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晨前沖飛起一腳,踢得活尸倒飛起來,過程中頭盔分離,落地就被他踩爆頭顱。
一只盔甲僵尸過來,
洋晨無趣道:“C市已經(jīng)被包圍。如果你殺死首腦等人,這里會被不惜代價而變成粉碎?!?p> 他迅捷踩住僵尸腳,一只手鉗住僵尸爪子,另一只手抓住另只長爪,把它反按進僵尸眼睛,簡單殺死掉。
接下來,
洋晨分別干掉了鐵尸、重尸和祖尸。
前進到一處,光線不明亮,遠遠看到一個巨型母體,比以往有些不同,氣氛陰暗,賈曦和小陽站在母體前。
賈曦毫無波瀾,聲音讓人感覺到她的視角,并非人類,問:“你應該說是代表了人類,你能殺死行尸任何種類,你能殺死我嗎?”
洋晨誠懇回道:“我的確沒有把握。但事情沒必要通過殺戮才結(jié)束。”
賈曦直接看穿道:“你想通過談判,解決人類的滅絕。豈不知我十分了解人類,你們會不經(jīng)意間,做完未做的,就如你們所稱為的行尸般突然。
我也十分了解你。
首腦和政客們在我手上,這世上沒人能威脅到我,憑什么,我要放棄壓倒性地位,也就是執(zhí)行你們兵家所謂的愚蠢,跟你談判呢?”
洋晨搖了搖頭,平靜說:“世界自然就像是人體,而人是這副身體的重要部分,你們感染了組織,使得它器官衰竭,出現(xiàn)病情。”
“據(jù)我所知,我們是人類的病毒,人類才是自然這副身體的病毒?!?p> “他們只是淪為了病毒,不一樣的倒是太多。曾經(jīng)我有位幸存者李志,他后來改了,那就不一樣了。是誰給你命令感染所有人類,難道是自然嗎?是這副身體?
你們以為自己是身體的免疫力嗎?那為什么會感染所有人類,毫無例外。
在我看來,行尸病毒是這副身體更重的病情,而不是錯誤的認為自己是解藥。這需要正確的人來辨別。
你應該就是病毒意識體吧?你以為自己不需要人的幫助,就可以認識自己的存在嗎?”
“幫助?”說罷賈曦就笑了起來,“真有意思,你還是第一個想幫助行尸病毒的人,這是不是反人類呢?你覺得同類理解你嗎?
看你誠懇樣,我便親口明白告訴你,我就是行尸病毒意識體。從一開始我便跟著你了。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騙了我,從我眼皮子下溜掉,讓我白跑一趟路。
不過,我的目的就是了解人類,學習你們的一切?!?p> “為什么?”
“取代人類,成為新的主人?!?p> 聽畢,洋晨已露出無以復加震驚。
“所以,你搞錯了一件事,我不是這副身體的病毒,而是組織?!?p> “那小陽呢?”洋晨把困難的問題拋給病毒意識體,“我想你不會拒絕這個要求,你怎么看異體呢?”
面無波瀾的小陽在她旁邊,動容了一下。
“你問的真是很好的問題?!辟Z曦一點也沒有被責難住的樣子,“我會讓他自由地享受我的成果。因為他們就是你們的影子。人類雖然消失,但是影子會存在?!?p> 說到這,賈曦趣味道:“就像你曾說,我們會消失成為影子被欣賞。確實,將如愿所償,你們成為了影子,可是沒有人會欣賞影子,因為沒有人了。”
洋晨立刻對小陽道:“在大自然里我們被圈成整體,你知道我曉得人不都是喪尸害死的,但你明白喪尸不也害死人嗎?因為同在同一片天空,同樣的大地。
何況她學習人類的一切,也學會了仇恨,她眼里有仇恨的光。對楊媽媽的死是責任兇手,你為什么要幫助兇手?”
賈曦輕哼。
小陽情緒瞬間爆滿,大聲道:“肖月甚至沒有研究員重要!你為什么不丟下她,護著楊媽媽走呢!你這虛偽的人,我受夠了你們深藏不露的虛偽!講聽話的面孔!圖掌控的狡猾!暗藏一把把流血的刀!”
洋晨眼眶忽地濕潤,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不起小陽!我沒有想到這么多!”
小陽繼續(xù)吼出聲:“所以我惡心看見你們!對我們異體,你們不仁,休要怪我不義!你們把我們異體當做芻狗,不要怪我視你們?yōu)榧S!”
