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出去浪
一月末，二月將近，敘拉古南方的大地似乎有了幾分回暖的趨勢。
原本荒蕪的森林與草原也似乎有了幾分走向生機的變化。
身心皆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如初的夏嵐總算是完成了現(xiàn)有的幾份訂單，有了幾分空閑，坐在大型電腦桌前，躺著，看著斜上方的屏幕。
依舊是這部炎國宮戲，依舊是非常有意思的劇情與角色，不同的是他已經(jīng)看到十幾集了。
斯卡蒂、幽靈鯊、歌蕾蒂亞三人在幾天前離開了羅德島本艦，南下前往伊比利亞。
根據(jù)前段時間駐伊比利亞的干員來信，伊比利亞審判庭似乎要在近日審判一批被剛抓到的深海教會成員，他們來自一座為建造“新的燈塔”而聚集起來的小鎮(zhèn)。
聽說是叫什么格什么法來著，反正他也沒有太過在意，只告訴斯卡蒂他們要支援的話能隨叫隨到……大概延遲個十來分鐘吧。
他最近在銃械的法術(shù)中得到了些許啟發(fā)，鼓搗出了需要手動操控的導(dǎo)彈，最高航速在三四倍音速，飛行高度能夠離地一公里左右，非常快。
不過因為要手動操縱……而個人的操縱范圍即使經(jīng)過設(shè)備的增幅也就兩三公里，所以這東西現(xiàn)在沒有太大的實戰(zhàn)能力。
如果是要自殺式攻擊的話……那當(dāng)我沒說。
反正大概就是這樣，目前的夏嵐還沒摸到過傳送類的能力，只能靠這樣的笨辦法。
年似乎也是有傳送類能力的，但他上次問起，她說她也不過是借助了帶有令的力量的器物，真的想要逍遙自由，還得是去見令姐。
令姐那能力那才叫隨處可去，連時空都能進行一定程度的“接續(xù)”與“剪切”。
她告訴了夏嵐令的住址以及進入秘境的方式（和劇情中的差不多），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去，選擇了繼續(xù)等待合適的機會。
……
所以，一直從早上看到了中午，夏嵐卻是對此種平靜的生活感到了幾分不適應(yīng)，忍不住考慮起了一些其他的能做的事情。
要不就開著導(dǎo)彈（火箭型噴射推進飛行器）出去溜一圈？
想法升起，立即便停不下來了，說做就做。
他吃過午飯，接著便花了“億點”時間做完了這架形似火箭的粗糙飛行器，模擬完能量運行之后便把它拆分開來，法術(shù)御物把它搬到了本艦甲板上的飛行器起降區(qū)域，把它搭了起來。
雖然這玩意造型奇特，但干員們基本只有好奇，都不打算跟上來看看，唯獨路上偶遇的霜星多問了兩句，跟上來好奇地看著。
畢竟，她在羅德島并沒有什么能做的事情，有關(guān)她的狀態(tài)、能力的測試似乎依舊被卡著，指導(dǎo)意見是要求她內(nèi)循環(huán)的源石結(jié)晶密度降到15單位以下。
現(xiàn)在的她還差一點……只差一點了。
————
夏嵐在甲板上裝載好它，上下閉上眼睛細細地掃描了一番，順帶模擬運行了一下，這才確認地點了點頭。
這臺飛行器的長度接近五米，平均直徑約為一點五米，除了后部的大推進器，周圍還分配著四個轉(zhuǎn)向推進器，看起來難以區(qū)分上面與下，幾乎就是中心對稱。
看起來跟航天火箭一樣……
但這個世界的天空是有封鎖的，哪怕是推進力度、能量儲備足夠，也突破不了星球的引力圈。
凱爾希絕對見過這種樣子的玩意，不過他一路上都沒碰到她，也就不知道她會是什么想法了。
“應(yīng)該不會闖禍吧……”他暗自嘀咕了一聲，打開艙門，“躺”在了椅子上，開始考慮起操縱的流程。
