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到了日子,這天陽光明媚,溫風拂面,街坊鄰居都早早的過來幫忙,親戚朋友也都熱情滿面,平時關(guān)系近的還是稍微遠點的都過來沾點喜氣,嘴里都是恭喜恭喜的說著。張豎琴母子糧一路走過來,磕磕絆絆,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感同身受可能談不上,但大家也是真心為他們高興,看著張豎琴忙里忙外,感嘆道她這是苦盡甘來,好日子到了。
就在大家熱情的想去看看小娃娃的時候,張豎琴推托了,不是不想讓他們看孩子,在鄉(xiāng)下,碰到誰家里添丁辦酒的,哪個不會把孩子抱給眾人看,不想顯擺顯擺,聽著眾人或真或假,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羨慕,來滿足自己那小小的虛榮心。
張豎琴知道自己不能,不能讓他們看到孩子,哪怕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受了,她也不愿看到、聽到眾人的問詢,安慰,更不想聽到他們背后的懷疑或者猜忌,鄉(xiāng)下農(nóng)村人質(zhì)樸,也避不得會有懷有居心的人背后戳自己的脊梁骨,說什么她命硬克夫克子了,什么損了陰德了,什么上輩子造的孽這輩子落下孩子身上了,等等這些。
說這些的話的人不需要看到什么,不在乎事實的真相是什么,可能他們本身也沒有什么惡意,他們只是管不住自己造謠的嘴,不知道自己短短的幾句話會給別人帶來什么樣的災難。
劉紅梅那天看到了孩子,雖然不清楚原因,看張豎琴的表現(xiàn),猜到張豎琴可能不想讓街坊鄰居們看到孩子的樣子。
劉紅梅:“我剛上去看了,孩子剛吃了奶睡了,睡啦,你們現(xiàn)在這么一大波人上去,再把孩子給嚇著,以后又不是不能看,不急這會,來來,吃東西,這么多瓜子呢?!比氯轮タ春⒆拥钠牌艐饗饌?,聽著劉紅梅的話,伸手抓了一把瓜子,也不在提看娃娃的事了。
這天熱熱鬧鬧的過去了,晚上林宇、張豎琴母子倆坐在側(cè)房的餐桌旁。
張豎琴:“兒子,我想在家待兩天在回去,家里面做什么都方便,在你們那住,我住不習慣?!?p> 林宇:“我知道的媽,住我那,很多地方都不習慣,也沒人聊天,我和安安商量下,你們在這多住段時間。”
張豎琴:“行,你自己在家也照顧好自己,好好吃飯,被光顧著工作。”
林宇、張豎琴說了一會話,兩人各自回了房間,林宇和祁安說了張豎琴的想法,祁安沒有多說什么,本來就是在休產(chǎn)假,在哪里對她老說其實沒有多大區(qū)別,只是缺少了每晚和林宇談心的時刻。
就這樣,祁安和張豎琴暫時留在了鄉(xiāng)下,待的時間久了,鄰居總會過來串門,一次兩次可以用孩子睡了做借口,次數(shù)多了,慢慢的閑言閑語就來了,看不起人啦、嫌棄啦、孩子金貴啦,時間長了,傳進張豎琴的耳朵里,按她的性子,這種沒影的事,張豎琴鐵定是要和人對峙的,什么人再傳,她是肯定要揪出來,不撕爛她的嘴也要讓她賠禮道歉,亂嚼舌根。
但這次,張豎琴沒有大張旗鼓的去鬧,碰到的時候說兩句,兒媳懷孕的時候工作累到了,營養(yǎng)沒跟上,小寶寶出生后身體不好,抵抗力差,大部分時間都是睡著。眾人聽后也覺得這是時間段的奶娃娃的確是睡眠多,說的多,長得好,也就不在說什么了。
總歸是紙包不住火,張豎琴不可能推掉所有過來串門的人,看過小娃娃的人,但凡一個嘴不嚴的,孩子的情況就流出去了。張豎琴也知道,這是早晚的事,孩子不可能永遠不見人,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門。
這天過了午飯的點,劉紅梅過來了。
劉紅梅:“豎琴,現(xiàn)在外面都在說你孫子的事,你也別放在心上,有的人就是嘴閑的慌?!?p> 張豎琴:“嫂子,我知道,我也不是想瞞著誰,這是我自己家的事,別人說什么都不重要。我們家孩子沒他們傳的那么邪乎,什么小鬼轉(zhuǎn)世,撕爛他們的嘴,我家孩子那是生病了?!睆堌Q琴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白化病,我沒讀過什么書,老太婆一個,對這個病也不懂,林宇說是什么遺傳的,我們家也沒這樣的,我也說不清楚怎么回事?!?p> 劉紅梅聽完張豎琴的話,沉思了一會,慢吞吞的說:“遺傳的啊,你們老林家祖輩都住這,沒挪過沒挪過地方,沒聽過有什么祖?zhèn)鞯拿“?。你娘家那邊有過嗎?”
張豎琴:“沒有,我娘家那邊也沒這毛病,我們家人都長壽,你又不知道,我媽前幾年才沒得,走的時候是90多歲了?!?p> 劉紅梅:“這是怎么回事,林宇怎么說的?能治好嗎?”
張豎琴搖了搖頭,回道:“我兒子也沒說什么,具體這個病怎么治沒跟我說,只說不太能見太陽。”
不能見太陽,這是個什么病,劉紅梅不知道,這人活一輩子,哪能不能見陽光的,這成了個什么,劉紅梅心里一頓,小聲說道:“哎,你去看了沒?”
張豎琴看著劉紅梅,心里嘆了一口氣,:“看了,治了?!?p> 這個治了之后會怎么樣,有沒有效果,什么時候有效果,張豎琴不知道,可能幾個月,也可能是幾年,當時張紅鳳只說慢慢會好,沒給個具體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