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的期待
謝寥安從來都不是重欲的人,二十八歲的年紀(jì)即使出現(xiàn)了正常的生理需求,他也從不會褻瀆自己。
可是自從來到暖水村,不小心透過車窗窺探到女孩俯身露出的那一截嫩白的細(xì)腰,身體深處就開始出現(xiàn)壓抑不住的燥熱,口干舌燥。尤其在與她單獨(dú)相處的時候,內(nèi)心的困獸愈發(fā)有沖出牢籠之勢,謝寥安無法理解自己單身二十多年的定力,竟然就這樣被一個女孩輕易動搖。
在深夜,他的原則被自己一次次打破。
第五天,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雨水兇猛地沖刷著這一方小小的世界。往日里被灰塵厚厚覆蓋著的植被也終于得到了呼吸,煥然一新。
從早上起床,看著弟弟空蕩的房間,許邈的心里就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許邈盡力控制自己不去亂想,溫度有些下降,空氣濕冷,她為自己加了一件黑色的薄針織披肩。
“許小姐在嗎?”
門外傳來鄭俊坤的聲音,他就是那天買水的墨鏡男,經(jīng)過幾日的相處,許邈才知道他不只是謝寥安的司機(jī),也是他的私人秘書。
許邈趕緊打開房門,院子里的排水已經(jīng)年久失修,水積得很深,足夠沒過腳面。
鄭俊坤收了傘,站在門口甩了甩皮鞋里的水,“許小姐,先生說今天天氣不好,就不用出門了,待在屋子里比較安全?!?p> “嗯嗯,今天這雨下得太大了?!?p> “那好,消息已經(jīng)送到,我就回去了?!?p> 許邈望著傾天的水柱,喊住了他:“鄭先生,等雨小一些再走吧?!?p> 鄭俊坤剛想開口答應(yīng),腦子里閃過自己家主子那張冷漠無情的臉只有在許小姐面前才會有的緩和,他渾身一震,突然意識到了些什么,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得趕緊回去,先生還在賓館等我。”
“哦,那好吧,鄭先生,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女孩不施粉黛的臉白白凈凈的,一雙眼睛笑起來靈動水潤,鄭俊坤咬了咬牙,撐著傘沖進(jìn)了雨幕里。
暖水村地處高山丘陵地區(qū),土質(zhì)松散,氣候常年溫暖濕潤,雨水來得太猛,像無數(shù)把鼓錘帶著巨大的沖擊力一遍遍地抨擊大地。
“救命??!礦塌了!”
跑出來的人滿身煤灰,登時被大雨沖了個干凈,他在大雨中奔跑吶喊,“埋人了!煤山埋人了!快救人??!”
礦道出口的頂板已經(jīng)被泥石流壓塌,里面仍然不斷地傳來被困人員的求救聲。
消防車和救護(hù)車鳴著笛聲一輛輛地從賓館樓下的道路經(jīng)過,謝寥安被刺耳的聲音擾得看不下去手中的報表,他放下文件,點(diǎn)了一根雪茄,呼出一口煙霧,靠在沙發(fā)背上,閉目養(yǎng)神。
鄭俊坤打聽到是暖水村的礦山出了事,立即跑到謝寥安所在的房間。
謝寥安聽見他急匆匆的步伐,皺了下眉頭,他最煩手下的人亂了節(jié)奏,不悅地開口:“什么事?”
“先生,暖水村有一座礦山發(fā)生了坍塌事故,還埋了人?!?p> 聽見暖水村三個字,謝寥安睜開了那雙深邃的黑眸,“所以?”
“許…許小姐的弟弟好像就是在那挖煤……”
“消息準(zhǔn)確嗎?”
“我也…也不太確定?!?p> “去查一查,有沒有他。”
鄭俊坤動作快,拿起雨傘就走,突然被謝寥安叫住。
“她知道嗎?”
鄭俊坤知道老板話里的意思,“先生,我猜許小姐應(yīng)該還不知道他弟弟在礦山工作?!?p> “嗯,確定了的話,把公司的楊律師叫過來?!?p> “好的,先生!”
鄭俊坤離開半個小時后,謝寥安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陰沉沉的天空,雨勢依舊沒有任何削減,拿出手機(jī)看了看顯示的時間,莫名的煩躁讓他無法靜下心來。
指尖輕點(diǎn),號碼就撥了出去。
“喂?先生?”
“把許小姐家的地址發(fā)給我?!?p> “哦,好的,先生,我這就發(fā)給您?!?p> 雨聲很大,許邈搬了個板凳坐在房門口,身上的淺藍(lán)色格子旗袍還是媽媽留下來的,給有錢人做導(dǎo)游,總不好穿的太寒酸些。此時,她心里的不安感已經(jīng)到了頂點(diǎn),尤其隱隱約約傳來的警笛聲,總在暗示發(fā)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隔著朦朧的雨幕,院門里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許邈以為是弟弟回家了,高興地招手:“許蘊(yùn)!你回來了?”
謝寥安聽見少女期待的呼喚,身影一頓,院子里的積水已經(jīng)沒到腳踝,他踩下去,感受到透涼的寒意沿著骨頭蔓延。
看見許邈拿傘要出來迎接,謝寥安開口制止:“許小姐,是我,謝寥安?!?p> “謝先生,你怎么來了?”
許邈有些詫異,看著男人濕掉的皮鞋,連忙把他拉進(jìn)了屋子里,“謝先生,您的鞋已經(jīng)濕透了。”
“嗯。”
女孩今天穿的藍(lán)白色格子旗袍,裙子側(cè)邊開叉,開叉上方的幾個盤扣被扣的死死的,只露出若隱若現(xiàn)的兩條細(xì)白的小腿。
謝寥安坐在椅子上,安靜的不發(fā)一語??粗⒃谖葑永锩γβ德?,幾縷碎發(fā)從麻花辮里跑了出來,在她的側(cè)臉蕩漾,女孩妖嬈的五官多了幾分清純?nèi)崛酢?p> 許邈端了一盆熱水放在謝寥安腳下,“謝先生,這是我弟弟的拖鞋,他沒有穿過,您先將就一下行嗎?”
望著女孩手中那雙廉價的男士拖鞋,潔癖非常嚴(yán)重的謝寥安竟然破天荒地應(yīng)了一聲,“好?!?p> 女孩蹲在地上,伸手去扶他的腳踝,謝寥安回避了一下,握住她柔嫩的手腕,黑眸閃了閃,“我自己來?!?p> 許邈愣了一下,紅著臉抽回手,她習(xí)慣了照顧弟弟,卻發(fā)覺現(xiàn)在面前的男人哪里是許蘊(yùn)。
“謝先生,您來的時候有沒有聽見警笛聲?”
謝寥安想了想,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聽見了。”
“出了什么事情嗎?”
“有座礦山出了事故,”抬頭覺察到女孩的失神,謝寥安薄唇緊抿,“還沒有人員傷亡?!?p> 許邈聽見這個消息,腦袋里一記悶雷炸開,頭皮發(fā)麻,前天弟弟拿回來五百塊錢,他說是賺來的,可想想短短的兩天時間去哪里掙五百塊錢,也只有去礦上。
她緊緊抱著自己的肩膀,不敢繼續(xù)往下想,眼神透著慌亂。
云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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