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家里的墻壁,我選的顏色——至純至空的白,和這里的很像。
“剛剛模擬的全是真實的,是我們根據(jù)金先生的描述以及一部分的合理猜測制作出的,可信度99%?!?p> 不過我可以猜到這四周其中的一面是玻璃——只能看見里面的玻璃。
“你也算是專業(yè)人士,應(yīng)該懂我的意思吧?”
我愣愣的看著面前的人的嘴巴一開一合,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話。
“當然,當然,我領(lǐng)教過了?!?p> 是啊,我在里面待了那么久,竟然一點兒破綻都沒發(fā)現(xiàn)。
這種問話讓我想起當年剛畢業(yè)時去公司面試的時候,又好像不是,倒更像是審訊吧。
“那么你該說說你的動機了?!?p> 我無奈地搖搖頭。
“殺人動機嗎?”
“不,是滅城的動機?!?p> 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反而平靜下來了,就好像莫名的接受了,又或者說我潛意識的記憶已經(jīng)讓我接受了。
看來這事可能是真的呀,懷著最后一絲希望,希望這是一個玩笑的我徹底放棄了。
“真的很抱歉呀,我什么都不知道,又或者說我什么都不記得了?!?p> 陳組長:“……”
我呆呆地看著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對了,還不知道你姓什么?”
那人的臉已經(jīng)有一些繃不住了,顯然不是很想再廢話,但又不得不忍受。
“我姓陳,我剛剛已經(jīng)說過了。我希望你不要耍花招,因為無論你有什么理由都已經(jīng)是沒救了?!?p> “當然,當然,這我知道?!?p> 我像一個有點憨憨的剛?cè)胧赖纳倌暌粯踊炭?,但是可惜的是這幾個詞當中唯一和我相符的恐怕就是“憨憨”了。
老金之前總是調(diào)侃我自戀,快奔三的人了,都還有臉說自己是十幾歲的熱血少年。
這個時候阿華就會跳出來說,就算是那也得是他,畢竟他年齡最小。
然后我和老金會一起給他一拳表示不服。
“那么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也算是給自己積點兒德。”
已經(jīng)完全沒有耐心了啊。
我忽然很想很想喝酒,度數(shù)不用太高,省的明天腦子疼,喝的我肚子脹得什么也吃不下,然后再約上幾個人來幾十串燒烤。
算了,還是把“約上幾個人”去掉吧。
“所以,你考……”“給我來點酒吧!”
被打斷的陳組長顯然很不高興,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某團惡心的細菌。
“我也很想想起來,我堅信我這快三十年的人間生活,絕對不會讓我做出我認為錯的事。”
我的語氣很嚴肅,就好像在會議室里開會一般,十分堅定但又把選擇權(quán)留給對方。
陳組長對著衣領(lǐng)上別著的微型對講機小聲說了些什么,很快,他就得到了答復(fù)。
“哦對了,度數(shù)不用太高,我要是醉了的話,恐怕要睡好大一會兒。”
陳組長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并沒有答話。
酒很快就到了,但我并不急著喝,反而開始端詳起了酒瓶子上的標簽,很高級的酒。
“這可真是好酒呀,可惜了,可惜了?!?p> 我頗有些惋惜。
“是啊,可惜了?!?p> 對面的人語氣里滿是諷刺。
我將酒摔在地上,暗紅的液體瞬間噴涌濺出,有一些還撒在了我的鞋子上。
突兀的聲音顯然把大家都嚇了一跳,陳組長下意識掏出了能量槍對準我。
我趕忙弱弱的舉起雙手表示自己的無能為力。
“你到底想干什么!”
“回憶呀。”
陳組長的眸子微瞇,像老鷹一樣銳利的眼神給了我很強的壓迫感。
上一次給我這種感覺的人,還是我們公司的最高領(lǐng)導(dǎo)人,也是整個公司所有實驗的帶頭人。
“說實話,我真希望你有更進一步的行動,那樣我就有充分的理由了?!?p> “額,呵呵,那要不你現(xiàn)在開槍?”我自認為很禮貌的詢問著。
陳組長放下了槍,我緩緩的蹲下去撿起了地上的一塊玻璃碎片。一個不小心,碎片扎到了我的手指,扎的很深。
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與地上的酒混合在一起,兩種不同的紅色互相融合著想產(chǎn)生一種新的顏色,卻怎么都不能融合在一起。
有些事情天生不能被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