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電影《變臉王》

　　自己匆匆跑回招待所，想睡過個安穩(wěn)覺，結果做了一夜的夢。

　　早上七點多鐘就被電話吵醒了，就聽到電話那頭李老師大嗓門喊到：“盧小子，別睡了，趕緊過來一趟?！?p>　　聽著這么著急，還以為出了什么事，結果趕到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又來了一位老人，看著他滿臉皺紋，皮膚黝黑，衣著粗布，倒顯得像一位老農(nóng)。

　　三位有年人眼睛通紅，估計是一夜沒睡好。

　　“來，王院，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編輯同志盧自豪。自豪，這是成都戲劇院的王建國院長?？墒沁B夜從成都趕過來看你的！”，李老師拉著我的手說。

　　王院抓住我的手握了握說：“小盧同志好，這些天辛苦你了，我這次專門為了你的電影而來。在你沒來的時候，我和梁院、李院商量了一下，我們兩家共計拿出一千萬的費用，來拍攝這部電影你看怎么樣？”

　　“王院，您老先坐，我和三位老師說一下，我以前從沒做過相關的工作，完全沒有經(jīng)驗，你們想要拍這部電影，我雙手支持的，只是沒法參與太多，只能說后期剪切的時候，給一些建議。”

　　“那就給你掛個副導演吧，我們看了幾遍，里面變臉的戲份很多，能不能將戲曲部分多添一點？”，李老師說道。

　　“拍攝的時候，可以把梁老板的戲份加一些，多唱兩場戲，到時后期剪輯的時候，我們在商量商量。別的沒什么大問題吧？”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梁老師開口說：“電影的事暫時可以敲定，我們盡量減少拍攝費用，能用的人盡量都用我們兩家院里的人，看看能不能余出來兩百萬當做你的劇本費用吧?！?p>　　“這個倒是不用了，我還是拿放映后的提成吧？”

　　王院看著我說：“你要想好了啊，雖然我們都能看出這個劇本非常好，可畢竟是個冷門，弄不好的話，很可能賺不了錢的。”

　　“當年民國時期，我跟隨師父學變臉，走街串巷的，后來留學回來，師父已經(jīng)年紀大了，我就勸他多收幾個弟子，可是師父他老人家就是一直念叨傳兒不傳女，傳內(nèi)不傳外，而我天賦有限，以至于許多手藝都失傳了！”

　　“昨天兩位老友將你的劇本發(fā)給我，我看完真的是大哭一場，想著要是知道我們傳統(tǒng)的這些文化手藝，會走到今天的地步，當年我就是把頭磕破，也要請師父他老人家破個例，多收幾個徒弟啊……”

　　看著王院那么悲傷，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李老師上前拍了拍王院，“唉，誰也想不到，我們也常常后悔，這些年來，也一直在尋求一個新的出路，希望能將戲曲重新傳揚開來。”

　　看著氣氛有點壓抑，我忍不住說道：“這次機會蠻好的，我后面做個宣傳策劃，院里選定出去參加綜藝大賽的人選了嗎？”

　　梁老師說：“參賽名額已經(jīng)拿到了，初步是讓馮龍和黃明去參賽，到時候節(jié)目會以直播的形式播出，可不會保證他們一定能夠進入決賽啊，這樣還把《新貴妃醉酒》放在最后嗎？”

　　“梁老師放心，現(xiàn)在只是明面上的年輕人，在追求一些潮流，等節(jié)目播出，一定會喚醒許多平日里不發(fā)表言論的人，對古典文化的評價。我們要借此一炮而紅，再憑借這幾首歌的熱度，趁機把電影推出來，這樣一定能夠成功?！?p>　　“那行吧，就按你說的來，電影票房分成怎么算？要么還是給你兩百萬吧，這樣更穩(wěn)妥一點?！?p>　　“還是算了，好錢花在刀刃上，多花點錢，拍出一部讓人銘記的經(jīng)典之作更重要，分成就按五五怎么樣？”

　　這時，王院才算脫離悲傷的情緒，開口說：“就按照四六吧，如果有利潤的情況下，你個人得六，我們兩家得四，如果出現(xiàn)虧損，和你個人無關，虧損的錢由我們兩家來想辦法！”

　　就這么，王院一錘定音。

　　后續(xù)安排好馮龍和黃明他們倆，每天對四首歌的聯(lián)習，我也給四首歌選定好了相對應的服飾。

　　王院也一通電話，招來了許多在川府戲劇院的得意門生，開始電影拍攝的前期工作。

　　平時基本上沒有我什么事，于是就辭行準備回彭城，表示在馮龍和黃明參賽的時候，再過來。臨走時，像三老特別推薦了一下，由王院擔任變臉王的人選。

　　要說這電影《變臉王》真的算一步優(yōu)質劇，此劇在地球上是95年上映，看的人并不是很多，三萬多人最后給出了9.2分的打分還是很高的。

　　此片講的是民國時期一位民間老藝人，他云游八方，走街串巷，靠著變臉的絕活街頭賣藝為生，江湖人稱“變臉王”。

　　他居無定所，無兒無女，以一個烏篷船為家。

　　一日，變臉王在街頭賣藝，幾名軍官路過打賞了一串大錢，說道：“老哥，錢給了，你這臉是怎么變的啊？把絕招抖一點出來，讓咱們兄弟們也開開眼哪！”

