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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世登臨記

第二十二章,被線連著的人

劫世登臨記 南關(guān)白榆 3214 2022-05-15 11:30:00

  回來第二天的一大早,魏想就跑到姬夏住的禾峰砸門。

  “你干嘛……哎喲!”姬夏打開門剛說話就滿臉痛苦捂了嘴。

  “怎么了你?”魏想奇怪地問。

  “血遁!咬的河頭。疼!”姬夏走風(fēng)漏氣地說道。

  “哈哈哈,昨晚去皇陵怎么沒見你有事?”

  “隔了一晚,嘶……腫了……”他舌頭上的傷也醒過來了,火辣辣地疼。

  “走??!”魏想咯咯笑了半天終于停下來說道,“昨晚回來跟爹爹和娘說好了的,今天要去給他們演練咱倆試煉成果!”

  “河頭疼!”

  “演練用不到舌頭!快走吧大河頭!聽說老五那塊木頭也回來了,又帶了牛肉干的,快點!”魏想不耐煩,拉起姬夏就跑。

  ……

  “哎木頭!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剛跳下云梭的魏想,一眼看到了主峰庭院門口站著的胡嘯。

  “三師姐,四師兄,我前日就回來了。你們這陣子可好?”那人還是一副憨憨的樣子。

  “嗯,好,好!”姬夏過來摟住他寬闊的肩一起往院子里走。

  魏想湊上去說道:“哎木頭,你這一路上有沒有好玩的事啊,說出來給你受苦受難的師兄師姐解解悶?!?p>  胡嘯直撓頭,想了半天才說道:“我經(jīng)過魏國的時候聽到一件事,魏王好像年紀(jì)大了,還沒有子嗣,就跑去他們什么殿前面跪著,求鎮(zhèn)守白仙姑給他想個法子。

  仙姑不搭理他,他急了,說要自殺!還說魏國完了,他無后也不活了,要拉仙姑一起去見祖宗!”

  魏想樂了:“他還能訛到鎮(zhèn)守仙人???”

  姬夏也顧不得舌頭疼插嘴說:“天尊法咒,他死了……嘶,魏國鎮(zhèn)守仙姑……哈……就要散功轉(zhuǎn)世。”

  魏想清楚了其中要害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接著問胡嘯:“然后呢?”

  “聽說白仙姑扇了他個大耳光,但還是跟他說:‘想要有后,不許起刀兵,不能沾血光,滾吧!’,然后那個魏王就開開心心走了。這事在魏國傳得人盡皆知,百姓都在笑話他呢?!?p>  魏想突然停下來想了想,神秘兮兮問姬夏:“哎,小趙趙,你們家有沒有封過魏王???”

  “有啊……,偶皇叔就是魏王,嘶……現(xiàn)在在鎬京?!?p>  “這就對了!”魏想把手一拍,“你家的魏王把人家那個魏王的子孫福祉都占了,害得人家生不出!”

  這個時候魏凌一走了出來笑斥道:“別瞎說了,你們兩個不是來演練御兵成果的嗎?”

  ……

  一番演示之后,魏掌教笑瞇瞇地夸獎跳下長刀的二人:“很不錯!小夏,四念,你們兩個這次試煉長進(jìn)不小啊,御兵的穩(wěn)定和靈活性掌握得不錯,”又回身對旁邊的魏念說:“三念,你的神識也凝練了不少啊!怎么樣,對晉入窺虛境有感覺了沒有?”

  “爹爹,感覺還差一點,仿佛心里有什么事情沒想通。”魏念答道。

  “別急,這是心法進(jìn)階的必由之路,假以時日可成!”魏凌一拍拍她的肩膀。

  “爹爹,我們兩個什么時候能入那個境???”魏想一邊收刀一邊插嘴。

  姜棠拉著小七走過來笑道:“哈哈,看看我們四念也有望道之心了!好得很嘛,只要勤加修習(xí),你們幾個的作為一定會超過我們的。”

  “謝師娘……哈!也要謝……二師兄為我倆……嘶,鑄刀!”

  姜棠啼笑皆非:“小夏你說什么?這是怎么了?”

  魏想一旁笑彎了腰:“他昨天離開泑澤最后試煉的時候第一次施了血遁,舌頭咬破了越來越痛,現(xiàn)在估計都腫了。哈哈哈。”

  “我不疼,嘶……”姬夏還在嘴硬,可眼淚都快出來了。

  眾人看他那樣子,忍不住都大笑起來。

  “小夏,以后非到緊要關(guān)頭不要輕易血遁。另外施行血遁之法,是聚真氣于舌尖,略略磕破一點就行,你怎么一口咬下去這么多,舌頭都快被你咬掉了!”

  聽爹爹說完,魏想笑得更厲害了:“哈哈哈你們不知道,當(dāng)時他那一口血噴出來,像娘在藥圃澆花的噴壺似的,我以為他受了內(nèi)傷吐血了!哈哈哈!”

  大家又忍不住笑起來,姬夏也被逗樂了,眼淚汪汪地哈著氣咧嘴笑了。

  姜棠笑著去端來一壺茶對他說:“來,快喝吧,這是白?茶,止血消腫的?!?p>  姬夏聽了趕忙接過來一飲而盡,沖師娘咧嘴笑著致謝。

  魏想也過來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娘,你那藥圃里真是什么藥都有??!要是能搬到玄空袋里,出去玩豈不是有無窮無盡的藥了?”

  姜棠笑道:“傻孩子,藥草都是活物,怎么放到玄空袋里啊?!?p>  姬夏突然被提醒了,趕忙說:“師娘,嘶……我也喊要一個黃轟蓋,就像……哈……黑姐那樣的?!?p>  姜棠一頭霧水:“你說什么?”

