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聽嗎?”周問。
我看了看厲和何。
厲做了個“ok”的手勢,何點點頭。
“夏老板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他用一個幾乎沒人敢想、同時也沒人愿想的時間跨度制定計劃,為了瞞天過海和金蟬脫殼,他從一開始就找了一個合作者,同時將客棧經(jīng)營成他所需要的模式。他一直供應(yīng)‘杏仁飲’,實則是一步極其高明的藏有不可告人目的大棋……”周的眼中透出一股冰冷的殺氣。
“你……別說了……”厲一邊說一邊作嘔,仿佛聽到自己剛才吃了一個真正的人肉包子。
何也捂著胸口好像不舒服。
“等一下等一下!”我喊住周,“你這描述的也太可怕了!這1%恐懼到處在考驗我們的生理極限!”
厲喝了口水強行壓了壓胃腸不適,何說:“小厲你等一下,我回房間去取點藥,我還是想聽完周的假設(shè)和分析?!?p> 何出去,一會兒回來了,分給厲一粒藥片,我問:“這是什么?”何說:“鹽酸地芬尼多,暈車藥。”
雖然這場景十分搞笑,但我完全笑不出來。
兩人吃完果然好多了,厲深吸口氣,說:“好了。繼續(xù)說!”
“夏早就計劃好盜洞一旦挖成就要除掉所有的知情者,‘杏仁飲’是一招藏有不可告人目的大棋,但是他可能覺得一下除掉7個很容易引起警方注意,而且這招一旦使用不太可能用第二次,所以想到了通過舉報讓警方抓捕他們的辦法。”周繼續(xù)說,“這樣一來,投毒案的動機、作案手法都有了。”
“嗯?”我們仨面面相覷,“動機和作案手法是什么?”
“投毒案的動機就是盜洞案最大的隱藏秘密——現(xiàn)在的盜洞并不是無用的!”周說。
“???!”我們仨說。
“記得程老師說過的‘洞里還有許多未解之謎’、‘那等以后考察’的話嗎?還有我們發(fā)現(xiàn)的那個滑道?!敝軉?。
“記得?!蔽覀冐泶?。
“可能帶我們下盜洞那次,程老師的一心想知道盜洞是否已造成文物丟失,所以錯誤判斷了盜洞的價值。作為夏的幫兇,謝配合夏完成了投毒后的清理現(xiàn)場工作?!敝苷f。
“什么叫‘謝配合夏完成了投毒后的清理現(xiàn)場工作’?謝不是投毒案的頭號嫌犯嗎?”我問。
“但是這一結(jié)論無法解釋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氰化物痕跡的事實?!敝苷f。
“為什么謝不是頭號嫌犯就可以解釋了?”我問。
“毒物就是在‘杏仁飲’里。不管當時敲程老師房門的小伙計知不知情——在我看來,他多半不知,因為夏一定會控制盡可能少的人知曉計劃——有毒的‘杏仁飲’被程老師拿進房間,喝了一口后將杯子放在桌上。謝的任務(wù)只是要帶走含有毒‘杏仁飲’的杯子,用一個事先裝了無毒‘杏仁飲’的杯子替換它?!敝苷f,“剛才我問穆警督‘杯子上有沒有發(fā)現(xiàn)程老師指紋’,是因為我開始以為如果用一個事先裝了無毒‘杏仁飲’的杯子替換原來的,杯子上就不會有程老師指紋,但后來想明白了,只要謝用程老師用過的杯子——比如桌上喝過水的——裝入‘杏仁飲’進行替換就可以了。房間的杯子全都是一樣的?!?p> “是的,這樣一來所有情節(jié)就都講通了!”我說。
“你是說謝潛入房間,一直等到程老師中毒,老陸和小何對其急救……所有人離開房間后才出來清理現(xiàn)場的嗎?”厲問。
“嗯!”周答應(yīng)著。
“小何,你那藥還有嗎……”厲又捂住了胃的位置,“你們還敢吃這里的午餐嗎……”
“敢吃啊,為什么不敢?!”周的表情忽然變得放松,兩只胳膊搭上沙發(fā)靠背。
“這可是團伙黑店、五連黑啊!”厲說。
“這一切僅僅是我的假設(shè)和聯(lián)想嘛!”周笑笑,“我只是想給自己一個邏輯上的合理解釋,但合理解釋并不一定代表就是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