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球店內(nèi)寂靜無聲，
氣氛壓抑與緊張到了極點，
洋晨幾乎被所有人盯著，感覺不好。
他被這么看了很一會兒，很不舒服地問：“你們想干什么？”
還是李志先說話，搶口道：“我們要被你嚇?biāo)懒?，你不能再跟我們走了?！?p> 眾人隨后表示，就是這個意思，他不能跟著大家一起走。
??“為什么？？?。?！”洋晨不明白。
??所有人從一樓到二樓，又從窗戶進(jìn)店所在的樓里面，到另一面，進(jìn)一所店中，馬路上喪尸很多，現(xiàn)在能以通行。
??“它們就好像長了定位一樣。你在哪里，哪里就出事，你說我們還能讓你一起走嗎？”有人說道。
??洋晨當(dāng)即沉下臉，這不過是無能下的瞎指望而已，急道：“我敢說這里也有到哪里，哪里就出事的，憑什么要丟下我？”
??“就憑我們不帶著你了，怎么樣？”
??“你們……”洋晨咬牙切齒，沒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竟都是翻臉不認(rèn)人。
??眾人全都敢看著他，目光冷漠和絕然，他們也肯定洋晨做了很多，但現(xiàn)在就是不要他一起了。
??周成和王猛等，還有肖恩，竟然也不說話。
??洋晨仿佛站在黃泉路上，咬牙說：
??“你們讓我一個人！那就等于讓我死！你們就不會良心不安嗎?。俊?p> ??周成忽然道：“看在你做了不少的份上，所以我們就把你丟下，不對你另外做什么。
??如果丟下你是錯了，
??正好行尸還會盯上我們吧，
??如果正確，
??豈不是正對嗎？”
??洋晨眼睛睜到了最大，就像是照相機的眼，躁急道：“真沒想到你們是這群白眼狼，你們想活命，沒有我，你們也別想活得了?！?p> ??有人忽然道：“你就像電影主角一樣，跟該死的柯南一個樣，到哪里，哪里就死人。我們現(xiàn)在不跟你走了，你自己留下吧，我不信我們還會出事?！闭f完大家不想再說了，就要走人。
??李志跟著對洋晨道：“其實我是這里舍不得你丟下的人，很多事情我很不爽，
??但現(xiàn)在白白了，好人。
??你就為我們再做一件好事吧?！?p> ??眾人開始接連離開，
??洋晨跟上去，直接被推了回來，
??幾些人眸光森狠，一人威嚇：“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們就把你綁起來，你連活動的自由都沒有！”
??洋晨無助退后。
??這時一直看著的肖月兒站到他身旁，不少人稍稍驚異了下，肖恩頓時斥道：“你做什么！快過來！”
??肖月兒堅決搖了搖頭，對肖恩說：“我不決定走，我不會離開他的。”
??肖恩就擔(dān)心會這樣，霎時急道：
??“你跟著他會死的！他多無能！你知不知道你會死??！妹妹！
??你忍心哥哥死嗎？！
??忍心我一個人擔(dān)心你，被不安折磨生不如死？！”
??肖月兒面有難色，但她決定了，不會離開洋晨的，這不是一時沖動或心血來潮，此刻她冷靜。
??肖恩氣得眼鏡都拿開，眼睛瞪得像豆包，額頭上青筋暴露，急躁道：
??“我說了，你會死的！現(xiàn)在行尸非常危險，我們不斷死人，你到底看重他哪了！”
??洋晨不想肖月兒跟著自己，不管怎樣他也知道是危險的，對肖恩帶著懇求說：
??“我不能留下來。就算我再怎么不濟，你們也沒必要這么做吧，你本來是家園管理者，你接觸我最多，一定了解我的吧，本來你們誤會我，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知道了吧？”
??肖恩露出了對異變的苦笑，覺得這一切很荒繆，又深嘆了一口氣，對洋晨幽幽地說：
??“你自己說過，貓并不著急吃掉老鼠，你真的明白自己說的嗎？”
??話畢洋晨詫異。眾人大多也都看著他們。