這玩意可比航天器操作起來簡單多了，因為他能直接干涉各部分的能量流動，所以主系統(tǒng)就兩個，一個是操作系統(tǒng)，一個是外部空間檢測系統(tǒng)。
雖然這倆他都能憑自己做到，但是能省心一點也不是大問題。
很快，準備就緒，源石能量從引擎深處被他牽引而出，流淌上飛行器的表面，為其附加上能消除90%空氣阻力的【破風(fēng)】、能抵消大部分振動的【平息】以及能提升材料強度的【堅韌】。
隨后，便是啟動主推進器以及諸多副推進器。
看不到明亮的火焰與濃重的煙霧，反倒是數(shù)道像是云彩一般的扭曲光茫在推進器處迸發(fā)，數(shù)種顏色相互混雜著，化作了神奇的推進力量。
飛行器開始運作，在反重力系統(tǒng)的輔助之下，它以超乎其身形的輕巧沖上云天。
夏嵐因超出預(yù)計的加速度而眼前黑了一下，不得已之下只得臨時借用了斯卡蒂思考力，控制住了有些狂暴的加速度，穩(wěn)定住了飛行器。
待到穩(wěn)定下來，也不過才過去了十幾秒，回過神的他測算了一下當(dāng)前的速度——1200+m/s。
大地上的景物超速地向著身后掠去，在他僅僅稍微愣神了一下之后，他望見了一座陌生的城市。
看上去似乎是敘拉古的城市，和一般的移動城市沒有太大的差別，不過遠遠望過去顯然是沒有龍門、維多利亞首都那樣的超級大城市來得厲害。
而到了這個時候，羅德島已然成為了地平線上的一個小點，已經(jīng)難以看清了。
稍微考慮了一下，他啟動了側(cè)面轉(zhuǎn)向引擎，緩緩調(diào)整前進方向，向著謝拉格所在的廣袤雪原前進。
但就在他進入萊塔尼亞境內(nèi)的一分鐘后，某片黑色的森林的上空。
雖然離地超過一公里，但這片森林在他的眼中依舊是非常地壓抑，就好像是帶著某種詭異的魔力一般。
“這里似乎就是logos救下泥巖的地方？”他小聲自語著，目光落在了一處帶著奇異色彩的古舊建筑群之上。
那里看起來荒木叢生，沒有什么人類活動的跡象，但最中央的古堡型建筑依舊保持著完好，遠遠看起來雖然照樣破敗，但是實際上卻沒有任何窗戶碎掉的痕跡。
而就在夏嵐即將經(jīng)過它的上空的時候，驚變突起。
在他的源能視野之中為墨黑色的能量體忽然從古堡的周圍爆發(fā)，互相糾纏成了一顆巨大的參天大樹，樹的主體部分正好生成在了他的正前方，再過一秒就要迎面撞上了！
雖然在物質(zhì)世界之中的巨樹就像是一道淡淡的幻影一般，但在他眼中卻是無比地鮮明，與實物毫無差異，絕對具有碰撞實體。
“這又是哪位古神??？雖然是我先不好，但不至于這么狠吧……”
他暗自罵了一聲，全力爆發(fā)精神力，將自己的源能掌控范圍化作了一個長軸為五百米、短軸為五十米的橢球體，迎上了向著自己壓迫過來的巨大能量體。
正如在“碎片墓地”的那次，他選擇了將所有外來的能量全部簡單粗暴地拍碎、排斥、推開。
無數(shù)纏繞上來的枝杈、葉片以及某種難以捉摸的霧氣撞上了這片由他掌控的世界，在強大的撞擊之中化作了破碎的能量體，被推向四周。
一道不太一樣的能量體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一樣是被他下意識的反應(yīng)拍碎了，化作了諸多碎片中的一員。
“那不會是想要對我說話的吧……”思緒一閃而過，他看到了巨樹的盡頭。
損失了三分之二速度的飛行器掙脫了它的包圍，逐漸恢復(fù)速度，繼續(xù)向著前方駛?cè)ァ?p> 他總共花了五秒鐘撞穿它的包圍圈，雖然看起來很快，但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額頭已然冷汗直冒。
