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
路之下最終如愿以償?shù)丶由狭怂?p> 他是過了好一會才同意的。
她小心翼翼地發(fā)了個:
【你好呀】
大概過了無比漫長難熬的十分鐘。
總算等到了他的回應:
【你好你好】【劉凱越】
劉凱越。
路之下倒是沒想到他會直接甩出名字。
嗯,是個很大眾的名字。
凱越,“凱”有“凱旋”的意思,“越”有“超越”的意思。
顯而易見,跟大多數(shù)父母的夙愿一樣,望子成龍嘛,若要再具體一點話,無非是“凱旋歸來,超越自我”的意思。
為什么說大眾呢?
因為路之下有個小學同學叫陳凱悅。
有個高中同學叫王凱月。
有個鄰居叫紀凱越。
甚至,在路之下老家,有個住宅小區(qū)都叫——“凱悅名城”。
想到這里,路之下又忍不住想笑。
不過,其實她自己也沒資格笑他,因為她的名字雖然說很特別,卻來得特別荒唐。
當初爸媽本來是給她取名為“路之夏”的,夏天的夏,希望她成為一個熱情,快樂,無憂無慮地女孩子。
然而,當去上戶口時,上戶口的人不小心給弄錯了,弄成了下面的下。
路之下爸媽都是好說話的人,只覺得可能是天意吧,也就將錯就錯了。
后來,當路之下問起媽媽自己名字來源的時候,媽媽便哄騙她說:“尋常人都是在路上走路的,只有你在路之下走路,所以你是最特別的。
媽媽和爸爸就是希望你能做一個標新立異,與眾不同的人?!?p> 路之下卻露出了懷疑的神色:“在路下面走路?那豈不是成了別人的墊腳石?咦~這個名字不好,我不喜歡。”
路之下是到后來高中的時候才從爸爸口中知道名字弄錯的實情的。
所以,她就更加不喜歡這個名字了。
思緒飄回,路之下抓著手機趕緊回:
【我叫路之下】【你學哪個專業(yè)呢】
接著漫長地半小時過去了,卻不見對方動靜。
路之下大抵預判了一下,男生不回消息,要么是在忙要緊事情,要么是在打游戲。
別問她為什么知道,因為路之下打游戲從來不回消息。
她好奇不已,試探性地發(fā)了一句:
【怎么消失了,有事情么】
果然過了三分鐘,總算等來了。
【啊】【和室友玩游戲呢】
預判很準,果然,果然。
路之下不敢懈怠,怕一不小心他又不在了,立馬回到:
【嗷嗷,王者嗎】
【電腦】他甩出簡短的兩個字。
可以看出來他確實游戲打的熱火朝天。
她深知游戲人不便回消息,于是想趕緊搭訕完就暫時閃人,免得惹起他煩躁。
【lol?】【你什么段】她問。
【聯(lián)盟好久沒玩了】他答。
像這種“好久沒玩”的回答路之下一般是默認為玩的菜的,因為玩的厲害的都是直接報段位的。
看來是個又菜又愛玩的。
嗯,拿捏拿捏。
【那你先玩著,晚點再說】
【okok】
于是此段聊天就暫時結束。
所謂晚點再說,實際上也只是路之下單方面意愿。
因為到了晚上,她左等右等也等不來他的一句【我打完了】。
路之下沒當過舔狗,她并不想承認自己的舔狗行為,卻又覺得自己這種熱臉貼冷屁股的行為非常舔狗。
沒辦法,思來想去,路之下決定,約出來見一面吧。
看看他摘下口罩到底長什么樣子,要是還過意地去,就再將就將就他。
畢竟能遇見一個讓她心動的人不容易。
要是實在不對胃口,就不在主動找他!
權當交個朋友,他以后要是有需要她幫忙的地方她都會盡力!
