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神藏期高手的系統(tǒng)提示在腦海中跳動,李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只顧在大當(dāng)家手腕上一抹。
金絲拳套卸了下來,直接戴在了他的手上。
奪隼正與姜糖纏斗,見狀立刻刷刷刷幾劍,爆成一團銀光,逼退姜糖。
他周身黑霧驟然升騰,濃密如墨,隱去了他的身形,向著后山方向急速飛去。
原來奪隼見勢不妙,竟然想立刻遠遁。
姜糖一邊飄飛追逐,一邊手指連點。
陰氣絲源源不斷,激射而出,沒入黑霧之中。那團黑霧驟然停住,似乎被陰氣絲絆住了腳步。
李彥手中銀光一閃,擲刀術(shù)立刻發(fā)動。
雁翅刀如同電光火石,挾著音嘯之聲沒入黑霧之中。
同時,他剛試著把真氣注入拳套。
渾身真氣如同決堤長河一般,被拳套吸攝一空,把他嚇了一跳。
難怪這大當(dāng)家一共也沒用幾次拳套外放真氣,這拳套簡直像欲求不滿一般,用不了幾次,就要將使用者的真氣榨干。
拳影出現(xiàn),緊隨雁翅刀向著黑霧沖去。
轟的一聲,黑霧驟散。
一柄細劍插在地上不斷晃動,奪隼卻已經(jīng)失去了蹤跡。
“金蟬脫殼?”
李彥微微發(fā)愣,沒想到此人竟然如此果斷,被陰氣絲纏住劍后,寧可舍去這柄寶劍,也要立刻遠遁。
姜糖手指一勾,陰氣絲收回,將細劍也帶了回來,交到李彥手中。
李彥低頭看去,劍身細長,上面刻著“蜂刺”兩字,應(yīng)該是這柄劍的名字。
劍柄處,有一縷黑霧在緩緩冒出。
看來剛剛的敵人隱匿身形的本事,十有八九是靠的這柄劍。
李彥細細思量,之前黑風(fēng)寨幾位當(dāng)家之中,未見此人的身影,不知此人到底是黑風(fēng)寨從哪里請來的強援。
不過結(jié)果有驚無險,只要他不是黑風(fēng)寨中人,就不影響自己完成任務(wù)。
樂觀點想,多撿一柄劍,算是意外之喜。
他將細劍又交到姜糖手中,笑著說道:
“試試看,拿著順不順手。”
姜糖接過細劍,輕輕揮舞。
手中細劍發(fā)出“嗚嗚”的風(fēng)聲,漸漸越舞越快,只能看到她的身影猶如蝴蝶翻飛,隨著細劍翩翩起舞。
隨后,劍身如同雛蜂嗡鳴,微微一震,停了下來。
“重量很合適嘛,這柄劍是你的了?!?p> 姜糖化為夜游神之后,拿不動太重的東西,故而只能用煞氣兵刃或者陰氣絲對敵。這柄細劍在她手中,可謂恰到好處。
他隨手取過大當(dāng)家的火浣披風(fēng),扔到系統(tǒng)空間里,對姜糖說道:
“該干正事了。”
姜糖點點頭,身形從大當(dāng)家身上飛過,不多時,大當(dāng)家就變成一具干尸。隨后,她又開始吸收其他當(dāng)家與嘍啰們的血氣。
小半個時辰后,她的身形已經(jīng)凝實許多。
不再是如同氣體搖曳的形態(tài),而是渾身如同液體一般,有了真實之感。
姜糖從地上搬起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舉到李彥面前給他看,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力氣增大了許多。
李彥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心中卻有些遺憾。
看來血氣還是不太夠,如果能化為日游神,身體形態(tài)應(yīng)該已經(jīng)能與常人無疑了。
他提起雁翅刀,對姜糖說道:
“寨中應(yīng)該還有不少惡人,咱們再四處轉(zhuǎn)轉(zhuǎn)。人啊,一定要努力,對不對?”
姜糖用力點點頭。
李彥吹著口哨,帶上姜糖,沿著山寨四處搜尋。
……
黑風(fēng)寨,后山小徑。
說是小徑,但這里全是山巖,坡角幾乎快與地面垂直。
也只有誅邪處的精銳,才能將其視為一條路,利用飛爪攀爬這等懸崖峭壁。
幾十個身影借著夜色的掩護,在山壁上迅速爬升。
齊誠遠回頭看看這些兒郎們,心中微微得意。
瞧瞧,什么叫他娘的精銳!