“呼……”夏嵐看著后方逐漸消散的巨樹，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這才繼續(xù)看向前方。
不過經(jīng)歷了這次之后，他決定還是繞開維多利亞看起來比較可疑的地區(qū)，盡量減少遭遇危險的可能性。
……
半小時后，他來到謝拉格所在的雪山地區(qū)，低頭看著下方的龐大雪原，目光四處掃視著，老半天才看到了一處看起來有萬人規(guī)模的城鎮(zhèn)，露出了好笑的意味。
“請問客人此行前來所為何事？”一個成熟的知性女聲忽然在他恢復(fù)如初的掌控范圍內(nèi)響起，又嚇了他一跳。
不過對方這非常有分寸的行動倒總算是讓他松了口氣，在空中留下信息道：“好奇，想要看看這個世界，還有就是驚訝于謝拉格作為一個國度，看起來似乎工業(yè)化水平非常低。”
留下訊息，他隨后就忍不住露出來了滿臉的笑意，逐漸減速，在空中豎起飛行器，臨空懸停了下來。
他打開艙蓋，輕盈地翻出操控室，立在艙蓋上，縮小了自身的掌控范圍，看向身前風(fēng)雪中逐漸凝聚出的一個幻影。
正如夏嵐猜測的那般，耶拉的形象與她加入羅德島時的形象一般無二。
“耶拉？”夏嵐詢問道，順帶自我介紹道：“夏嵐，因為某種原因而脫離凡人軌跡的人，因為想要四處看看而來到這里?！?p> “唔……歡迎來到謝拉格……夏嵐？”她微笑著說道：“雖然不知曉為何你知道我的的名諱，但直覺告訴我，你似乎并非不速之客。”
夏嵐攤了攤手，說道：“我只是好奇過來看看而已，剛剛還好奇去看了萊塔尼亞一片有古堡的森林，差點打起來?！?p> 耶拉愣了一下，輕笑道：“那還真是多虧了這奇異的高速載具，那一位的脾氣可不怎么好。”
“哈哈，算是我不好吧，跑進了人家的領(lǐng)地?！毕膷箤擂蔚負u了搖頭，吐槽道：“我不知道該怎么甄別你們這些存在的領(lǐng)地，所以這樣的事情還真是挺尷尬的?！?p> “嗯……”耶拉沉吟著，抬手放在唇間，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凝結(jié)出一枚冰晶，將它送給了夏嵐。
他疑惑地接過這枚形貌奇異的深藍色冰晶，正要詢問之時便理解了它的用途，恍然地點了點頭。
夏嵐珍重地把它放進口袋里，感謝道：“謝謝你，謝拉格的神明，以后需要幫助的話我也可以幫你。”
說著，他從座椅上扣了點金屬，手搓了一張金屬卡片，把自己在羅德島的職位以及羅德島的一些包攬事務(wù)寫了上去，傳給了耶拉。
“雖然說您可能用不著這些東西，但是您的子民們還是挺需要現(xiàn)代技術(shù)的支援的，比如源石取暖設(shè)備，你們這柴火取暖看得我實在是感覺有些……呃，不知道該怎么說。”
耶拉簡單地看了兩眼金屬牌，微微點頭，接著便消散在了雪幕之中。
但很顯然地，整座雪山依舊在“看著”自己。
耶拉，就是雪山的化身，整座謝拉格的雪山都是她掌權(quán)的范圍。
他又看了眼謝拉格仿佛鄉(xiāng)下小鎮(zhèn)一般的主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這才翻身坐回機艙，加速離去，繼續(xù)馳騁天地。
天色漸晚，該返程了，這次可得繞著點路。
再次路過樹海外圍之時，夏嵐看著那已經(jīng)影影綽綽的古堡，忍不住小聲笑道：“看看人家心胸寬闊的大姐姐，你怎么就這么小氣呢？！”
“嗡——！”
一道黑色的波紋飛速掠過飛行器原本該在的航線上，而剛剛緊急變向完的夏嵐雖然一肚子火，但還是乖乖閉上了嘴巴。
“以后絕對要把你吊起來打！”他一邊暗罵著，一邊向著遠離森林的方向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