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今日當眾爆出墨墨的身份,網(wǎng)上勢必會因此掀起一陣風浪。
既如此,可不能讓這件事就這樣草草結束。
“媽的意思是……舉辦一場宴會?”
“慈善晚宴,籌得的善款,以墨墨的名義全部捐贈出去?!?p> 本來,老夫人是不屑做這些虛頭巴腦的事的,但一想,僅是這樣當著記者的面宣布一下,豈不委屈了她家墨墨。
“媽的這個主意甚好,也算是為了慶祝墨墨奪冠了,只是閻澤和小叔都不在……”
“閻澤不用擔心,F(xiàn)國的產(chǎn)業(yè)基本已經(jīng)穩(wěn)定,想必這個月月底就能回來,堇皓是肯定回不來的,到時候跟他說一聲就是?!?p> 白榆見她安排的明明白白,大概猜到,婆婆怕是早就在籌備這件事了。
只不過——
以往都是將墨墨往死里藏,怎的現(xiàn)在不打算再藏了?
“您就不怕……”
她欲言又止地瞄了眼婆婆。
老夫人卻不慌不忙地淺茗了口紅茶,抬頭望向遠方,神情凝重地似在懷念某個故人。
“墨墨已經(jīng)成年,再說了,你瞧她長得還像那個人么?”
白榆一聽這話,將墨墨的樣貌,與記憶中那個有些模糊的人影放在一起比較,立刻頓悟了。
要說小時候,有幾分相似的情況下,還有被人認出來的可能。
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長大的小姑娘,反倒跟誰都不像了。
如今就算站在那些人面前,怕是都認不出來,如此,倒也不用太擔心。
“這樣也好,墨墨現(xiàn)下已是世界冠軍,露臉的機會必定會越來越多,也該給她撐撐腰了?!?p> 小姑娘現(xiàn)在可是他們家的人。
至此,晚宴的事就先這樣定下了。
當?shù)弥婺负湍赣H要特地為墨墨舉辦一場慈善晚宴,盛聿雖意外她們的做法,卻也沒多問。
畢竟在這個家里,他的意見向來沒那么重要。
“我知道你忙,勢必不會日日回來住,但是今天,你得給我住下來?!?p> 晚飯后,老夫人特地將盛聿叫到書房,除了晚宴,似乎還想告訴他點什么。
“奶奶有什么話就直說吧?!?p> “多說無益,住下來,你就知道了?!?p> 靜謐的夜,一重復一重地壓下來。
吃了晚飯回房后,姜青墨便立刻打開屋內(nèi)所有的燈,異常焦灼地來回不停走動。
整整持續(xù)了兩個多小時,也沒能讓自己安靜下來,又向廚房要了杯熱牛奶。
喝完一杯倒在床上,閉上眼,陰暗潮濕,狹小閉塞到只能蜷縮著的空間,從天花板慢慢壓下,周圍更是遍布混合著鐵銹的泥土,又腥又臭。
姜青墨蜷縮著,臉色突然開始發(fā)白,呼吸越來越急促,能吸取的空氣也像是越來越少。
誰來救救她!
救救她!
救救她!??!
她猛地睜開眼坐起身,連鞋都沒穿,就逃也似的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背靠走廊欄桿坐在地上,掐著脖子,像是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一直在想奶奶最后那句話到底什么意思的盛聿,冷不丁聽到隔壁房間傳來聲響,立刻開門查看情況,卻意外瞧見她病發(fā)似的癱坐在走廊地毯上。
“墨墨!”
盛聿快步上前蹲下,用力掰開她的手。
“是不是病又犯了?藥在哪兒?我去給你拿!”
話音剛落,姜青墨直接一頭撞進他懷里,兩只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腰。
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不停顫抖,盛聿慢慢回頭,望了眼身后將所有燈都打開的屋子,恍然間好像明白了奶奶那句話的意思。
當年的事,她除了落下終生不可逆的慢支以外,還同時患上了幽閉恐懼癥。
盛聿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伸手撫上她的背,一下一下,安撫著陷入癔癥中的人。
“墨墨,沒事了,已經(jīng)沒事了……”
平和輕緩的語調(diào)傳至耳畔,姜青墨漸漸緩了過來,察覺到自己不在鐵桶內(nèi),明顯愣了一瞬,下意識用力推開眼前的人。
盛聿沒有絲毫防備,被她推倒在地,姜青墨自己也因后挫力,砰的一聲撞上身后的欄桿,疼得連忙抱住頭。
“墨墨!”
“停!”
姜青墨趕忙伸出一只手制止他上前,疼的直接飆淚,“你還是別碰我比較好?!?p> 她揉著腦袋起身,想起剛才的蠢事,低下頭朝房門方向緩慢移動。
移動到門口后,來了句:“也別跟人說你見過我,就這樣,晚安!”
說完,一腳跨進房間,迅速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