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廣寒仙子松了口氣
蕭府。
晚宴上。
蕭展向韓安平母子介紹了自己的妻女。
他的發(fā)妻是韓安平父母的表親姑姑,早已在多年前病逝。
因此蕭展續(xù)弦了一位填房,也就是那名二十出頭的美嬌婦,名叫夏珠。
而那二八芳華的少女,則是蕭展的獨女,名叫蕭玫。
除此之外,蕭展的老母親還健在,只不過年歲大了不喜熱鬧,便沒有來參加晚宴。
介紹過后,雙方依次見禮,蕭展又向韓母詢問了一番路上的經(jīng)過。
聽完韓母的敘述,蕭展忍不住感嘆道:“造化弄人?。№n家遭此大難,我卻無能為力?!?p> 聞言,韓母趕忙道:“表姑父言重了,您能收留我們孤兒寡母,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情了!”
“我這不過舉手之勞,何來大恩?”
一番感慨過后,蕭展轉(zhuǎn)頭看向韓安平,欣慰道:“不過有我這侄孫在,韓家東山再起也并非難事?!?p> “以安平這孩子的聰慧,若能在我云嵐國考取功名,日后的仕途必定不可限量?!?p> 說到這,蕭展拍了拍韓安平的肩膀,繼續(xù)道:“安平,你今后便用功讀書,我蕭家定會全力供養(yǎng)于你。”
聽到蕭展這么說,韓母拉了拉韓安平的胳膊,提醒道:“還不趕快謝過表姑公?”
韓安平倒也機靈,端起茶盞,以茶代酒,朝蕭展敬道:“安平謝過表姑公,祝表姑公老來得子,后繼有人?!?p> 蕭展頓時被逗笑,樂道:“哈哈哈,你這小家伙,還真會哄人開心!”
韓安平的這話倒是說到點子上了,蕭展一直對后繼無人這件事心存芥蒂。
俗話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蕭展縱然坐擁萬貫家財,但沒有兒子來繼承,那也終究是枉然。
雖然可以讓女兒招婿入贅,但蕭展心里多少還是不痛快。
而這時,眼看蕭展心情甚好,續(xù)弦夏珠也適時開口:“老爺若是能少待書房,多來我房里過夜,老來得子又有什么難的?”
此話一出,蕭展老臉微紅,連忙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掩飾。
眾人也都會心一笑。
一時間,賓主盡歡,原本有些沉重的氣氛,也被沖淡了一些。
晚宴結(jié)束后,蕭展讓李管家?guī)ыn安平母子去府里安排好的房間住下。
母子二人就算是徹底在蕭家安頓下來了。
光陰似箭,流光易逝。
轉(zhuǎn)眼間已是三年。
韓安平母子自從在蕭府安頓下來后,二人的生活一直十分平靜。
在這三年內(nèi),韓安平成功考取云嵐國的秀才,并且在十歲這年在鄉(xiāng)試中拔得頭籌,晉升為舉人。
韓安平由此榮升為云嵐國,乃至整個天南七國范圍內(nèi),考取舉人時年紀最小者。
一時間傳為佳話。
而同一時間進入蕭府的阮小二也在這三年里扶搖直上。
他不僅是蕭老夫人的同鄉(xiāng),而且兩人還沾親帶故,阮家莊的人都是同姓本家,老夫人算是他的遠房表姨奶奶。
也就是說,按照輩分來看,阮小二算是韓安平的長輩,他和韓母是同一輩人。
或許是因為存在親戚關(guān)系,再加上阮小二很會鉆營取巧,倒是讓他頗受蕭老夫人看重。
阮小二進府沒多久,蕭老夫人便發(fā)話,讓阮小二跟在蕭家的掌柜身邊學習經(jīng)商之道。
而阮小二也沒讓蕭老夫人失望,展現(xiàn)出了極具天賦的經(jīng)商才能。
他在待人處事方面更是越發(fā)的爐火純青。
無論是那些蕭家商鋪的掌柜,還是蕭府內(nèi)的下人仆役,都對阮小二頗為信服。
甚至就連蕭展也對阮小二逐漸器重,并且將蕭家的好幾處重要產(chǎn)業(yè)交給他打理。
除此之外,本就長相清秀的阮小二,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得到蕭展獨女,也就是蕭玫的青睞。
兩人俊男靚女,干柴烈火,簡直快要如膠似漆了。
蕭展原本對此頗為不滿。
作為蕭家的家主,汝南郡的巨商,蕭展交友廣泛,肯定要給女兒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
哪怕就算是招婿入贅,也要招個飽讀詩書的良家子。
怎么能招個流民出身的家伙呢?
但奈何蕭老夫人卻樂見其成,強硬的干預(yù)此事,一力促成了阮小二和蕭玫的婚事。
蕭展極為孝順母親,不愿違逆蕭老夫人,也只能咬著牙認下了。
而且阮小二逐漸顯現(xiàn)的經(jīng)商天賦,也讓蕭展不再抗拒他入贅蕭家。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蕭展有后了。
就在韓安平考取舉人的這一年,蕭展續(xù)弦的夏珠夫人誕下一子。
蕭展老來得子,心情可想而知,他給幼子取名為天賜,以此感念上天賜子的恩情。
既然蕭家有了繼承人,那么招一個上門女婿,也就沒有那么多講究了。
因此蕭展才沒有太過強硬的阻止阮小二的入贅。
昆侖寶鏡的畫面外,廣寒仙子看到父親入贅蕭家,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這樣事情就能說得通了,既然父親成了蕭家女婿,自然就有了繼承蕭家的資格。
而贅婿若是繼承家業(yè),改姓也在情理之中。
雖然畫面中的蕭家家主老來得子,但對于凡俗世界來說,嬰孩夭折的幾率是非常大的。
說不定這叫蕭天賜的嬰孩便是其中之一。
那么自己的父親自然順理成章的繼承蕭家家業(yè)。
果然事情是有隱情!
廣寒仙子對自己父親的為人深信不疑,剛才她還疑惑父親如何從流民變成蕭家家主的。
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想到這里,廣寒仙子臉上難得露出一絲輕松的表情。
但就在這時,周圍又有修士管不住自己的嘴,開始低聲的嚼起了舌根。
“我感覺這阮小二不簡單,有些行為顯得很刻意,怕是這蕭家安生不了幾年嘍。”
“就算沒有這阮小二,收了陰陽魔尊這么個災(zāi)星,這蕭家還想要安生?”
“未必!起碼到現(xiàn)在為止,幼年的陰陽魔尊,沒有展露出絲毫魔頭的氣質(zhì)?!?p> “天意難料,或許變故就在下一刻呢?”
說到這,又有人提出了心里的疑惑。
“對了,你們仔細看過那阮小二的長相嗎?我總覺得那家伙的眉眼有幾分熟悉……”
“熟悉個屁???這都是千年之前的畫面了,你小子攏共才活了幾年?”
“你們先別吵,說實話,我也感覺那阮小二有些面熟,好似剛剛還見過……”
沒等這人把話說完,低聲討論的這幾人,頓時感覺脊背發(fā)涼,一股冷意從腳竄到頭。
抬眼望去,廣寒仙子的目光如電,死死盯著幾人。
這幾人嚇得渾身一顫,不敢再言,全都將目光重新放回到昆侖寶鏡的畫面中,假裝自己在認真觀看。
同時心里暗暗祈禱對方不要跟自己一般見識。
然而此時,畫面中的一切開始朝著不可預(yù)料的方向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