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與魏欣欣纏斗在一起足足十來分鐘,遲遲沒能將后者手臂斬斷,楊不悔總算是坐不住了,以手為劍,隨意斬出一道劍波,只見那劍波極其巧妙,將寒月姐妹震開未傷其分毫不說,還分化出第二道,將魏欣欣雙臂齊肩斬去。
“??!你該死!我要殺了你!”魏欣欣滿眼皆是怨毒之色,再看魏宗,竟是忌憚地躲得遠遠的,絲毫不顧及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孫女,足見此人的心狠。
“小畜生,你竟敢下死手!”魏勇見到女兒僅是一個照面便成了殘廢,頓時怒不可遏,雖然他的實力距離地尊還有著很遠的距離,但自己的女兒卻是一個實打?qū)嵉奶觳?,就這么殘廢了他自然痛惜,當然,也只是痛惜自己的家族地位罷了。
見到魏欣欣痛苦地在地上打滾,楊不悔眼中并未有絲毫的憐憫之色,這樣的女人,以自己的美貌騙取兩位師弟前來助陣,卻是間接害死了別人,真是惡毒至極??!
“可憐這兩個家伙,以為真能打動這女人,到頭來只是被人利用罷了,不過你們要被人當槍使,可怪不得我!”楊不悔不禁嘆了口氣,這世間檢驗人心的方式有很多種,這兩位卻是用了其中最為慘烈的一種,以真心求真心,可惜魏欣欣這個女人眼里,只有她自己!
“楊公子,我們可以走了嗎?”一旁的寒月寒雪忐忑地問道,畢竟若是得罪這尊大佛,即便她們逃到北城有著老爹坐鎮(zhèn),恐怕也不好善終,甚至可能將她們北城百年根基,連根拔起。
“兩位請自便!”楊不悔隨意揮了揮手,根本沒在意她們倆,兩名少女的確是極美,但卻是殺手榜上的人,誰敢保證不會為了一些利益起異心,況且他本身不是什么嗜殺之人,所以既不可能將其全部殺了,也不可能將其帶在身邊。
寒月寒雪頓時如釋重負,終于可以擺脫這個恐怖的魔頭了,當即恭敬行了一禮后展開戰(zhàn)船離開了這里,北城城主之女果然是千金之軀,趕路都用上了戰(zhàn)船,倒是讓人不容小覷的財力。
“怎么樣,外公,看夠了嗎?”楊不悔微微一笑,但在魏宗這一派的人看來卻是格外滲人,隨意而為就將魏家第一天才魏欣欣雙臂斬斷,太兇殘了,即便是現(xiàn)在的魏宗也做不到這一點。
魏宗氣得臉都在顫抖,但他不敢開口,生怕這楊不悔來個翻臉不認人,畢竟先前他只是以手化劍便可斬去別人雙臂,他自問,沒有這個實力。
“爺爺,不能就這么放過這小畜生,一定要將他關(guān)進滄州黑獄,讓他承受萬毒噬心之苦,否則將來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上門挑釁,于我們魏家可不是件好事啊!”魏青顫聲道,他也沒想到當初那個任他們欺負都一聲不吭的懦弱小子如今竟然如此之強,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此時的魏欣欣已經(jīng)在魏通的攙扶下慢慢爬了起來,就在其準備撿回手臂時,卻是驚訝的發(fā)現(xiàn),兩條藕臂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森森白骨,一時間也是心如死灰,跌坐在地上。沒錯,她完了,即便是身為七峰峰主之一的斜劍峰峰主之徒,面對這樣一個殘廢的徒弟,以那位宗主的性格,想必也不會收留她這樣一個廢人。
魏家魏宗一派頓時感覺毛骨悚然,若是這一劍刺穿喉嚨,那不得直接身死道消?一時之間連空氣都凝固了起來,見到魏家眾人個個噤若寒蟬的模樣,魏瀟音終于是在平復好心情之后開口了。
“爸,媽,你們這次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從今天開始,我也要正式搬離魏家,跟姐姐他們一起,”魏宗在魏瀟音這般決定下氣得當場跌坐回椅子上,一旁的趙季趕忙扶住他,這才沒讓其肥碩的身子壓垮了這藤條椅。
就在趙季剛想發(fā)作,魏瀟音接著道:“不用跟我提養(yǎng)育之恩,這些年你們除了收取城哥的好處,在我與他成婚時漫天要價,還做過什么?”
