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日漸消瘦
那種地方,有錢就是大爺,其余的都是加分項。
比如他樣貌不錯,比如他是世子殿下的貼身侍從,稍稍撩撥一番,就能引得一眾女子送上門來的往他懷里撲。
諂媚的時候用得不都是這種手段?
竹青瞇了瞇眼,一手把眼前的姑娘給抱在懷里:“小蝶,你說得真是不錯,你這模樣瞧著,確實比她好看,我越看越覺得你漂亮,美若天仙這四個字用在你身上一點兒都不夸張。”他說著,抬手朝人的鼻尖上輕輕刮了一下。
跟竹青常年待在一起的二人早就習慣了這番舉動。
蕭清越一臉驚訝的瞧著,一時間刷新對竹青的認知。
沒想到竟是這般人!
耳邊忽的傳來一陣聲響:“你別信?!?p> “啊?”
蕭清越怔了怔,有些沒反應過來。
信什么?她有什么好信的?
她聽得云里霧里,只覺得莫名其妙,下一句話卻讓她面紅耳赤:“你最好看?!焙敛豢鋸?,蕭清越登時紅了臉。
原來是因為竹青對姑娘夸贊的那句話!
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齊之煥倒是特意對她否認。
難道是有什么樣的仆人就有什么樣的主子,跟竹青待得久了,性子都變一樣了?
蕭清越在心中暗自猜想著,轉(zhuǎn)念覺得不對勁。
晉王世子殿下的脾氣秉性京城中的人多半都是知曉的,喜怒無常,陰晴不定,是個不好惹的人物,可這個平日里冷若冰霜,連個正眼都不給她的殿下,竟突然對她說起了情話!
廖慶蝶聽后,強憋著笑意,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樣子。
她低下頭,羞答答的開口問:“是嗎?”
“是呀?!敝袂嗾f,“我真是好奇你方才說你有個特別厲害的靠山,指的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是誰這么有緣分,成為你的后盾?”
廖慶蝶還沉浸在被夸贊包圍的羞澀中,她嬌嗔的哎呦一聲,手指在身前的男子身上輕輕戳著:“一個殿下罷了。”
竹青追問:“哦?是誰?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知曉他的身份?”
京城中住著的殿下并不算多,來來回回就那幾個,跟在齊之煥身邊,竹青十分有幸的把殿下都給認了個遍。
況且這姑娘方才強調(diào)了走水路的話,京城離小鎮(zhèn)并不遠,想來靠山便是京城中的某一位。
廖慶蝶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溜到嘴邊的話連同著沁出的口水一同咽下去。
是……誰呢?
連她自個兒都不知道的人物,如今卻要說給旁人聽。
廖慶蝶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最終緩緩開口:“晉王府的世子殿下?!?p> 此話一出,幾人詫異的同時更是覺得荒謬。
跪著的群眾卻都信以為真,紛紛小聲感嘆著。
來來回回說的話,無非是夸贊廖慶蝶有本事,有姿色,竟能和那樣大的人物攀上關(guān)系!
竹青朝自家主子瞧去一眼,用確認的眼神望去,對方則是毫不留情的瞪回去,眸子里淬著的冰恨不能把他給凍住。
如此,答案便心知肚明。
換句話來講,即便齊之煥和廖慶蝶真的有個什么,他和傾嘯定然不會被蒙在鼓里,一點兒都不知情的!
方才一腳把人踹到桌上,又說要把人舌頭給割下來,怎么看都不像是關(guān)系頗好的樣子。
竹青順著姑娘說的話,故作出一臉的震驚:“真的嗎?那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廖慶蝶想都沒想就點頭應下。
竹青問:“你是怎么和他認識的?據(jù)我所知,這個人并不是特別好接觸?!?p> 這倒是把廖慶蝶給問住了。
她本來也沒想拿晉王府的世子殿下做擋箭牌,奈何京城中的殿下,她只認識這位,旁的雖聽說過,卻一個都沒記?。?p> 這幾個都是從京城中來的,要是她說錯了,說出了個不存在的,謊話豈不是就直接被拆穿了?況且最近也沒有消息說晉王世子要光臨此地,而且他不在王府里待著,跑到一個小鎮(zhèn)里干嘛?
左思右想,她便斗著膽子,在竹青問她是哪個人的時候,道出了齊之煥的名號。
倘若是旁的,根據(jù)說書人講的故事,瞧的話本,隨便編造出個理由就能輕而易舉的糊弄過去,可這位,傳聞有著婚約,喜歡了新娘子的表妹,又和惡毒的新娘斗智斗勇,哪兒有閑工夫認識她?
“這個嘛……”
廖慶蝶一時語塞,支吾班上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腦海中忽的靈光一閃,她開口道:“此事說來話長,我便長話短說。曾經(jīng)我無意間救過他,那時候他還不是世子,我年紀也小,只瞧著他可憐便出手相救,沒顧忌太多,沒想到這么一救,就讓我和他結(jié)下了妙不可言的緣分。”
竹青贊嘆道:“哇!沒想到你不僅人長得好看,心地也是十分善良呢!”
廖慶蝶用手捂著嘴巴,笑得眼睛都完成了一條縫:“大人過譽了。”
人群中有人吼一聲:“善有善報!”
話音落后,立馬有人跟著夸贊。
是不是發(fā)自肺腑,出于真心的不得而知,但這其中難免都混雜了些旁的心思一一要是能和廖慶蝶搞好關(guān)系,說不準還能進京和世子殿下打個照面!
齊之煥冷聲問:“我怎么不記得你救過我?”
此話一出,大廳內(nèi)頓時重新變得安靜。
廖慶蝶下意識的辯解:“你怎么會記得……”話說一半,才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她心里咯噔一聲,抬頭難以置信的瞧著盯著她的男子,一臉驚恐,寒毛直豎。
等等!
該不會這位就是晉王世子殿下吧?
那他抱著的難道是和他定下婚約的長樂公主之女?
不,應該是新娘子的表妹!
世子殿下對他未過門的妻子厭惡至極,怎么可能會抱著,還帶出來一同來小鎮(zhèn)游玩?
但是最應該擔心的,應該是她的安危才對吧?
想到這里,廖慶蝶一時間覺得欲哭無淚,心如死灰。
怎么偏偏就這么巧呢?
她兩腿發(fā)軟,抱著她的人將她松開,后退幾步,雙手抱臂,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似笑非笑的瞧著她。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模樣驚恐的抬頭瞧著,嘴巴微微張著,半晌沒說出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