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還需對他好些才是
正午。
夏瑜悠悠的從床上醒轉(zhuǎn),雙目無神的盯著帷帳,只覺得頭痛欲裂。
作為正人君子的暖男宋書,昨夜最終還是不忍看那嬌滴滴的娘子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睡上一夜,將她抱到了床上。
手撐著床沿,夏瑜緩緩起身,看著那窗外高懸的太陽,滿眼迷茫。
“我這一覺怎么睡得如此之沉,竟然已是正午了……”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小雅的呼喚緊隨而來:
“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嗎?”
聽得自家丫鬟的呼喊,夏瑜站起身,緩緩推開了房門。
小雅注意到自家小姐衣衫凌亂,睡眼惺忪的模樣,卻是憨憨笑道:
“小姐剛睡醒?昨夜一定辛苦了吧!”
夏瑜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那不知在興奮什么的小雅,責怪道:
“你在胡言亂語說些什么?”
“哎呀,小姐我都知道了,”小雅頭上的兩個小丸子不安的搖晃著,“昨晚那楊青書一家七口全部慘死家中,一個活口都沒留下,肯定是小姐做的吧!”
“現(xiàn)在官府那邊來了捕快,都查到我們清源村來啦。”
“不過小姐也真是的,自己一個人半夜偷偷跑出去,也不知道叫我一聲,人家昨晚可是等了你好久!”
聽聞此言,夏瑜赫然一怔。
那楊青書竟然已經(jīng)死了?
可是自己昨晚根本沒有出去啊。
對了,她本是打算昨晚出去殺了那楊青松以絕后患的,但是不知為何卻一覺睡到了天亮……
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想到此處,夏瑜那美眸緩緩大睜,身體更是忍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
昨夜……
昨夜自己邪念發(fā)作,對那書生……
觀察到自家小姐的異樣,小雅奇怪的打量著夏瑜,開口道:
“小姐,你怎么了?”
這不問還好,一問倒是讓夏瑜更是羞憤難耐。
“我沒事,你先去做好午飯吧?!?p> 夏瑜面色陰沉,也不顧那丫頭還在門前探頭探腦,飛快的關(guān)上了房門。
小雅委屈的揉著被房門撞得紅腫的額頭,一張小嘴掛了出來,嘟嘟囔囔道:
“自從和那書生結(jié)了婚,小姐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背靠著房門的夏瑜卻是將小雅的抱怨盡數(shù)聽入耳中,只覺得心口更是憋悶。
“昨夜被那邪念占了理智,也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夏瑜理了理身上凌亂的睡衣,不安的小手放在那一抹白兔之上,眼中滿是不安。
若是自己投懷送抱,那書生怎么可能能夠人耐得?。?p> 快步走到窗邊,夏瑜掀開棉被,看著那褶皺的床單,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只見在那床單之上,一抹鮮紅的印記像是針刺一般,扎入了她的眼睛。
“宋書……”
雖然知道這一切并不能怪到那書生頭上,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夏瑜心中仍是悲憤欲絕。
她雖然完全記不起昨夜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那抹殷紅卻仿佛在無時無刻的提醒她,昨夜她是如何與那書生放蕩交合,干柴烈火。
夏瑜五指緊握,咬牙切齒,心中更是悔不當初,當時自己還留有一絲理智的時候,就應當果斷一些殺了那宋書,不然又怎會讓自己落到如此下場!
想到昨日她才剛教訓過小雅,讓她不準與那徐松太過親密,不曾想這才過去一夜,自己竟然就已經(jīng)與宋書發(fā)生了這般逾越的關(guān)系!
今日之后,她要如何面對小雅,又要如何面對那看似無辜的宋書!
拿起床下的匕首,鋒利的匕首頂在那修長白嫩的玉頸之上,夏瑜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爹,娘,女兒不孝,不能替你們報仇了……”
絕望在夏瑜心中蔓延,正要提起氣勁一了百了,當體內(nèi)的氣勁流過四肢百骸,夏瑜卻是疑惑的睜開了眼睛。
她不信邪的再試了一次,眼中疑惑之色更濃,其中還夾帶這一絲難以置信的驚喜之情。
“怎會如此,我并未破身?”