??肖恩面上有慘笑、悲觀、絕望、艱難等疊加，對著一臉不明白樣子的洋晨又是笑笑，繼續(xù)道：
??“它們是對人文明不了解，準(zhǔn)確的說是對文明沒有人那么了解，但這又何妨。
??它們是并不著急吃我們，
??因為能尋到更多的老鼠，
??只有老鼠才能匯合老鼠，
??然后一舉殲滅！
??我們自始至終都在它們手里，根本沒有活路，現(xiàn)在要往哪里跑？
??往其它幸存者地方嗎？
??我們能去哪里？”
??洋晨聽得忽然心神皆震，眼神變得空洞。
??肖恩繼續(xù)說著高見：
??“你能分辨喪尸動靜，找到幸存者，它們也能，而且做得比你比我們更好，對吧？”
??眾人也都收回所有神色，只露出了嚴(yán)肅和疑問神情，回想這些天以來，肖恩說的難道不是這樣嗎？
??肖恩再度說下去：
??“我發(fā)現(xiàn)一個事實，就是行尸會放水。你可以當(dāng)成是擬人化形象的解釋，總之那幫厭惡至極的家伙，它們有這種行動特點。”
??一邊眾人面面相覷。周成等也都覺得對，把這認(rèn)知帶到一切，確實贊同這事實。
??再看這段時日以來，甚至包括之前家園的遭遇，這個事實確實沒有可反駁的，
??那些家伙確實極盡想把他們變成跟它們一樣，直到最后一個，可要說放水，通常是沒有人信的，也就現(xiàn)在才不一樣，
??頓時有人指責(zé)洋晨起來，一片接一片，李志也義正言辭指責(zé)：
??“洋晨！你自己曾說的話，似乎了解行尸，但你自己都有了解不到的地方，不然行尸為什么還是發(fā)現(xiàn)了我們?。俊?p> ??眾人跟之前比更加絕然了，甚至極其討厭洋晨，仿佛終于知道他也不過是跟大家一樣，且又哪里高尚，而且無知與可笑……
??肖恩的話，眾人都聽得很清楚：
??“洋晨，家園就是你害的，你就是那只匯合的老鼠。而且是最能匯合的，
??你那么能活，是一只合格的老鼠?！?p> ??李志恍然，神色一緩，仿佛露出了解脫般的神情。
??洋晨怔愣，漸漸痛苦，模樣很是可憐。
??眾人都如明白了般，各自議論與點頭，覺得所言極是。
??李志帶著一抹笑和輕松對洋晨解釋道：
??“要說該死，最該死的人不是你嗎？到了哪個幸存者地方，沒有覆滅呢。而且賈雯就是你害的吧？
??你要是不再找她不管她，遠(yuǎn)離她，說不定她還活著。”
??洋晨呆呆發(fā)愣，神情黯然，頭低了下來，無一語發(fā)。
??肖恩對眾人道：
??“只要有特殊行尸發(fā)現(xiàn)我們，一個吼聲，其它特殊行尸就能知道。并開始發(fā)生喪尸大軍。就像無線通信一樣。
??我們現(xiàn)在走吧?！?p> ??肖月兒緊皺著眉，對于讓她跟著大家離開的事，當(dāng)然明白哥哥的意思，但是有件事不能不做，說：
??“哥哥，我知道你一直都照顧著我，只是嘴上從來不說，現(xiàn)在看到你心急如焚的樣子，我更確信了，我誤會你很多了。
??如果沒有洋晨，我可能早就死了?，F(xiàn)在他一人危險，我不會丟下他一人不管的。既然你們都想離開，我就陪他。
??我想好了，不會后悔的。”
??肖恩幾乎要急死了：“妹妹！你……”
??洋晨非常感動，
??但是他不希望肖月兒跟著自己出事，他剛要說話，
??肖月兒就親住了他的嘴。
??“洋晨！！”肖恩大叫，眼底變得陰鶩，妹妹跟洋晨肯定會出事，才不可能丟下妹妹不管，
??他上前的時候就被幾人按住了，嘴都被捂住了，被李志，幾人差點按不住，李志說：“別他么喊叫了！喪尸被引來怎么辦！”
??心痛下不斷掙扎的肖恩被大家死死拖著走了，眼睛里充盛著對洋晨的怨和怒。
??肖月兒希望哥哥能好好活著，以后說不定可能還會見面的。
??眾人都走了后，肖月兒才放開洋晨。
??洋晨心里是沮喪的，在無底的低谷中，但她的溫暖讓他漸漸能以清醒起來，“你……你真不應(yīng)該留下，我還能保證你活著嗎？”