  魏念在旁邊一臉無奈地替他解釋:“娘,他說他也想要一個玄空袋,像我的那個一樣?!?p>  “哈哈哈!”姜棠也被他逗樂了,“玄空袋是法器,要去青澤捉陷空鼠來制。你和四念剛開始御兵,還要勤學(xué)苦練,待以后師娘帶你們?nèi)?。哈哈哈孩子這大舌頭!”

  魏凌一笑著問大女兒:“三念,你們一路回來挺平靜的吧?”

  “嗯,我們這次慢慢飛過官道,感覺大周還是很繁盛的,路上來來往往的百姓很多呢?!?p>  姬夏也咧著嘴點頭:“嗯嗯。咦,四念……你怎么不豁話?”

  眾人轉(zhuǎn)頭看去,魏想像個泥胎一樣呆在原地,眼睛咕溜溜地轉(zhuǎn),一臉苦惱的樣子。

  姜棠過來摸摸她臉,奇怪地問:“這孩子怎么了?剛說完要把藥圃隨身帶的傻話,怎么就啞巴了?”

  “藥圃,藥圃好有趣……蜜蜂!啊!蜜蜂!我想起來了!”

  魏想喃喃自語了幾句,突然大叫出聲,嚇了大伙一跳。

  “你這瘋丫頭,干什么一驚一乍的!”姜棠嗔怒著輕輕打了她一下。

  “娘!我想起來了,是蜜蜂!連線的蜜蜂!”魏想抓住姜棠的手,連蹦帶跳滿臉急切地嚷道。

  眾人更加一頭霧水,魏念過來拽住妹妹:“四念,你好好的!慢慢說,什么蜜蜂?什么連線?”

  魏想抓起茶杯,咕咚咕咚喝光,然后激動地說:“爹爹,娘,我回來路上看到蜜蜂人了!”

  姬夏喝了白?茶,舌頭傷口涼絲絲的,已經(jīng)不那么疼了,笑著插嘴說:“蜜蜂楞?我還看到蝴蝶楞了呢!”

  “去去去大舌頭!”

  魏想推開他,又對魏凌一說道:“昨天回來的時候飛過官道上空,我第一次從這么高的地方看下面的行人,很開心,就使勁看他們。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什么事?”魏念問。

  “他們有一些人是連著線的。嗯,就像藥圃里的蜜蜂!”魏想得意地說。

  魏凌一越聽越糊涂:“這孩子到底在說些什么?。俊?p>  姜棠倒?jié)u漸明白了一些:“四念,是不是你小時候老坐在藥圃抬著頭看蜜蜂,娘問你看什么,你說看到它們有線連著?”

  “是啊是??!只要盯著蜜蜂使勁看,你就能看見它們雖然在亂飛,可每一只之間,它們和蜂巢之間,都有一條淡淡的線連著。它們在藥圃上面飛舞,就像一張扯來扯去的大網(wǎng)罩在那些花草上面飄啊飄,可好玩了!”

  姜棠回頭對魏凌一說:“那是四念的當(dāng)扈瞳看到了蜜蜂彼此的聯(lián)絡(luò)協(xié)作?!?p>  魏凌一愣了一下,又回頭問魏想:“你在官道上看到了連線的人?”

  “是啊。雖然路上都是百姓模樣的行人,但有一些高高壯壯的人之間連著線?!?p>  魏念和姬夏驚訝著對視一眼,說道:“我們沒看出有何異常?!?p>  魏凌一臉色凝重下來:“四念的當(dāng)扈瞳可以看到隱秘的事物,甚至彼此的聯(lián)系。四念,你仔細(xì)跟爹爹說說?!?p>  魏想說到這里,也漸漸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了。

  她仔細(xì)回想了一下:“我們?nèi)チ颂舜笾芑柿?,繞開那些守陵軍的時候,我就看到他們被一條紅色的細(xì)線相連著,一隊一隊地走過去。

  我就很好奇,回來路過官道,那時候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所以也不怕被下面行人發(fā)現(xiàn),我就慢下來盯著行人使勁看。

  有很多百姓推著車挑著擔(dān)的,可有混在其中的,穿著百姓衣服,但明顯高出別人一頭,肩膀也寬出不少的人,也背著長條包袱,零零落落地走。

  這些人都往一個方向走,他們之間有比守陵軍淡很多的細(xì)線連著。嗯,他們的動作看起來還很一致,步子邁出去的大小也近似。

  還有,我總是聽到一種嘣嘣的聲音,像是敲木頭。每當(dāng)他們之間距離拉大,那條細(xì)線斷了的時候,就會響起嘣嘣的聲音,然后被落下的人就會緊走幾步,那條線就又連上了。

  我抬頭沖著官道遠(yuǎn)處看,這些人就像……就像藤上結(jié)的果子似的一長串,晃晃悠悠地走?!?p>  眾人聽完,瞠目結(jié)舌,姬夏甚至覺得一陣寒氣沿著脊梁竄上來。

  魏凌一和姜棠驚愕地對視一眼,悚然起身:“這是軍隊!”

  魏念猛然想起自己和姬夏魏想被提前從泑澤召回來的原因,開口說道:“這么巧,后天就是少昊山的人來訪!難道趙國連軍隊都派進(jìn)來了?”

  眾人都看向姜棠懷中睡眼朦朧的小七,心情沉重起來。

  姬夏第一反應(yīng)是此事應(yīng)該盡快讓朝廷知道,可又想起自從皇兄即位之后,自己好像并不受他們待見,于是壓下心中不安皺眉沒吱聲。

  魏凌一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師傅會傳信給鎬京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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