“………”
洋晨潸然淚下,想起與小陽一幕幕,不知道該怎么做了,他痛跪在地上,就像小陽當初孤獨無助般。
隨后由母體誕生出的異體,把一個人帶來,洋晨轉(zhuǎn)身一看,是肖月被繩子捆綁,嘴巴被布塞住,吊了起來。
賈曦坦白說:“我是利用黑客抓的她。我深知人類弱點。起初雖不接受,被我以好處利誘,更被我美貌所誘惑。但后來事實在眼前,就連首腦也被抓走,在黑客心里,認為人類要完了,投靠了我,抓走你的小月。就連昆霓山基地的設(shè)備也已癱瘓?!?p> 幾名異體利用肖月做威脅,把洋晨抓住,也綁了起來,吊在她旁邊。
賈曦淡然起來:“看吧,要抓住你并不是難事。這就是人類弱點?,F(xiàn)在連你也在我手里,人類根本沒有未來。”
肖月不驚不懼,就算是死也早已覺悟。
洋晨此刻也處變不驚,就連賈曦都目光凝閃,他波瀾不興地說道:“我依然誠懇的告訴你,其實我們根本沒打算做大地的主人,你明白嗎?”
賈曦眉頭一凝,說:“什么意思?!?p> 洋晨誠然道:“我們不是大地的主人,而是大地的管理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現(xiàn)的,也許是我們沒有管理好的緣故。我承認這可能是自食惡果,
但想做大地主人的,一定會走到絕路。只有認識到自己是管理的,才明白未來。
所以你們不明白自己的未來。所做的這些事,諸如感染人類,到先前所說的,你們其實做的是不明白自己未來的事情。在不明白自己未來而做的,
我清楚看到了這一點,你卻真看明白人類的未來了嗎?”
寂靜了很一會兒,然后賈曦笑了起來,道:“說我不明白自己的未來,真是好笑的事情。在人無能為力時,就會佯裝鎮(zhèn)定,巧言舌辯,給予莫須有高壓,說白了,就是被抓到的獵物,聲音吼叫狂掙,好像真能傷害到狩獵者,不過是為自己多活一會兒,的求生本能。
對人類而言,不過是包裝得過于絢爛了點。”
肖月臉上浮現(xiàn)的依然是曾經(jīng)那種不變的關(guān)愛,對小陽道:“她那是誘惑,不要聽她的!小陽,姐姐才是想看著你,想跟你說話的,她不是這樣?!?p> 小陽冰寒:“肖月,我這就在你眼前殺了洋晨,你對我關(guān)心的虛偽也會暴露出來吧?!?p> 肖月?lián)u了搖頭,勸道:“不是這樣的!她欺騙了你,她才是仇恨的人,又散布仇恨。她不是人類,不會是你的朋友,而是甜言蜜語的敵人啊?!?p> 小陽森然可怖:“要說口腹蜜劍,你們?nèi)祟惒攀牵ξ覘顙寢屗?,我失去了一切,得不到我該有的,美名其曰磨礪我,讓我成長。一邊還研究我,分析我,實施你們的東西。
隨時可以犧牲我們。憑你們的意,拿走我的東西,好像不屬于我,都是你們的。
安排我的將來,決定我做什么,干擾我使我為你們的討論賣命,
左右我意志,聽從你們的吩咐,還要我自愿,
監(jiān)視我的一切,如同化了天使妝的惡魔一樣的可憐兮兮的眼睛,
到我走了,你們就說,果然、果然他這樣、真沒想到!
真是可笑!
你們對我的同類不關(guān)心,虛偽的愛,有什么資格勸我說,你們自己不是口腹蜜劍。
我不如你們的意,你們就認為我還不夠。繼續(xù)施加你們那舉措。
我的行為表現(xiàn)心里,你們不滿意,你們就說我還需要你們那毀我該有在我身上的成長。
可惡的你們,才是該死的。你跟洋晨不過是兇手最合格的棋子,甜蜜的武器。我不會上你們的當。”
“不是的……怎會這樣……”肖月聽得眼神黯淡,悲傷與力不從心,眼眶也濕潤了。
洋晨心中有強烈悲愴感,即便眼前小陽這樣了,也不想放棄,愿意把自己的一份傳給他,說道:“我跟他們不一樣,小陽。我向你傳達的,和他們對你的,不一樣。
我總向他們提供建議,不滿他們做的,他們甚至反對我說的。
當時將軍犧牲異體,你看著我,
其實我迫不得已沉默。
因為我感覺到了最大威脅,來自于現(xiàn)今和將來的威脅,威脅肖月和我,可能還有其他人。
我沒法界定異體,所以如果為你說話就是莽撞。我所做的決定,太困難了。
我在不止一次在悖論與有限當中,
………”
小陽就要動身殺他,這時,一道短發(fā)身影匆忙跑過來,臉上麻雀斑,“小陽!住手!”
楊雪櫻出現(xiàn)了。
小陽震驚:“媽…媽…媽媽!”他眼睛馬上濕潤,里面仇恨的光黯然下來。
楊雪櫻身體看著很病懨懨,溫和道:“孩子,不要殺他們,他們是你好叔叔好姐姐啊?!?p> “不?。?!”小陽立刻狠道,然后,然后溫柔下來問:“媽媽,你不是死了嗎?”
