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黑衣人
貴妃本以為這場婚禮不會再出現(xiàn)什么差錯,不曾想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
要是婚禮不能如愿進行,本宮不會放過你!
陸連靈在心里惡狠狠的想著,藏在袖口里的手緊握成拳,恨不能把不聽勸阻、仍在向前走的人給活生生捏碎!
蕭清越被人攔住,有兩個婢女押著她,二話不說直接把人朝著屋子里面押去。
“站住。”
一陣冰冷的聲音傳來,陸連靈抬眼聞聲望去,不偏不倚的對上了那雙冷冰冰的眸子,她皮笑肉不笑的挑眉道:“世子殿下還有什么疑問?”
齊之煥道:“把人放了?!?p> 陸貴妃笑了兩聲:“您還是莫要說這些玩笑話了,方才她的舉動您也都看在眼里,倘若不是小黎和小智及時把她給攔住,尸體臉上的面具就被她給摘了下來,屆時壞了事,那姑娘和我弟弟無法促成良緣,本宮找誰說理去?”
“所以依我之見,還是先把她給關在房間,等婚禮結束了,我自然會把她給放出來?!彼叩烬R之煥身邊,伸手朝人的肩上拍了兩下,“她是您未過門的妻子,您擔心她,我能理解?!?p> 她身子向前湊了湊,降低音量,一字一句的道:“但這畢竟不是晉王府,還希望您能尊重我的安排。”言外之意便是:“在老娘的地盤你算老幾,竟然敢出聲阻攔!”
押著蕭清越的兩個婢女聽到齊之煥的制止,都聽話的停下步子,不約而同的扭頭瞧著,等陸貴妃開口道了一句“帶走”以后,正準備往前走,就聽“嗖”的一聲,有兩把飛鏢從院子的墻上飛來,分別刺在了她們腳的前面。
“啊!”
婢女一張嘴就冒出了一陣驚呼,其中有一個直接被嚇得后退幾步,兩腿發(fā)軟癱坐在地上,抓著蕭清越的手早就放開。
飛鏢的出現(xiàn)讓場內(nèi)變得混亂,眾人亂作一團,哪兒還會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另一個婢女還沉浸在驚嚇之中,蕭清越眼疾手快的把人推開,快步跑到柱子旁邊:“姨娘!”
她邊喚著,邊伸手準備摘下那人的面具。
盤腿坐在臺階上的大師見此,大聲斥責道:“住手!快住手!”臺階很高,是正方形的,并不是每一個方向都有可以下去的小臺階,他指著蕭清越:“來人啊,把她給抓起來,帶到房間里!”
他慌忙起身,連放在旁側的拂塵都沒顧得上拿,就三步并作兩步的下了臺階,朝著人走去。
邊走邊罵罵咧咧的道:“看門的人究竟是怎么看守的?殺千刀的,竟然讓這個兔崽子給溜了進來!一群飯桶,都站在那兒做什么,不知道上前攔著嗎?馬上吉時就該到了,倘若耽誤了,壞了婚事,你們誰能擔待的起?”
蕭清越好似沒聽到大師說的話,她踮起腳尖想把面具解開,奈何繩子被人系成了死結,四周有黑衣人跑過來,想把她給抓住,她索性直接用牙齒把繩子給咬斷。
面具后面是一張眾人都熟悉的臉,那是沈鸞。
可陸貴妃不是說永安公主已經(jīng)被抬回房間,好好休息了嗎?
那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難道貴妃娘娘真的準備把公主給活活燒死不成?
齊林逸瞧見沈欒后,驚得眸子都往后微微縮了縮,他皺眉喃喃道:“欒兒!”也顧不上會不會得罪陸貴妃,就騰的一下起身,朝著沈鸞跑去。
“你干什么去!你回來!”
李水夜見此,想把人給拉住,奈何齊林逸竄的太快了,他伸出去的手只抓了個空。
黑衣人的手里都拿著刀劍,從四面八方跑出來,朝著站在柱子前面的人奔去。
大師瞧見面具被摘下后,一屁墩兒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搖著頭:“完了,全完了?!?p> “姨娘你怎么了?你醒一醒呀!”
蕭清越一臉擔心的看著昏迷不醒的沈欒,聽到聲響后,她一回頭,發(fā)覺有一把大刀朝她劈來,她嚇得驚呼一聲,側身躲開,但落地的腳沒站穩(wěn),她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重心不穩(wěn)的朝著地面栽去。
“小心!”
耳邊傳來一陣冷冰冰的聲音,預想之中的痛感沒有到來,她跌進了一個人的懷齊之煥抬腳把撲來的黑衣人踹開,用腳挑起從黑衣人手里掉落的長劍,一伸手,就穩(wěn)穩(wěn)的接住。腰間的匕首適合近戰(zhàn),卻不適合應付這般場面。
竹青拎著椅子就朝著混戰(zhàn)在一起的人群扔去,他拔出長劍還沒加入打斗,就見白芍也站起來,準備沖進去保護她家主子。
他一把將人按下去:“你歇著吧!還是少進去添亂了。”
沖過去想查看沈欒情況的齊林逸在其中,跟過去想把人給拉住的李水夜也在其中。剩余的人或是三五抱作一團,或是害怕的朝著大門跑去。
門被鎖住了,根本逃不走,不止門,就連他們原本居住的房間都被上了鎖。除了正對門口的那一間大房,其余全都無法進去。
“嗖!”
有飛鏢劃破黑夜朝著黑衣人飛去,每一個都穩(wěn)穩(wěn)的刺中,頗有彈無虛發(fā)的氣勢。
受傷的人吃痛的悶哼一聲,就繼續(xù)沖蕭清越等人揮舞著長劍。
一個個宛若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生命力頑強的很,除非連著刺進去好幾刀,否則人根本不會倒地。這般情景,不由得讓齊之煥想起很多年前,在酒老板門口碰到的那群人。
真的是人嗎?
他不由得陷入了懷疑,眼前的黑衣人們,有的蒙著面,有的沒有蒙面,露出的表情是木訥的,眼神是空洞的,像是行尸走肉,不像是活生生的人。
雖然婚禮被打斷,但是樂器聲沒有停止。
陸貴妃氣得額間青筋暴起,眸子里燃著熊熊怒火,她怎么也沒想到,讓婚禮無法繼續(xù)進行的竟然是這個平日里看起來乖巧至極的小丫頭。
“殺。”她嘴巴動了動,說完后又低聲喃喃了一遍,“給我殺了她!”
籌備這樁冥婚費了她不少功夫,也讓她耗費許多錢財,命中帶火的人沒那么好找,相比之下,更難的大概是舉辦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