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勃已經(jīng)決定了,他必須盡快收拾東西,離開紐約市。
羅勃阻止金并計劃的前提,就是力所能及。
但是現(xiàn)實情況早已不容許他再做多余的事情。
皇后區(qū)有奇異博士的存在,擁有主角光環(huán)的彼得想必也不會出大問題。
羅勃頂著兩個黑眼圈,當要找些東西帶走時,他忽然感覺到有些茫然——這家便利店里,貌似沒有什么屬于他的東西。
唯一可以帶走的,也不過是幾件廉價的衣服,當然,這幾件衣服從一開始就草草地塞在背包里。
這樣看來,他似乎隨時都能離開此處。
該走了……
羅勃背著挎包,口袋中的老人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是馬特疲倦的聲音。
“羅勃,我們定的那個美隊大蛋糕已經(jīng)準備好了,是要他們送到便利店,還是直接送到彼得家?”
羅勃沉吟片刻:“送到便利店吧?!?p> 差點忘了……彼得的生日還沒過……
羅勃想到彼得那失落的神色。
還是……等生日過了再走吧……
羅勃長嘆了一口氣,這可能也是他與諸位朋友最后的一次見面。
等過完彼得的生日,這番離開,羅勃可能會先去鄉(xiāng)下住一段時間,再渡游輪,到中海那個地方,安安心心做個農(nóng)場主。
至于回去前世故鄉(xiāng),羅勃倒是有通過古一法師的傳送陣回去的念頭。
但是回到故鄉(xiāng)后,羅勃身無分文,還不如在這方世界做個土財主的好。
羅勃放下挎包,快要將手機塞進兜中時,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不厭其煩地接通,一以貫之地把手機拿得稍遠了一些。
入耳,對面?zhèn)鱽砹似骑L(fēng)聲,還有幾聲謾罵。
“該死,這家伙怎么跑得這么快?”
麥克斯的喊聲夾雜在颯颯的風(fēng)唳中,忽遠忽近。
而后不久,麥克斯的嘴巴靠近了手機,可能因為信號問題,還有些含糊不清。
“我在警察局這邊……看到了那個時鐘……上面標注的是下午四點……我先掛……”
“嘟……”通話就此結(jié)束。
羅勃微微皺眉,隨后舒展,在這緊要關(guān)頭,他可不想碰到一些麻煩。
羅勃剛開始先入為主,以為麥克斯又惹了什么麻煩。
后來聽到時鐘這事,才推斷雷耶斯大抵是為了交給他一百萬聯(lián)邦幣的靶眼懸賞金才聯(lián)系他。
想通這件事,羅勃在下午如約而至。
他依舊套上了那身黑色雨衣,或許這是他最后一次穿上這件衣服也說不準。
看著徐徐駛來的紅色轎車停在面前。
羅勃坦然地坐上副駕駛位,從車前的鏡子反映來看,雷耶斯的面色奇差無比,雙眼宛如兩孔深潭,冷厲而肅殺。
雷耶斯咬牙:“該死的鋼鐵愛國者,你知道他今天早上做了什么事?他居然對我勒索,要我交出那一百萬聯(lián)邦幣,該死!我還像一個傻子一樣微笑著向他乞憐,該死!”
雷耶斯使勁地錘著方向盤,口中謾罵不斷。
羅勃一時間分不清她咒罵的對象是她自己,還是鋼鐵愛國者,亦或兩者皆有。
不過這些都與羅勃無關(guān)。
他伸手抽走雷耶斯手上的支票,記下密碼后,他微微頷首:“鋼鐵愛國者?你不妨用拳頭試試他的臉蛋,看看是軟是硬?!?p> “肯定是軟的,那個小白臉,碧池!”
聽到雷耶斯來來回回就罵這幾句。
羅勃掏了掏耳朵后,再次激勵她幾句,就下車回便利店去了。
反正雷耶斯要是真對鋼鐵愛國者動手,被鋼鐵愛國者弄死,羅勃也不會遭受多大損失。
而且在當前自身難保的這種情況下,羅勃對雷耶斯的招攬心思也淡了幾分。
甚至他連方舟公司和星辰大廈都準備好了隨時放棄。
還是保住能夠牢牢抓在手里的東西——一百萬聯(lián)邦幣拿到手,羅勃手上的資金真真正正地達到了兩千六百萬聯(lián)邦幣。
這可能是等待彼得生日三天以來,羅勃唯一的心理慰藉。
……
而也就在這段時間里。
一輛黑色加長版豪華轎車也停在了哥譚市中心的一座莊園門口。
如果有人此刻途徑,必然會大吃一驚,因為這里是眾所周知,哥譚最不能輕易靠近的莊園宅邸。
前來的客人,想來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只見黑色轎車上,踏出一位身穿黑色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面帶微笑的青年——正是那個不久前出院的,從杰茜卡魔爪中逃出來的未來哥譚的黑暗騎士,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此刻也不得不盡量撫去臉上的自傲神色,恭謹?shù)貙κ亻T的護衛(wèi)說道:“麻煩通報一下教父,韋恩家族的布魯斯.韋恩前來拜訪?!?p> 守門護衛(wèi)靠著鐵柵欄,他微微低頭,皮質(zhì)牛仔帽下的雙眼映射出面前之人的模樣。
他打量了布魯斯一眼,波瀾不驚地入內(nèi)通報,良久后才出來,搖頭道:“十分抱歉,教父現(xiàn)在事務(wù)繁忙,不便見客,請回吧?!?p> 又是事務(wù)繁忙……又是不便見客……
布魯斯瞇了瞇眼,卻不好發(fā)作,點頭道:“我知道了,麻煩你為我向教父問好?!?p> 布魯斯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守衛(wèi)見他坐上的轎車離開視線,也確實表達了布魯斯的意愿,教父法爾科內(nèi)坐在轎車后座上,雙手撐著一桿手杖,聞言搖頭失笑道:“向我問好?一周之內(nèi),向我問好七次?真不愧是托馬斯的兒子,有他當年的風(fēng)范……持之以恒的風(fēng)范。”
“感謝您的夸獎,教父先生?!鞭I車停了下來。
此刻,法爾科內(nèi)看到身側(cè)的車窗外。
一位黑發(fā)男子躬身行禮,雖然男子臉上難掩稚氣,但臉上的嚴肅神色卻難以作偽。
特別是其中還有一股刻在骨子里的固執(zhí),那是法爾科內(nèi)十幾年前的印象。
法爾科內(nèi)深深地凝視他片刻:“上來吧,韋恩家的小子?!?p> 布魯斯面對這位哥譚黑道的皇帝,并沒有露怯,神色如常地依言坐到法爾科內(nèi)身邊,法爾科內(nèi)說道:“連續(xù)七天不斷地來試探,試圖掌握我的出行規(guī)律……不得不說,你做的還不錯,不過你怎么會肯定,我什么都會告訴你呢?”
布魯斯說道:“你不用告訴我,你只需要給我一個方向,紐約市地獄廚房的金并,到底知不知道殺死我父母的兇手,或者,是不是他殺了我的父母?”
“你把目標放在了那個家伙身上……”法爾科內(nèi)沉吟。
“我說過,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會自己去尋找答案!”
法爾科內(nèi)閉上雙眼:“孩子,住手吧?!?p> 寧靜籠罩了轎車內(nèi)的兩人。
無言的沉默壓得布魯斯喘不過氣來,布魯斯索性抽身而起,他打開車門,側(cè)身最后看了一眼閉目養(yǎng)神的法爾科內(nèi)。
他冷冷地說道:“我決定的事情,永遠不會改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