自己手下的這幫兒郎,可不是其他處的那些混子能比得上的。
轉(zhuǎn)眼之間,道道飛爪攀上峭壁的頂端,一道道身影躍到平地之上,立刻掏出武器,暗自戒備,滿是整齊肅殺之意。
齊誠遠低聲問道:
“從這里往南走,就是黑風(fēng)寨的糧草場了吧?如果位置有偏差,你就是害了咱整個誅邪處的兒郎?!?p> “處首大人放心,我親眼見到那里堆放著糧囤,絕不可能有差池!過了那里,就到了幾個當(dāng)家的住所,只要我們暗中潛入,必然能取下他們的項上人頭?!?p> “好!”
齊誠遠贊道,
“這次平了黑風(fēng)寨,我會親自為你表功,正好捕風(fēng)處的處首還空著,你好好表現(xiàn),爭取讓捕風(fēng)處在你手里大放異彩!”
袁華滿臉激動,他今年剛剛二十二歲,如果真的能在這個年紀升為處首,真可謂是平步青云。
凌司首遲遲沒有定下捕風(fēng)處處首的人選,恐怕也是在借這個機會考察自己,給自己這個立功的機會,堵住其他幾位處首的嘴。
他抽出佩刀,一馬當(dāng)先,向著前方急速沖去。
“走,跟上?!?p> 齊誠遠一揮手,身后誅邪處中人俯身跟上。
沒走多遠,果然見到一個個糧囤被柵欄圈起,在糧囤的那邊,便是一排木屋,根據(jù)袁華所說,就是山寨當(dāng)家的住所。
他們正要上前,忽然“登登登”的機簧聲連續(xù)響起,齊誠遠面色大變,大吼一聲“趴下。”
弩箭已經(jīng)如同飛蝗,向著眾人急速撲來。
這里竟然埋伏了第二支弩手隊伍!
發(fā)現(xiàn)袁華有問題后,大當(dāng)家便當(dāng)機立斷,把一半的弩手埋伏在這處假糧草場處。就算與李彥交戰(zhàn)之時,這些弩手也嚴守命令,絲毫不動。
那些狀如糧囤的建筑,便是弩手們最好的掩護。
猝不及防之下,誅邪司一瞬間便死傷慘重。最前面的幾個身影被弩箭扎成了刺猬,后面也是慘叫不斷,不停有人摔倒。
袁華被一支弩箭穿胸而過,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齊誠遠箭步上前,手中長刀舞動,將弩箭攔下,抱住了要倒下的袁華。
“小袁,沒事的!堅持??!”
他脾氣古怪,至今未娶妻生子,也無其他親朋好友,當(dāng)初身邊的戰(zhàn)友也多數(shù)身亡,最剩下袁華與他相伴。
他對袁華如同父兄一般,時常提點,要求甚嚴,袁華也不負他的期望,屢立奇功。
沒想到,今日中了黑風(fēng)寨的埋伏,竟然受了如此重傷。
一輪弩箭射完,糧囤中的弩手正在裝填弩箭,剩下未受傷的誅邪處中人一躍而起,道道飛爪攀上糧囤,身體撞破茅草搭建的頂部,與其中弩手展開廝殺。
里面不斷傳來黑風(fēng)寨中人的慘叫,轉(zhuǎn)瞬平靜下來。
畢竟是精銳,誅邪處中人只要躲過了第一波的箭雨,展開白刃戰(zhàn)后,絕不遜于黑風(fēng)寨中人!
擊殺掉黑風(fēng)寨的弩手,誅邪處人重新匯聚。
齊誠遠點了點人數(shù),面色鐵青。
尚能戰(zhàn)斗的,只剩下二十多人。
他留下幾人照顧傷員,向前繼續(xù)行進。沒走多遠,忽然見一人身影閃出,急速沖來。
如果李彥在此,必然能認出這便是剛剛逃出生天的奪隼。
他衣衫殘破,提著一柄不知從哪里撿來的長劍,想要從此處下山。
當(dāng)?shù)囊宦?,那人被齊誠遠一刀攔下,各自后退幾步。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竟然還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