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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2022

11 車票

世界2022 便秘的小丑魚 4095 2022-04-10 00:45:29

  深泉高中的學(xué)生們期待這一天已經(jīng)整整半個學(xué)期了。

  對于高中來說,課外活動是稀奇玩意兒,更別說在外過夜的群體活動,那更是少之又少。

  ......

  ......

  周一下午四點(diǎn)。

  晴空萬里,難得的好天氣。

  “呃,今天高一十一班的同學(xué)跟我們搭同一班火車,大家在路上互相照應(yīng)?!币黄[聲中老王竭力大吼。

  高一十一班。

  楚秋往旁邊的另外一伙兒人看去,果真發(fā)現(xiàn)了蔡小颯,蔡小颯也朝楚秋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但楚秋早就轉(zhuǎn)過頭去。

  “小妮子發(fā)春了?!焙撩鏌o表情地嘲道,蔡小颯小臉一紅。

  喵。

  蔡小颯連忙按住了自己的書包,悄悄地拉開一條縫隙,伸手進(jìn)去輕輕地?fù)崦?,輕聲說道:“土灰灰,乖,馬上就放你出來哈?!?p>  “有序行動!”老王一聲令下,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們涌入了火車東站,逐一通過安檢通道。

  漫長的等候時間,排在楚秋前面的大叔似乎花了特別長的時間通過安檢。

  “這么多證件都隨身帶???”安檢人員狐疑地看了一眼大叔。

  “哈哈哈習(xí)慣了?!贝笫蹇雌饋硖貏e開朗。

  聽到證件兩個字,楚秋下意識看了一眼,這個大叔果真隨身攜帶了很多證件。護(hù)照、身份證、工作證等等,少說都有十來張。

  這大叔穿著藍(lán)灰色的制服,像是車間工人,制服上印著公司名稱:WTG技術(shù)咨詢。

  倒是洋氣。

  通過了安檢之后,老王和俞老師給兩個班級的學(xué)生重新分了一下座次。俞老師是高一十一班的班主任,是個不茍言笑的中青年男人。

  由于是火車,訂的都是臥鋪,不免就有男女之嫌。

  楚秋根本沒什么人緣,最后只有蕭慎主動申請與他同個包廂。

  蕭慎倒是極受歡迎的,他在班里速來是說一不二的強(qiáng)硬派,再加上他雄厚的背景,在班級這個小社會里,也是獨(dú)一無二的存在,與楚秋成了一陰一陽兩個極端。

  Z110次火車一共八節(jié)車廂。

  楚秋的鋪次正好位于第八節(jié)。

  “歡迎您搭乘Z101次火車,請您有序上車?!贝虬缇碌某藙?wù)員站在車廂入口,微笑地迎接每一位客人,但她手上拿著一個并不常見的玩意兒。

  手動計數(shù)器。

  隨著楚秋的上車。

  咔。

  她按了一下。

  “喂,楚秋,路上就要八個小時,來回十六個小時,那還玩?zhèn)€屁啊?!笔捝飨袷翘嶂鴷粯拥奶嶂欣钕洌瑵M口抱怨道:“學(xué)校也不厚道,還坐個綠皮火車,多慢啊?!?p>  “不如你贊助路費(fèi)?來回飛機(jī)商務(wù)艙。”楚秋隨口說道。

  “嘿,我媽還真提過,但是被我爸一口否了,不是低調(diào)嗎?要低調(diào)!”蕭慎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

  啪。

  “到了,我們的床鋪?!?p>  一個房間,左右兩排上下各一張床,總共四張。

  已經(jīng)有人在了,是那個穿著WTG技術(shù)咨詢制服的大叔。

  他躺在床鋪上,津津有味地拿手機(jī)刷劇。

  蕭慎放下了行李,好奇地對大叔問道:“哥,你衣服上的WTG是啥意思啊?”

  大叔放下手機(jī),看著穿著校服的蕭慎,一臉驚異地問道:“高中生?!”

  “嗯呢?!?p>  大叔指著自己胸前的字,操著一口濃重的中式英文說道:“WTG,味兒頭狗,國際大公司!”

  “這么說哥你很厲害咯?”蕭慎瞪著眼睛,滿臉佩服。

  “那當(dāng)然!”大叔洋洋得意地說道:“美國的那撒你知道不,造航天飛機(jī)的,我以前就那兒的?!?p>  “那撒?”蕭慎思忖了半天才回過味,震驚地說道:“NASA啊,哥你這么牛??!”

  蕭慎的吹捧讓大叔極為受用。

  叮鈴鈴。

  “嘿嘿,工作電話,國外同事打來的,你等下哈?!贝笫寤瘟嘶问謾C(jī),推開包廂的門走了出去:“歪!”

  大叔剛出門,蕭慎就“嗤”了一聲,對楚秋說道:“騙人的吧,這種愛吹牛的中年男人很多的?!?p>  “也不一定。”楚秋說道:“剛才那通電話的確是國外打來的?!?p>  “真的假的,就那大叔一口英語?!”

