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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臣之寵

第177章乘鶴而歸,來世無憂

權(quán)臣之寵 畫扇妖妖 2391 2022-08-18 23:35:05

  這話也并不是沒有道理,她身子本就不好,加上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沒有吃飯,哪里還有什么力氣走路?

  況且,還下這么大的雪,珞府距離攝政王府的距離并不近,她肯定走不到的。

  謝熠儲硬將阮清拽回了房間,命人傳了早膳,怕她不好好吃,只匆忙對付幾口,他坐下來陪她一起吃,他僅有的那么一丁點耐心,似乎都給了阮清。

  吃過早飯,阮清等啊等,外頭的雪卻絲毫沒有停下的趨勢,放眼望去,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雪遮擋了視線,什么都看不清,謝熠儲遲遲不肯動身,直到快到晌午,雪才漸漸小了下來,兩人才動身去珞府。

  大雪過后的街道并不好走,路上掃雪的人群中有自發(fā)請纓來的平民百姓,也有官府的人。

  馬車緩緩的行駛在街道上,路上的積雪被沉重的車輪壓出兩條自街道另一頭而來延伸而來的長長的軌跡,伴隨著積雪“咯吱”作響的聲音,馬車漸漸遠去。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在珞府前時,天空還下著小雪,玉殊站在馬車下,撐著傘扶著阮清下了馬車,抬眼便見門前掛著白帳,一片肅穆,隱隱能聽見里面?zhèn)鱽淼目蘼暋?p>  阮清只是看著,眼眶微紅,臉上卻沒什么表情,只覺得心口壓抑的緊。

  有謝熠儲在,他們想進去自是連通稟都免了,走進靈堂,府里的丫鬟跪在兩邊,云子辰和暮雪笙正跪在靈位前燒著紙,還有飛廉。

  見兩人來,他們忙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起身,一旁的珞秦帶著三人上前,正要行禮,謝熠儲卻道:“免了?!痹谱映酵貉舷嘁曇谎郏靼字x熠儲是是帶阮清來的,便也沒多說什么。

  阮清站在靈堂前,看見刻著“愛女蘇瑾月”四個字的靈位,那種熟悉的悲傷再次涌上心頭,壓的她呼吸困難,暮雪笙拿了點好的香遞給阮清。

  阮清接過手,上了香,跪在靈位前,看著盆里被逐漸燒盡的紙錢化作灰燼被寒風卷起,在空中肆意的飛舞著。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似乎說話都有些艱難,微微起唇,好一會兒,她才道;“我可以,見她,最后……最后一面嗎?”

  阮清說這話時,努力克制的顫抖的聲音,想穩(wěn)定自己的情緒。

  肅穆低沉的氣氛中,有短暫的沉默,一旁的暮雪笙轉(zhuǎn)頭看向珞秦,珞秦點了點頭,得了應允,暮雪笙才上前道:“姑娘跟我來吧?!?p>  玉殊上前,扶著阮清起身,跟著暮雪笙走到靈位后的棺木旁,暮雪笙和云子辰親自將棺木推開。

  當那張熟悉的臉再次映入阮清眼中時,她并沒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只是心口壓抑的難受,那種無法言語的悲傷,只能化作一顆顆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蘇瑾月靜靜地躺在棺木中,整理過儀容后,她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她那么愛笑,那么張揚,此刻身上卻穿著她平日里都不會穿的素色,安靜的像是另一個人。

  阮清艱難的邁著步子過去,手扶在棺木上,看著棺木中的人,顫抖著手拿出一只白色的紙鶴放在她交叉而置的手上。

  這是周國的習俗,人死之后,將被視為至親的人親手折的紙鶴放入棺中陪葬,寓意著:乘鶴而歸,來世無憂。

  眼看著棺木緩緩地合上,阮清渾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一般,這一別,就真的不會再見了吧。

  她心口絞痛,腳下幾個踉蹌,玉殊忙將她扶住,棺木蓋嚴,阮清同暮雪笙出去的時候,謝熠儲正好上完香。

  離開珞府的時候,阮清一言不發(fā)的上了馬上,抹了抹眼淚,回了王府。

  進門的時候,天空的雪又開始逐漸密集了起來,阮清突然停住了腳,站在府門外,抬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天,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在這波云詭譎的皇城中,好像沒有任何人可以全身而退,權(quán)臣相爭世代不息,無論是外敵還是內(nèi)患,永遠都有人被作為犧牲品。

  她好像置身事外,又好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這種感覺很痛苦,生死兩不對,有口不能言。

  “姑娘?”

