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蔭蔥郁的小道上,日光透過葉隙,灑下一地碎金。明盟主和園副盟主正沿著小道穩(wěn)步前行,四周靜謐得唯有腳下落葉的輕響,恰似為這凝重氛圍添了幾分低語伴奏。而在那高空之上,一道影子仿若神秘的守望者,悄然跟隨,隱匿于云影斑駁間。
明盟主仿若感知到什么,驟然止步,身姿挺拔如松,清冷之聲恰似寒泉破冰,悠悠傳出:“上頭那位恩人,一路相隨,可還自在?莫要再藏了?!毖粤T,那空中影子身形一滯,恰似折翼之隼,須臾間落于明盟主身后一棵古樹上,衣袂飄飄,正是闊別多年的晰城主。
園副盟主見狀,眼眸驟睜,滿是驚喜與訝異,脫口喊道:“晰城主,真的是您吶!多年不見,您這一現(xiàn)身,可把我們驚到了?!?p> 晰城主一襲黑袍,風采依舊,面上笑意褪去,神色冷峻,自帶一股久歷風雨、縱橫江湖的凌厲氣場,朗聲道:“哼,我這一現(xiàn)身,竟引得你們這般驚訝?也是,我離這黑龍大陸久矣,可大陸再變,我一雙銳目,還能不認歸途、不識故人?”言罷,袍袖一揮,似帶起烈烈勁風,彰顯不凡。
明盟主微微仰頭,目光中透著老友重逢的欣然與感慨,說道:“晰城主,當年你為求突破武靈之困,決然舍棄城主尊位,孤身闖蕩外界大陸,那可是一段佳話,也是勇氣之舉吶。”
晰城主憶起往昔,目光如電,仿若能穿透歲月迷霧,看到當年那毅然決絕的自己,昂首道:“那時,黑龍大陸仿若被一道天譴般的鐵幕籠罩,人人困于武靈,不得寸進,如同困獸掙扎于牢籠!可我豈是甘于認命之人?我心向武道巔峰,便背上行囊,一頭扎進外界那險象環(huán)生、廣袤無垠之地,其間歷經(jīng)的生死磨難、困苦煎熬,樁樁件件,皆是我踏向強者之路的墊腳石,何足為外人道哉!”
“此番歸來,沿途見聞已讓我深感大陸巨變,聽阿明你一說,更是咂舌。往昔零散之城,如今聚合成四國,五星連盟雖說聲名漸起,可這江湖,依舊波譎云詭!北賀、東趙、南楊各據(jù)一方,北趙鑄劍城嘛,不過是風雨飄搖中一葉將沉之舟罷了!”
“是啊,歲月不饒人,卻也磨礪人。”明盟主微微頷首,關切之意溢于言表,“晰城主,這外界歷練十五載,想必故事滿滿,過得可還順遂?”
晰城主雙手負后,身形挺立如山,渾身勁道似要破體而出,眼中精芒暴射,聲若洪鐘:“外界大陸,浩瀚無垠,仿若無盡星河,大到能吞滅一切渺??!武宗強者在那,亦如繁星點點,數(shù)不勝數(shù)!我初入其中,恰似螻蟻入滄海,渺小得不堪一擊!但我有壯志豪情在胸,何懼艱難險阻?歷經(jīng)十五年日夜不輟地淬煉,我于刀山火海、險關惡陣中殺出重圍,終躋身武宗之列!歸來路上,恰逢鑄劍城那混戰(zhàn),見你被圍,哼,我豈能袖手旁觀?那些鼠輩,也敢張狂!”說罷,目光滿是贊賞,“阿明,你天賦卓絕,竟已成了武宗,當真沒辱沒咱這武道傳承,不愧是我看重之人,讓我這老友深感欣慰!”
明盟主被夸得有些赧然,撓撓頭,旋即神色一正,目光誠摯懇切,抱拳說道:“晰城主,如今您歸來,恰是聯(lián)盟之幸。晰城既已融入五星連盟,大伙盼您留下,攜手共鑄輝煌。您一身本事,若能助力,咱們大業(yè)可就如虎添翼,還望您斟酌?!?p> 晰城主聞言,神色一怔,目光掃向一旁園副盟主,見其亦是滿臉期待,繼而神色一凜,洪聲道:“阿園如今也晉武宗,可見聯(lián)盟后生可畏!只是我在外闖蕩,身負使命,諸多事務纏身,猶如蒼鷹有萬里江山要巡,難以在此久留。”說到此處,微微抱拳,以示歉意,“望阿明、阿園體諒,待外界事了,若聯(lián)盟有需,我自當傾盡全力,仗劍來援,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明盟主心底雖遺憾,仍深施一禮,腰彎成九十度,盡顯敬重,沉聲道:“晰城主,救命之恩重若泰山,阿明銘記肺腑,不敢或忘。往后您但凡有用得著聯(lián)盟之處,只需一聲招呼,人力物力,我等必當傾囊相助,絕無二話!”
“好,既如此,那今日便別過?!蔽侵鳛⒚撘恍?,身形仿若暗夜流星,輕點枝葉,借力沖天而起,瞬間隱沒于叢林深處,唯留枝葉沙沙作響,似在訴說這段短暫重逢與別離。
晰城主離去后,明盟主與園副盟主相視一眼,那眼神交匯間,恰似兩道凌厲電光,滿是堅毅與果敢,當下身形一展,如蒼鷹掠空,施展輕功御風,轉瞬便消失在小道盡頭,直撲五星連盟總部。
一入盟中,明盟主一頭扎進密室,開啟閉關療傷之旅。密室之內(nèi),他周身內(nèi)力仿若洶涌怒濤,瘋狂翻涌,每運轉一輪,周遭空氣便似被烈火灼燒,熾熱難耐,“滋滋”作響。三日時光,于他而言不過是淬煉鋒芒的磨刀石,匆匆而過之際,其功力已然恢復七八成,周身氣勢恰似巍峨高山拔地而起,雄渾且磅礴,破關而出瞬間,雙眸綻射寒芒,仿若能洞穿金石,令人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