  ......

  ......

  “火車馬上出發(fā),請大家回到自己的位子?!背藙?wù)員小姐溫柔的聲音。

  咔噠。

  的確要出發(fā)了,楚秋放下了量子力學(xué)的教材。

  “來了來了!”房間的折疊門被猛地推開,一個大汗淋漓的小年青沖了進(jìn)來,對包廂內(nèi)的楚秋三人說道:“還好趕上了哈哈哈?!?p>  年青男人是蕭慎的上鋪,蕭慎還特地站起來給他騰了點(diǎn)空間。

  “哥您坐!”年青男人誠惶誠恐地說道,蕭慎有些無語,一旁的制服大叔笑道:“人家就是個高中生,你叫人家哥?!?p>  “高中生?。??”年青男人一臉震驚。

  咔噠。

  咔噠。

  咔噠。

  火車啟動了。

  “誒,咋沒信號啊?!蹦昵嗄腥怂奶帗]舞著手機(jī)大呼小叫,似乎在找信號。

  “火車站附近信號不好,常有的事,別大驚小怪?!敝品笫逍Σ[瞇地說道。

  “哦哦哦?!蹦昵嗄腥丝戳酥品笫逡谎郏菚r沒了聲音,躺在上鋪似乎睡下了。

  咔噠。

  咔噠。

  咔噠。

  咚咚咚。

  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要不要來玩游戲啊?我們那個包廂的都是自己同學(xué)?!遍T口是幾個女生,都是楚秋他們班的,說實(shí)話楚秋一下子還叫不全名字。

  這幾個女生中有一名容貌特別突出的,連楚秋也知道她的名字,林婉兒,他們班的班花。

  林婉兒一見到蕭慎就說道:“蕭慎你也在這節(jié)車廂?。 ?p>  語氣顯得很欣喜。

  門口幾個女生頓時一片起哄。

  “好啊?!笔捝魃駪B(tài)自若,對楚秋說道:“一塊兒去唄?!?p>  楚秋看了眼幾個女生的神色,似乎并不抗拒自己參加,想了想說道:“好吧。”

  兩人經(jīng)過了幾個包廂,基本都是空蕩蕩的,來到1號包廂一看,才知道怎么回事,小十號人擠在狹窄的包廂里,就等著楚秋和蕭慎了。

  “楚秋,你坐我旁邊?!卑嚅L崔世冕招了招手,又一臉壞笑地說道:“蕭慎,你就坐婉兒邊上。”

  哇哦哇哦哇哦!

  包廂瞬間就變成了猴山,響起了陣陣猴叫。

  蕭慎神態(tài)自若地坐了下來,對林婉兒說道:“抱歉抱歉,很擠吧?!?p>  林婉兒搖了搖頭。

  蕭慎總有一種魔力,能夠輕松擺平這種情況。

  可能是因?yàn)樗偸橇亮撂锰?,與女生交往甚密也不讓人覺得曖昧。

  “ok人齊了,十一個人,那就四匹狼吧?!绷糁活^短發(fā)的崔世冕是個假小子,不管男女都很得人緣,大家也服她。

  咚咚咚。

  包廂的門又響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人都齊了還有誰?。?p>  “抱歉打擾了?!背藙?wù)員小姐帶著標(biāo)致的微笑推開了門,見到包廂里這么多人稍微愣了下,說道:“驗(yàn)下票?!?p>  也就一兩分鐘,乘務(wù)員小姐檢查完了所有人的票,關(guān)上門之前微笑道:“各位同學(xué)慢慢玩。”

  “婉兒怎么了?”崔世冕見林婉兒攢著車票蹙起眉頭,拱了拱她。

  林婉兒一抬頭見大家都看著她,小臉又紅了,連忙收起車票,說道:“沒事沒事?!?p>  “真跟林黛玉似的了......”又是調(diào)笑聲一片。

  “那就開始了??!”

  “天黑請閉眼!”

  “狼人請睜眼!”

  “預(yù)言家請睜眼,請選擇你要看的牌?!?p>  “女巫請睜眼,他他他他被殺了?!?p>  ......

  ......

  十來個人的局頗耗時間,三四局過后就已一兩個小時了。

  “婉兒你怎么又贏了??!你好厲害?。 眳枏?qiáng)拍著墻壁喊道。

  “婉兒?婉兒是你叫的嗎阿強(qiáng)。”崔世冕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對人家有意思也得看蕭慎同不同意啊。”

  “別!”蕭慎哈哈大笑,說道:“我們是民主家庭,我這個爸爸不管女兒的事情。”

  “什么時候婉兒成你女兒了啊?!?p>  “哈哈哈。”

  “不過婉兒,你真的很厲害誒?!毕莸难坨R仔凌錕由衷地佩服道:“除了你就只有楚秋沒輸過了。”

