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棄在車里的埃布爾瞪大眼睛,不明所以,“這是,這是搞什么鬼?”
呂西安此時已經(jīng)悄悄游走到他右前方隔了三輛車的地方,他矮身藏在一輛吉普車側面,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前面一輛普通甚至有些掉漆的黑色轎車。
那輛車的后背箱敞開著,有一個穿著普通夾克衫的男人,正在往里面裝東西,男人嘴里叼著一根煙,灰色的頭發(fā)未經(jīng)打理,顯得有些凌亂,如果不認識的人,一定會誤以為他就是安民區(qū)的一名理貨員,或者從事其他低端工作的貧民。
但呂西安卻明顯不屬于那些人,他認識這個人,正是他一心想去找的第二位偽裝者,安東尼奧說的卡索,呂西安私下里給他取名為偽裝者二號。
呂西安一直靠近到距離卡索十七米的時候,聽到系統(tǒng)提示音后,才停止繼續(xù)向前,躲藏在暗處,如何才能創(chuàng)造一個機會跟對方打上交道呢?
卡索將東西安置好之后,隨意朝兩邊看看,便坐進了駕駛位,關上車門,隨即離開。
呂西安一直在想合適的理由,但明顯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趕緊三步并做兩步回到自己的車里,二話不說,也顧不上埃布爾詫異的眼神,趕緊發(fā)動車子,緊追卡索的車而去。
好在這是他熟悉的路線,從前他從家里來這里的時候經(jīng)常走這條路。
為了不引起注意,呂西安將車速控制在跟對方差不多的樣子,距離大概保持在五十米左右,眼睛一直盯著對方的動靜。
見呂西安一直沒說話,而且通過剛才這一系列動作,埃布爾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圖,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呂西安先生,恕我直言,你既然有任務在身,不妨,不妨先把我放下?”他試探著問道。
呂西安顧不上看車里人的表情,簡單回應:“不行,現(xiàn)在不能停車,這件事很重要!”
“可是,我的車還在安民區(qū)里,而且我還沒吃飯,要送的東西還沒送完,我還沒……”
埃布爾話還沒說完,就見呂西安跟著前面的車,準備開始右轉彎,“不行,已經(jīng)來不及了!”說完,猛打方向盤,緊隨其后,埃布爾見狀也只得作罷,畢竟就算現(xiàn)在放他下來,要他走回去安民區(qū)嗎?還是算了吧!
轉彎之后的這條路呂西安沒走過,但看上去除了路窄了點之外,還算平坦,他確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了安民區(qū)的范圍,應該是在轉彎前的一片薄霧的地方就是界限,因為注意力在跟蹤前車上,呂西安沒有花精力跟埃布爾探討這些,不過埃布爾倒是給出了答案,正如他猜測的一樣。
前面的路變得越來轉彎越多,為了不跟丟,呂西安選擇加速,縮小跟對方的車距,這就使得暴露的風險也隨之加大,埃布爾坐在車上,不時地扭過頭看一下他。終于忍不住,說了一句:“如果對方是危險人物的話,你現(xiàn)在的情況很容易暴露!”
呂西安:“我知道!可是沒辦法!”話音未落,又是一個急轉彎,不過隨后,誰也沒想到的是,只聽“嘭”地一聲,呂西安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將身體向副駕駛位上趴過去,隨即是車子前擋風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著一陣鈍痛襲來,應該是呂西安的身體撞擊在了車內(nèi)飾上。
當這一系列的變故告一段落之后,呂西安緩緩松開手,埃布爾醫(yī)生大口喘著氣,還無法一下從剛剛的變故中緩過神來。
呂西安緩緩起身,玻璃碎片從他身上掉落,后背和脖子有血浸出來,然而還來不及感受傷口所帶來的疼痛,駕駛位的車門猛地被人從外面打開,不等呂西安看清來人,后領就已經(jīng)被人探手抓住,硬生生被拽了出來,隨后胳膊被扭到了背后,身體和頭同時被按到了車上,臉在車頂蓋和那只大手的擠壓下,傳來絲絲拉拉地痛。
對方的力氣很大,身為治愈者的呂西安雖然身體素質(zhì)有所提升,但畢竟不是以力量作為天賦,而對方恰恰身體強壯地不像話,這讓他很是無奈。
好在也有意外驚喜,那就是系統(tǒng)貌似升級了。
腦海里系統(tǒng)里的提示音在拐彎之前就一直在響,距離在撞擊過程中迅速從17米縮短到8.4米,而后迅速縮短到零。
不用問,此時按著自己的人就是偽裝者。
從前還只能提示“17米范圍內(nèi)有偽裝者”,現(xiàn)在突然就能精確到小數(shù)點后一位了。還真是可喜可賀,要是換一種方式接受就更好了,現(xiàn)在的狀況不太美妙。
呂西安被按著不能動,但心里并不是很害怕,可能是因為有了埃布爾的攻略經(jīng)驗,讓他以為偽裝者都是很好對付的,不過接下來的事,打破了他這種自以為是。
“別動!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對方的語氣堅定、冷靜而不近人情。
呂西安剛想說話,一個硬邦邦的金屬制品就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這下他是真的不敢動了,哪怕再自信,也不敢拿近在咫尺的死亡當兒戲。
“車里的人也下來,快點!別挑戰(zhàn)我的耐性!”卡索敲了敲車玻璃。
此時埃布爾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來不及想太多,打算醒過神來之后,稍稍喘幾口氣就下車,現(xiàn)在氣還沒喘勻,外面的人就已經(jīng)下命令了。
埃布爾用顫抖的手跌跌撞撞地打開車門,又磕磕絆絆地下了車,還好,他只是受了驚嚇,基本上沒有受傷,甚至連皮外傷也無。
“你看起來有些眼熟,叫什么名字?”卡索問。
“埃布爾?!?p> 卡索微瞇了下眼睛,有些確認地問:“利坦的?”
埃布爾點頭:“是的?!边B他自己都感覺自己說話聲音有些抖,因此盡量簡短作答。
卡索微微猶豫了下,將嘴里所剩不多的煙蒂吐掉,還是那個沉沉的語氣,“站那兒別動,不讓你說話的時候不要說?!闭f完低頭看向呂西安,“說吧!為什么跟蹤我?從哪里開始跟的?”
埃布爾想說話,但張了下嘴,對上卡索一雙幽深的眼睛,終究還是沒出聲。