??肖月兒眼睛很美，目光柔和，往洋晨懷里深深擁抱他，輕輕地說：“這對我來說不重要?！?p> ??洋晨覺得自己害了她，這樣糟糕透頂?shù)淖约海€被接受嗎。
??外面此刻喪尸跟大家而去了，它們似乎并沒有惦記著洋晨。
??但他想，其實眾人說他到哪里、哪里就死人的理由，要怎么證實呢？但其它，肖恩所言，似乎完全是對的……
??到了高層上，洋晨失落到極點，巴巴望著窗外零星的喪尸，一股無以言表的恐懼席卷而來。
??他慘白著臉色，差點坐倒地上。就像退回異變剛開始一樣。
??一天后食物不夠，必須要出去了。
??在這兒休息一夜后，他從噩夢中醒來，驚叫了一聲，喘著粗氣。
??外面下著零星的雪。
??按照以前的擔(dān)憂，現(xiàn)在必須盡可能地遠(yuǎn)離A市。
??“我們?nèi)フ乙惠v車吧?！毙ぴ聝涸?jīng)和他聊過事情，知道了曾經(jīng)在這里的經(jīng)歷，那時候他就開大貨車的。
??她戴著紅色圍巾，也給洋晨戴上個。
??觀察了附近，重尸都沒有發(fā)現(xiàn)，喪尸也是少的，很安全，應(yīng)該追「往北的」他們?nèi)チ恕?p> ??兩人往西邊走，約一小時找到一輛中型客車，轉(zhuǎn)去西方向。一是肖月兒放不下哥哥，洋晨很想再照顧到這點，
??二是這樣往北也是很安全的，也等于離開A市。若是他們逃離了，那不就正好能回去了。
??三是洋晨心里希望把她送回肖恩那里，也許自己真的一直是害得人人危險。
??于是他問道：“你覺得肖恩說的對嗎？”
??肖月兒：“如果哥哥說的是對的，那也一定發(fā)生在每個人身上，或者對大家都適用，
??你是在救人，行尸才是罪魁禍?zhǔn)?。你別想那么多，就像以前那樣硬漢，我會陪著你站起來……”
??直線往北一路上行駛暢通，喪尸極少，看來應(yīng)是因重尸的吸引，追逐肖恩他們?nèi)チ税伞?p> ??洋晨去樓頂觀察了一次，沒有結(jié)果，就直接開到了邊緣，隨后才觀察東方向，在各處高建筑樓頂上俯瞰他們的動向。
??肖月兒擔(dān)憂：“哥哥他們沒準(zhǔn)是有機會開車走了?！?p> ??洋晨多待些時間，他們可能在某建筑里，方位還遠(yuǎn)沒到邊緣，距離這里大概十幾個紅綠燈吧，路喪尸很多很多。
??特殊行尸幾乎沒發(fā)現(xiàn)，而它們總是突然出現(xiàn)的，現(xiàn)在看，倒真有種放水的味道了。
??原來行尸如此的狡猾嗎。
??洋晨咬牙堅忍，露出了退縮表情，面對不了新的認(rèn)知，沒法進(jìn)一步走下去，做不到，一切太危險了，未知簡直能隨時奪走性命，潛伏著一只只兇猛餓到極點的野獸，這都像空氣一樣環(huán)繞，一股窒息的感覺……
??肖月兒觀察到了他的反應(yīng)，他汗如雨下，神色辛苦，不敢去繼續(xù)做觀察的事了，
??于是她用心擦他的汗，一邊為他加油打氣，并不著急，總是歡言笑語，就像皎潔明亮的月亮一樣，為他垂落飽滿柔和的月光。
??一天后，
??肖月兒觀察到了他們！正在逃跑，向北是不行的了，因為北邊行尸在聚集過來，這確實就像聯(lián)絡(luò)了一樣，
??所以他們也知道，很快就向西邊逃。
??肖恩周成他們一路逃得很順利，這種情況，洋晨只好開著客車去帶他們。
??行駛六分鐘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有幾只行尸在車頂。
??洋晨對上方情況很緊張，
??突然前方出現(xiàn)那位站著的重尸，
??猛打方向盤，車子翻倒，撞上了結(jié)結(jié)實實的柱子！
??洋晨迷迷糊糊爬動，客車側(cè)翻在馬路上，四周很多喪尸圍著，
??他人混亂的從一個窗口爬了出來，站在車身上，不穩(wěn)得仿佛隨時都能摔倒，看清楚四周，原來之前的重尸是錯覺，把一只僵尸當(dāng)成了重尸。
