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醉酒
戚九珠臉色變得通紅,方才那糕點和茶水里被人混入了少量的酒,盡管那只是不醉人的果子酒,她的身體已經(jīng)極度不適了。
她不能飲酒,一滴酒都不能沾,否則全身通紅起疹子,嚴重之時,說不定還會當場醉倒不醒人事。
雖那點心和茶水里混入了少量的果子酒,但于戚九珠而言,這酒足以迷了她的神志,方才她不管不顧地從前廳跑出來,便是為了不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丑。
戚韶發(fā)現(xiàn)妹妹的異樣,趕緊起身,打算追出去。
卻被人一把抓住襟口,只見魏曦月那翹著的蘭花指間,夾著一朵華貴的牡丹花,花瓣層層疊疊,華美非常,牡丹是身份的象征,只有皇后、嬪妃和公主才能用牡丹花,今日宴席之上,唯她手中這一朵。
魏曦月手腕翻花,那華美牡丹便輕盈的地落在戚韶的桌案前。
“這位郎君好生面熟,不知你我是否在哪里見過?”
她額間牡丹花鈿華美,眼尾微微上挑,眼神帶著幾分迷離和魅惑,還有幾分挑逗之意。
她身子還搖搖晃晃,眸中水光瀲滟,當真是嫵媚至極。
戚韶趕緊去攙扶她,“殿下小心。”
“你既收了本公主的花,那便是本公主的人了,不知這位郎君可愿陪本公主喝一杯?”
她手中的酒壺已經(jīng)滾落在地,落在腳邊,她已然醉得不輕。
戚韶的臉色變得通紅,緊張的連說話都變得結(jié)巴,“屬下不敢?!?p> 魏曦月原本在府里和幾個面首飲酒作樂,聽說沈府今日百花宴,便要出府赴宴,屬于不請自來的那中,方才她說想要吃玉露酥,讓紅蓮將做玉露酥的方子交給了沈府的庖人去做。
一轉(zhuǎn)眼的功夫,魏曦月便在大庭廣眾之下調(diào)戲戚韶。
魏曦月在宮里行事荒唐,養(yǎng)了一群面首,還夜夜笙歌,與那些面首在一起飲酒作樂,可沈皇后極不喜她這放浪不羈的做派,每每見到她必然苛責一番。
只不過管了幾次,她仍是這般不知收斂,甚至對沈皇后道:“皇后何苦在曦月身上白費功夫,日后曦月和親大梁蠻子,自會遣散了這群面首,更何況若是曦月從此收心,便不用和親大梁了嗎?”
沈皇后一噎,魏曦月的母親只是個小小的嬪位,生母不受寵,幾年前,大梁派出使臣求娶公主,元嘉帝便指了這位最不喜歡的三公主和親大梁國。
自那以后,沈皇后便不再管她。
兩國和親,最終淪為犧牲品的便只有和親公主,兩國關(guān)系好時,和親公主自然會相安無事,若是兩國交戰(zhàn),首當其沖的便她們,前朝多少公主便是熬死在異國他鄉(xiāng),到死也無法回歸故土。
魏曦月也不過是個可憐之人罷了。
“殿下還是快隨奴婢回宮吧!”沈皇后能容忍她在宮里胡鬧,但是她卻并不會讓公主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皇家的顏面。
公主舉止不端,便會被斥責,昭明宮里上下都會被重罰。
魏曦月對紅蓮調(diào)皮一笑,卻拉著戚韶的手,笑道:“有人要追上來了,快跑?!?p> 魏曦月眨了眨眼睛,纖長柔軟的手指緊緊地抓著他的手,拉著他跑了出去,奔跑時,她及腰長發(fā)隨風飛揚,鵝黃色裙擺隨風翻飛,絕美的臉上綻出明媚嫵媚的笑。
戚韶呆住了,只得任由她拉著他往前跑。
……
戚九珠慌忙跑出沈府前廳,一路小跑出去,可沈府實在太大,她頭腦昏沉,無法辨別方向,很快便迷了路,酒勁上頭,她更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她腳下不穩(wěn),便要摔出去,卻不料撞到一硬物,撞到一個人的懷里,那人正是魏宣。
他打算伸手扶著她,卻記起她并不喜人觸碰,便解下腰間的配劍,讓她握著劍柄保持身體的平衡。
“多謝衛(wèi)郎君相助。”
戚九珠福身行禮,感激地看著魏宣,他總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碰到魏宣,這到底是怎樣一種的緣分,她嘴角浮起了一絲苦笑,不過因為那個夢,還是讓她保持著幾分警惕。
“戚娘子可是醉了酒?”看她這模樣像是醉的不輕,可她脖頸上居然起了紅疹,看來是不能飲酒的,他便笑道:“那日在蘭濟寺和娘子偶然相遇,雖只是匆匆一見,但我覺得娘子是個聰慧自持之人。”
何故會像今日這般喝得爛醉,連走路都走不穩(wěn)。
難道是因為她和陸家退了婚,能和心愛之人在一起相守,她便欣喜若狂,即便是在沈府百花宴上也要開懷暢飲一番。
“我不能飲酒。”
戚九珠的話很快便否定了他這個念頭。
她也不知為何,那點心和茶水里竟然會有酒,到底是何人所為?只不過現(xiàn)在她腦中一片混沌,頭暈腦脹,根本就無法靜下心來仔細思考。
她扶著劍柄的手在打顫,雙腳似踩在棉花上,腳步虛浮無力。
魏宣見她低垂著頭,一臉通紅,已是極度不適的模樣,他正要抬手去碰她的額間,沒想到戚九珠腳下不穩(wěn),向前栽倒了出去,那柔軟的唇瓣便碰到魏宣的手背。
從手背處傳來的溫暖柔軟的觸感,他不覺心間一顫,呼吸一窒。
那平靜深邃的眸子也漾起了絲絲漣漪。
戚九珠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頓時霞飛雙頰,緩緩抬眼,眼中帶著醉酒的迷離之感,還有些許驚慌失措,好似誤入獵場的小鹿。
“衛(wèi)郎君,我站不穩(wěn)了?!?p> 她身子開始搖搖晃晃,甚是開始低聲懇求他。
而戚薇薇見到戚九珠驚慌離席,便知她已經(jīng)飲了那盞中茶水,知她醉了酒,便急忙追了出來。
“戚九珠醉了酒,必定走不遠,你我分頭去尋?!彼龑ι砼缘难诀叽合惴愿赖?。
“有人朝這邊過來了,戚娘子,我只能冒犯了?!?p> 那日來者不善,她又醉得神智不清,他不能留她一個人在這里。
戚九珠以手扶著前額,紅著臉,點了點頭。
為了照顧她的心思,魏宣解開身后的月白披風,裹在她的身上,將她打橫抱起,隔著這件披風,或許能減輕些許對她的冒犯。
不過他早就打算娶她為太子妃,會對她負責到底。
微風輕卷她柔軟的發(fā)絲,她低著頭,雙頰緋紅,說不清是醉酒還是害羞。
隔著薄薄的春衫,他能感覺到懷中美人的身嬌體軟。
那股迷人的清甜香味縈繞在鼻尖,他的眸色也越發(fā)幽深。
他的九珠就是這般又美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