望向的方向也是那邊。
“你所謂的拯救世界就是把城墻炸塌,然后讓這個基地生靈涂炭嗎!”
對方既然想要論道,那鄭啟自然也要相陪。
“這是不可避免的,人類只有這一個選擇,要么一個不剩,要么犧牲百分之九十九的人?!?p> 陳天河語氣中透著一股悲天憫人的感覺,但是他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可要比他剛剛恢復(fù)完全的腦袋還要讓鄭啟感到驚訝。
“你知道些什么!”
之前遇到的劉歌還是陳欣鵬等人,甚至于修女他也沒有了解到什么,而費(fèi)正誠就更不用說了,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但是眼前的陳天河不同,無論他現(xiàn)在處于一個怎樣的狀態(tài),鄭啟感覺能在他的身上得到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重要的不是我知道什么,而是這世人即將遭受的苦難?!?p> 陳天河看向了鄭啟,血紅的雙眼竟緩緩的流出了幾滴血淚。
“我為這世人而哭,你知道我的心有多么的悲痛嗎?我們沒有選擇,唯有遵循主的意志,才能在真正末日來臨之前保留下一線的火種。”
陳天河仍然在那里自顧自的說著,似乎他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所以陳天河的自我意識清醒了不少。
“什么是真正的末日?現(xiàn)在這樣都不算的嗎?”
鄭啟又問道。同時又加大了震蕩的力度,以及自己白甲的厚度。周圍的熱度再次升高,鄭啟甚至感覺已經(jīng)逼近100攝氏度了,這種溫度之下常人是完全沒有辦法抵御的了。
而隨著大量硬化法則的灌入,白甲上泛黑的花紋逐漸發(fā)生了變化,冰藍(lán)色開始替代黑色印在白甲之上。
絲絲縷縷的涼意從白甲上散發(fā)而出。
鄭啟眉頭一皺,他沒想到硬化居然又發(fā)生了變化,不過這也算是一個好的變化,有了這點(diǎn)涼意的幫助,鄭啟又將精神力集中起來。
“真正的末日就在…”
就在陳天河要說出那個答案的時候,他卻突然卡殼了一下。
“真正的末日就…”
陳天河還想掙扎,他早已認(rèn)出了面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最近的小跟班,也是他看好的人。若是能將這個人拉進(jìn)神教那么神教大業(yè)一定指日可待。
但是每當(dāng)陳天河想要說出答案的時候,一股強(qiáng)烈的殺人沖動就會涌上心頭,這股殺意來的兇猛,完全擋住了陳天河訴說的想法。
“真正的末…”
陳天河最后掙扎了一下,隨后整個靈魂全部被吞噬了個干凈,這世間除了鄭啟再也無人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