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正打算打掃一下屋子,就接到了一個視頻通話。
拿起手機一看,是自己的同事兼好友打來的。
接通后,對方那胡子拉碴的臉出現(xiàn)在手機上。
“云哥!你肯定不知道我這兩天經(jīng)歷了什么!”
齊本,跟韓云同一天入職的人,比他小兩歲,但長得有點著急,26歲的臉硬是長成了36歲的樣子,導致每次在外,齊本叫韓云云哥的時候,周圍的人都會投來詫異的目光。
韓云興致缺缺的說道:“哦,難道又是喝多了在酒吧廁所里睡上一夜嗎?”
聽到這話,齊本無奈說道:“這事都過去多久了,還沒翻篇是吧,而且為何云哥你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你特別欠揍呢?!?p> 不等韓云接話,他繼續(xù)說道:“我跟你說,我被宙元集團選上當他們下一個爆款游戲的志愿者了!”
韓云愣了一下,說道:“額,就是那個會白送一個游戲艙的志愿者測試嗎?”
齊本臉上那原本要跟好朋友炫耀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納悶說道:“云哥你怎么知道?”
“呵呵,因為我也是?!?p> 齊本有些驚訝,然后開心說道:“怎么樣?云哥你玩下來后覺不覺得這可能會成為宙元集團下一個爆款游戲?”
韓云仔細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感覺我睡了一覺起來后,有點記不清游戲里的內容了?!?p> “啊?怎么會不記得呢,這游戲里面宏大的世界觀,還有那逼真的機甲,都深深讓我著迷住了,這游戲發(fā)行當天,我必買爆!”
聽著齊本的描述,韓云感覺自己是不是沒玩過這個游戲,不然怎么會對齊本說的東西一點印象都沒有。
然后齊本還建議韓云最近多休息,怎么記性都變差了,游戲艙是有維生功能的,要么在去里面躺一躺,順便再上線一起玩玩。
齊本還遺憾的說道宙元集團的游戲內測居然不開放聯(lián)網(wǎng)功能,不然的話就可以跟韓云一起去暢玩游戲世界了。
跟齊本聊了一會兒后,韓云掛斷通話,然后看著客廳里那占據(jù)大多數(shù)空間的游戲艙。
“要不要,再上線看看呢?”
猶豫了一會兒,帶著一點好奇心,韓云還是選擇再次躺在游戲艙中。
按照說明書上的指示,用聲音啟動了游戲艙后,韓云的意識進入到了一個充滿科技和機甲的游戲世界里。
在韓云看來,這確實是個做的很細致的游戲,詳細的世界觀,宏觀而精彩的畫面,具有互動的NPC。
但不知為何,韓云還是覺得在細節(jié)上,這個游戲不那么真實,他好像玩過更加真實的游戲……
下線之后,韓云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jīng)天黑了。
正打算點一份外賣,發(fā)現(xiàn)自家的門被敲響了,打開后發(fā)現(xiàn)站在門外的是鄰居婁新雨。
“婁姐,有事嗎?”
婁新雨把手中的飯盒遞到韓云手中說道:“今天做飯的時候多做了一些,吃完記得把飯盒還回來哦。”
說完不等韓云反應,便徑直轉身回到自己的家中。
“啊這,謝謝婁姐!”