??而這僵尸…他立刻跳下一旁躲了過去，在地上滾動幾圈，想要跑，但是肖月兒還在車?yán)锩?，喪尸正在包圍，甚至要爬車身上了?p> ??此刻自己身上沒有好用武器，有也一樣，喪尸越來越聚集，僵尸也把他當(dāng)成目標(biāo)，
??洋晨咬牙，臉色蒼白，轉(zhuǎn)頭走了！
??埋頭逃跑，心里內(nèi)疚，放棄肖月兒，心神不寧，讓他神色辛苦，不敢回頭……
??他向西南拼命逃跑，不知不覺因速度的快甩開了那些行尸，甚至路上的喪尸都沒有追上。
??不知過了多久，
??他突然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迷失方向了，這里不知道是哪里。
??忽然有動靜傳來，在樓間的小街道，
??是喪尸的追逐，不過卻參雜人奔跑的腳步。
??于是靠近過去，
??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是幾只活尸瘋狂追逐著一名穿著紅衣服的男子。
??正要逃過這邊，手里抱滿食物，就像搶來的一樣，狼狽不堪，一路全都撒了，死命跑不過活尸，背包也扔了，
??洋晨一時糾結(jié)幫不幫忙，直到對方更近了，才發(fā)現(xiàn)是進(jìn)A市第一個遇到的人。
??紅衣服男奔過他時，也看見了他，洋晨立刻就招手從這邊小巷口逃。
??兩人從窄巷逃，把一排垃圾桶等東西放倒，躲進(jìn)一家住房，到二樓。
??紅衣男皮膚黝黑發(fā)黃，幾乎皮包骨瘦，那種痞兇相都沒了，模樣和以前很大不同，還是胡子拉碴，更一副活生生饑荒乞丐，躬著腰雙手按著膝蓋，累得氣喘不堪，表情在痛苦擔(dān)心著。
??洋晨意外還能遇到，沒有問當(dāng)初的后來經(jīng)歷了什么，說道：“現(xiàn)在很不安全，我們?nèi)e的地方吧?！?p> ??紅衣男遇到他的第一句話是：“我不去，我還要去救雅婷。”他站直了腰，轉(zhuǎn)身就走。
??洋晨怕他走掉，立刻上前攔：
??“你這個樣子還能救什么人了，根本擊敗不了那些行尸，而且難以擺脫它們?！?p> ??紅衣男眼神冷，用了全力氣推不開他，急道：“你快讓我走！??！不然她會被重尸殺死的?。?！”
??洋晨驚得手一松，然后又立刻用力抓住他，一點也不難，說：
??“你去的話，人救不出來，你自己還會死的?！?p> ??紅衣男憤怒地對洋晨說：“你快給我撒手！否則她就要死了！我苦苦給她找食物回去！就隔著條街！就碰到重尸了！她在布染坊里！被重尸盯上了！我要去啊……”
??洋晨牢牢抓住他，說得很清楚：
??“那些東西太恐怖了，體型力氣都大，剛剛還有活尸追著你，你跑得都沒它快，你要是去，人就沒了?！?p>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紅衣男死命要掙脫走，忽然看向洋晨，哀求：“洋晨！你快救救她！快救她！”
??洋晨一驚，聲音小：“我…我救不了。”
??紅衣男懇求地抓著洋晨胳膊，急解釋：“那里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喪尸！一定可以救她的！你幫幫忙，想想辦法，或者引開它！”
??洋晨瞳孔收縮，希望他接受和節(jié)哀，解釋說：
??“我們出面很快就會麻煩不斷的，重尸太可怕了，這些都太可怕了，都是無休止的糾纏，很快就會完蛋的，時間早晚的問題，我們怎么樣，之后又都是一樣，現(xiàn)在你不要賠上自己了，也不要幻想什么了?！?p> ??紅衣男給跪下了，死死抓著洋晨胳膊，心急如焚流著淚：“你要是不救她，她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我不如死！”
??洋晨沒想到他這樣有情，男兒膝下有黃金，紅衣男祈求與可憐，擔(dān)心得瘋狀了，可兩只手還是像手銬和腳鐐一樣得把他抓著。
