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總準備關(guān)上車門的剎那,劉旦還很狗腿地哈著腰:“柳總慢走,柳總下次見!”
回復(fù)他的是巨大的引擎聲,急速遠去的紅色跑車一路轟鳴,仿佛在發(fā)泄著剛才各種情緒。
趙叔幾個,看著遠去的車子,一陣陣地蒙。
等江策把剛剛柳總和他說的告訴他們時,他們更是蒙,差一點點就想掐自己的大腿,看看是不是自己在夢中。
這樣都能因禍得福?
活還能接著干了?
兩小子的問題也解決了?
趙叔一堆情緒想表達,就是想不出什么詞來。
最后只好豎起了大拇指對江策說道:“小伙子,牛比!”
劉旦拉著江策在馬路牙子上坐著喘口氣。
這一連串的變化,就算是他們兩個年青人,都有些目不暇接。
“老江,有沒有傷到要害什么的?”
一邊用賊兮兮的眼神上上下下掃描著。
江策哪不知道他的意思,沒好氣地瞪他一下:“要說傷到要害,也只能是你吧?剛剛那一下飛撲,沒有雞飛蛋打吧?”
劉旦驕傲極了:“瞎說啥,咱銅皮鐵骨的,這點事兒,算個啥?!?p> 趙叔他們幾個也過來坐下來,分了煙抽起來,緩一下心神。
“小江小劉啊,今天可真是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在,我們這單活,估計是沒戲了?!?p> 江策趕緊推讓,和他們這種直漢子,不需要玩心眼。
“不過,今天可有些懸,小劉,要是以后還有這種事,你要小心一些。那幫小子平常都帶著家伙,你那樣壓著,他如果帶了家伙,直接給你一下,你就慘透了?!?p> 趙叔鄭重地提醒到。
劉旦驚了一下,整個人都木了起來。
想著剛才自己強壓著那小賊,再想到要是他要是腰上帶著家伙,直接給自己來一下的場景,那個距離里,躲都來不及,想到這里,整個人發(fā)了一下寒。
“趙叔,真這么夸張?這么囂張的嗎?”
劉旦木著臉問道。
江策聽到趙叔這么說,也是一陣后怕。
“城中村里,這樣的外地來的孩子很多。小偷小摸小搶的,天天都有。有時候給抓住,半天不到又放出來。他們又不夠年齡,又沒有其它單位敢要他們干活,就變成這個樣子了?!?p> 趙叔又想起什么似的:“你們今天這么一鬧,要小心點了。他們可記恨,還個個都有小團伙。萬一下次再碰上,自己要當心點。不是開玩笑的,這幫小子,根本就是愣加不要命,惹不起。你們要是真被捅了,他們最多勞教,你們就慘了,輕者傷,重者殘的?!?p> 江策皺了一下眉:“就沒人管一下嗎?”
“根本管不過來,流動人口太多了。抓了放,放了抓,管理緊一點,最多他們再換個地方。松一點,他們又回來了?!?p> 劉旦和江策相對無言,廣告二俠,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搞不贏小屁孩!
憋屈!
江策轉(zhuǎn)頭看一下圍墻里,嘆息了一下:“估計這就是為什么要改造,拆遷的原因之一吧?!?p> 歇得差不多,江策和劉旦就直接和趙叔說了:“剛剛柳總說要給我們?nèi)斓臅r間,看一下我們的技術(shù)的,但三天時間太久了,我們今天就把它處理好,然后你拍照發(fā)給她?!?p> 趙叔啞了一下,這兩個小伙子,沒有開玩笑吧?
上一次的工程里,來的可是聯(lián)合廣告里的專業(yè)畫圖師,還帶了幾個打下手的,幫著量尺寸,畫線,再上字,忙碌了好幾天才處理好墻面廣告,好家伙,你說今天就處理好?
難不成,你們比柳總公司派來的專業(yè)人員還要強得多不成?
看著趙叔一臉的疑惑,劉旦就笑了。
當年在學(xué)校里出大字報,老師聽到江策說一個小時出完板書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
“安心了,你們弄完架子,就馬上把墻面刷干凈,然后再筆和刷子出來就行,其它的,我們來干?!?p> 劉旦看他們一臉的蒙,就清醒過來:“哎,算了,我還是自己跑一趟吧。你們也不知道我們用什么樣的工具?!?p> 不一會兒的工夫,劉旦買來三角尺,鉛筆,大小刷子,畫筆,噴漆等工具。
這面圍墻工程,分為兩部分。
墻體上方顯要位置,立了架子,是用來掛新噴布和燈條的,下面的墻面,則是用來寫安全標語的。
這是要求,也是規(guī)定。
這個活,就是江策現(xiàn)在要干的。
雖然趙叔他們有些不信,但還是按照江策的要求先從第一面墻開始清理收拾干凈。
接著就是江策的事兒了。
江策看著墻面,用尺子量了一下尺寸,然后凝神思考了片刻。
想著剛剛噴布掉下來的事故,自己要寫些什么,心里已經(jīng)有譜了。
趙叔他們有些不相信,清理出幾面墻后,都站在江策后面看著。
看看這兩個小伙子,是不是真的這么大本事。
江策沒有理會他們的質(zhì)疑眼神,現(xiàn)在他眼里,只有那面清理干凈的墻體。
等劉旦清墻面再次用刷子刷了最后一次后,江策上面,手里拿著鉛筆,毫不遲疑地墻面上描了七個字上去。
劉旦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只是還不知道江策到底要寫些什么字而已。
趙叔他們就看不懂了。
這小江,到底在整什么呢?
之前聯(lián)合公司的專業(yè)人士,那可是用了不少的工具,好幾個打下手的,又是測,又是量的,最后怕字畫得不規(guī)范,還用上了線來固定。
好一番操作。
而小江此時,居然只用鉛筆?
對于趙叔他們來說,先入為主下,自然認為聯(lián)合公司派來的專業(yè)人士,才是標準的操作手法。
哪想到江策完全不是那個套路。
幾個點打完,然后鉛筆直接將幾個大點連了起來。
再沿著點,幾條粗大的空線條,在江策手里筆下,已經(jīng)完成。
劉旦細細看去,原來是個“與”字!
趙叔他們幾乎看傻了。
這十多根線條,居然和用尺子畫出來的一般無二的直。
甚至一點顫抖都沒有。
江策這個時候,已經(jīng)移到了第二面墻去了。
劉旦馬上來到第一面墻,用小刷子沾上紅漆,在線條的空間里,快速地填充起來。
一會兒的工夫,一個大大的紅色的仿宋體“與”字,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墻面上。
趙叔幾個你眼望我眼,都吃驚地看著已經(jīng)在第三面墻上劃線條的江策的背影。
這兩個家伙,隨便弄出來的字,怎么和印刷體一樣絲毫不差?
完工的時候,那墻面的巨大的字已經(jīng)全部出來了:與其上班前向父母道個早安,不如下班后向父母報個平安!
這是一條關(guān)于安全類的大標語,聯(lián)系剛剛的安全事故,想當?shù)耐踪N!
趙叔吞了一下口水,再次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