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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吧!權(quán)臣她懷了皇帝的崽崽

第三章 遭遇刺殺

  但片刻的心疼之后,她又想到今日宣蕭清越進宮的目的,沖著秋水嬤嬤擺擺手,輕笑著說:“給蕭王看座?!?p>  “是,娘娘。”秋水嬤嬤領(lǐng)命。

  蕭清越道謝:“小王多謝太后娘娘?!?p>  片刻后,蕭清越坐在了太后的下首,方才通紅的臉此時已恢復成慘白,就連唇瓣上的血色也褪了下去,她抬眸望著太后,笑說:“太后娘娘,不知您今日宣小王進宮可有何吩咐嗎?”

  太后見蕭清越親自開口問,臉上浮出慈愛笑容,儼然是一位為晚輩著想的長輩:“蕭王,當初你母妃在世時與哀家乃是閨中密友,彌留之際也將你托付給哀家。如今你年歲也不小了,上次哀家與你說的張看合適女子之事已有了眉目,乃是戶部侍郎喬大人家的三小姐,你以前見過的,可還歡喜?”

  蕭清越臉上的表情不著痕跡的僵硬了一下,隨即自嘲的笑出聲:“勞煩太后娘娘費心了,喬大人家的三小姐賢良淑德,容貌秀美,小王豈能不喜?只是……小王身子羸弱,每日都得靠湯藥續(xù)命,指不定什么時候說沒就沒了,豈敢糟踐喬三小姐?”

  “此言差矣?!碧蟪聊肷?,才慢悠悠的開口:“你身子是羸弱了些,但這么多年也挺過來了,且昨日皇上來給哀家請安時提起已著人前去尋覓神醫(yī)冥玄居了。只要尋得神醫(yī),你的身子骨指不定就能大好?!?p>  頓了頓,她又說:“更何況昨日哀家已問過喬三小姐的意思了,她對你也是仰慕良久,愿意嫁你為妃。只要你點頭,哀家親自為你和喬三小姐主持婚事。”

  有太后主持婚事,這是無上榮耀。

  但蕭清越卻有苦難言。

  扯著嘴角,蕭清越顫巍巍的在郁兒的攙扶下站起身,上前一步屈膝跪下,瘦弱的身板挺得筆直,顯得極其誠懇,嚇了太后一跳,太后連忙叫秋水嬤嬤將她扶起來,卻被她擺手拒絕。

  蕭清越神色認真的抬頭望著太后,面上帶著不屈的倔強,仿佛在維護著最后一絲尊嚴,她說:“太后娘娘,事到如今,小王也不敢瞞您了。莫太醫(yī)昨日給小王診脈,已經(jīng)暗示小王大抵是熬不過今年冬天了,即便熬過去,也是強弩之末,活不過弱冠之年?!?p>  她的聲音很輕,眼眶微紅,閃爍著水花,給人一種柔弱得隨時會倒下的錯覺。

  她咬牙拜謝太后:“太后娘娘這般心意,小王感激不勝。只是……小王別無他求,只想安穩(wěn)的度過最后的時光,更不想心中有愧于人,怕是要辜負太后娘娘的一片心意了?!?p>  “你……”

  太后頓時哽住了喉。

  眸光復雜的盯著蕭清越望了半晌,才長嘆了一口氣:“哀家就是知曉你身子骨不好,這才想早些給你娶一門妻室,也好給你沖沖喜,將病氣給沖散些。無論如何總得給你們蕭家留個后,哀家百年之后也好與你父王母妃和先帝交代?!?p>  蕭清越感激不已:“太后娘娘……小王若不是身子骨不中用,一定受您好意,只怕……耽誤了喬三小姐,讓她這般如仙子般的女子毀在小王身上,小王……于心不忍啊……”

  一陣痛心疾首的哀嘆過后,蕭清越突然瞪大了眼,呼吸急促起來,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抽搐起來,將太后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叫人宣太醫(yī)。

  郁兒第一時間沖上去,連忙請求秋水嬤嬤的幫助,將蕭清越蜷縮的身子掰開,讓秋水嬤嬤摁住腿,她自己一只手壓住蕭清越的手,一只手狠狠地掐蕭清越人中。

  片刻后,只聽聞蕭清越一聲嗚咽,白眼一翻昏死過去,四肢一軟平躺在地上,秋水嬤嬤放開手,急促的喘了幾口氣,顯然是被這等陣仗嚇到了。

  郁兒暗暗贊嘆,王爺?shù)倪@裝病的技巧運用得越發(fā)熟練了,顯然是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方才她都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只是……她方才掐得這般用力,王爺應(yīng)該不會秋后算賬吧!