??“雅婷一定是以為我不見了，出來找我！我找到吃的回去，就差一條馬路??！她現(xiàn)在有危險，都怪我一直沒找到吃的，她死了，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紅衣男眼神怨憤恨。
??洋晨被他的眼睛驚得力氣微松，可還是不能放他走，這種失智舉動只會搭上性命。
??“你不也是救你的女友的嗎？你能理解的吧?。?！你不幫我也快撒手！”紅衣男站起來繼續(xù)掙脫。
??“她……我又不是圣母，我救不了王雅婷。”洋晨想起賈雯，聲音顫抖。
??“什么圣母！誰他么發(fā)明的！我只知道她是人！但馬上就不是了，而我也要死了……”
??紅衣男的話讓洋晨哆嗦起來，也讓他恍然記起來什么。
??當(dāng)初離開島第一個遇到的壞蛋，竟然是這樣。曾經(jīng)是什么樣子，這種反差叫人驚愕懵然。
??“洋晨，快他么救她！我求你了……”紅衣男攥緊胳膊的力道輕了，反而又攥衣領(lǐng)，仿佛洋晨是壞人，他又跪下，
??苦苦說道：“你知道嗎？我想好了，我和雅婷以后就住在監(jiān)獄那里，能種植吃喝，能看東升日落，還有馬上就下雪了，
??我們還要看漫天雪景，有多快樂，還會有孩子，白頭到老，能看著長大，一起度過一切……”
??雖然這些話讓人共鳴，洋晨肯定：“沒用的。我根本救不了她?！?p> ??“誰說要你一個人去救了！我跟你一起?！奔t衣男用奇怪眼神看他，洋晨一怔，以為自己一個人去做，紅衣男：“如果不行，你可以逃走，我死也跟她死在一塊?！?p> ??洋晨怔愣，被他的話震撼了。
??“什么繁衍生息，沒了你，人類照樣不會滅絕，地球照樣轉(zhuǎn)，太陽照樣?xùn)|升西落，所以「那他么」對我來講重要嗎。
??你不過是貪生怕死，你肯定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女友，即使找到也回不到以前那樣。
??但我與她不是你們那樣。雅婷不會離開我，而我愿意陪她到底，她也等著我，既不能攜手白頭到老，也就攜手面對最終……”
??洋晨呆然！這些話豈不正對嗎？自己一直以來都在干嘛？
??紅衣男輕易就掙脫開了，頭也不回。
??“我去救她！”洋晨恢復(fù)了神色。
??紅衣男驚愕半秒，隨之就一起趕去。
??附近喪尸不多，
??算上規(guī)避它們，往西半小時后來到染布坊。
??這是十米高的廠房，占地面積不小，里面空間開闊，相關(guān)的設(shè)備、染池和各種顏色布料大多都原樣擺放著。
??生銹的鐵梯走道沿著四面墻設(shè)立，
??王雅婷正在高處一個不寬走道上小空間設(shè)備房里不敢出來，下方地面是染池和四面都是懸空。走道上喪尸無法傷害到。
??重尸也沒能傷害到她，在廠房邊出沒著，洋晨很少直觀看到這種情況它會做什么。
??“還好雅婷現(xiàn)在還活著，封閉在里面肯定害怕到了極點，她在等著我?！奔t衣男想引開重尸，讓洋晨松繩子，把重物砸中它，然后走掉。
??洋晨覺得這種辦法不是不可以，就是時機得掌握好，而且比較危險，必須很有膽量，于是說：“讓我來吸引重尸吧，我的速度快?！?p> ??紅衣男卻不贊同：“不！你和我相比，我更容易被對付，它更容易直盯上我，而且既然是求你幫忙，我不是要你赴死?！?p> ??洋晨嘴巴微張了張。
??紅衣男繼續(xù)說：
??“我要是死了，你若能救她，就請救她。不能的話，你就走吧。對我而言，
??我如果不救雅婷，她一定會極其痛苦死去，還會想，為什么我不來，我也就失去她，
??不止是失去她的人，是真正徹底失去她，就好像從來沒有遇到過。所以，與其失去她不如跟她一起死，就不會失去她，或者現(xiàn)在去救她。
??什么為了人類延續(xù)和希望，自己活著等類，真是蠢，地球根本是照樣轉(zhuǎn)，人類根本就不會滅絕，我不是那種虛偽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