打開飯盒一看,有葷有素,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韓云感到心中有些溫暖,這么多年了,自從外公外婆去世之后,他就開始過上了一個人的生活。
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他就開始跟著媽媽過日子。
可是媽媽后面也組建了新的家庭,就把韓云丟給了外公外婆帶,她也很少回來看韓云。
直到外公外婆去世之后,韓云也是徹底跟她斷絕了來往。
在韓云看來,她已經(jīng)有了新的家庭,互不打擾也許是最好的。
好在韓云自己夠努力,順利畢業(yè),也找到個還不錯的工作,后面就是一路跳槽來到現(xiàn)在的公司。
這種別人為自己準備好飯菜的溫馨感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韓云心中出現(xiàn)過了。
……
吃完婁新雨做的飯菜,韓云把飯盒清洗干凈,然后來到隔壁,敲響房門。
門打開后,是穿著居家服的婁新雨。
“婁姐,我吃完了,飯盒還給你,謝謝你,飯菜很美味,婁姐的水平堪比餐廳里的大廚了?!表n云笑著說道。
婁新雨接過飯盒,微笑著說道:“少貧嘴了,小云你一個人過,也要自己多做飯,不要老是吃外賣了。”
因為韓云之前說父母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婁新雨一直覺得韓云是個缺愛的鄰居弟弟。
這時,婁新雨身后冒出一個小小的身影。
“云哥哥,媽媽做的菜好吃吧?!?p> 韓云看著這個身高剛過一米的小女孩,笑著說道:“對呀,小傾依你可真有口福。”
婁傾依臉上冒著自豪的神色說道:“那當然啦,我媽媽做飯可好吃了,我都要吃胖了。”
“你什么時候吃胖過了,不還天天挑食嗎?”可惜,婁新雨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
聞言,婁傾依朝自己媽媽做了個鬼臉,然后就跑進屋里了。
“這孩子……”婁新雨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
韓云說道:“我覺得傾依說的很對啊,婁姐做的菜很好吃,要是我以前就吃過你做的菜,我說什么都要來你家蹭蹭飯?!?p> 婁新雨笑著說道:“以后也可以的,小云你想吃什么菜,到時候發(fā)個消息給我就好。”
韓云連忙擺手說道:“我這人不怎么挑食,婁姐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客氣的聊了一會兒,韓云跟婁新雨告別后,就走回自己的屋子里。
這種貌美如花的鄰居給自己做飯,要是一些心里沒有逼數(shù)的人可能就會以為人家對自己有什么意思了,可韓云這人被社會毒打這么多年了,該有的逼數(shù)還是有的。
雖然婁新雨對他很好,但韓云也不會自戀的以為對方對自己有什么意思。
對方看他的眼神完全就是那種對待弟弟的感覺,再加上他跟婁新雨閑聊的時候說過自己父母去世,更讓對方覺得自己身世可憐。
不過現(xiàn)在這種情況,在他眼里跟父母去世也沒什么區(qū)別。
洗了個澡后,在床上玩了會手機,韓云便沉沉的睡過去。
一夜無夢。
……
韓云乘坐高速城際列車來到城中心的公司大樓。
在寸金寸土的地方,干著毫無成就感的工作,卻住在偏遠破爛的老城區(qū),這是大多數(shù)人的寫照。
“云哥,早呀?!?p> 齊本端著一杯咖啡來到韓云的位置前,然后左右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人還不多,便壓低聲音說道:“怎么樣?宙元的游戲好玩么?我昨晚可是差點打了個一整個通宵,今天差點起不來?!?p> 韓云看了一眼齊本,對方臉上頂著的黑眼圈說明他可能不是差點打了個通宵,而是真的通宵了。
“我覺得你還是克制一點,別到時候長成了40歲的樣子。”
“嘿嘿,你懂什么,這是男人成熟的象征,哪像云哥你,明明比我大,但長得像剛畢業(yè)的人一樣?!?p> 齊本說的是事實,韓云的長相只能算中等偏上,但由于皮膚白凈,顯得比起同齡人年輕很多,更別說是齊本這種老成臉能比的了。
“少扯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先去準備周會的內容了?!?p> “好嘞,那我先不打擾云哥你了?!?p> 這周韓云需要跟自己的主管匯報一下上半年的業(yè)績情況,雖然他不是負責直接對接客戶的,但他是小組長,身上也是帶著業(yè)績指標的。
韓云平時在工作上是個值得依靠的人,因此主管以及同事對他印象都很好。
這也沒辦法,獨自一人,無人依靠,背著好幾年的房貸,讓他不得不努力。
到了下午,韓云跟主管打過招呼之后,就出了公司就直奔一家醫(yī)院。
申市第六醫(yī)學院。
這家醫(yī)院即使是在工作日,里面也是人滿為患的。
因為它是整個申市里在精神科的治療方面是最為出眾的。
而韓云,是這里的???。
作為??偷暮锰幘褪牵驗樵谶@里掛有疾病史,所以每次排隊只要排復診的隊伍就好,而且他昨晚已經(jīng)提前跟自己的主治醫(yī)生打過招呼了,對方也說了下午比較空,可以給韓云預留一個時間。
韓云的主治醫(yī)生姓楊,從年紀上來說,他已經(jīng)是韓云的爺爺輩了。
消瘦,專業(yè),精神,這是韓云對楊醫(yī)生的評價,當然這里的精神不是指腦子方面的,而是指氣質方面的。
敲了敲楊醫(yī)生辦公室的門,韓云站在外邊說道:“楊醫(yī)生,是我。”
“進來吧。”
韓云推開門,看到楊醫(yī)生坐在椅子上正在翻開一份病人的資料。
楊醫(yī)生抬起頭看了一眼韓云后,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說道:“坐吧?!?p> 韓云坐下之后,楊醫(yī)生說道:“你昨天留言給我說,你感覺自己的記憶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具體是指哪方面的?”
