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有人要殺我
越來越亮,伴隨著逐漸逼近的引擎聲,在這樣的晚上,猶如張開血盆大口的魔獸,吞噬而來。
夏云晚早有預判的飛身一個閃躲。
車子擦著她駛過沒多遠,剎車一停,接著迅速掉頭,再一次朝著她沖過來。
夏云晚眼睛撐大,兩手收緊。
絲毫沒因這突然狀況而亂了分寸。
她轉身想躲到綠化帶后面。
可車里的人瘋了一般,轟起油門就朝她撞過去。
夏云晚倒著不停地向后向后退。
瞳孔中,這輛車豁然變大,她縱身一躍,再次躲過一劫。
但摔到了腿,小腿處馬上有血流出來。
夏云晚顧不上這些,咬牙撐起來就跑。
這輛車猶如狗皮膏藥一般,回過神之后,再次咬住了夏云晚。
并且將她逼到了一個九十度的夾角區(qū)。
地勢優(yōu)勢,夏云晚在劫難逃。
隔著貼膜的擋風玻璃,她看不到司機的面孔。
未熄的火就如黑暗中喘息的野獸,靜默的僵持,不過是給獵物最后的掙扎。
夏云晚提著一口氣貼在墻壁上,心跳加快到難以控制。
這次沒給她反應的機會,車子便直直沖她撞過來……
“嘭—”
一聲巨響劃破幽靜的夜空。
一轉天旋地轉,緊緊閉著眼睛的夏云晚渾身僵硬。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出現(xiàn),反倒身上被什么東西壓著,悶得她喘不過氣來。
直到感知到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冷香。
仿佛是一味鎮(zhèn)定藥,撫平了夏云晚驚悚不安的情緒。
眼睛打開一條縫。
結果被那張角色的臉盛了滿眼。
“有沒有事?”
洛涼川兩眉交疊出深深的溝壑。
這個男人一向不行于色,然而這時候,夏云晚竟然在他臉上同時找到了好幾種申請。
擔憂,著急,惱怒!
“你……壓著我了!”夏云晚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
洛涼川目光鎖定在她的腿上,“腿受傷了!”
“洛涼川,有人要殺我!”
倒是夏云晚見慣了大風大浪,可剛才一人面對那輛車一而再再而三的魚死網(wǎng)破。
她內心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撞擊。
如果不是洛涼川抱著她翻滾出去,也許她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里。
夏云晚驚魂未定的同時,也是害怕的。
如果不仔細看就不會發(fā)現(xiàn),她的肩膀不住的篩竇,臉色也燦白一片。
他單膝蹲在她面前,如同一個標準的求婚姿勢,大掌托起她那條受傷的腿。
“我知道,剩下的你交給我吧!”
同以前一樣,他說話的調子依舊四平八穩(wěn),泰然自若。
仿佛遇到再大的事情,都沒有他解決不了的。
就是這句話,一下子安撫住了夏云晚,大力起伏的胸口這才一點點恢復了平靜。
她一向獨立,自強,驕傲。
卻在這一刻,只向他一人卸下了盔甲,躲在了他健碩無比的身后。
撞她的人丟盔棄甲的跑了,只留下一輛無牌照的車。
夏云晚是被洛涼川抱回了洛園。
她倚在他頸窩里,感受著自己還存在的生命,感受著生活的美好。
“王媽,煮一碗餛飩上來!”
經(jīng)過客廳時,洛涼川安排了傭人一聲。
王媽見到洛涼川親自抱著夏云晚上樓,再次更加確定,這兩人已經(jīng)不是剛開始的演戲那么簡單了。
他們的一舉一動,更像是真正的夫妻。
不由的替她的雇主的女兒夏悠然感到遺憾。
哎!
當初王若蘭要是把自己的女人嫁過來,現(xiàn)在也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了。
樓上主臥。
“我自己來吧!”
就在洛涼川捏著蘸了消毒液的醫(yī)藥棉擦拭夏云晚的傷口時,被她本人攔住。
“怎么,你是不相信我的技術?”
洛涼川壓根不理會她的阻止,拂開她,繼續(xù)找傷口的位置上藥,臨了又補了一句,“我技術怎么樣,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的不是嗎?”
聽聽!
前半句這人還是個人,后半句就成了衣冠禽獸。
明明就長著一張很正派很君子的臉,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動不動就開車。
這誰能瘦的聊。
洛少爺,面子呢?臉呢?
都不要了?
“嘣”得一聲脆響。
夏云晚額頭被人敲了一記。
“又想偏了不是?”
夏云晚“呵”了,真是賊喊捉賊??!
腿上和胳膊上大多數(shù)是擦傷,只有膝蓋下方一處最為嚴重。
由于位置比較靠下,洛涼川又身長腿長,縱然盤坐在地上彎腰涂抹也不方便。
夏云晚覺得不好意思。
畢竟這一位身居高位,低頭本來就是忌諱,還讓人家一個勁的彎腰。
實在強人所難。
靈機一動。
她翹起那條受傷嚴重的腿搭在了洛涼川肩膀上。
洛涼川身形一頓,低頭看著摞在肩膀處那只白皙潤瑩的腳丫子。
視線順著這條腿一路延伸。
她終日不怎么見日光的腿又細又白,泛著瑩瑩的光澤。
洛涼川頓時嗓子發(fā)干,眼底有什么東西在涌動。
“好像這樣也不方便!”夏云晚猛然意識到問題,紅著老臉快速收腿。
洛涼川薄唇帶起一角,“那就換個!”
大手握住她那只腳踝,往上一掀。
夏云晚被猝不及防的仰倒,那條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洛涼川你的掌心里。
勾著脖子一看。
這會連脖子和耳朵都紅了。
不知道為何,夏云晚一下子就將他們現(xiàn)在的姿勢和糾纏交融時的姿勢重疊。
簡直又異曲同工之妙。
禽獸!
“我不要擦藥了!”
夏云晚的動作已經(jīng)很快了,可還是沒能逃過洛涼川。
順勢就捏住她的腳腕子,力道控制的剛剛好。
“別亂動!”
夏云晚不屑,“偏不!”
你讓我干嘛我就要干嘛嗎?
就是不給你面子!
夏云晚在白瑾言長達幾年的訓練下,伸手算不上好,可也不錯。
力度,招式,對付一般的人絕不是問題。
當初之所以學防身術,就是希望在以后沒有任何依靠的日子里,她能不被人欺負。
可這點招式在洛涼川面前,還是欠了點。
另一只腳破風而出,直擊洛涼川喉嚨。
并非調情,而是喉嚨本就是人的命脈。
洛涼川反應更快,疾速出掌。
夏云晚兩條腿都被卡死。
藏在骨子里的桀驁和倔強被徹底激發(fā)。
如被惹毛的小獸,惱羞成怒下咬牙反抗,以此維護自己僅剩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