　　變臉王雙手抱拳，慚愧的說：“各位軍爺，技不外傳，海不露底，有道是千兩黃金不賣道，十字街頭送故交。各位高抬貴手，金盆打水，銀盆裝，原諒原諒。”

　　軍官：“賣關子啊，不仗義了啊，算了算了，我們也忙著趕路，就不勉強你了?！?p>　　變臉王也忙道：“哎，謝謝軍爺體諒！”

　　隨后兩人雙方做了個送拳的手勢相互道：各自趕路，后會有期！

　　這場景正好被梨園戲班，當?shù)貛熼L身邊的大紅人“活菩薩”梁素蘭看到，他覺得變臉王的絕技真是嘆為觀止，于是就讓人下去請他上來喝喝茶敘敘舊。

　　兩人見面好生客套了一番，才做好，梁老板就說：“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我走南闖北也算是見過這世面，可還沒見過老師傅這一招，您可真是一味獨參湯?。　?p>　　“京班子沒有，陜班子也沒有。我們川班子雖說有一折九變化身，但遠不及老師傅的竅門精絕，膏藥一張，熬煉不同啊。我想……”

　　沒等梁老板說完，變臉王就打斷說道：“叫花子也有自己的打狗棒嘛，衣缽雖小，可是傳兒不傳女，傳里不傳外，這是自古以來的老規(guī)矩了，梁老板，茶碗雖小，可是不會漏的嘛！”

　　“老師傅誤會了，我梁素蘭還不至于偷經(jīng)盜藝，我是想九流歸廠，十流歸班。老師傅單絲難成線，不如投身梨園打個平伙，給我們戲班子也添一添油彩？”

　　變臉王一臉歉然之色的起來，抱拳道：“抱歉，抱歉。是我小人之心了。隔行如隔山，我是個孤命之人，不合群的，獨來獨往跑單慣了?！?p>　　梁老板又問道：“請問老師傅可有了衣缽傳人？”

　　變臉王嘆息一聲，一臉落寞，沒有回話。

　　“說一句冒昧的，萬一您要……”

　　變臉王哀嘆一聲：“斷了香煙，斷了香煙啊。這點小本事就帶進棺材里去吧?！?p>　　梁老板起來抱拳：“罪過罪過，是我讓老師傅傷心了?！本戳艘槐?，又說到：“好，老師傅，人各有志。將軍不下馬，各自奔前程?！?p>　　變臉王也站起來嚴肅的回：“多謝梁老板開的茶錢，袍哥人，兩下一請！”

　　梁老板急忙說道：“不敢當，不敢當！我呢，一個唱小旦的，半個女兒身，可沒有資格當袍哥人！”

　　變臉王連忙作輯：“打嘴，口誤口誤?！?p>　　“老師傅，各有各的肚皮疼啊。”走了到門邊，梁老板又轉頭說：“老師傅，你也該接續(xù)個香火?！闭f完就離開了。

　　變臉王一個人坐了一會，想著也是這個道理，不該將這手藝斷在自己手里。于是就在市場花了五塊銀元，買了一個男孩，起名為狗娃。

　　隨后爺孫倆每日搭伙賣藝，日子過得倒也快活。

　　可是有一日，變臉王突然發(fā)現(xiàn)，狗娃竟是一個女娃子。

　　他一氣之下就要趕走狗娃，狗娃滿臉淚水，苦苦哀求說著自己已經(jīng)被賣了七次，每次都是被嫌棄是女娃子……

　　變臉王一看。再想想這段時間的相處，不免就軟下心來：留你下來也可以，只是以后你不可以叫我爺爺了，就叫我老板吧。

　　從此之后，變臉王只教她一些小把戲。小姑娘也確實能吃苦，勤勞好學，很快就能和變臉王一起在街頭賣藝。

　　但有一日，狗娃夜晚拿蠟燭偷看臉譜時，不小心點燃了臉譜和裝扮的箱子。眼看著吃飯的家伙都被燒完了，變臉王一氣之下將狗娃趕了出去。

　　再次流落街頭的狗娃，又被人販子抓走了。帶到了一個鄉(xiāng)下的小屋里，屋里有好幾個孩子，其中有個男孩，虎頭虎腦的甚是可愛。

　　狗娃人小卻很機靈，趁著人販子們喝醉酒后，將小男孩偷偷帶了出來。想起爺爺因為她不是男的，不愿意傳授她變臉絕技，他就將小男孩送到了變臉王的船上。

　　然后想起船失火的事，十分愧疚，自己就偷偷躲了起來，不敢再見變臉王。

　　忙了一天的變臉王回到船上，看到突然出現(xiàn)一個小孩，竟然是男孩，開心極了，以為這是老天給他送來的繼承人家于是起名為：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