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狴犴歸屬
三月時間,悄然而過。
狴犴界內,一道璀璨劍光斬出,劃破長空,在天際留下一道長達數(shù)百丈的劍痕,旋即四周虛空蕩漾,好似一扇天門打開。
龍陽一脈弟子見之面露歡喜,這三個月,他們和長陽一脈的斗法,勝多敗少。
雖說斬殺的元嬰妖獸數(shù)目一樣,但金丹妖獸自己這邊要多得多,而且都是由先烈之后斬殺。
不像長陽一脈的先烈之后幾乎被自己這邊殺絕,如今僅剩下一個先烈之后,比分大大落后于己方已是必然。
狴犴堂的名額也都是他們的,除卻莫名其妙失去傳承而垂頭喪氣的洛天意之外,其余人一臉得意,活像是斗雞贏了,得勝歸來的大公雞一樣。
反觀長陽一脈的面色多是難看,元嬰境未敗。
但元嬰境以下,敗得干干凈凈。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洛天意沒有得到傳承,但想到洛天意那無敵姿態(tài)的一幕,眾人心里竟然有些發(fā)寒,同境界,同輩之中還有人可以和他匹敵嗎?
長陽峰藍斬、磨劍峰墨子義作為此次長陽一脈領軍人,看著師弟們的姿態(tài),也嘆了口氣,他們已經(jīng)盡力,但對面的元嬰期也不是吃素的,大家互相持平,看的就是金丹期的師弟們了。
結果被洛天意一人橫掃。
“都是許長安莫名消失,不然的話他和他的黑狗一起,還能獲得不少積分,我們不見得會敗。”一名赤竹峰弟子突然不滿道。
“沒錯,都是他,作為最強的先烈之后,還享受最高級別的保護,結果消失的最快,從頭到尾都沒有做什么!”
“對,這次我們任務失敗,他就是罪魁禍首。”
“許長安,難辭其咎!”
赤竹峰弟子一句話說出口,就像是點燃了長陽一脈弟子的躁動之火一樣,紛紛指責起來。
你一言,我一語,最后許長安已是十惡不赦,罪大難贖。
“閉嘴。”藍斬一聲沉喝,如雷霆乍響,響在眾人耳中,眾弟子只覺腦中一聲轟鳴,幾乎暈厥,不敢作聲,抬頭看著藍斬一臉慍怒道,“強者從自身尋找原因,而弱者將失敗歸咎于他人,我長陽弟子可以輸,但不能做弱者?!?p> “輸了就輸了,別找理由。這次的失敗也不可能只是許師弟一個人的問題?!蹦Ψ迥恿x也冷冷說道。
說完,兩人當先一步離開狴犴界。
其余弟子面面相覷,終是不敢對這兩位未來執(zhí)長陽一脈牛耳者放肆,但眼中的不甘卻并未消散,反而對許長安越發(fā)不滿。
人在遇到失敗的時刻,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推卸責任,不是我的錯。
因為這最容易。
而許長安便是他們第一意識想到的最好借口。
尤其是許長安很弱,是他們認為可以欺凌的對象。
旋即,兩脈弟子一同離開狴犴界,回到寒明峰廣場。
見著高臺上,掌門沐中天高坐,寒明一脈七位峰主以及不知道為什么出現(xiàn)的太阿一脈首座夏御相陪,做最后的結果檢驗。
而左右兩側的則分別是長陽一脈和龍陽一脈的峰主,各自身后還站著不少被擊碎玉牌,提前失去角逐資格,而被驅逐出來的一眾弟子們。
其中秦寧神情尤為迫切,焦急地在這些出來的人當中搜尋秦韻身影,卻久久不見,心下更是急躁,待狴犴界即將關閉之時,幾道流光閃過,紫蘇道君帶人而出,秦寧方才見到那朝思暮想的身影,方才大喜過望,喜形于色。
卻是這些日子出來的弟子們,都同他說秦韻意外接受傳承,接受賜福法力,導致即將被法力撐爆。
初時,秦寧還有些不信,但眾口一詞,后來自家弟子也是這般說辭,更是慌了神,幾乎要直接沖進狴犴界中,直到紫蘇道君傳言過來,說未死,方才稍稍穩(wěn)了心神。
但一直不曾出來,心中也是慌亂,尤其是門紹一個個親傳弟子都被打了出來,到了如今,隱秀峰門下親傳足有九成弟子被打傷被抬了出來,特別是自己親傳,受傷極重,即便是有丹修治療,但這數(shù)年內也必然受到影響,之后的長陽論劍,隱修一脈難有佳績。
這些日子,秦寧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火藥桶,一點就炸,便是最愛挑釁他的齊城山這時候也不敢撒野。
直到現(xiàn)在秦韻出來,秦寧方才松了口氣,平安出來就好,別的都是小事,修為不修為的也不重要……
等等,韻兒什么修為來著?