畢竟是她先叨擾人家在先的。
傍晚6點42,她發(fā)了一句:
【你今晚有安排沒,要不要出來逛逛?】
傍晚7點13,他回:
【今晚有事】
路之下猜測他說的有事應該還是打游戲,于是調侃道:
【喔喔,好的吧,你不會是要直接打到明天早上去吧?】
傍晚7點20,他只回:
【???】
路之下見他沒理解到自己的意思,那或許是真的有事吧。于是她換了個話題,覺得還是在確認下比較好:
【你有女朋友嗎】
兩個小時后他回;
【沒有現(xiàn)在】
路之下并沒有深思這個“沒有現(xiàn)在”的意義,只是覺得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既然沒有女朋友,那她就放心了。
為了盡量顯得自己不那么像舔狗,這一次,路之下也特意隔了一個多小時才回他(晚上10點50):
【嗷嗷】【怎么樣,還在玩游戲嗎】
【我怎么總感覺好像你不太想理我的樣子,如果你不是感興趣的話我就不煩你了,不好意思啦】
這波實際上路之下想的是欲擒故縱一波。
先試探一下他如此冷淡的態(tài)度是否是因為對談戀愛不感興趣。
因為有的人嘛,可能常年習慣有自己的生活節(jié)奏和生活習慣。
突然有一個人闖入自己的生活會不太習慣,因為自己過得本就夠舒坦了,所以并不需要對象,也不需要戀愛。
就比如,路之下實際上就是這種人。
當然,這是在遇見劉凱越之前。
6分鐘之后,他回道:
【啊】
【不是的】
【我就是】
【有點】
【社恐】
【不好意思了】
聽到他這樣回答,路之下竟不自覺有點開心起來,他否認了,嘿嘿,他否認了。
原來是社恐呀,難怪如此可愛。
【你這還挺嚴重的樣子】路之下看他老愛啊來啊去,又非得兩三個字兩三個字地往外蹦,又忍不住調侃他。
她已經(jīng)能想象出來他一定是個容易害羞又可愛的小奶狗了!
【我看手機也比較少】他回。
路之下半信半疑,這年頭信息年代哪還有人看手機少的?
她想了想自己,平時不想回別人消息時她就是這副說辭,所以,她不想放過他。
下:【哈哈哈】【你一直在玩游戲嗎】
越:【沒】
下:【我又不是怪物又不會吃了你】……【也不一定】
越:【九點半剛回來】
其實路之下很想問他出去干嘛了,為什么打完游戲之后沒有找她呢?
但是,轉念一想,她也并沒有任何資格去詢問別人的事。
他想做什么事情是他的自由,與她無關,她雖然好奇,但她不可以問。
于是路之下接上之前他說的話題調侃他:
【為什么現(xiàn)在還有看手機少的?】
【也是,你在超市選個零食都這么墨跡,可能你就是很不一樣】
良久,劉凱越?jīng)]了音訊。
左等右等,沒有回應。
路之下有點惱了,對于她來說,她喜歡一個人是大大方方的,不喜歡一個人也是大大方方的。
既然劉小越一直都沒有明確清晰地拒絕她。
可是這樣聊天聊到一半他就突然消失是什么鬼!
他真的很沒有禮貌好吧!
怎樣?仗著她先看上他就這樣子?
路之下胡亂揉了揉頭發(fā)開始擺爛:
【你這回消息的頻率讓我很難控制住自己不去猜測你到底在干嘛你知道吧】
【如果我煩到了你就直說,不用顧及會不會讓我難堪,如果你不說,那么】
【就代表著】
【我會一直煩你】
會一直煩你。
她這幾句話是壓著自己脾氣說的,因為她真的煩,她討厭他能左右她的心情。
哪怕——
實際上劉凱越什么都沒有做。
沒辦法,其實路之下心里很清楚,當她盯著他目不轉睛的那一刻開始,就代表著,她已經(jīng)對他投降了。
他什么都不用做,他只要站在那里,她就無法抑制地喜歡他。
沒辦法。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