  見她呆呆的看著外頭的大雪,玉殊聲音輕細的喚了她一聲,提醒她該回去了。

  阮清沒說什么,回過頭提了提裙子,剛想邁步進門,她突然眼前一黑,無力感瞬間侵蝕全身,伴著陣陣耳鳴聲,喉間涌上什么東西,帶著一股腥味,從她嘴里溢出。

  她只覺得意識逐漸模糊,下意識抬手捂住嘴,等她再回過神來時,面前的地上一片眨眼的紅色,手上溫熱且粘稠,嘴里帶著濃重的讓人作嘔的腥甜。

  原來是血啊,她心里很平靜。

  耳鳴有片刻消失,她倒在玉殊懷里,聽見玉殊焦急的喊聲:“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

  阮清微微起唇想安慰她兩句,可一張嘴,更多的血從嘴里溢出來讓她無法開口說話。

  看見這一幕,謝熠儲瘋了一般朝她沖過來,小心翼翼的將她攬進懷里,臉上肉眼可見的慌張。

  阮清看著他,意識被巨大的悲傷逐漸剝離,距離很近,但她卻聽不見他的聲音。

  謝熠儲將她橫抱起來的時候,阮清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意識。

  “去請御醫(yī)!現(xiàn)在!快!”

  謝熠儲一身狂怒,崔玉便忙出了王府,頂著大雪,快馬加鞭往宮里去了……

  等阮清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她睜著眼,像以前一樣,愣愣的看著床頂。

  外面的風雪很大,伴隨著呼呼的風聲和屋內(nèi)噼里啪啦的炭火燃燒的聲音,阮清只覺得,心頭異常的麻木。

  這短短的一年,她好像什么都沒有了。

  突然,門口傳來極輕的開門聲,從小修行琴刃的關系,她耳力不差,雖然玉殊盡可能的輕著手腳,但阮清還是察覺到了。

  見阮清醒了,玉殊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細心的幫她掖了掖背角,屋內(nèi)燒著炭火,其實并不冷,她眼眶紅紅的,應該是剛哭過。

  阮清支起身子,她忙來扶,墊上枕頭,給她端來剛溫好的湯,她說:“姑娘喝些參湯吧,許久沒吃東西,不能貿(mào)然進食,會不舒服的,大夫說了,沒有什么大礙,只是急火攻心太疲倦了而已?!?p>  阮清沉默著看了眼她手里的湯,搖了搖頭,抬眼看著只開了條縫的窗戶,虛弱的聲音問她:“我睡了多久?”

  玉殊如實道:“兩天。”

  原來已經(jīng)兩天了,想來蘇瑾月已經(jīng)下葬了吧,聽著窗外呼嘯的風聲,她心頭麻木。

  阮清醒來的當晚,謝熠儲忙完后,已經(jīng)很晚了,但他還是來了靈棲院。

  他到的時候,阮清還沒睡,倒不是等他,就只是睡不著而已。

  白天下了一天的雪,晚上倒是很安靜,就是冷的慌,阮清臥在美人榻上,白貓怕冷,也蜷縮在她懷里,她動作輕柔的撫摸著白貓,眼神有些呆滯的望著窗外。

  這白貓倒是養(yǎng)的好,毛發(fā)锃亮,比剛送來的時候長大了很多,也胖了很多。

  謝熠儲進來的時候,玉殊忙放下手里燒炭的工具,跪在地上行禮,阮清卻依舊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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