  嗯,應(yīng)該不會……

  但為了把戲演得更真,她應(yīng)該哭一哭的,這般想著,郁兒的淚水便順著眼眶滑下,抽抽搭搭的好不可憐,又不敢哭出聲,只跪在蕭清越身邊不停抹眼淚。

  太后已從鳳位上站起身走到蕭清越的身邊來,她蹲下身子望著蕭清越慘白的臉,眉心狠狠地皺起來,神色越發(fā)復雜了。

  轉(zhuǎn)眸望向郁兒,詢問道:“你家王爺發(fā)病時可否移動?”

  郁兒連忙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紅著眼眶給太后磕了頭,哽咽道:“回娘娘話,我家王爺雖然可以移動……但是不能再著涼了,不然身子骨會受不住的?!?p>  現(xiàn)下初冬,外面可是冰冷得很呢!

  太后想了想說:“那便讓人將哀家的轎攆抬到殿門口來,先送蕭王去太醫(yī)院診治,莫要耽誤了病情?!?p>  “是,太后娘娘?!?p>  秋水嬤嬤領(lǐng)命,快速退下,不出片刻便招呼著人來將蕭清越抬到了太后的御用轎攆中,往著太醫(yī)院去了。

  蕭王在太后宮中暈倒一事很快傳遍宮中,便連在御書房處理政務(wù)的皇上都知道了。

  齊之煥抬眸望向歪歪斜斜的坐在他下首凳子上的陸凌雙,蹙眉問:“你方才說什么?”

  “我說……方才蕭王在太后娘娘宮中暈倒了,秋水嬤嬤帶著太后娘娘的轎攆護著他去了太醫(yī)院,也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p>  陸凌雙咂咂嘴,有些好笑的說:“你說蕭清越這小身板不像個男人就算了,怎么身子骨還這般嬌弱,時不時的就要暈倒一下。當年……老蕭王還在時,他分明還生龍活虎得很嘛。”

  似是回憶起什么,他暗暗地笑道:“記得當初,我們二人還打過一架呢!那時他才三歲,我都六歲了都沒能打得過他。誰能料到時過境遷,我倒還生龍活虎,他就奄奄一息了?!?p>  齊之煥擰起了眉頭,將手中墨筆放下,抬頭望向陸凌雙,神色淡淡的說:“你且隨朕前去太醫(yī)院瞧瞧,畢竟她是在母后宮中暈倒的,不要出了差錯才好?!?p>  “嘿!”陸凌雙挑眉笑了一聲,揶揄道:“皇上,您自個關(guān)心那個小廢物,何必找借口?我看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那日還說讓蕭王身子不適自己宣太醫(yī),還沒回宮便讓人差遣資歷高深的太醫(yī)去他府上。人家吃不下飯,您都給人陪御廚,我跟您這么多年的交情,怎么沒這待遇?”

  陸凌雙酸溜溜的說:“更何況……回宮了還派人巴巴的去尋神醫(yī)呢!”

  齊之煥眸光微微的閃動著,沉默了一瞬,低聲說:“他活著,對朕有用?!?p>  “哎……”

  陸凌雙搖搖頭,也不跟齊之煥爭辯了,他站起身子,理了理衣袍,沖著齊之煥燦爛一笑:“走吧皇上,且讓在下陪您去瞧瞧那個娘娘腔去?!?p>  齊之煥眼底閃過一絲不悅,站起身走到陸凌雙身邊停頓來一下,淡聲說:“以后,不要讓人朕聽到方才那些話從你口中說出來?!?p>  然后,抬腳越過陸凌雙往外走去。

  “嗯?什么話啊皇上?!标懥桦p疑惑的追上去,沒得到回應(yīng)之后他想了想之后,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不讓我叫蕭王娘娘腔小廢物嗎?”

  “閉嘴!”

  齊之煥越發(fā)不悅了。

  蕭清越雖然是有些男生女相,也確實一事無成,但作為一個大男人,本就不該這般嘴碎的去道人長短。

  陸凌雙嘿嘿一笑,他知道皇上骨子里是個正直善良的人,便笑告饒:“好好好,微臣再也不說了行不行?”

  齊之煥輕輕點頭往前走。

  陸凌雙又追上來,笑瞇瞇的感嘆:“但是……不怪別人說他……難道您不覺得她的臉好看得厲害嗎?若不是常常病懨懨的氣色不好,就憑他那張臉指不定能混個皇都城第一美男當當?!?p>  齊之煥不想再聽陸凌雙嘮叨,加快了步伐。

  太醫(yī)院離御書房不算太遠,走半刻鐘便能到,但是他們剛走到一半便聽到了打斗之聲,并有人高喊:“來人保護蕭王,有刺客!”

