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開源

　　加利福尼亞的第一家銀行在陣陣鞭炮齊鳴中誕生。

　　為了慶祝這一盛事，梁耀甚至找了幾個會舞獅的老廣舞獅慶賀助興。

　　美國人從未見過舞獅，他們對這一新鮮事物充滿了好奇，不少礦工甚至放下手里的活來到薩克拉門托的中心的銀行大樓前觀看這一新鮮的事物，為舞獅人喝彩。

　　舞獅畢，梁耀揮筆用中英雙語為銀行題字。

　　“揭牌！”

　　題字完畢，梁耀親手揭開了蓋在匾額上的紅布，赫然露出中華銀行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而下方則是銀行的英文名。

　　梁耀在薩克拉門托有著非常好的信譽，有些個人淘金者也覺得將黃金隨身攜帶容易招致無妄之災(zāi)，便嘗試著將黃金存進中華銀行。

　　只是銀行初創(chuàng)，人們對新銀行的信心也不是很足。很多人第一天將黃金存入銀行，第二天就拿著黃金券來兌換。

　　這讓瓊斯血壓飆升。

　　“這簡直就是在浪費我們的人力！”

　　銀行剛剛成立兩天，瓊斯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垂頭喪氣地跑來向梁耀訴苦。

　　“整整兩天！我們只吸收了2881盎司黃金，這些黃金很多還都是私人淘金者存的，我們的目標是吸收淘金公司的黃金。

　　而目前只有佐治亞公司往我們銀行存儲了300盎司黃金，波士頓公司往我們銀行存儲了400盎司的黃金?！?p>　　這一結(jié)果也在梁耀的預(yù)料之中，美國的銀行沒有政府兜底，自負盈虧，銀行一旦破產(chǎn)，儲戶的資金將瞬間化為烏有，一夜之間成為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因而民眾會比較謹慎選擇合作的銀行。

　　中華銀行剛剛成立，淘金公司和淘金者對中華銀行的信任度有限也在情理之中。

　　“對于一家新成立的銀行來說，這已經(jīng)是個不錯的成績了?！绷阂牧苏f了一句鼓勵的瓊斯的話。

　　“但這里是加利福尼亞。”瓊斯說了一句梁耀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話。

　　如梁耀所言，在東部地區(qū)的任何一家銀行能夠在兩天內(nèi)吸收到2881盎司黃金，絕對稱得上是爆炸性新聞。

　　但在加利福尼亞，黃金的價值遠沒有東部諸州高。

　　“淘金公司不愿將黃金存儲在我們這里，是因為他們對我們的信心不足，你是中華銀行的行長，你和我說說你有什么主意?！?p>　　“提高利息？或許將利息提高一點能吸引更多的淘金公司將黃金儲存在我們這里。”

　　“這是個辦法，但不是一個好辦法，提高利息只能治標不能治本?！?p>　　“我要是有主意我也不會來找您了?！杯偹篃o奈地攤了攤手，表示他想不出其它的好辦法了。

　　“斯特勞斯，你有什么好主意嗎？”

　　梁耀看向一盤的新助手斯特勞斯。

　　斯特勞斯想了想說道：“要讓淘金公司對我們有信心，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實力，展示我們有足夠的黃金儲備?！?p>　　“很好，說下去。”

　　“算上這兩天吸收的黃金，您目前還有將近一萬盎司的黃金庫存，我們可以在這方面做文章，趁半夜沒人的時候?qū)ⅫS金偷偷運到礦場，然后在白天大搖大擺地將這些黃金運回銀行。

　　當(dāng)然，為了顯示我們有更多的黃金，我們可以在底下放些石頭，把黃金放在上面，故意讓他們看到。至于黃金的安全問題，您也不用擔(dān)心，我相信在薩克拉門托沒有人敢打您的主意?！?p>　　“很好，就這么做?！绷阂J可了斯特勞斯的主意。

　　薩特帶著二十多名護衛(wèi)給梁耀送來了八百多公斤的鐵料。

　　為了和布蘭南打價格戰(zhàn)，梁耀將庫存的淘金工具全部運到了圣弗朗西斯科售賣，斯文到墨西哥采購物資的船隊也沒這么快回來，因此他向薩特買一些鐵料打制成工具救急。

