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鎮(zhèn)魔禁地
兩天后,鎮(zhèn)魔谷外。
丘禪踏過竹溪上的石橋,望向前方壁立千仞的峽谷。
峽谷中云霧繚繞,昏暗幽深,一派陰冷孤寂之色。
到了此處,除了嘩嘩溪水聲,連鳥雀蟲鳴之音都消聲匿跡。
走過竹溪橋,穿過一片竹林,便是鎮(zhèn)魔谷入口,也是此處駐守之地。
入口處,兩尊梼杌(táowù)的巨大雕塑高高矗立。
梼杌人面獠牙,虎身長尾,金黃長毛覆蓋全身,令其更顯威武。
兩尊雕塑各有兩丈左右,俯瞰著前來的丘禪,令人從心頭感到震撼。
走過梼杌之間的夾道,前方便是駐守的門樓。
門樓依崖而建,中間是高大的泡釘銅門,左右是樓房,皆為三層。
底層處正有一壯一瘦兩名弟子分據(jù)左右,正在閑聊著。
二人見到丘禪前來,瘦弟子立刻緊張地站直了身體,開口喝令。
“站住,此處是禁地,不得進入?!?p> 壯弟子見狀,笑著說:“師弟別緊張,肯定是領了執(zhí)守任務來的?!?p> 說完壯弟子向丘禪問道:“你是來執(zhí)守的吧?”
丘禪聞言拿出令牌,回應道:“是的師兄,陳長老在嗎?”
“師弟,你看我沒說錯吧?!?p> 壯弟子帶著幾分得意向瘦弟子揚了下眉,回頭看向丘禪。
“長老在三樓,你從我這邊上去就行?!?p> “好的,弟子名叫丘禪,不知道兩位師兄如何稱呼?”
“哦!原來你就是丘禪?。 眽训茏芋@訝地看著丘禪,介紹起他們兩人,“我叫聶成許,他叫郭福成,我們可是聽說了,你很厲害喲?!?p> “僥幸而已,以后還請兩位師兄多多指點?!?p> “指點就算了,一起吹吹牛還是沒問題的,你快上去吧。”
聶成許說著指了指上樓的階梯,再次將丘禪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好,那我先上去了,有空再聊。”
丘禪說著,與聶成許和郭福成一一示意之后,前往三樓找陳長老。
一路上樓,丘禪清楚了這兩棟守衛(wèi)樓的格局安排。
一樓守衛(wèi)用餐,二樓是兩間宿舍,三樓是長老居處,樓上還架有鐘鼓。
來到三樓,陳紀正獨坐在屋中的桌案前,專心看著案上的竹簡。
“陳長老,弟子丘禪前來報到?!?p> 丘禪站在門口,恭敬地向屋內說道。
陳長老抬起頭來,見是丘禪,臉上立刻浮滿了笑意。
“丘禪啊,你來了啊,快進來坐?!?p> 丘禪聞言走了進去,陳長老收起竹簡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長老,這鎮(zhèn)魔谷鎮(zhèn)的什么魔呢?”
丘禪跪坐在陳紀對面,問出了心中疑惑。
“說起鎮(zhèn)魔谷,這可是一段一百多年前的秘辛?!?p> 陳紀臉上的微笑沉寂下來,目光陷入回憶之中。
一百多年前,靈符宗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靈蘊觀,那時候天下為大漢王朝統(tǒng)治。
彼時,神界高高在上,并不干預人界事務,人界雖然修仙求道者眾多,卻也多是葉公好龍,追逐潮流罷了。
所以,縱使人間妖魔肆虐,卻也并沒有人真正為蒼生而有所行動。
那時,靈蘊觀觀主也就是我們的宗祖靈衍上人,雖然法力低微,卻心系百姓,時常出山殺鬼除妖。
一次,大墉城出了一件怪事,有許多人在夢中見到一個黑影,然后就變得殘忍邪惡,到處奸淫殺戮,讓大墉城變成了人間地獄。
宗祖得到消息趕去,也同樣是束手無策,只能制些寧神護身的符箓交給城中百姓。
但一個人制符的能力有限,并不能滿足所有人,結果竟被沒得到的人打出了大墉城。
恰巧在這個時候,城外來了一位獨眼道人,向他了解了情況之后,進了大墉城。
宗祖好奇,就跟了進去,有幸親眼目睹了對方收服為禍城中惡魔的全過程。
這時候,宗祖才知道,為禍大墉城的,乃是魘魔。
魘魔入夢,激發(fā)人內心最邪惡的欲望,令人入魔,從而制造殺戮。
惡魔不同于妖鬼,無法殺死,只能收服鎮(zhèn)壓。
宗祖便自請鎮(zhèn)壓此魔于竹山峽谷,由獨眼道人在此處布下陣法禁制。
靈蘊觀也因此獲得獨眼道人親傳符咒之道,這才有了今日靈符宗的氣象。
聽完長老的講解,丘禪這才知道原來靈符宗正是因為這一只魔頭而得到機緣。
“長老,那我母親之事是否也與此有關?”
丘禪在意的本不是這峽谷中的魔頭,而是為母親之事前來。
“嗯,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p> 長老目光微凝,再次回憶起二十年前的舊事。
二十年前,魘魔封禁將近百年,宗門來了一位青年。
青年超塵出世,仙氣飄飄,自稱名叫林凡,言說為鎮(zhèn)魔之事而來。
當時宗祖已經(jīng)突破悟道境,云游天下而去,將宗主之位傳給了葛青玄。
隨后,林凡在靈符宗住了下來,與宗主一道在鎮(zhèn)魔谷加固封印。
也就是這段時間,他與韓霜產(chǎn)生了感情,之后兩人一起住在了無名丘。
四年后,兩人一同離開了靈符宗一年多時間。
第二年,也是在這樣的一個深秋時節(jié),韓霜帶著一個孩子回來了。
只是,一直到現(xiàn)在,再也沒人見到過林凡出現(xiàn)。
最后,陳長老補充了一段話。
“其實,你母親與林凡的事,宗主一直都是反對的,因此與林凡鬧得很不開心。我們也都知道,那是因為宗主也喜歡你母親。因為這件事,宗門內大部分人都不待見林凡?!?p> 聽完整個故事,丘禪更加是一頭霧水。
“長老,林凡不是我父親?”
一個姓丘,一個姓林,而且長老也沒有提及林凡是丘禪父親的事,這確實令人起疑。
“這事我們也不清楚,你母親回來后,從未對外談起過她出去之后的事,只說這是她的孩子,名字叫丘禪,以無名丘為姓,以禪為紀念?!?p> 以無名丘為姓這個可以理解,以禪為紀念是什么意思?
丘禪越聽越糊涂,合著特意來鎮(zhèn)魔谷執(zhí)守,以為能夠了解到事情真相,結果越弄越迷糊。
“這樣嗎?那,長老,您知道我受傷是怎么回事嗎?”
丘禪說著指了自己左額上的疤痕,心想至少能解開心頭的一個疑惑也是好的。
黃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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