  齊之煥神色一稟,腳尖一點快速向著太醫(yī)院沖去,陸凌雙在背后焦急得喊:“那邊有刺客,您還去作甚?”

  他武功不高,僅能自保。

  他們臨時過來,也沒帶人,無奈之下他只得往回跑去搬救兵。

  齊之煥的身子翩然落在太醫(yī)院門前,門面刺客跟皇宮守衛(wèi)已戰(zhàn)作一團,兵器相接碰撞出刺耳的聲音,他隨手拉了個人,冷著臉詢問:“蕭王呢?”

  “稟皇上,蕭王此時還在里面,副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過去保護他了。”守衛(wèi)指著太醫(yī)院回答。

  齊之煥腳尖一點,快速越過太醫(yī)院的屋頂,往后面去。此時太醫(yī)院的當值太醫(yī)全都瑟瑟發(fā)抖的躲在了藥柜后,抱著腦袋窩成一團。

  齊之煥掃了一眼,判斷來一下之后,就連忙往蕭清越所在的屋子而去,但他才到門口,身后一道高呼響起:“皇帝在這,快來人,殺了他!”

  話語剛落,猛烈的攻擊隨之而來,齊之煥快速轉(zhuǎn)身,反擊起來,戰(zhàn)況愈演愈烈。

  屋內(nèi),郁兒緊皺眉頭,壓低了聲音對蕭清越說:“王爺,皇上來了?!?p>  蕭清越眼底浮出笑意,輕哼了一聲,嘟噥道:“這么多年了,他這愛管閑事的性子竟還沒改?!?p>  “什么?”

  “沒什么……”

  蕭清越搖頭,但眼底的笑意卻如何都掩蓋不住。

  要她說,就齊之煥這性子,就不適合當皇帝,太善良正派了,還愛多管閑事。今日刺客前來,目標是她,作為皇帝齊之煥不該以身犯險,而是應(yīng)該調(diào)動宮中守衛(wèi)來救她的。

  但齊之煥,卻只身前來了。

  也不知該說他藝高人膽大好,還是說他婦人之仁好。

  若是她,就不會做這等傻事。

  齊之煥師承卯機真人,功夫自然了得,一對多竟也不落下風,硬是堅持到援兵到來得以脫身。

  就在他推門進入的前一瞬,蕭清越腦袋一扭,閉著眼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床榻上,速度快得郁兒忍不住嘴角抽搐。

  下一瞬。

  齊之煥推門進來了,一眼便瞧見哭紅了眼的郁兒,他抬腳走到床榻邊,垂眸望向蕭清越煞白的小臉在不安的皺著,仿佛要從噩夢中驚醒,卻如何掙扎都醒不過來。

  蕭王的病,確實嚴重。

  唇瓣輕啟,他聲音淡淡的問:“你家王爺……可曾宣太醫(yī)看過了?”

  郁兒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一般,惶恐的跪下行禮,臉上的淚珠已形成涓涓細流蔓延而下,她抽泣著說:“看過了,太醫(yī)說……讓我家王爺多在府中歇息,莫要再出來見風了……”

  她說著,又忍不住哽咽。

  她話雖如此,但其中的意思卻又透露著蕭清越命不久矣的信息,聽得齊之煥眉頭緊皺。

  轉(zhuǎn)身,齊之煥吩咐氣喘吁吁的陸凌雙:“你去抓個太醫(yī)過來替蕭王診脈,朕要親耳聽聽太醫(yī)是如何說的?!?p>  “哎,我好歹也是一個侯爺世子,您就這么使喚我嗎?”陸凌雙大喘氣,轉(zhuǎn)身踢了身邊守衛(wèi)一腳,沒好氣的說:“沒聽到皇帝方才說什么嗎?趕緊去給本世子抓個太醫(yī)過來?!?p>  “是,屬下這便去。”

  被踢的守衛(wèi)快速轉(zhuǎn)身,連滾帶爬的往外跑。

  片刻之后,驚魂未定的太醫(yī)強撐著顫抖的身子為蕭清越診脈,半晌之后才轉(zhuǎn)頭恭敬的對齊之煥說:“稟陛下,蕭王……蕭王他身子虧損太過厲害,怕是……怕是見不得風了,得好生休養(yǎng),能不能挺過……”

  話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斟酌著開口:“能不能好起來,就看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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