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薛仲很高興,喝了很多酒。
他拉著我的手,一遍,一遍地說著:“你知道嗎?我很愛你,我一直都愛著你?!?p> 我等這句話,等了那么久。
還以為這輩子都聽不到了。
我哭著摟住了他,笑著說:“我也是?!?p> 他吻了過來,朦朦朧朧間,我聞到了一股淡淡地梔子香。
混著酒氣,我聽到他說了句:
回來就好。
他輕飄飄地話語在我耳邊爆炸。
像是一個高筒炮明目張膽的地在我的心房炸裂。
回來?
他說的是,蘇淺淺嗎?
他倒在被窩里沉沉地睡去了。
我捂著嘴不敢哭出聲。
許久,我才緩過神來,偷偷拿走了他的手機。
我快步走到了廁所,鎖上了門。
心快跳到嗓子眼了,但是我什么都顧不上。
我從來沒有查過薛仲的手機,這是第一次。
回憶著他開鎖的手勢,我重試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難道他改了密碼?
我絕望地想到了蘇淺淺地生日。
果然,鎖開了——
我立馬打開了他的微信,翻閱著所有人的對話。
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任何可疑。
連通訊錄里都沒有蘇淺淺這個人。
難道真的是我多心了?
我沒有查到什么,只能把手機放了回去。
躺在床上,薛仲迷迷糊糊地抱了過來,我替他蓋好了被子。
看著床頭地結(jié)婚照,我決定不想這么多。
我們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還在想什么呢。
薛仲沒有對不起我。
他沒有。
我沉沉的睡去,夢里都是薛仲的臉。
突然,我被電話吵醒——是姐姐的電話。
“笑笑,不好了!爸摔倒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你趕緊帶上錢過來!”
我一下子清醒了。
老人摔倒是大事,我趕緊把薛仲叫了起來。
“薛仲,薛仲!爸摔倒了?!?p> 薛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不耐煩把我推開,又鉆回了被窩里。
“那你趕快去看啊。別吵我睡覺,我明天還有個會呢?!?p> “爸摔倒了!搞不好要出事的!”
“你爸摔倒了關(guān)我什么事,你別在這里煩我行不行?!?p> 我被他懟地說不出話。
看著這個男人,心涼了一大半。
既然薛仲靠不住,那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翻出銀行卡,穿好衣服沖了出去。
半夜的車不好打,我在冷風(fēng)中等了很久,才打到一輛出租車。
趕到醫(yī)院時,姐姐說爸已經(jīng)在搶救了。
“摔到了頭,怕是要不好?!苯憬隳ㄖ蹨I。
“你別胡說,爸會沒事的?!苯惴蛟谝贿呡p聲安慰著。
姐姐看到我,問:“薛仲呢?”
我尷尬地說道:“他出差去了,還沒有回來呢。”
姐姐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其實,我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p> 她跟姐夫?qū)σ暳艘谎?,低著頭開口道:“笑笑,你也知道,家里沒多少錢,你姐夫是個打工的,手里也沒有多少錢。這回爸動手術(shù),花了挺多的,給寶寶攢的學(xué)費都搭進(jìn)去了。姐不是跟你哭窮,姐也知道你現(xiàn)在在家沒有錢,只是真的拿不出來了,你能不能,找薛仲借一點?”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硬著頭皮道:“嗯嗯,我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沒有理由都讓你跟姐夫出,我會跟薛仲說的?!?p> 姐姐松了口氣:“那真是太好了,家里只有你嫁得好,找個薛仲這種在大公司當(dāng)大領(lǐng)導(dǎo)的,說出去也體面,你們一切都好吧?!?p> “都好,他對我很好?!?p> 我找了借口說去廁所,才避開了姐姐的嘮叨。
她一直覺得我嫁給薛仲是高攀了,怕我拿捏不住他。
當(dāng)然,事實也確實是這樣。
爸動完手術(shù)后住院的錢,肯定是一筆龐大的開銷。
就我銀行卡里這一點點積蓄,哪里夠……
正當(dāng)我苦惱時,我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門口跑了過來。
他衣服都沒有穿好,頂著一頭亂發(fā)。
我心里有些安慰——是薛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