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踩點
深更半夜，杜守義去海子邊轉(zhuǎn)了幾小時，吹了吹風(fēng)，順便帶回來三條八九斤重的大草魚，和一大堆鯽魚。
惡魔果實能力者不能碰海水，但‘海子’不是海，在水里插根指頭進去，放放電是沒問題的，然后把那些不幸觸電的魚撈上來也是沒問題的。
老法的京都人吃河魚忌諱挺多。無鱗的不吃，象泥鰍，河鰻，黃鱔這些好東西都不吃。原因就是不知道哪位高人說得：無鱗魚要勾舊疾。這一通胡說八道也屑微影響了一些杜守義的飲食習(xí)慣。
有些老京都人也不吃鯉魚，因為鯉魚躍龍門，代表著氣運。祭祀供奉用的就是鯉魚，所以不能吃。不過隨著清末禮崩樂壞，天南地北各色人等涌入京都，這些習(xí)慣慢慢都在改了。
杜守義回來后將鯽魚從空間里取出，移到了澡盆，然后他扛著個大木盆來到后院。
“老太太，來看看了您內(nèi)。新開張的買賣，優(yōu)惠大酬賓?！?p> 聾奶奶被逗得笑了，道：“這大清早的你又出什么幺蛾子？嚯，這么多魚？”
“嗯，這都給您了，您看著辦吧。想吃什么跟何雨柱說，讓他給您做。”
“你這是...？”聾奶奶有些看不懂杜守義的意圖了。
“呵呵，上回您不是說槐花吃的是百家奶嗎？我正好弄到了點魚，就想著送兩條讓人家補補。下回再讓人幫忙也好開口不是？
但到底該不該送，該送多少我心里都沒個數(shù)。要是您覺得不妥，那就咱們院里自己分了。反正魚都在這兒，這事兒我就不管了，您老受累給掂量著辦吧。行了，我回屋了，您慢慢想?！倍攀亓x一口氣說完，轉(zhuǎn)身跑了，就怕聾奶奶開口推脫。
“這孩子，凈給我找事兒?！泵@奶奶在他身后笑罵了一句。
杜守義越來越喜歡和聾奶奶打交道。不單因為她幫過杜守義一家，更重要的是老太太的嘴很嚴。這么多天秦淮茹都沒跟他提過槽子糕的事，說明老太太壓根兒沒告訴她，這是個不給別人添麻煩的人。
上午八點整，馬華三兄弟來了。經(jīng)過昨天何雨柱那一頓吹捧，他們現(xiàn)在看杜守義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
馬華還好點，在近郊長大，進了城直接到軋鋼廠上班，對城里的事不是太懂?？煽党?，康常青兩兄弟就不一樣了，他們生在四九城長在四九城，本身就是在胡同里混大的，‘馬大棒子’四個字對他們而言可謂如雷灌耳。能讓馬大棒子無一合之力，又一口氣放翻了十三個埋伏的，那是什么人物？那簡直就是常山趙子龍再世！
見了面后，這兩兄弟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不敢亂說亂動。杜守義一開始還沒覺得，走到半路他琢磨過味兒了。
“怎么了你們？這一個個神神叨叨的？”
康常青和他同齡，更親熱些，他笑著道：“叔，我們那兒有個混混叫‘大混蛋’，和馬大棒子斗了好幾年，不過他要和您比是這個。”說著他比劃了根小拇指。
杜守義笑了，道：“我和他比什么？我是正派人，他是流氓。井水不犯河水?！?p> 康常國大兩歲，也穩(wěn)重了不少，道：“叔，這些混混私底下都連著呢，馬大棒子認識的人應(yīng)該不少，您得加著點小心。”
杜守義想了想，覺得還是和他們說說吧。便道：“我不是個多事的人，其他地兒我不管，但南鑼這一片兒得干凈。我覺淺，聽不得蒼蠅蚊子嗡嗡?！?p> 馬大棒子倒了，可他留下的地盤不會一直空著，杜守義想著現(xiàn)在就公開劃條線，表明態(tài)度：臥榻之側(cè)，不許嗡嗡。以后他也會一直秉承這個態(tài)度。
他不是除暴安良的俠士，也不想建立一方勢力，他只想安安靜靜的趴在南鑼，做個普通老百姓，等著春暖花開那一天...
紅星小學(xué)離四合院不遠，沒走多久就到了。后世看電視劇時杜守義就很奇怪，棒梗都能走路上下學(xué)，扣門成那樣的三大爺何必騎自行車呢？買車就為了釣魚？
不過這是編導(dǎo)清奇的腦回路，他管不著。他能管的就是好好沿著冉老師下班線路走一次。
五個人在路上轉(zhuǎn)了一圈，很容易的就確定了兩個點，一個主選一個備用。杜守義帶著四個人又演練了幾遍，比如，怎么截人，怎么放狠話，何雨柱該什么時候出現(xiàn)，康家兄弟該怎么逃等等，這些一一都要考慮清楚。
都是少年心性，大家沒覺得煩，只覺得有趣。回去路上，康常青笑著說：“叔，我怎么覺得咱們在拍電影？”
“你見過拍電影的？”
“見過，我不是想考話劇團嘛，那就是個拍電影的老師推薦的，我還跟著他們打過雜。那劇組里的女演員，嘿嘿，...”
聽到‘話劇團’三個字，杜守義心里一撲棱。日后文藝是個重災(zāi)區(qū)，這碗飯可不太好吃。
其他人聽到女演員都不覺得熱了，紛紛要求康常青好好講講，一行人就這樣鬧著很快便回到了四合院。
“師父，師叔，我?guī)麄兓厝チ?。”馬華沒有進門，站在胡同里說道。
“這都快到飯點了，走什么？你們先進去喝口水，我去弄條魚，柱子哥，咱中午燉魚吧？”
“行??？！”何雨柱還想聽聽拍電影的事，當(dāng)即答應(yīng)道。
杜守義出去轉(zhuǎn)了一圈，從空間里取了條大草魚回來。交給何雨柱后他就不管了，回自己屋看妹妹去了。
杜守桂和何雨水在一塊兒，正不知道嘀嘀咕咕些什么，見杜守義進來，她道：“哥，你回來了？咱中午吃什么？”
“柱子哥在燉魚呢，中午你多蒸些窩頭，馬華他們幾個也來了?！?p> 杜家現(xiàn)在早晚都從系統(tǒng)里拿吃的，兩個人的口糧富余出不少。杜守桂聽說要多蒸窩頭，也不多說什么，她起身時問道：“哥，下午上課讓雨水也來吧？”
“只要雨水樂意，當(dāng)然沒問題！雨水，下午我和守桂聊聊考試和解題技巧。你也一起來聽聽？”
“哎?！焙斡晁吒吲d興的答應(yīng)了。她在讀書上比杜守桂開竅，要換作她是親妹妹，杜守義指不定就鼓勵她考高中去了，不用天天想著怎么彎道超車。
杜守義看看沒什么事了又回到了何雨柱那屋，三個人正聊得起勁，馬華在一邊剁著魚。
“師哥，我讓守桂她們蒸點窩頭，你這兒就別弄了?！?p> “蒸什么窩頭啊？魚湯貼餅子不行了嗎？還費兩道手？”論起做菜何雨柱的師兄氣勢立刻上來了。
杜守義不由得尷尬一笑：“得，那我趕緊讓她們把面拿來，交給您來吧?！闭f完，他立刻轉(zhuǎn)身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