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貪戀過,癡迷過
洛涼川嘴巴貼著咖啡杯口,皺眉問道,“什么可以?”
洛司白眨眨眼,笑得賊賊的,“你就別不好意思了,我看得出來你對二嫂喜歡的不得了,其實這沒什么的,男人坦蕩一點多好,總比到時候自己老婆被人搶走的好吧?”
洛涼川覺得好笑,放下了杯子,“你從哪看出我喜歡她的?”
洛司白眼睛跟掃描儀似的,將他從上到下掃了一遍,“從哪都能看出來!”
洛涼川想解釋什么,突然又覺得沒什么可解釋的。
不過,他真的喜歡上了夏云晚嗎?
不會,不可能!
見自家二哥不再說話,洛司白興奮自己猜中了,便繼續(xù)八婆起來。
“二哥,我說句實話,畢竟二嫂現(xiàn)在這么優(yōu)秀,保不齊盯她的男人排成隊呢!”
洛涼川正望向別處尋找夏云晚的身影,她這個電話接的時間未免有點長了。
聽到洛司白這么說,回頭過來,隨后又踢了他一腳。
笑道,“臭小子,哪學來的謬論!”
洛司白本想發(fā)個火,好歹他也是要自尊的人啊。
但看到某人,便改變了注主意,捂著胸口,一陣嬌嗔,“二嫂,你看二哥欺負我,你管不管呀?”
洛涼川順聲望過去,就看到夏云晚滿臉心事的走了過來。
“抱歉,我有點急事先走一步,你們吃吧!”
洛涼川俊臉一沉,剛張口,就聽洛司白率先問,“什么事啊這么著急?”
夏云晚的眼神下意識往洛涼川那里瞟了一眼,只說了句,“我先走了!”
便拎著挎包真的走了。
走了,留下了兄弟倆。
洛司白有些遺憾的聳聳肩膀,不知道從哪摸出兩張電影票拍在桌上。
“哎!女朋友不來,本想送給你和二嫂去看的,這下好了,要不咱兄弟倆湊合湊合唄?”
一臉吊兒郎當對的洛司白儼然沒發(fā)現(xiàn)他這位哥哥表情不對勁,還愣是一個勁的去點這把火。
“啪!”
洛涼川仰頭干了杯子里的葡萄酒,重重壓在了桌上。
“我有事先走了,別忘了買單!”
被再一次拋棄的洛司白:“……”
出了餐廳,夏云晚直奔艾爾酒店。
這是千愛發(fā)過來的地址。
如果不是千愛,她恐怕一直都不知道白瑾言住在哪里。
他什么都不愿意告訴她。
在他心里,她好像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這種酸澀深深刺激著夏云晚。
在出租車后打了個盹,就到了艾爾酒店。
房間里,她看到了白瑾言。
即便他人在沉睡中,依舊擋不住他的英氣和沉穩(wěn)。
三十七的年齡,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的蹉跎,反倒從里到外透著年少男人無法比擬的氣魄和魅力。
看著他安靜休息的樣子,一幕幕回憶接連不斷的涌來。
那是她和母親剛被父親丟到鄉(xiāng)下的那一年。
是個冬夜,大雪漫天。
母親高燒不退,還處于幼年的她背著母親,頂著刺骨的寒風到處找診所。
鄉(xiāng)下農(nóng)村不比城市,十里八鄉(xiāng)可能就那么一家小診所。
只穿著單薄衣服的夏云晚急得像只無頭蒼蠅滿世界找診所。
三尺厚的雪地里,她渾身凍得發(fā)麻。
終于堅持不住,她連同母親一同栽到在雪地里。
那一刻,她以為自己和母親會凍死在這一晚。
在她絕望之時,有個陌生人闖入了她的世界。
也因為他的出現(xiàn),她重新振作起來,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
他就是她世界里的一道光,照亮了她人生的燈塔。
讓她眼睛里不再有黑暗。
漸漸的,她也開始依賴于他。
思緒回來,夏云晚看著眼前這張平靜安睡的臉,唇角淡淡勾起。
她曾經(jīng)也貪戀過,癡迷過。
可是如今,這道陽光逐漸離她遠去了。
“先生的腿這兩日疼的厲害,我怎么勸他都不肯去醫(yī)院,一直都靠止疼藥扛著,剛才舊即復發(fā),突然就……”
暈了過去。
這是千愛第一次看到白瑾言那么痛苦。
把她嚇壞了!
但凡有一絲解決的辦法,她絕不會把夏云晚喊過來,給他們制造機會。
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白瑾言處于痛苦之中而無動于衷。
夏云晚聞言點了點頭。
她彎腰坐在床邊,小心翼翼掀開被子,撩起白瑾言的褲腿檢查了一番。
接著,就用隨身攜帶的幾枚銀針扎在他膝蓋的某處穴位上。
房間里安靜了十幾分鐘后,床上的男人終于睜開眼睛。
千愛激動的撲上去握住他的手,“先生,你沒事吧?都快嚇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然而,白瑾言的視線卻掠過她,直直的籠罩在夏云晚身上。
燈影中,她白似冬雪,艷若春花。
微微皺眉,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盯著他。
就如之前無數(shù)次她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樣,一樣讓人移不開眼,一樣讓人沉陷。
千愛察覺到白瑾言的異樣,順著她的視線朝后瞪過去。
口氣疏冷道,“你有事可以先走,先生這里交給我了!”
夏云晚深深看了一眼白瑾言,又轉頭朝千愛吩咐。
“今天出來的太急沒準備,不過暫時壓住了他的疼痛感,也不會有什么副作用,等明天我再過來,要連續(xù)幾次的扎針治療才有效,不過……”
頓了頓,夏云晚的目光又重新落到白瑾言身上,“我還是建議去醫(yī)院接受治療!”
千愛體貼的將白瑾言攙扶著坐起,在他腰后加了個靠墊。
這個細節(jié)落入夏云晚眼里,有那么一瞬間的刺眼。
曾經(jīng),她也希望自己為他做這些不是嗎?
但是現(xiàn)在看來,好像有人比她做的更好!
白瑾言略顯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聲音沙啞,“ 就這樣吧,我已經(jīng)習慣了!”
意思是,他并不接受去醫(yī)院!
夏云晚張了張口還想再勸兩句,最終欲言又止。
作為好友,她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還有什么權利再要求他別的?
而且白瑾言表面溫潤儒雅,可偏生是個執(zhí)拗性子。
他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
夏云晚走了。
白瑾言站在落地窗邊目送她離開。
直到看到她上了出租車,直到出租車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風停樹止。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