自己的身體不會欺騙她,夏瑜可以確定如今她的身體仍舊是完璧之身。
“可是那床上的血跡是從何而來?”
`夏瑜秀美微蹙,看著那床上的血跡百思不得其解,而更讓她無法理解的是,昨夜那書生見到自己這般模樣,竟然真的能無動于衷?
想起那書生平日里弱不禁風的模樣,還有洞房夜之時的所作所為,夏瑜心中更是冒出一個離奇的想法。
“難道宋書他……無法人倫……”
想到此處,夏瑜心中不禁生起一股憐憫和愧疚。
那宋書品貌端正,卻不曾想竟有如此暗疾,當真是可憐,而自己這個娘子,也是將他當做了利用的工具罷了……
往后的日子,自己還需對他好些才是……
就在夏瑜思索之間,門外再次傳來了略帶急切的腳步聲,小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小姐,那些捕快找到我們府上啦!”
“知道了……你先去周旋片刻,我換了衣衫便來?!?p> ……
……
李云龍看著眼前的幾人,不耐煩的抖著腿,開口問道:
“有人看到你們昨日去了楊主簿家中,可有此事?”
宋書神色恭敬,開口回道:
“好教大人知曉,昨日我等確實去了楊主簿府中?!?p> 他昨夜殺了那楊青書以后,帶著徐松在青原山上賞了幾個時辰的日出,直到日頭到了頭頂,才返回家中,正巧碰上了前來查案的李云龍。
聽到宋書的回答,李云龍?zhí)鹦殊斓乃?,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面色蒼白憔悴的書生,心中卻已是將他擺脫了嫌疑。
就這么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么可能一人能殺死楊主簿全家七口人。
更何況在李云龍眼中,無論是前些日子死去的楊虎等人,還是昨夜的楊青書,這些人只能說是罪有應得,甚至他心中都忍不住為那行俠仗義的大俠拍手叫好。
但是自己也好歹是吃著公餉,此案又牽扯甚廣,該做的表面功夫他還得做了才是。
“你們?nèi)钪鞑炯抑兴鶠楹问???p> “我家娘子與楊主簿已過逝的夫人乃是遠方親戚,此次前去便是想要探望一番,不曾想那楊夫人前些年得了肺疾,已是……”
聽到宋書的言語,李云龍嘴角浮現(xiàn)一抹冷笑:
“那楊夫人得了肺疾而亡,可是楊主簿告訴你等的?”
宋書點了點頭:“正是,當真是可惜啊……”
李云龍心不在焉的又詢問了幾句,心中卻是毫無那想要破案的想法,敷衍了一番,便起身離去了。
待到夏瑜臉上蒙著面紗走出房間,宋書等人已是圍坐在桌前,吃起了面食。
“娘子,剛睡醒?”
宋書起身為夏瑜拉開椅子,關(guān)切的問道。
夏瑜藏在面紗之下的俏臉卻是紅的通透。
雖然她可以肯定昨夜她與那宋書并未發(fā)生夫妻之實,但是自己那般放蕩的模樣,必然是被宋書盡數(shù)看了去。
此刻面對宋書,心中卻是忍不住怦怦直跳,只覺得羞憤難耐。
在坐位置之上盈盈坐下,夏瑜輕垂著眼瞼,不敢與那宋書對視:
“讓相公見笑了,只是不知為何,今日頭痛難耐,故而起的晚了一些……”
聽到夏瑜的話,昨夜一拳將其錘暈而做賊心虛的宋書尷尬的笑了笑:
“那等會吃完了飯,再回去躺著休息休息……”
一旁的小雅卻是心中奇怪,小姐都已是三品武夫了,怎么還會無故頭疼起來,一雙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夏瑜,突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怪叫道:
“天啊,小姐你怎么頭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