金丹!
秦寧猛地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秦韻,突破了!
一時間,秦寧喜笑顏開,一張老臉笑的和盛開老菊花一樣。
“師弟,好福氣。”同樣一眼看穿秦韻修為的沐中天微笑道,心中亦是感嘆,二十歲剛剛出頭的金丹,劍宗史上一共也沒有幾個,除了夭折的之外,活下來的沒一個不是劍宗傳奇。
預備返虛。
“掌門師兄過譽?!鼻貙幑笆中Φ?。
“既然人都出來了,可以計算積分,看看誰執(zhí)掌狴犴堂?!饼堦柺鬃涸普婢吹介L陽一脈多出了位天才,不禁暗暗皺眉,直打斷道。
“也是,開始吧?!便逯刑炜聪蛟檎婢?p> 元情真君微一頷首,令執(zhí)法堂弟子搜集兩脈弟子的令牌,然后統(tǒng)一計算殺戮所得分數(shù)。
為表公正,每收下一枚令牌,頭頂就顯示出一個巨大的數(shù)字。
兩脈幾個元嬰弟子率先交出令牌,分數(shù)變化,一口氣突破萬點大關,兩脈各有四萬多。
但當最后一位元嬰修士走后,龍陽一脈的分數(shù)變多了長陽一脈四千點。
看到這現(xiàn)象,元澤真君面色不禁一沉,看向一邊的元三長老,眼神之中都帶著些憂慮,眼下局面,超出他們預料,不僅擔心現(xiàn)在,也擔心未來。
龍陽長陽兩脈的實力素來是不相伯仲,可如今弟子來看,龍陽一脈已經(jīng)超過長陽一脈,直到看到后面的秦韻,方才松了口氣,還有希望。
緊接著,金丹筑基弟子也先后交出令牌,但是長陽一脈和龍陽一脈的的積分差距只有拉大,沒有絲毫縮減,到最后甚至達到了夸張的五萬程度。
“元澤師弟,承認了!”魏云真君直笑道,狴犴堂到手,他這么久的謀劃,才算有價值!
從此后龍陽一脈將躍過長陽一脈和不工一脈,與寒明一脈平起平坐,僅次于執(zhí)劍、天劍、太阿三脈。
“勝負還未揭曉,魏云師兄未免高興的太早了吧?!痹獫烧婢粣偟?。
“元澤師弟何必逞強?眼下這局面,難道長陽一脈還能翻盤不成?這可是足足五萬積分,你剩下來的弟子誰可以?許長安?他倒是雙倍積分,可惜他沒有和藍斬幾個在一起,斬殺些金丹妖獸,就是雙倍,能有多少?”魏云真君不在意元澤真君的反駁,只笑道。
同赤竹峰的這筆買賣值。
“若是萬一,長陽一脈的贏了呢?”帶著兒子來見許長安的太阿首座夏御真君突然道。
“夏師兄,是覺得長陽一脈有可能勝過我?”魏云真君狐疑地看著夏御真君道。
“只是有萬一嘛,我覺得許師侄可能創(chuàng)造些不同的奇跡。”夏御真君笑道。
“夏師兄太看重他了吧,若是他能遇到藍斬幾個或許不同,但他沒有遇到?!蔽涸普婢?。
“若是一切都按道理來說,那上一次千月界,他應該是死了的,而不是救下一群人,甚至還救了我兒一次。要不打個賭?”夏御真君笑道。
“好。”魏云真君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夏御真君要送錢來,他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那就小一點,地級法寶就算了,四件人級法寶好了?!毕挠婢?。
魏云真君眉頭一挑,四件人級法寶,他是拿出來,但就算是他一脈首座,要增加四件人級法寶,也有幾百年時間,這要全拿出去,也要一陣肉疼。
同時對夏御真君也更加懷疑,夏御真君不是一個沖動的人。
有詐?
可這不可能會輸啊。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道:“好,就應夏師兄這個賭注。”
“好。”夏御真君也笑道。
臺上沐中天也笑了,看著夏御真君,眼神示意,兩件。
夏御真君微微一笑表示沒問題。
“當”
下面許長安正好將自己的令牌丟出。
一聲輕響,長陽一脈積分增加六萬,瞬間超越龍陽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