的確,身為家中小女兒,本應(yīng)該受到萬千寵愛,但由于跟魏曉靜走得近,家族幾乎斷絕了給她的一切資源,全力培養(yǎng)兩個兒子魏勇和魏忠,兩人無論犯什么錯都可以不用受罰,相反她們這倆女兒動不動就是關(guān)禁閉,一切資源都是優(yōu)先分配給魏勇兩兄弟。
這一點,即便是她為魏家拉來了楊東城這樣一個大財主之后,依舊沒能改變,她的女兒魏穎兒也同樣受到資源限制,魏宗甚至以她天賦欠佳為由,將其未成年時期用來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聚靈丹全部分給了魏勇與魏忠的子女,導致魏穎兒天賦未能及時開發(fā),這才落下了這么多,如今芳齡十五,本是能夠成就先天之軀的年紀,竟然才堪堪入道,連后天的修為都沒有。
“小姨媽,穎兒的修為問題,交給我來吧!”楊不悔微微一笑,拍了拍魏瀟音的肩膀笑道,他這個姨媽對他可謂是比親兒子還親,如今他有著許多珍惜仙草,即便是硬推都能將穎兒推進尊者境界,畢竟仙帝之藏,豈是凡人能想象的。
此次前來魏家,吳亮也將其他幾位師父的意思一并傳達給了他,修仙一途若是心仍有牽掛,即便實力境界達到了,依舊不能飛升,只有這世上再無牽掛,方才能最終達到師父們的境界,才有資格去找他們,繼續(xù)邁入新的境界;這樣看來,他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好小子,出息了,小時候沒白疼你!”魏瀟音看著楊不悔稚嫩的臉龐,笑道,也算是她與楊東城沒看走眼,這個侄子確實有投資的價值,雖然他們并未有其他子嗣,如今一見這臭小子,倒像是多了一個兒子一般。
“小妹,你就放心吧,你看我原來的身子骨多脆,隨便吹點風都能感冒,如今經(jīng)過悔兒用仙草調(diào)理,現(xiàn)在也算是鞏固了境界,身上的暗傷也都去除了!”魏曉靜笑道,起初她拼了命地將楊不悔送出滄州,如今看來,這或許是她所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魏家人一臉頹廢地坐于位置上,如今還想著挽留楊不悔,顯然是不可能了,魏宗本來可以通過打感情牌修復與魏曉靜之間的感情裂痕,但他偏偏仍是選擇了將高傲進行到底,后悔都來不及。
就在幾人正準備動身離開,門外卻是沖進來一群身穿厚重盔甲、高大魁梧的士兵,看到這些人進來,魏宗原本陰翳的臉上頓時綻開笑容,心道:這回你們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一行人分列兩邊,從中間走出一名大腹便便、滿面油光之人,身邊帶著同樣是身著黃袍,手上戴著金表,脖子上掛著一塊碩大的金鏈穿成的金牌,富貴之氣撲面而來。
此人正是那日宮殿之中的張權(quán),只不過他依舊是人尊實力,倒是坐實了他紈绔的身份,身旁那位肥胖中年人便是掌管滄州通縣的土皇帝張康,今天來意思很明顯,便是給魏家撐場。
“啊,欣欣姐,你怎么會?”蔣婷從張權(quán)身后竄出,平日里她與魏欣欣最為要好,如今魏欣欣被斬去雙臂,自然是無比關(guān)心,至于是真心實意還是另有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還不是這小畜生!”魏欣欣朝正在端著果盤漫不經(jīng)心地吃著水果的楊不悔努了努嘴,直到現(xiàn)在她才真正體會到了沒有手臂的痛苦,“這小子不知道吃了什么靈丹妙藥,十余年不見,今日回來便是這般實力,身上指不定有著什么機緣,你讓小王爺可別錯過!”
張權(quán)一聽兩眼放光,仔細打量著楊不悔,因為后者已經(jīng)登臨人仙,他自然沒有認出此人正是當日那位以碾壓之勢將他們這些所謂的天才踩在腳下的楊不悔。
蔣婷打量了一番楊不悔,也認出了這便是當日挑釁小王爺?shù)娜?,頓時沒什么害怕的,畢竟如今的楊不悔不過是平民身份,與他們這些皇親國戚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輕抿紅唇,她便是回到張權(quán)身邊低語了幾句,后者頓時怒火中燒,看來是認出楊不悔來了。
“原來是你這小畜生,之前看在皇甫皇子的面子上沒跟你計較,你如今又到這兒來搶劫?”張權(quán)那張肥胖的臉怎么看怎么變扭,但奇怪的是蔣婷對此確實絲毫不在意,畢竟能嫁入皇室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所以勢必會犧牲一些東西。
“麻煩請張康王爺問清楚了再說,這幾人看中了我的機緣,想強行留下我等,至于魏欣欣的手,拳腳無眼,若是有人真要強搶我的東西,自然是反擊,王爺,您說呢?”楊不悔笑道。
張權(quán)未來是否會直接繼承王位并不好說,畢竟據(jù)他所知,張康可不止他一個兒子,只不過對其比較寵愛,而真正的繼承者,顯然不會是這樣一個滿嘴流油說話毫無邏輯的廢物二代。
張康緊皺眉頭,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沒錯,這楊不悔與公主走得如此之近,會不會是未來的駙馬爺?若真是這層關(guān)系,那今天這事恐怕還真沒法順著兒子的意來。
“爸,這楊不悔便是那日前往上古戰(zhàn)場之前我們發(fā)生沖突的那個小畜生,你可得為我做主,最好是關(guān)他個三五個月長長記性,”張權(quán)此時并未察覺張康表情不對,一個勁地央求道,畢竟以往這般求著父親的事,最終都能成功,所以即便如今他已經(jīng)是二十七八,依舊像個未成年的小孩一般。
“夠了!”張康怒聲道,“既然這位楊兄弟與犬子略有過節(jié),那小王便擅作主張,將此事一筆勾銷如何?”
眾人皆驚,這般態(tài)度對于張康而言是多么不可思議,要知道張權(quán)為何如今成了這種紈绔子弟,極大的原因就是遺傳了張康的老樣子,原本張康年輕時也能直接參與皇位的競爭,但由于過于紈绔,干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才被貶到這小小的通縣當一輩子的王爺,手中勢力甚至不如一個縣令。
不過張康卻有著直接進入皇宮的特權(quán),這對于其他的王爺也是不可思議的,足見如今皇甫嵩對這個外姓族弟的照顧,也算是帝王家最后的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