“當時我被病毒感染了,又是被數(shù)只喪尸咬到,不可能正?;钕聛?。但我被推走后,陳伯華立刻用研究的成果和經(jīng)驗救我,如今被感染的人,已經(jīng)可以治愈了,只是方法非常痛苦,還遠不完善。”楊雪櫻說著露出母親的笑容,“孩子,我們終于可以團聚了。這些日子,我一直被儀器治療著,無法離開,好想知道你過得怎么樣……”
小陽痛苦。
忽然一旁賈曦開口:“小陽,你應該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媽媽!在你面前的,只是你待過一段時間的房子而已,你沒有她的基因,她也不是你的媽媽,
她是基地賦予你而用的手段,你不要附帶人類的感情,否則只會因弱點而失望!”
肖月立即對賈曦道:“他不會聽你的,因為他不屬于你,就如壞人不是好人的朋友,他其實是真正的人的朋友,你別想誘惑了。”
賈曦覺得好笑,揮了揮手,無數(shù)異體從展現(xiàn)出來的母體的巨大一角出來,以陳述事實的語氣說:“這都才是他的朋友。你覺得人跟螞蟻的快樂大呢,還是人跟人的快樂大呢。
異體跟人終究不是同類,不會有大快樂可言。你們都是無知的人。當異體看到自己與人的快樂,沒有人跟人大的時候,
包括在將來時,異體會是人性的買賣和生意,那時,形象的形容,是人手里活著的風箏,園主的鳥,你就知道他為什么不會聽你的。”
小陽忽然痛苦到抓著頭,蹲下身子,掙扎的痛哼和渾身顫抖是努力抑制自己。
楊雪櫻眼神堅毅,母愛地望著千瘡百孔的小陽,并敵視賈曦道:“你沒有資格照顧我的孩子,你也成為不了照顧小陽的人。因為你的愛是模仿復制拷貝的,正如這兒的異體們,是你借母體批量生產(chǎn)出來,
從一開始,世界爆發(fā)病毒,你就是沒有愛的殺戮機器,致死意識。你就像一個死亡杯子,無論你填充什么,不可能把我對小陽的愛填充進去?!?p> 小陽旁邊的賈曦繼續(xù)陳述地說:“可小陽仍然站在這里。你們就是他們的手段,最合格的手段??杀娜祟?,無限循環(huán)自己做的,不斷的輪回彼此愴痛。
就算有你們口中童話的天使,也救不了人,不過淪為遮面孔的厚厚面紗中的一層?!?p> 洋晨、肖月和楊雪櫻皆是憤怒無比的表情。
賈曦看著小陽說:“既然未死,但被隱瞞,那就只能依然說成死亡,為的是支配異體,排除不利因素的,一個謊言?!?p> “你們都不要再說了!”小陽掙扎得已經(jīng)握著拳頭的手指頭都深深鑲在了肉里,扭曲著臉,仿佛兩種力量在交戰(zhàn),把他要撕扯碎了。
楊雪櫻忽然唱起了歌,世上只有媽媽好,小陽心中一震。
賈曦漠然笑了起來,說:“你們無法真正理解他心中的痛苦,因為他遭受的折磨包括有被暗中做的,這意味著你們不可能明白他的痛苦,否則就不是暗中了啊。
除非你們也是兇手。
他的痛苦太多了,你們無法想象。
其實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因為別人發(fā)生的在暗中啊,
無知的你們,以為不用付出代價嗎?”
楊雪櫻仍然唱完,滾熱的眸里是深深的呼喚,伸著纖弱的手說:“快過來,我的孩子。”
小陽只是微微抬頭。
賈曦繼續(xù)道:“當你殺死他們的長官時,你已經(jīng)不再是他們心中那可愛的樣子了,他們對你的愛也不一樣了。
在他們那里,你是個殺人犯,威脅人類的怪物。作為異體,觸犯了他們大忌之大忌。
你的過去在人類那里不過有片刻歡愉,甚至一生都如此,短而又短,不能按自己的意志擁有,就像一棵大樹,別人滿有葉子一堆,而你,只有光禿禿的一兩張。
當被操縱掌控在人手里,意志沒有自由可言。”
賈曦跟緊說:“小陽,殺了他們!”
肖月和洋晨皆是驚道:“她是你母親,不要這么做!”
小陽面色猙獰,捂著耳朵,眼睛紅得如血。
“如果你不殺,他們?nèi)允亲璧K,并不得不殺死你。如果你死在他們的手下,那你會有多痛心。與其他們會死,不如死在你自己的手里。讓異體們看看,你為一切所做的?!?p> 小陽腦袋混亂,痛苦更重了。他死死捂著耳朵,仿佛有什么要爆發(fā)出來。
楊雪櫻露出哀傷痛苦,仿佛與小陽一同受苦。
賈曦以陳述事實語氣道:“你們來這里,簡直大錯特錯了。帶著賭博的性質(zhì)前來,能說得清自己對他的舉止很單純嗎?他太可憐了,都是你們?nèi)擞H手締造的!”
突然小陽手掌擊穿了賈曦!他的手臂穿透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