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擋你姑奶奶的道
操。
郁時晏越想越氣,甚至覺得自己要氣出病來。
他這是被這女人下藥了?
不然郁時晏不知道怎么解釋自己的反常,偏偏罪魁禍首還跟沒事人一樣坐在那。
郁時晏脫下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
他脫的時候還刻意制造出了一點動靜,一雙銳利的丹鳳眼緊盯著桑梔的背影,想看看她有什么反應。
喔,沒反應。
桑梔就是一個兩耳不聞身后事的狀態(tài),絲毫不被郁時晏打擾。
在玩什么把戲,欲拒還羞嗎,想用這種手段來吸引他的注意?
可笑!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癡人說夢,做什么春秋大夢!
這種低級把戲,他根本就不會放在眼里,想勾引他,還是去學點高級套路吧。
郁時晏冷哼一聲,聲音里夾雜著看透一切的不屑,還有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傲嬌。
這倒是讓桑梔有點反應了,只見桑梔轉過頭看了他一下,用那種看智障般的眼神看了郁時晏一眼,然后又繼續(xù)維持她的沉思姿勢。
郁時晏:“……”
他懂,欲揚先抑。
這女人還挺有文化,套路挺深。
郁時晏決定沉住氣,采取敵不動我不動的戰(zhàn)術。然而他觀察半天,回應他的只有周圍的蟲鳴聲。
“嘖?!庇魰r晏頗為煩躁地扯了下襯衫領口,扣子此時已經(jīng)解開到了第二顆,露出一片鎖骨。
他不喜歡戴領帶,襯衫領口微敞的模樣比起剛剛的冷漠疏離多了份邪魅和不羈。
絲綢的黑色襯衫垂感頗佳,完美地修飾了上半身的身型。
桑梔聽著身后時不時傳來的動靜,覺得這郁時晏多半是有點多動癥。
不然他這一會脫外套,一會哼一下,一會嘖一聲,這不精神分裂嗎?
她默不作聲地往長椅另一邊挪了一點,決定離郁時晏遠一點。
后輩有時候說的話還是要適當聽一下的,這郁時晏真的有病。
郁時晏看著桑梔的動作有些不解,這欲擒故縱,縱得過頭了吧?
哪有這樣的,不會勾引人就不會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
郁時晏心底嫌棄完,決定先下手為強,打她個措手不及。
他大步跨上前,兩步就走到了桑梔的跟前,垂首看著她。
桑梔只覺得身旁一陣步風,緊接著頭頂就籠罩了一片陰影。
她抬起看去,正好和郁時晏俯視她的眼神對視。
這個角度,當真就是一覽無余了。
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見了。
桑梔還沒反應過來,頭頂就驟然被一件衣服蓋住,淡淡的沉香木味道縈繞在周圍,是郁時晏扔在她頭頂?shù)奈餮b外套。
桑梔直接被郁時晏的這一系列操作整蒙了,然后耳邊就傳來對方氣急敗壞的聲音:“桑小姐,還請你自重!”
郁時晏之所以知道這是桑梔,無非是宴會里那些人幾乎都在或多或少地談論到了她。
而桑梔本人又那么引人矚目,且容貌外形極具特色,郁時晏稍微一代入,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
莫名被劈頭蓋臉扔了一件衣服的桑梔:“……”
桑梔可不是什么好脾氣,郁時晏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當然忍受不了。
她把衣服扯下拽在手里,同時放下腿站起身,在郁時晏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衣服重新扔到他懷里。
郁時晏下意識伸手接住衣服,然后桑梔往前走進了一小步,兩人此刻只不過一拳的距離。
仔細感受的話,還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氣息,曖昧的熱氣撲打在彼此的臉上。
郁時晏此刻連耳根都是紅的,那是剛剛不小心窺見桑梔胸前模樣時致使的。
郁時晏眼底明顯藏著慌亂和不知所措,然后就聽見桑梔嗓音冷冽道:“讓開,別擋你姑奶奶的路?!?p> 心口正小鹿亂撞的郁時晏:“……”
三十七度的體溫是怎么說出這么冰冷的話的。
郁時晏往后退了一點,和桑梔拉開距離,看桑梔的目光已經(jīng)不自覺地開始游離,再沒有一開始的冷靜自若。
而桑梔,始終都是那么一副天下大事與我無關的冷漠模樣,仿佛什么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這一認知讓郁時晏春心萌動的心理再次受到創(chuàng)傷。
然而他自己并沒有意識到他現(xiàn)在是春心萌動,只知道一反常態(tài),卻沒有去深入思考。
桑梔懶得和他有過多的糾纏,正邁步打算從他身側走過去,還沒走出一步,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郁時晏暗暗心驚手里細膩的觸感,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圈緊了不想松開。
迎著桑梔沉下去的臉色以及眸中將要刮起的狂風暴雨,郁時晏將那件外套展開,然后服服帖帖地披在桑梔肩上。
在桑梔開口說話前,郁時晏隨口胡謅了一個借口:“晚上涼,別凍著了?!?p> 郁時晏心底暗自竊喜,他覺得自己這個借口找得簡直是太好了。
如果說他單純地看不慣桑梔這件衣服,十有八九得被罵。他這么一說,可不就是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嗎!
桑梔才不信他的這些鬼話,只覺得郁時晏是真有病,她先前是腦抽了才覺得對他有熟悉感。
恰巧,此時一陣熱風刮過,平地升起一股燥熱。
郁時晏偽裝地天衣無縫的神色有片刻的龜裂。
桑梔好整以暇地看著郁時晏,這表情就好像在說“說啊,我看你還有什么話要編”。
“現(xiàn)在熱,等會就冷了,容易著涼。”郁時晏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
“關你屁事。”
這直白的四個字給郁時晏一噎,一時之間倒不知道回桑梔什么了。
好豪放,好有特點。
郁時晏是第一次被人用這種語氣說話,當下就萌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奇感。
郁時晏似乎還想伸手幫桑梔把西裝外套再攏起來一點,然而他剛抬手就被桑梔拍開。
“郁總,還請你自重?!?p> 這話聽起來有點耳熟,郁時晏稍一回想,這不就是自己剛剛對桑梔說的話嗎。
與此同時,桑梔將衣服利落地拿下來,懟到郁時晏胸口,用一根食指抵在那。
“郁總,男人要自愛?!鄙d的目光在郁時晏露出的胸口逡巡一圈,“露這么多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