對于楊醫(yī)生這種效率直接的對話方式,韓云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當即就開始說起來自己這幾天似乎覺得自己遺忘了很重要的事情,但無論怎么樣都想不起來。
楊醫(yī)生沉思了一會兒后說道:“你說在這之前,你使用了宙元提供的游戲艙?”
“額……對的。”
楊醫(yī)生說道:“他們的那個游戲艙我也有了解過,通過儀器釋放出跟人類大腦相同頻率的腦電波,并且配合一些無副作用的致幻氣體來達到進入一個虛擬世界的目的。”
停頓了一會兒,楊醫(yī)生似乎回憶了一下后繼續(xù)說道:“后來我對這種所謂的無后遺癥的儀器有些感興趣,就找業(yè)內的朋友們討論了下?!?p> “宙元作為科技集團,在安全方面是毋庸置疑的,并且我們根據(jù)宙元公開的數(shù)據(jù)驗證,從理論上來說這個游戲艙的使用確實是沒有副作用的?!?p> “但是后面有一次我碰到了一位主張催眠療法的同行,她跟我說過,雖然宙元集團的游戲艙使用起來確實對人體無副作用,但是這非常方便他們做一些后門?!?p> 聽到這里,韓云忍不住問道:“什么后門?”
楊醫(yī)生看了一眼韓云后說道:“用我那位同行的話來說,就是更加容易被催眠,放入一些心理上或者記憶上的暗示,但她也說了,這是需要有一位專業(yè)的催眠大師在你使用游戲艙的同時不停的在你旁邊進行催眠暗示,不然就不會有效果?!?p> “所以你的這種癥狀,要么就是你太勞累了,出現(xiàn)了錯覺,要么就是真的有人對你進行了催眠暗示?!?p> “而且你前后的記憶都能連貫對照上,因此我更傾向認為你應該是出現(xiàn)了錯覺。”
韓云點點頭,表示理解,畢竟一位催眠大師的出診費用不低,自己又是免費得到一個游戲艙,又是一位催眠大師親自催眠,他何德何能享受這個待遇。
看著韓云明白了之后,楊醫(yī)生點頭說道:“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做個大腦掃描檢查吧,順便把下個月的定期診斷一起給做了,省的你跑兩趟。”
“好的,楊醫(yī)生?!?p> 韓云從很小的時候就經(jīng)常來醫(yī)院里檢查腦子了,不過后面經(jīng)過一系列治療,他基本已經(jīng)正常了,但由于他的治療方式是申市第六醫(yī)學院第一次嘗試,因此跟韓云協(xié)定了定期來醫(yī)院做檢測。
檢測費用都是比較正常的價格,但由于申市的醫(yī)療福利還不錯,因此需要韓云自己繳納的費用也不多,他完全承擔的起。
一邊是自己的大腦健康,一邊是自己用腦子賺來的錢,韓云也不至于在這種方面去節(jié)省開支。
檢測時間比較短,但等待報告的時間有些長。
花了總共3個小時,韓云才從第六醫(yī)學院里出來。
走的時候楊醫(yī)生還提醒了韓云不要去嘗試其他的催眠治療,這會與他之前的治療方式相沖突,韓云表示一切按照醫(yī)生說的來做。
結束一天的行程之后,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小屋。
在門口看到一個精致的飯盒,韓云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