　　“就這么點鐵料？我記得您還有很多鐵器?！?p>　　薩特帶來的鐵料比他預(yù)期的要少，這多少讓梁耀有些失望。

　　“是的，我有。”薩特白了梁耀一眼，“那兩門救了你命的大炮，要是熔了還能熔個七八百公斤的鐵，要不我回去熔了給你送來？”

　　“這是吉祥物，還是供起來比較好?！绷阂偃灰恍Γ桓焙芮纷岬臉幼?。

　　“你要的人手我都給你帶來了，不過除了他們薪水之外，你還要額外支付我一筆費用作為酬謝，我不白幫你的忙?！?p>　　“那是自然?！?p>　　“美洲河河谷附近的優(yōu)質(zhì)都被開采的差不多了，你說還有大量的優(yōu)質(zhì)礦土，這些礦土埋藏在哪里？”

　　薩特望著美洲河河谷密密麻麻的帳篷，那是淘金者們的臨時營地，這么多人在美洲河河谷淘金，這附近哪里還有什么優(yōu)質(zhì)礦土？

　　“就在河水底下，河水底下的礦土可是原封不動的優(yōu)質(zhì)礦土，這些礦土的含金量一定非常高?！?p>　　梁耀指了指奔流不息的美洲河說道。

　　梁耀本來是將提高黃金產(chǎn)量的希望寄托在汞上面，只是現(xiàn)在他還沒找到汞。

　　既然無法提升淘金技術(shù)，那就只能從源頭的礦土入手了，優(yōu)質(zhì)礦土和劣質(zhì)礦土無論是含金量還是提取難度都天差地別。

　　“你是想讓美洲河改道？”薩特將目光轉(zhuǎn)向水流湍急的美洲河，驚呼道，“我的天吶，你的想法太瘋狂了，這是一項龐大的工程，需要大量的人手！”

　　“一點也不瘋狂，我已經(jīng)讓工程師測算過了，這段美洲河的河流寬度為18米，深度為9米，徑流量在130立方米左右，雖然水流比較湍急，但這并不是一條大河。”

　　薩特沒有見識過多少大河，在他眼里，眼前的美洲河已經(jīng)是一條大河了。

　　不過在見多識廣的梁耀的眼里，美洲河只是一條小河，很多大江大河的支流都要比美洲河更寬，更深，水流更湍急。

　　在美洲河上修筑一條大壩，迫使其改道，以他目前的人力并非不可行。

　　只要讓美洲河成功改道，他就能開采河床下的礦土，這些礦土足夠他開采上兩三個月，甚至更久。

　　“人呢？要開啟這項龐大的工程，至少需要上百人?！?p>　　“從我的礦區(qū)騰出一些人手，波士頓公司也表示對這項工程很有興趣，他們希望能夠加入。

　　還有一個老礦工組織，他們的首領(lǐng)叫詹姆斯·艾倫，他非常熟悉美洲河的水文條件，他也愿意加入進來，算上你帶來的二十多個護衛(wèi)，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兩百八十多個人了，足以啟動這項工程?！?p>　　梁耀本來向直接將礦場停了，集中更多的人手修筑堤壩，可是礦區(qū)還要給銀行做做樣子，他只能從礦區(qū)抽調(diào)一部分人手出來，留下一些人繼續(xù)淘金，做樣子給周圍礦區(qū)的礦工們看。

　　“那你的礦區(qū)怎么辦？將礦區(qū)的人抽出來，礦區(qū)那邊的產(chǎn)金量肯定會大大下降?！彼_特不無擔(dān)憂地說道。

　　他被梁耀借走了1500盎司黃金，他知道梁耀現(xiàn)在正在和布蘭南打價格戰(zhàn)，幾乎每天都在虧損，他擔(dān)心梁耀不能及時支付利息，甚至連本金都有危險。

　　“老礦區(qū)每天也就產(chǎn)200盎司左右的黃金，這點蠅頭小利沃克看不上。”

　　“200盎司黃金對你來說都算是蠅頭小利了？你的胃口可是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