  但楚秋不是人類,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投到了林婉兒的身上,林婉兒弱弱地說道:“很簡單啊......像蕭慎這樣的,一下子就看出來了?!?p>  “哎喲哎喲,以后你可得被你家婉兒克得死死的了啊蕭慎?!眳枏?qiáng)的語氣酸酸的。

  “哈哈哈,婉兒以后可是個了不得的妻子了啊?!笔捝餍Φ盟蚀蠓剑骸罢l娶了她誰成功啊!成功的男人背后就得有個這樣的妻子啊不是。”

  “喂,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什么聲音啊?!贝奘烂岚欀碱^看向頭頂,說道:“我怎么感覺上面有人走來走去的啊?!?p>  “沒聽見啊?!?p>  “你別嚇人啊?!?p>  “火車太舊了吧。”

  崔世冕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道:“說的也是,來來來再來一局,時間還久著呢?!?p>  咚咚咚。

  又是敲門聲。

  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折疊門。

  但這聲音好像是從外面?zhèn)鱽淼?,卻依舊很響。

  有人似乎在用力砸門?

  蕭慎起身推開折疊門,見到外面的情形之后就沖了出去。

  “喂,你干啥呢!”蕭慎的聲音很響亮。

  出事兒了?

  楚秋他們幾個男生率先擠了出去。

  蕭慎和陳勤聚在內(nèi)端拉門那兒,陳勤就是他們包廂最后來的那個年青男人。

  “怎么了???”厲強(qiáng)問道。

  “打不開?!笔捝髅嫔亍?p>  “啥?”

  “到前一節(jié)車廂的拉門打不開。”蕭慎再次說道,他看了楚秋一眼,目光中有些擔(dān)憂。

  “喂喂!”陳勤又開始砸門,他一臉興奮地對蕭慎說道:“我看到對面車廂有人走過去,沒準(zhǔn)能讓他們聽到?!?p>  “真笨?!毖坨R仔凌錕無語了:“你不會開窗喊啊?!?p>  凌錕隨手開了下窗戶,怔住了,沒拉動。

  隨后他嘗試打開車廂內(nèi)每一扇能夠打開的窗戶,全部都像是封死了一樣。

  車廂走廊內(nèi)的所有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這好像......不太對勁???

  “怎么了???”包廂內(nèi)的崔世冕見男生們遲遲沒回來,也走出了包廂。

  凌錕略顯慌張地把剛才的發(fā)現(xiàn)與包廂內(nèi)的同學(xué)們說了下。

  “手機(jī)啊,打電話?。∈裁茨X子?。 贝奘烂嵋荒贸鍪謾C(jī),林婉兒就說道:“沒用的......手機(jī)一直沒信號,從上車起就這樣了......”

  “是不是網(wǎng)絡(luò)不好?基站,啊對,基站沒建到位!”蕭慎提出了一種假設(shè)。

  “都2022年了,不可能的?!背锏脑捪袷巧w棺定論,在知識上沒有人不會信任楚秋的結(jié)論。

  “這么說......我們被困在這里了?”

  不知是誰說了這么一句,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此時,車廂內(nèi)猛地一暗。

  頓時驚起了不少尖叫。

  車廂內(nèi)只剩下昏暗發(fā)黃的燈光。

  呼呼呼呼。

  “好像是進(jìn)隧道了?”凌錕半蹲著身子,一副準(zhǔn)備作戰(zhàn)的模樣,緊張兮兮地說道。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所有人都微微失神,連楚秋也不例外。

  呲呲呲呲呲。

  摩擦聲。

  窗外竟然滑過了無數(shù)如電如焰的流星,瑰麗璀璨。

  “哇......”

  “好美啊......”

  不得不說,這般場景如同置身于夢幻。

  “這是......”蕭慎看向楚秋,還沒說完,楚秋便平靜地說道:“圣埃爾莫之火?!?p>  圣埃爾莫之火?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這是一種......放電現(xiàn)象。”蕭慎注意到楚秋的語氣有些詭異。

  “乘務(wù)員呢?”又有人發(fā)現(xiàn)乘務(wù)員小姐竟然也消失不見了,整節(jié)車廂竟只剩下他們這些同學(xué)和幾個零散的乘客。

  到底是怎么了?

  所有人的腦海里都浮現(xiàn)出這個問題。

  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車外依舊漆黑一片,只有璀璨的流星滑過。

  他們都知道,沒有這么長的隧道。

  他們真的在隧道里嗎?

  這列火車要通向哪里?

  “車票。”楚秋的聲音在這種沉默中顯得特別響亮:“所有人拿出自己的車票?!?p>  所有人都機(jī)械地拿出了車票,但都很迷茫,不知道要干什么。

  楚秋盯著林婉兒,平靜地說道:“你早就注意到了,不是嗎?”

  林婉兒柔柔弱弱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大家......可以看看車票的右下角,那個圖章。起初我以為那是鐵路局還是什么的印章,很像,但是大家仔細(xì)看看,那些微小的文字?!?p>  有人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愚者歸降之地?!?p>  愚者歸降之地?

  每個人的目光都很懵逼。

  這他媽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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